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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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行者東來 背後短長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掌櫃和制器師傅可沒有余慈的利眼,沒看到剛剛經過的人影,對這位豪客跳躍式的思維有些發懵,最後還是由掌櫃答道:
  “佛堂倒有幾處,也有教派,不過這地方,道友也知道,魚龍混雜,咱也不知深淺。”
  掌櫃說得圓滑,像是暗示,卻也沒有給余慈任何有意義的信息。
  很明顯,掌櫃理解錯了。
  余慈微笑,對攔海山周圍的勢力環境,壹個分櫃掌櫃,難道還會比他……心內虛空的兩個“智囊”更清楚嗎?
  攔海山周邊,大大小小宗門近千個,其中旁門左道又占了大部分。
  旁門左道不是邪道、魔道,不壹定就是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的,但在修行上,有壹個比較常見的特點,就是沒有特別圓熟完整的經義系統,有些時候,無法自圓其說,更缺乏理論自信,常有“嫁接”現象。
  玄門也好、佛門也罷,往往都是旁門左道借雞生蛋的對象。
  借出幾部經文,或者是神明,給自己找個好出身,都很尋常。
  不說別的,就是剛剛殺過來的金幢教,似乎都有些佛門教義的影子。
  所以,掌櫃的話,說了等於沒說。
  既然如此,余慈也不再理會,與寶蘊壹起,徑直出門。
  掌櫃卻不願輕易讓豪客脫離視線,熱切地派了個伶俐的店夥計,為余慈帶路。
  余慈沒有拒絕,任由店夥計選擇了與剛剛發現的“故人”完全相反的方向,甚至都沒有投過去視線,因為他已經將來人的目的猜得七七八八,而且,“無作戒體”這種古怪的體質,神通莫測,稍稍施加壹點兒註意,說不定反被對方看破,那就沒意義了。
  來人是勝慧行者。
  是西方佛門罕有地派到東方修行界的“佛子”級數的人物。
  當初在東華山,余慈曾和他打過交道,知道這人神通不凡。而今日出現在俱凈坊,十多年的時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依舊是當年模樣,且自內而外輻射出的氣機,比較特殊,應該是某種特殊的感應法門。
  換壹個人,就算知道勝慧行者的法門特性,也不會了解相關的目標。
  可余慈不同,在已經有了猜測的前提下,反推回去,便知兩邊“契合”得很。
  這位,明顯是奔著“佛緣”來的。
  所謂的佛緣,自然就是緣覺法界的碎片。
  緣覺法界是佛門十法界的重要的組成部分,某種意義講,可說是佛門給“異見人士”預留的“牢籠”。只是,十方慈光佛破門而出時,將其奪走,自此,流落在東方修行界。
  至於後面被陸沈轟成碎片之事,也不用多提。
  當年在東華山,勝慧行者就對含了緣覺法界碎片的法器,有特殊的感應,幸好余慈早壹步下手,用心煉法火將碎片先壹步攝走,才沒有另生事端。
  早年許泊、火煉的研究,並沒有瞞人,余慈也好,勝慧行者也罷,都知道那壹件法器,也就是“劍氣葫蘆”的產地,是在攔海山附近。
  勝慧行者如何做法,余慈尚不得而知,但東華山變故後這些年,余慈雖是被困,可他的信眾卻沒有閑著。在幽蕊的安排下,長年都有人在攔海山地域蹲守、搜索。
  還別說,由於有碎片之間的感應在,還真的找到了壹點兒。
  相較於丟失的那部分,還是九牛壹毛;但相較於廣袤無邊的真界,這麽壹片區域的“存量”比例,未免就太高了。
  裏面應該是有特殊的理由。
  只是,攔海山地界廣大,宗門環境復雜,同樣的制器、祭煉手法,很多宗門都有掌握。那個用特殊祭煉方式,將緣覺法界礦片,揉進暗潮沙裏的人物,再沒有下文。
  據幽蕊估計,應該是派來的信眾修為、地位較低,接觸不到某些層次的人物。
  余慈倒不著急,他有信心,只要在感應範圍以內,緣覺法界碎片,就逃不出他的掌握。
  眼下有勝慧行者趟路,他該高興才對。
  勝慧行者氣度脫俗,明白無遮,是很醒目的那種人,余慈也不怕把他給弄丟了,先去核心區,便是先把手邊的事情做完,再處理緣覺法界碎片的事情不遲。
  他剛剛將星煉銅列入壹批“天礦”之中,遮掩真實目的,三希堂的掌櫃果然被瞞過。
  所謂“天礦”,是指九天外域中墜落的隕石、元素或其他壹些異物,與真界環境相激,生成的特殊礦物,確實是非常珍稀。
  余慈用這個理由,掌櫃就只能如此應對,壹切都順理成章。
  在店夥計的引領下,余慈和寶蘊穿過直達核心區的甬道,總櫃這邊,也有人來接,是壹位管事,僅此本次生意的層次而言,也是非常重視了。
  當然,管事親至,就不是只談生意,話裏話外,都有點兒試探底細的味道。
  並非是有惡意,而是商家“知己知彼”的需要,也是為日後的談判做準備。
  余慈隨口應付,十句話裏,九句話都是虛的,管事很聰明,很快就轉移了話題,介紹起了核心區的情況,自然也要為自家的堂口吹噓。
  俱凈坊的核心區,乍壹看的話,和其他區域差別不大,就是狹窄了許多。
  在此的修士,倒是提了個檔次,無論修為還是身家。同時也安靜了許多,到這兒來的,都是有著極強的目的性,也如余慈他們壹樣,受人接引,直插目的地。
  想逛街……那也要有街才成。
  按照三希堂管事的介紹,核心區的布置,像壹朵梅花。
  五個花瓣就是五處精煉池,包括高溫、高寒、切割等五種常規的精煉方式。
  中央部分,才是各方的門面店鋪,區域不免狹小。為安全計又有禁制分布,更像迷宮,對意圖閑逛的人來講,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但從另壹個角度講,如果妳手裏有壹批亟待精煉加工的高品質原礦,到這裏來,便會有真界第壹流的專業人士,按照最佳方案為妳服務,做得盡善盡美。
  對壹位制器師來說,精煉非常重要。
  就像星煉銅,玄門、魔門的處理方式,肯定是截然不同。
  兩種壹樣產地、壹樣品質的星煉銅原礦,經過不同的程序精煉,最後適用的範圍、發揮的效果,也將天差地別。
  原本那三希堂的管事以為,看余慈精煉的要求,也就可以大概猜測出他的出身來歷。不過,余慈早想到這壹點,采購的礦石材料,傾向性並不明顯,依舊頗是神秘。
  管事有些挫敗,更有點兒警惕,他道:
  “客人所需的七種‘天礦’,敝堂目前的存貨共有五種,還有兩種,不巧已然售盡,調撥還要壹點兒時間,不知客人……”
  他說話半截,卻是有人趕過來,向他請示:“楚管事,那壹批暗潮沙剛到貨,怎麽處置?”
  楚管事皺起眉頭,有些不滿手下的冒失,但轉念壹想,換個法子“刺激”壹下這對神秘客人也不錯,便拿了個腔調:“就按前例放到乙寅庫裏,劉師傅還沒到嗎?”
  “還沒……”
  這邊正說著,余慈聽得就笑——真是巧啊。
  他主動插言道:“暗潮沙?是青灘上的暗潮沙嗎?”
  楚管事壹怔,本能以商家的口吻回應:“是,是北邊的‘角城’青灘,在五大青灘中,出產的暗潮沙品質是數壹數二的。客人有興趣?”
  余慈則拿出行家的口氣:“暗潮沙本身不出奇,但傳導效果很好,作為幡、葫蘆的配套,倒也使得。只是精煉、祭煉兩道關口,配合要好,不容易做吧。”
  楚管事不知怎的,大起知己之感,附和道:“是啊,壹流的暗潮沙,也要有壹流的精煉、壹流的祭煉、壹流的制器,才能發揮壹流的效果。嘿,本來我們這裏,精煉師是不缺的,尤其是首席精煉師劉老爺子仙去,兒子繼承家業,本事青出於藍。然而他性情怪異,自己開了個鋪子,壹心多用,難侍候啊!”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說了這麽壹大串兒,且是背後道人短長,嘴上就跟沒把門兒似的,未免太不小心。可是和那神秘客人眼神壹對,些許的異樣便煙消雲散,倒覺得投契得很。
  余慈微微點頭:“是劉善得師傅吧。”
  “客人也知道?”
  此人早在幽蕊的關註名單上,包括他死去的老子。懷疑是劍氣葫蘆裏那壹批暗潮沙的精煉者、祭煉人,可是,每年由這父子二人經手的暗潮沙,怕不是以數萬斤計,這麽壹來,意義也不大。
  余慈倒想深入了解下:“劉師傅這是祖傳的手藝?”
  “家學淵源,傳了有快十代了。”
  “只是精煉?制器如何?祭煉怎樣?壹事不勞二主,若配合不好,反而壞事兒。”
  “可不是?不過實話實說,劉家精煉、制器都是壹把好手,唯獨祭煉,還算不得壹流。本堂只是請他精煉,出售高檔材料,他自家鋪子裏,才出法器,對了,他的鋪子就在剛剛客人來的那個區,招牌漆紅,壹看便知。”
  “是嗎?”
  余慈就琢磨,勝慧行者莫不就是往那裏去了。
  余慈現在自然不可能再趕回去,事實上,根本不用。
  他只是漫不經心地道:“劉家的法器,我倒也見過,精煉、祭煉、制器,套得可雜,可惜了大好材料。”
  話音方落,耳畔就傳來粗放而憤怒的聲線:“妳這道士,好沒道理,姓劉的招妳惹妳了?”
  余慈回頭,便看到了壹個高壯有力,體型幾如熊羆般的男子,皮膚卻有些過度白皙,此時他雙眼怒睜,看得出,對余慈的評價非常不滿。
  按照情報上顯示,這位正是俱凈坊最精擅大規模精煉礦物材料的精煉大師,劉善得。
  顯然,這位是受三希堂雇傭,剛剛趕過來處理材料,卻聽到余慈不怎麽友好的評價,壹時著惱。
  余慈便笑:“這位就是劉師傅啊,莫怪,莫怪。其實對劉師傅精煉材料的水平,在下還是很佩服的。不過我曾見過壹件法器,其中的暗潮沙精煉雖好,然而祭煉得亂七八糟,法器也配得很是壹般……也不是壹個兩個人這麽說。”
  他把那個劍氣葫蘆稍事描述,劉善得臉色仍不好看,但語氣緩了壹緩:
  “我們劉家從來就沒有出售過葫蘆狀的法器,妳說的那是‘黑煞劍葫’,只有精煉是由先父經手,可是祭煉也好,作為容器的劍氣葫蘆也罷,都和我們劉家沒關系。
  這就是劉善得父子,在情報鏈中,缺乏真正價值的原因。
  他們父子作為第壹流的精煉師,每年經手的各式材料,以百萬、千萬斤計,所有的線索在他們這裏集束,然後再大規模擴散。
  最近幾十年裏,攔海山周邊,差不多會有壹半以上的修士,通過法器、材料和他們發生聯系。
  便是劉善得有過目不忘之能,也不能可記清每壹個下家。
  十多年來,余慈信眾們刺探出的情報,也就到此為止。
  說實在的,劉善得能記得那個劍氣葫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余慈懷疑,這還是幾年中,不止壹個人,或明或暗向他提起過的緣故。
  果然,劉善得越說越煩:“劍氣葫蘆是論劍軒制式的玩意兒,當年也流行這個,攔海山附近偽造的人多了去了,哪想到這幾年風頭過去了,盡是找碴的。我們劉家只是精煉了壹批暗潮沙,用在上面,客人如何祭煉,如何使用,跟我們無關!”
  “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典型總會讓人記得更清楚。”
  余慈信口回了壹句,隨即笑道:“劉師傅這麽壹說,大家不就明白了麽?剛剛有失言之處,還請見諒。
  “說起來,能和劉師傅這樣的壹流精煉師碰面,也是緣分,正好我有些原料精煉方面的問題需要請教,而且我也想見識壹下劉師傅的絕妙的精煉手法,不知壹會兒精煉暗潮沙的時候,能否隨行在側?”
  劉善得對眼前這個摟著絕色美人的假道士,實在沒什麽好感,不過莫名難以拒絕這樣“誠懇”的請求,只能是板著臉回應道:
  “暗潮沙不算是多麽稀有的材料,手法也簡單。不過客人想看,也沒什麽。”
  余慈點點頭,轉臉又問楚管事:“那幾樣天礦,貴堂究竟缺了哪兩種?”
  楚管事老老實實回應:“辰光石和星煉銅。”
  余慈眉毛揚起來,有時候,老天爺就愛給人開玩笑。
  缺失的兩種,恰恰是余慈最熟悉和最需要的。
  星煉銅的重要性且不說,辰光石是余慈接觸的最早壹批高級材料。
  當年在天裂谷中,他從妖魔棲身之地得來七枚辰光石碎片,壹直懷疑是某個法寶的殘骸,而且是太玄魔母這位大能所有。後來,在離塵宗山門,魯德師叔用那七枚辰光石碎片,為他打造了壹把七星劍,堪稱上品,可惜在與蓋大先生交戰時遺失。
  現在回憶辰光石性質,並且用天人九法的法理解析,辰光石應該是最適合太玄壹脈的天然礦物之壹。
  余慈標識出那幾種礦石,也不單純為了給星煉銅打掩護,也想收集壹些,做些試驗用途,可惜,這個想法看起來也要暫時中斷了。
  余慈沒有再細問,只道:“只要有存貨,貴堂的配貨速度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那麽,我就先去見識劉師傅的精煉手法,不介意吧?”
  “客人請便,待您出來的時候,那五種礦產,必然已經配置齊全。”
  看著余慈波紋不生的瞳孔,楚管事莫名有點兒心悸,不自覺就補充道:“敝堂還可以向別家店裏詢問,試著配貨,將那兩種礦石補上。”
  話壹出口,才覺得冒失。不過此時,余慈已經笑吟吟地回應道:
  “那就勞煩了。”
  說罷,便向劉善得示意,由他帶著,和寶蘊壹起往乙寅庫而去。
  乙寅庫位於三希堂所控禁制區域邊緣,與核心區外圍的精煉池有渠道相通,可以引來巖漿、寒泉等種種外力,以為精煉之用。
  劉善得的脾性有些怪,但本質上還是壹個極為專業的精煉師,進來庫中專為他準備的工房之後,便悶頭幹起自己的事。
  余慈和寶蘊暫時也不打擾他,只靜靜旁觀。
  兩人看到,這位享有盛名的精煉師,將大量陰灰色的沙礫,從倉庫特設的導管中引出來,流入預備好的空池中,在此期間,他時常伸手,暗蘊靈光,在噴湧出的沙泉中探測,以確定沙礫的基本性質,看上去非常謹慎。
  余慈在後面問道:“都是從‘角城’青灘處挖來的暗潮沙,裏面還會有什麽差異嗎?”
  “角城青灘占地十萬畝,周圍環境惡劣,時常有海中生靈被沖到岸上,其血液對沙礫的影響是很復雜的,而這只是影響暗潮沙品質的原因之壹。”
  劉善得已經習慣了回答問題,處理沙礫的同時,也是知無不言。
  “剛剛客人提到‘天礦’,那也是很大壹塊影響因素。攔海山諸宗,為了加速天礦礦脈生成,在碧落天域布下牽引法陣,規模大得很,許多不應該落在這裏的隕星,也都砸下來,密度驚人。萬壹有隕星砸在附近,也會使沙子產生變異……”
  余慈真和他閑聊起來:“所以,精煉的暗潮沙,就算同源而出,也有性質的不同?相應的祭煉的方式也應該發生改變?”
  劉善得應道:“其實吧,大規模精煉的材料,這種問題總難避免,全當次品處理就好了,換了客人購置的天礦,精雕細作,類似的情況就很難出現……嘿嘿,這世上什麽人都有,這種次品材料,還有人還專門搞收藏呢。”
  後面這壹句跳出來,完全是信口而為。
  劉善得完全沒有察覺到,隨著他與余慈對話的深入,腦宮的活躍程度,遠遠超過平時,壹些原本不會想到的細枝末節,也壹個個地往外冒,而且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余慈的聲音不急不緩:“搞收藏?次品材料?”
  “就是原礦區的楊名,他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這些材料裏面變質的部分,家裏面裝了兩個庫,都是這些玩意兒,有些時候也往外賣,價錢翻跟頭似地往上漲,奸商啊!”
  “這種習慣持續很久了吧。”
  “那是,先父在世時,那家夥已經開始了,光是合作關系,就保持了百年以上。”
  “原來如此。”
  至此,余慈主動移開話題,開始聊其他的,同時也請教壹些精煉上的問題。
  劉善得手上麻利,嘴皮子也利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等到這壹批暗潮沙精煉完畢,別的不說,竟然是口幹舌燥起來。
  而此時,余慈和寶蘊已經離開了工坊,回到三希堂的店面裏,從楚管事手中接過已經封裝好的幾樣材料。
  楚管事也在向他們表功:“慚愧、慚愧,聯系了幾家店鋪,只湊到這六兩星煉銅……辰光石的開采,向來是靈辰宗把持,如今他們自顧不暇,也無心做生意。客人可以過壹段時間,再來看看。不過那時候,那份兒產業也說不準是誰家的了。”
  “楚管事幫我留意著也好。”
  余慈隨口應付著,打開封裝的盒子,看裏面已經煉化為半凝固液滴狀的特殊金屬,微微點頭。雖然是杯水車薪,雖然是沒有經過魔門手段加工的“純貨”,但也算是開了個好頭。
  將幾種天礦收起,也付了貨款,余慈又問起壹事:
  “我聽說坊市裏有專門收集、出售變異材料的人物……”
  楚管事微愕,仔細思索了片刻,才道:“您是說原礦區的楊名吧,有這個人!嘿,楊家的破落戶,半輩子都窩在這裏,研究壹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不過客人眼光好,要是行運,說不定也能從那裏挖出些寶貝來。”
  “楊家?是和四明宗有關系的那個?”
  “正是那個楊家,現在都能和四明宗主沾親帶故了。不過這家早就是旁枝,和主家沒什麽關系,反而是掛在我們堂口……”
  “哦,妳說楊德。”
  “哎喲,客人您也知道?”
  余慈啞然失笑:“知道壹點兒,打過交道……這事情,有時候就是能趕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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