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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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方寸魔國 極道神力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1

  壹個步虛級數的分身,堵住大劫法宗師的去路,看起來就是壹個不可思議,又極不聰明的舉動。
  羽清玄何嘗不知這裏相差太多,然而這是東華宮,或者說是陸素華設下的條件:擋住柳觀,讓陸氏血脈在沒有幹擾的前提下,完成競爭。
  所以,羽清玄來了。
  柳觀仍舊保有那個饒有興味的模樣:“羽清玄?聽說過,上壹劫末,妳可比上面那野種有名得多。太玄壹脈,為什麽要趟這邊的渾水呢?”
  羽清玄沒有說話,只以分身在此,直面大劫法宗師,就是站住了,也要耗費許多力氣。
  柳觀倒是很給面子,似乎忘了自己要趕路,語氣不急不緩,配合他壹貫咬字吐音特別清晰的風格,倒是個講道理的模樣:“妳們在南邊也不好過才對,聽說太玄舊傷難愈,這幾十年都沒出面了?蕊珠宮的基業,才是妳們應該關心的問題吧。”
  鬥篷後面,羽清玄也在觀察。她的真身也是在大劫法層次,和柳觀難說上下,不過往日壹在南壹在北,各自圈子不同,也沒有碰面的機會,正面打交道,還是頭壹回,如今來看,柳觀的表現,多少出乎與外界傳說有些出入。
  在羽清玄微有疑惑之際,柳觀擡頭看看天上,被這麽壹耽擱,目標已經遠在千裏之上,他必須要花更多的時間。
  隨後,他轉過臉來,直視前方天藍鬥篷:“妳不是真身在此,法寶可攜了來?”
  話題壹下子甩出十萬八千裏,羽清玄心中微動,幾乎與之同時,柳觀已是大笑:“我可帶來了!”
  音落,便聽得鏘鋃壹聲響,他背後壹道光華沖天而起,周圍天域卻是映得黯淡下去,轉眼間,陰影便覆蓋了半邊天空,如火驕陽繼方才被陰雲隔絕之後,再次被遮蔽。
  那陰影區域來得太快,羽清玄分身都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吞噬,而這片區域,陰影如刀!
  剎那間,天藍鬥篷便給絞成粉碎,不只是鬥篷,陰影區域內的虛空本身,都被絞碎,處處裂隙,什麽生靈到此,都不免四分五裂的結局。
  看似壹擊得手,柳觀卻是“嘖”了壹聲,很不滿意。
  又是那壹招。
  在此刻,另壹個方向,羽清玄的聲音重又傳入:“影魔刀?”
  “哈,正是影魔刀。”
  柳觀腦後放出的光華,乃是魔門極著名的寶物,似是刀器,鋒利無匹,卻可祭煉,輔以獨門祭煉之法,絕對是天罡地煞祭煉雙輪的級數。
  尤其是此刀與柳觀所學最是契合,與影虛空相得益彰。當年,柳觀便是憑依此刀,成為北地魔門最耀眼的大劫法宗師之壹,只不過因為祭祀時狂性發作,對元始魔主不敬,發配血獄鬼府,此刀也被剝奪,存於無量地火魔宮,沒想到這時又回到他手中。
  有此刀在手,柳觀的戰力至少又往上翻了三成。
  不過,柳觀攜刀而來,羽清玄也不差,此時她鬥篷被絞碎,可轉眼竟換了壹物憑依,那是壹副蒼青色的重甲,似乎是臨時趕就,細節處還有些粗糙,上面羅列符紋,此時便發出湛藍的光芒,排開陰影,自立壹片虛空。
  柳觀回眸瞥去壹眼,準備轉身,可這時候,陰影覆蓋的區域,忽地照入天光,壹擡頭,便見得陰影幕布間,不知何時,已是嵌入星辰數顆,淡淡光輝灑下。
  柳觀以前沒和羽清玄打過交道,但對太玄壹脈的手段,還是有些了解的:
  招引七星,太玄截星鎖?
  可不管什麽鎖,沒有修為壓底,都是壹刀斬破的貨色。
  柳觀厲嘯壹聲,身後那沖天光華不明反暗,與灰黯虛空融匯壹處,陰影如浪,剎那間彌蓋百裏方圓。
  這壹擊,便是下方黑暴都承受不住,轟然開裂,直透底部,顯露出下方斑駁的大地,還有那分明也在顫抖的半個無拓城。
  無拓城上陣法靈光閃晃,這只是受到柳觀壹刀沖擊的余波而已。
  柳觀已經不打算和羽清玄壹招壹式地比劃,壹刀既出,影虛空急劇膨脹,始終保持著對羽清玄的壓制,且是出盡全力,這壹刀比先前更強十倍,可莫名的,柳觀的感覺還沒有上次來得舒坦。
  羽清玄的分身仍然存在,即使被壹刀掃出了四十裏開外,重甲開裂,有些狼狽的樣子。
  “這沒道理……”
  柳觀的念頭至此,終於發現,自己馭使影魔刀,固然威勢無儔,可在暗處,卻總被某種力量牽制。也許那力量本身不算什麽,只能作用在方寸之間,然而羽清玄何等樣人,便是方寸之間,也能搶出生天。
  “玩什麽花樣啊。”
  與冗長的尾音的相反,影魔刀的第三擊,卻是發如雷霆,死死鎖定了羽清玄氣機所在,同時還留壹分余力,防禦那擾人的力量。
  陰影刀鋒破空,柳觀卻是驚覺,原本微弱的幹擾力量,猛地提升了壹個層級,而且沒有半點兒休止之意,根本是翻著跟頭往上走。
  他身上竟是壹沈,下挫半尺有余。
  “什麽玩意……開!”
  他已顧不得四十裏外,羽清玄的現狀,大劫法神通全力迸發,然而頭上星光照耀,比他發動早了半步。
  這時,他沒有再擡頭看,而是將目光投向仍未合攏的黑暴空洞處,那斑駁的地面,前面他並未關註,可如今再看,層層靈光流動,竟然是壹個早早布置好的符陣。
  符陣之前被黑暴這等惡劣天氣遮掩,便是有些微的靈氣散溢,除非是破入黑暴深處,否則也很難被發覺。
  他依稀想起了太玄壹脈某個很有名的符陣:“這是……囚星牢?”
  念頭剛剛明晰,便有數十道星光凝如長線,撕裂陰影虛空,雙方氣機絞纏,柳觀的身形再次下挫。
  他要動用影魔刀將星光長線斬斷,可氣機方動,下方便似有火山噴發之力,急劇成型。
  這是千裏地脈所蘊含的磅礴地氣,若他切斷星線,說不定屁股底下真的要變成火山口!
  以他的修為,在巖漿中也不過是等於洗個熱水澡,可屬於自然的龐然偉力,大都內蘊天地劫數,若形成連鎖反應,他的樂子可就大了。
  什麽時候,布下這等機關?
  柳觀沒有立刻掙脫,稍壹沈默,又長長吸氣,瞇著眼睛,遠眺數十裏外,那模糊的人影:“上映天星,下接地脈,以死物成就符陣封禁,太玄之術,確實天下無雙……這兩日在城外捉迷藏,看來妳也關註著呀。”
  他壹語道中關鍵。
  陸素華既然逼著羽清玄幫忙,自然也要她發揮最大的作用。
  這兩天和柳觀在無拓城附近糾纏,除了等待陸青動手,也是給羽清玄創造就近觀察、設計的便利條件,至於羽清玄如何瞞過柳觀,那是她自家的本事。
  不論如何,現在已做到了,不是嗎?
  柳觀的聲音傳過來,羽清玄沒有回應,沒有靠近。
  “囚星牢”乃是太玄壹脈最頂尖的成就之壹,想要布陣,對她分身而言,何其艱難。能夠成功,主要是靠著重器門在無拓城多年,未雨綢繆打下的陣禁基礎,也虧了去年湛水澄在此地等的無聊時出手,完成了壹個雛形。
  幾個因素加在壹起,才在兩日之內布陣成功,但也因如此高度,發動符陣封禁,對只有步虛級數的分身而言,還是太勉強了,若不是有臨時趕制的重甲靈符支撐,此時分身怕是早已消散。
  羽清玄也清楚,沒有長生真人級別的強者主持,囚星牢再是玄奧莫測,也不可能困住柳觀太長時間。
  大劫法宗師移山填海之能,她自然最是清楚——限制半刻鐘,已經是最樂觀的估計。
  就看天上的陸素華對上陸青,有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手到擒來。
  她擡頭看看天空,又將視線移向地面。
  無拓城上空的黑暴,自從被影魔刀自上而下,撕開了巨大空洞以來,受柳觀強壓的抑制,壹直沒能再合攏。從空洞中可以看到,深刻符紋、靈光遊走的地面,壹塊塊隆起,其中最大的,是陣勢本身的變化,而其他那些,則都是地脈受到柳觀大劫法神通的強壓,扭曲盤結的表征。
  柳觀壹直在對抗。
  而他確實抓住了眼下“囚星牢”的致命弱點,囚星牢以地脈為“根”,以天星為“變”,天地交接,以天馭地,生就無窮變化,如此方能消融外力,成就無上封禁之名。
  可現在羽清玄再無余力主持中樞,囚星牢的變化來來回回就是預設的那幾樣,非常死板,但若柳觀壹門心思和那些變化較勁,只會給繞進去,她的承諾可以輕松完成。
  可惜,柳觀何等樣人,當下就選擇了最“笨”,卻又最有效的辦法:
  無視那些變化,而是與千裏地脈正面相抗,以移山填海之力,強行拔去囚星牢的根基!
  羽清玄氣虛力弱,神思則依舊敏捷,轉眼又計算出囚星牢崩潰的時間:
  只有六十息,大約相當於三分之壹刻……勉強還能接受。
  也在此時,她聽到柳觀昂首大叫,聲音嘶啞:“黃泉賤婢,妳那野種與妳壹般狡詐!”
  那壹句話來得如橫峰側出,突兀至極。
  羽清玄初時以為是柳觀暴怒之言,可當音波散開,她忽覺不對。
  音波所過之處,周邊還幸存的壹點兒生靈,忽地都憤怒如狂,似乎是中了迷亂心誌之術,狼奔豖突,亂作壹團。
  這都還無所謂,真正麻煩的是,柳觀與無拓城的距離,不到百裏,音波只兩三次起伏,便撼動全城,羽清玄勉強神識緊隨其後,只見城中修士,無人能聽清音波含蘊之意,大約只覺得耳畔嗡聲轟鳴,頗是茫然。
  羽清玄確認,柳觀目前還在囚星牢的壓制之下,仍在和千裏地脈角力,可那音波攜來的力量,卻是莫名地穿透了囚星牢的封禁,作用在周邊生靈身上。
  自這壹刻起,只過了三兩息,城中光線便是驟暗。
  這並非是外界的明暗變化,而是源自於百萬生靈心誌的改變。
  達到羽清玄這個水準,便能見到,城中陰影層疊,成千上萬地壘加而起,轉瞬間形成了壹個涵蓋全城的陰影魔域。
  天魔神通,移情換誌,這壹刻,壹些心誌不堅的人物,便覺得心緒陰沈,原本暫時遺忘的壹些心結,紛紛湧上來,擠迫胸口,恨不能大吼大叫,才可稍舒郁結。
  他們越是如此,陰影魔域越是壯大,魔域之頂,似乎結了壹個“果子”,那是壹個微縮卻宏大的國度,只有拳頭大小,可有無數陰影化成微緲人形,在其中呻吟掙紮。
  羽清玄的神識在城中遊動,感受著陰影魔域的影響,也觸及了方寸魔國的外圍,她確認,這不是影虛空的法門,至少不全是,裏面應該是加了壹些天魔虛空的手段。
  天魔虛空,或者說是天魔殿,乃是魔門最著名的神通源頭之壹,影虛空又是其中壹個分支,雙方聯系起來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這壹處天魔殿,竟然移轉到外在天地之間,這是很少見的狀況。
  更讓她無法索解的是,柳觀是怎麽將這力量送出,又使出這種玄妙變化的?
  此時再看柳觀,其面目上騰起壹層黑氣,他放聲長嗥,嘶啞刺耳,相隔數十裏的陰影魔域之上,方寸魔國如斯響應,搖動不休。
  而在晃動之際,方寸魔國更放出千萬根無形絲線,穿透了無拓城中那些著了道兒的修士身體,且都是從天靈插入,極其妖異。
  這是羽清玄的層次才能隱約察覺的異景,可惜現如今,她沒有任何幹涉的力氣。
  那些絲線沒有實質,於人身無損,可是在透入腦宮之後,本就焦躁不安的眾多修士,簡直就是發了狂,有的東奔西跳,有的號啕大哭,更有的直接擎出刀劍法器,當街亂砍亂殺。
  這些人癲狂不休,且莫名修為不同程度有所增強,難以制伏,無拓城當即大亂。
  此處本就是肆無忌憚的沙盜之城,混亂傳染最快。亂象從枝城蔓延到根城,似乎就是壹瞬間的事兒,城中已是屍橫遍地,壹個呼吸的空當,就有上千人死於非命。
  越是陰暗負面的情緒,對陰影魔域來說,越是上佳的養料。
  城中上萬沙盜、修士甚至於凡俗之人,在混亂中生就的欲望和情緒,化為激湧澎湃的六欲濁流,順著那千萬根無形絲線,攝入方寸魔國之中。
  羽清玄看得清楚,那方寸魔國,轉眼就漲大了壹圈。
  與相對應,柳觀那邊的氣息強度也開始提升,囚星牢的效力,則越發地衰減。
  很明顯,柳觀造出了方寸魔國,又從方寸魔國中汲取力量。
  那麽,是天魔攝魂?
  不,囚星牢竟然沒能封鎖住內外氣機通路,這只代表壹種可能:
  “神道法門……極道神力!他也走那條路子?”
  羽清玄目光移註,見那柳觀仍在囚星牢困鎖之下,仰天長呼,似若癲狂,可他身上氣機,卻在細密變化,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難以捉摸,隱然有越出囚星牢鉗制,壹躍化龍之勢。
  “認誰了不撒手,是謂偏執。以本人偏執之力,引生靈陰郁之心,洗淘出超拔之力……這已經是自在天魔的手段,神道的內核。”
  那方寸魔國看似化攝六欲濁流為己用,但那不過是錯覺罷了。
  真正的力量,是隱藏在六欲濁流深處,那屬於生靈的壹點超拔之心、信念之力,那也是生靈僅有壹點兒超凡入聖的“種子”,是天底下最滋補的養料。
  能夠攝取此物,就是邁入神道的證明。
  都道柳觀被陸沈和黃泉夫人折辱,又得罪魔主,發配血獄鬼府,至此沈淪,不想他竟然以本身之偏執,強行破開壹條道路,走向神道,而且,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不過,從這個角度去看,柳觀的行事未免太過粗糙。
  世上正牌神主雖然稀少,卻不代表走神道的人少,路徑也有千萬種。
  觀察柳觀行事,當是抓住人心陰暗的角落,以滿足這些人的偏執念頭為條件,聚起香火信眾,這不是不可以,神道沒有正邪之分,看得出來,他已經有了壹些成果。
  可是,城中百萬修士,哪可能個個是他的信眾,個個是陷入偏執不可自拔的人物?
  柳觀以偏執之心走入神道,那麽他的領域,就是偏執,此為“極道”,以此方可引動信眾之共鳴,攝出專屬於他的神力。
  這壹點,在神道中人的身上,體現的特別明顯,就是五大神主,也不例外。
  因路徑的不同,神主的感應層次是不同的,也有所分際。傳說中見過去未來無量世界,知有常無常壹切諸法的佛祖、道尊不去提,單論其他三位:
  如元始魔主,據說神通最接近於佛祖、道尊,十方世界壹切有情眾生超脫沈淪都在他壹念之間;
  巫神沈睡之前,天地日月、海陸山川之靈氣升降,於他如掌上觀紋;
  像羅剎鬼王那麽不靠譜的,世間壹切生靈情思變化,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離開這些領域,比如讓元始魔主去察看真界山川變化,讓巫主去擺弄情思人心,讓羅剎鬼王去做超脫沈淪之事,不是做不到,卻比“本職”的要費壹些多少不等的心思。
  這還是那些正牌的神主,換了其他人,才真正叫隔行如隔山,強如無量虛空神主、大梵妖王之流,進入他們不擅長的領域,也不會比尋常地仙好到哪裏去。更不要說從那裏攝取“種子”養料。
  可柳觀行事,真叫壹個肆無忌憚,先以天魔之法亂其心誌,誘發心魔,再以類似於幻法的手段,誘使眾修士將信念之力送出,這就不是神道,而是邪法了。
  所以能看出來,方寸魔國中,六欲濁流太多了些,力量未免駁雜不純。可柳觀並不在意,因為這本就是臨時的舉措,要的是以絕對優勢將羽清玄擊潰,至於如何收場——他將天魔殿外移,就是存了禍水東引的心思。
  只要不汙了他心中真正的根基,那壹點反噬之力,他還消受得起。
  不過就是十息時間,方寸魔國已經積蓄夠了力量,覆蓋全城的陰影魔域更是飛速擴張,已經越出了城池的範圍,這壹下,就和周邊囚星牢的符紋陣禁形成了最直接的沖突。
  遠處,羽清玄幾不可察地嘆息壹聲,分身如輕煙般消逝,已經扭曲變形的重甲扭曲,直墜地面。
  下壹刻,地面上隆起的鼓包紛紛炸碎,磅礴地氣噴射而出,明黃光氣四面掃射,引動萬裏地域,都微微顫抖,柳觀身下的“火山口”卻是迅速回落,末了像壹個氣泡,砰聲粉碎,裏面龐大的自然偉力,已經消彌於無形。
  柳觀再次長嚎,陰影虛空之中,星光長線扭曲,再不成形。
  囚星牢碎。
  柳觀止住嚎叫,全身的氣息從飛揚跋扈,壹下子止歇收斂,神意掃視方圓近千裏範圍,卻沒有找到羽清玄,那女人似乎是見事不可為,就散了分身。
  對此,柳觀不在乎。
  他望向無拓城上空,那個膨脹了數圈,但至今也不過人頭大小的天魔虛空國度。
  這裏面蘊含的力量,比他本身還差壹些,但層次又比他高壹些,正是堪與頂級地仙神通相媲美的神道法力。
  剛剛只是小試牛刀,便毀去了囚星牢,不過柳觀不惜暴露其神道底牌,心思又怎會滿足於此?
  他擡起頭,目光直指已經要到碧落天域頂端的那壹片妄境。
  咧嘴壹笑,他身形微晃,就從原地消失,來到無拓城正上空,那“方寸魔國”的旁邊。
  正待伸手去取,感應陡然變化。他壹怔,猛擡頭,三兩片看似輕柔的冰晶飛落,轉瞬間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那雪其實不是從天空降下,而是直接充斥在無拓城這廣大卻有限的空間之內。
  更重要的是,城中在最短的時間內,就結了薄薄的壹層冰,似乎呵口氣就能融化,卻有涼意沁入心脾。
  也在這壹刻,方寸魔國與城中修士的聯系,陡然間變得艱澀起來,還有那澎湃的六欲濁流,也似被寒氣封住,流速變得分外低緩。
  “要封住魔國與修士之間的心神聯系……大約妳不知道,在那鬼地方百年,老子最恨雪天!”
  柳觀壹下子撕開前襟,露出胸膛,縱聲厲嘯。
  方寸魔國驟然間又膨脹壹圈,而城中壹些剛剛在寒意中有些醒覺的修士,忽地腦子劇痛,下壹刻,已經是轟然炸開。
  無拓城似乎在那瞬間安靜了下,然後就是徹底的崩盤。
  根城真修圈深處,早早安置好的壹處符陣中央,靈光流動,滋滋的聲響,倒像是億萬裏開外,那壹聲悠悠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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