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陽謀陰招 名動天下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鬼厭也是從本體處,剛剛得知“道華真人”的名頭,但他見藍袍道士能夠勸得住鬼神劍這等論劍軒的強者,本身氣機又是玄門壹路,非常渾厚精純,理所當然就要往那邊去猜。
顯然,他猜對了。
隨他話音,室內忽然發出壹聲尖銳扭曲的嘯叫,音波過處,沈婉身外最後壹層屏障轟然破碎,她面色發白,向後踉蹌壹步,撞在了石臺上。但至此之後,再沒有任何變故。
鬼厭身前,道華真人做了個稽手,平實的面容上沈靜安然:“源潔則流清,形端則影直,反之亦如是。先生素來行事有異於常人,也怪不得別人往那處想,所謂‘立身壹敗,萬事瓦裂’,當如是焉。”
“其實就是頭壹次見不吃屎的狗,誰不好奇,想過來瞧瞧?”
鬼厭眼神凜冽,往說話的鬼神劍處壹掃,這廝嘴巴太臭,回頭要拿個什麽手段,砸掉他滿口牙才爽氣。但如今,他只是冷笑壹聲:
“順便踩死個螞蟻耍耍?”
他指的是地上已經被之沖擊的強壓碾得不成人形的侍者,不管怎樣,此人絕對是無辜的,雖說鬼厭也不是說特別在乎其死活,可在道華真人的言語之後,提及這具屍身,無疑就是絕大的諷刺。
壹語將兩人堵住,看似氣氛僵硬,其實對峙三人正壹起收束力量,頃刻之間,中樞之地風平浪靜。只不過那些陳設、法陣是別想再恢復過來了。
當然,剛剛動手、鬥嘴都吃了虧的鬼神劍,眼神淩厲,在他身上打轉,看得出來,便是收手,也是心不甘,情不願。
確認了本體那邊已經知道了信息,並做出應對,鬼厭態度更為自然。
其實以他目前的修為和手段,除非兩大門閥出動大劫法宗師級數及以上的強者,且在修煉法門上,具有極強的針對性,否則想把他留下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壹點,別人不知道,已經連吃了三次虧的論劍軒肯定明白。
所以,只看目前對方的人員配置,鬼厭就知道,那種妳死我活爭鬥,十有八九是掀不起來的。
事實確是如此。
鬼厭又往沈婉那邊瞥了壹眼。說實話,雖是倉促間打了壹場,他對道華真人和鬼神劍的惡感也就那樣,倒是對目前仍未出現的另壹位,極是不滿。
隨著鬼厭露出本來面目,作為室內角力的四方,第壹個垮下去,便是隨心閣的那位供奉。此人壹退,便使得道華真人和鬼神劍的壓力全都傾註在他身上,且是順勢而為,沖擊力尤其強勁。
這壹點鬼厭也能理解,他的惡名,從北到南,沾上了就是臭氣熏天,到南國之後,尤其是成就六欲天魔之後,惡跡見得少了點兒,可更是兇名昭彰,如非必要,誰願意和他站在同壹戰線上?
可那家夥,全不顧室內還有沈婉在,若不是室內對峙的三方已經沒了咄咄逼人之勢,只這麽壹個失衡,已經沒了法陣保護的沈婉,大概就要和地上的侍者壹般模樣了。
攤上這麽壹個人做護衛,鬼厭覺得,沈婉要比北荒時還要倒黴……
“那人誰啊?”
雖說鬼厭說話沒頭沒尾,可沈婉冰雪聰明,稍怔之後,便明白鬼厭所指。她之前緊張惶恐還不覺得,如今定下心思,便回過味兒來,臉上雪白,卻是氣的。
但她更清楚,這個供奉是榮昌配給她的,除了護衛之責,更有監視之實,她從根子上就把控不住,又怎能直斥其非?
最終,她只是淡淡地道壹句:“陶供奉,妳還在嗎?”
外面沒人回應,但有腳步聲響起,很快就有壹位滿頭銀發的修士進來,不看頭發,面容不過中年,眉心有壹道淡淡青白之氣,如覆冰霜。他臉上也是繃得緊緊的,好像有誰欠他錢似的。
此人便是陶供奉,他當然知道自己算是失職了,但有鬼厭惡名在前,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和鬼厭“搞在壹起”的沈婉,也讓他有些厭煩,沒事找事兒,弄出這麽個局面,豈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嗎?
雖然在外人面前,也不至立刻指斥其非,但他已經決定,回頭就向“太老閣”申訴,告沈婉壹記狠的!
作為供奉,他是有這個資格的。至於眼下如何,誰理會!
但事情終究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為接下來道華真人和鬼神劍會聯手絞殺鬼厭,可出乎意料的,不論是執玄門牛耳、向與魔門勢不兩立的八景宮中人、還是橫行霸道、把東華山當自家後院的論劍軒修士,面對那個鬼厭,竟是沒有再起爭鬥。
照這個局面發展下去,他還告個屁!
他又看到,鬼厭冰冷的眼神直投過來,很顯然,這位新晉的“大魔頭”,是對他臨時抽手懷恨在心。
陶供奉心中大叫不妙。
說實話,作為壹個老牌的長生真人,雖說如今已經淪落到在隨心閣吃供奉的地步,但資歷在那兒,靠山在那兒,他總還是有些傲氣的。剛剛呵斥鬼神劍,便是這種心態的表現。
但要說他對室內三個長生中人,哪個更忌憚些,毫無疑問,是以鬼厭為最。
其余二人,鬼神劍雖是論劍軒的後起之秀,銳氣十足,真動起手來,未必能敵得過他的老辣;而道華真人則是名門正派,只以言語便可搪塞過去。反正他背靠隨心閣,最不怕就是和這些大宗門閥打交道。
唯有那鬼厭……
連續三次和論劍軒的對抗,都是從容遁走,搞得論劍軒灰頭土臉,尤其是最後壹回,先破了旗劍天羅大陣,隨後又在李伯才李大劍仙的眼皮子底下遁走,隨著移山雲舟上的乘客分流四方,消息轟傳天下。
特別是船上乘客,對兩方都是觀感欠佳,原本的“追剿”情狀,不可避免地流變成“狗咬狗”的廝殺,比真實的情況更多出幾分血腥慘烈,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如今的鬼厭,已經是近些年來,新晉長生真人中,名頭最響、煞氣最重、惡跡最彰的那個。
得罪了此人,指不定哪天就遭了暗算,人家自去遠方逍遙,難道隨心閣還會為他大索天下,報仇雪恨不成?
想想論劍軒年前傳檄天下的追緝榜文,再看看眼下鬼神劍的那副嘴臉,陶供奉只覺得頭皮發緊,心下已是怯了。
心生怯意,陶供奉不自覺就擺出了戒備的姿勢,而此時,沈婉冷淡的言語入耳:
“陶供奉,交易會還開著呢,妳把不相關的人請出去吧。順便叫人把這裏清理壹下。”
沈婉這言語,也是大膽至極,幾不把八景宮、論劍軒的兩位長生真人放在眼中,又或是剛剛驚心動魄的壹切,不過是壹點兒小小的口角——對鬼厭等人或許這樣,但對沈婉而言,又豈會如此簡單?
壹時間,屋中所有人都向她行註目禮,沈婉的臉上半分血色也無,可是神色平靜如水,在操作幾下法陣,確定完全破損之後,轉向鬼厭,竟是露出淺淺的笑容:
“抱歉,如今這情況,看來是要請貴客往現場去了。”
鬼厭也是意外,目光在其身上壹轉,卻見這位自上而下,都從容恬淡至無可挑剔的女掌櫃,在以他為屏障,阻擋了其他的視線後,雖是神色未變,投來的視線卻是其自身都未必能察覺到的專註和僵硬。
所謂僵硬,正是緊張過度的表現,看得出來,她正竭盡全力地探究這邊每壹個細節。鬼厭任何壹個微小的表情變化,都會引起她不自覺的顫抖——在心尖子上!
於是鬼厭微微壹笑:“好啊,在這兒正覺得氣悶!”
壹語既出,沈婉的身子終於控制不住,出現了壹個明顯的震動,鬼厭能夠感受到,其形神交界地,颶風般刮起刮落的念頭和情緒,帶走了她絕大部分的力量,以至於她已經到了虛脫邊緣。
可是,沈婉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候,以低微但堅定聲音再道三字:“陶供奉……”
“啊,好。”
壹語既出,陶供奉就恨不能敲爛自己的頭,但話已出口,再拒絕是絕對不可能了,他移轉目光,正好看到以微妙眼神盯著他的鬼神劍,老臉微紅,隨後又想到接下來的難題,心裏面更是把沈婉恨到了極處。
沈婉卻不在乎陶供奉怎麽想,方才,她就是做了壹個賭博,而且是勝算極小、看不到什麽翻盤希望的賭命之舉。
她賭的是從來沒有和她有什麽默契和私下交流的鬼厭,不會在這個時候拆她的臺,進而支持她,維護她。
這裏面沒有太多的依仗,所憑借的,只是事發這段時間,她所觀察到的,鬼厭對她的態度,包括控制交戰的殺傷、詢問失職供奉的名號等——雖說在變故中,更能夠表現出真實,但這些畢竟都是非常微妙的感應,很有可能都是壹廂情願的錯覺,或者就是完全相反的解釋。
可沈婉更清楚自己的境況。
她在隨心閣裏的地位,本就是非常尷尬,時刻都走在懸崖邊上。
如果她不賭這壹把,已經抓著她把柄的陶供奉,還有其背後的榮昌,定不會讓她好受,此次交易會的成果,十有八九都要為他人做了嫁衣;更致命的是,她在隨心閣裏的對頭,更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正所謂進也死,不進亦死,縱然她明知鬼厭聲名狼藉,也必須要搏這壹回!
幸運的是,她賭對了。
不幸的是,便是賭贏了,她也沒有為自己贏得哪怕任何壹個籌碼,有的僅僅是壹個茫然無所知的未來。
在原地靜靜立了片刻,沈婉終於恢復了壹點兒力氣,也有些艱難地移出了第壹步,但至少在表面上,她還是儀態端莊,舉止有度:
“如此,請貴客移步。”
說話間,她看到了鬼厭碧焰灼灼的魔瞳,長生真人級別的威壓直抵心口,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走動的時候,雙腿軟綿綿的,就在飄在雲端,不知腳下虛實,隨時都要能壹頭栽倒。
可她終究還是撐下來了,她艱難地移轉視線,讓自己緩過壹口氣,修長的雙腿在裙裾間以長年訓練的精準步幅交錯移動,就那麽走到了門口。
鬼厭無可不可地跟在後面,眼看兩人就要邁出門去,後面還沒有被“請走”的道華真人突然開口:
“請稍待。”
沈婉腳下壹軟,險些就摔出門去,總算暗中扶住門框,才讓自己不至於出醜。
事實上,道華真人語氣平和,語音連貫,雖是問話,卻不給人強迫之感:“不知貧道有無榮幸,聽聞鬼厭先生所奉主上之名。”
剎那間,室內的氣氛又有變化。
鬼厭也停下身子,目光倏乎間在所有人臉上轉了壹圈兒。
道華真人和鬼神劍神情專註嚴肅,沈婉和陶供奉則是驚駭而茫然,壹時無人說話。他最後將視線停在道華真人臉上,心裏頗有點些驚訝,他還擔心是不是理解錯了,多問了壹句:
“妳想知道什麽?”
道華真人態度誠懇,又打壹個稽手:“若是允許,貧道、項道友及八景宮、論劍軒等同門、同道,願聞那位大人的名諱。”
鬼厭壹時無語:那個“秘密”,玩大了!
在九宮魔域時,鴉老分身就曾懷疑,鬼厭身後,是不是還站著壹個“高人”,當時鬼厭也是壹門心思地把臟水往大黑天佛母菩薩頭上倒。最後這個誤導成沒成功也不清楚,主要是鴉老分身被昊典斬殺,它與本體到底有沒有聯系,還是個問題。
在那之後,因種種原因,他將九煙和鬼厭兩個八桿子都打不著的人物,牽到了壹起,為了掩護真身,也給翟雀兒等人壹個交待,就刻意將此事模糊處理,給她壹種假象:即九煙和鬼厭等人之後,還有壹位大能主持。
翟雀兒應該是相信了這個假象,這段時間,話裏話外也多有試探。
這是兩次有意放出的消息源,但都是對魔門那邊,怎麽論劍軒和八景宮也聽到了風聲?
可轉念再想,鬼厭也必須承認,他自成就真人以來,不是沒留下過破綻。
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壹貫無惡不作、沈溺美色的蠹修魔頭,自入長生之後,幾乎就再沒做過案子,但其行事,卻是壹點兒都不低調,幾乎就是和論劍軒對上了,三次對戰,壹次比壹次來得驚人。
如此行事,就是那些立誌以戰養戰的狂人,都沒他來得張揚。
察人之法,不外乎聽其言而觀其行,這樣的鬼厭,在有心人眼裏,除了頂著壹個鬼厭名頭,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鬼神劍嘴巴雖臭,卻是話糙理不糙:不吃屎的,那還叫狗嗎?
既然不止壹次給人以這樣的“誤導”,余慈就沒指望能限定範圍,或者說他還想著讓人做出這種判斷呢,只不過式和他預計的差別很大就是了。
好吧,這真不是什麽問題,八景宮和論劍軒想岔就想岔吧,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他這也算是另壹方式的名動天下了。
相較於問題背後的因素,倒是問題本身更讓他頭痛。
他的名號?還真沒想過!
在神主這個身份層面上,除了那時在東華山周邊,與羅剎鬼王狹路相逢,險險脫身之後,蒙她“贈予”的“壁虎”之號外,他還有個屁的名號!
可要把這個名號亮出來,道華等人會不會真接笑得背過氣去?讓他不戰而勝?
且可以想象,在未來極其漫長的壹段時間裏,“壁虎神主”之名,大概會永遠烙在恥辱柱上,供億萬修士恥笑吧。
他也就是壹個思忖的功夫,那邊道華真人又開了口,還換了壹個稱呼:“還請鬼厭先生不要誤會,請問貴主上的名諱,是因為此界突遭大劫,正需各路前輩大能砥柱中流,勘天定元。請教名諱,是想由本宗敬祈天地,在紫極黃圖之上,刻下大人之名,行天之法,匡定正朔!”
“……”
道華真人說的每壹個字鬼厭都知道,可合在壹起,他便暈頭暈腦,渾不知此中何意。
勘天定元?紫極黃圖?
還搞什麽匡定正朔,這都什麽跟什麽!
偏偏這個問題還無法問清楚,看道華真人理所當然的模樣,似乎這裏面的道理,是某個層次的大能所必知的常識。如果他問出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八景宮那邊,他這個神主,識見狹隘、底子薄弱?
當然,他也可以架起神主網絡,從各處眷屬、信眾那邊收集信息,可這種方式相對於當前形勢,耗時太久,動靜也大,指不定便被哪位過路的大能感應到,那時可就真正尷尬了。
沒辦法,鬼厭只能拿出江湖手段,腦子裏念頭轉動數圈之後,嘿嘿冷笑:“在紫極黃圖上刻名……很了不起麽?”
看起來是單純表示不屑,其實話語中沒有任何明顯的起伏頓挫,是將“紫極黃圖”、“刻名於其上”、“八景宮動手”共三層意思含糊著壹起表述出來,只看道華真人怎麽理解和反應。
與之同時,鬼厭也註意到,室內幾人,鬼神劍面露不屑,沈婉有些迷惑,倒是那陶供奉,老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同時眼珠轉動,明顯是知道些什麽。
鬼厭哪還會與他客氣,趁其心緒不穩,暗中施展手段,直接破入其形神交界地,捕捉與“紫極黃圖”相關的念頭。
這時候,道華真人也做出回應,依舊是態度平和:“我知貴主上自有壹番胸懷,不屑借於外力。然而如今天地劫起,短則數十年,多則數百上千年,誰也難說,可萬劫辟易,變故不生。若貴主上刻名於紫極黃圖上,至少水火風雷等天刑劫難可免,長久算來,益處綿延,非比尋常。”
聽道華真人這麽講,正窺探陶供奉念頭的鬼厭,差點兒就把神通使得岔了。
水火風雷等天刑劫難可免?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
如今這局面下,豈不是人人都要把名字刻上去了?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壹來此事需要所謂的“敬祈天地”,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二來刻下名諱的人的身份,必定很有講究,現在看來,莫不是只有走神主之道的,方能如此?
這個思路比較合乎情理,且進壹步了悟,像是元始魔主、羅剎鬼王這樣的大能,恐怕根本不需要八景宮插手,其名號就會自行印刻其上,所以才有“不屑借助外力”之語。
再進壹步,不管那紫極黃圖究竟是怎樣的寶物,若要將名諱刻在上面,定然不是隨便說壹個就成的,刻上去的名諱,必然與本體有著非常直接的感應,否則這“天刑劫難可免”,就說不過去了。
越是想得深入,鬼厭越覺得,不能輕易應允,壹來是有所忌諱,二來就是很可能會鬧笑話的。
故而他表現得愈發淡定:“有些話,不用再說第二遍吧。”
剛說完這句,陶供奉那裏就有了進展,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有關紫極黃圖的消息,都被鬼厭這邊盜了出來。
這些資料不是很全,陶供奉本身,也還在壹知半解的情況下。但已經足夠讓鬼厭知道,紫極黃圖,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所謂“紫極黃圖”,其為天下人所共知的源頭,要追溯到巫神最為活躍的上古時代末期,大概是三十劫之前,是當年巫神所掌控的無上至寶之壹。
在世人所共知的五位神主中,佛祖、道尊、元始魔主這三位根本無法計量時間跨度,乃是真界開天辟地以來,便以壹直口口相傳的無上存在。
而巫神就是僅次於以上三者,唯壹壹位從百劫之前,漫長的太古時代壹路走來、依舊存在的大能。就算現今沈睡不醒,其巫門勢力益漸衰弱,但至少人們還沒有把他徹底忘記。
遙想當年,巫神在時,天地日月、海陸山川,壹應靈氣升降,都在他掌顧之間,可代天行刑,執天之權,封賞精怪,使其為山河海陸之主。
而每壹個受封的所謂山主、河神、海皇等,其名諱都刻印在那紫極黃圖之上,地位由高至低,壹路排下。其神權法力,都與紫極黃圖密切相關,壹旦名諱抹消,神力便自消解,名不正而言不順,勢必被其他精怪取而代之。
世俗之間,流傳有所謂“封神榜”的傳說,大概就是由此異化而來。
據說此寶是真界天地山川靈氣所鐘,億萬年間,點滴聚化而成,方有此神異之力,名諱刻於其上,便是與天地法則意誌“結親”,自然可避壹應天刑劫數。
後來劍巫大戰,紫極黃圖被無劫劍仙壹劍斬破,失了封神之能,但依然可以將神道中人的名諱刻上,以避災劫。其後巫神沈眠而巫道式微,也不知怎麽著,此寶流落到了八景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