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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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魔劫化育 三方議事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1

  陰神出竅後,對天地之間各類感應,都提升了壹個層級,能見到壹些以往忽略的東西,這不足為奇。
  只是院中蒸騰的紅雲血光,來歷當真蹊蹺。寶蘊並非是壹個具備優秀資質的修行者,心思也不在這上面,然而那紅雲血光,隱然與外界天地勾連,自有壹番玄奇之處。
  余慈在院落之外便能感覺到,那紅雲血光與他陰神氣機遙相呼應,有壹種招引之力,誘他上前去。
  “古怪,古怪!”
  余慈隱去陰神,化為壹道清風入院,離寶蘊更近壹些。說也奇怪,余慈陰神壹進入紅雲血光輻照範圍,那裏光芒便是愈發濃烈,翻湧的幅度更大,引力更強,更像是孕育著什麽東西。
  寶蘊顯然並不知情,依舊是那郁郁寡歡的樣子,輕聲嘆息,難得見她顯露如此柔弱姿態,卻是另壹種風情,讓余慈心中微動。
  也在此刻,那團紅雲血光莫名鋪展開來,便似花瓣綻開,其中竟蜷著壹個無半分絲縷遮體的妙女,面目與寶蘊有八九分相似,然而肌膚幾若透明,內裏流動著粉紅光澤,如夢如幻。
  妙女本是瞌閉雙眸,但感應到余慈的視線,也是緩緩睜眼,內裏彩光流動,正好和余慈對上。
  吃她眸光壹掃,余慈神魂深處竟似有壹團火燒上,已經純陽顯化的陰神,竟微微波蕩,異情奇影紛至沓來,亂人心神。
  余慈哼了壹聲,欲待壓制,卻驚覺這是內外交煎,虛空中自有異力,勾連他心底欲念,扯動死魔劫數,意欲翻盤。
  “這也是劫數?”
  壹念既明,余慈陰神之外,那壹件似由光絲織就、仿鶴氅形制的“七星天衣”,自然發動,七星旋照,轉眼截斷了內外劫數的氣機交流,余慈趁勢全面壓制造反的死魔,將其鎮壓。
  此時他再看那赤身妙女,自然要換壹種眼光:動人之處依舊動人,可那妙處卻又是深蘊險惡。
  氣機感應,天地造化,非人所能盡知,寶蘊這女人竟無意間與他的劫數勾連在壹起,成為魔劫化育之機,而且,已經到了化虛為實的程度。
  此時換壹個人看,縱使修為比他強過十倍,也只能見到寶蘊身外氣機有異,似有天地異力相加,唯有余慈,有死魔劫數纏繞,內外對應,才能見到真正面目。
  就像是看手影,旁人只看雙手的古怪姿態,稀裏糊塗;余慈卻能看到手勢之後的影子,那裏才是栩栩如生的影像。
  天地劫數果然是無孔不入……
  余慈陰神瞳眸中放出金光,照在那妙女身上。
  若是他懵然不知,像以前那樣,和寶蘊歡好,待這化育的魔劫撲入,怕還真有好大麻煩。可如今,妙女再是美艷,余慈已知其底細,兼又根基穩固,懼她何來?有純陽之力照下,當真是動念也能打殺了。
  可是余慈又要想到,如此作法,是否會對寶蘊造成什麽不利影響?
  念頭再轉,余慈想到了另壹個可能,仔細考慮片刻,就將這裏的事暫且擱下,化為清風而出,自去做計劃裏的事。
  陰神化為清風,在華嚴城中徜遊,是個很奇妙的體驗。余慈以前大部分時間,都是動用心象分身,很少陰神出竅,取得是壹個簡便安全。
  二者最本質的區別就在於:心象分身是他心象在外的投影,可謂是“無中生有”,可以在虛實間自由轉化;陰神是神魂修煉的更上層次,肉眼凡胎的常人或難以見得,但對修士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可能變成虛無。余慈是靠了隱淪飛霄符,才能獲得乎隱身的效果,遇到真正的強者,未必能瞞得過,心象分身則無此慮。
  但另壹方面,心象分身的使用距離是有限制的,即是他心內虛空外化的範圍,以前,那受制於照神銅鑒,現在則受制於承啟天。雖說只要有搭建承啟天的“築基者”在,心象分身理論上可以投影到世間的任何壹個角落,不過終究還要有壹個預先設立的點,其攜帶的力量,也受到各種限制。
  相比之下,出竅陰神可以神遊億萬裏,只要修為能支撐,上天入地,均是隨心所欲。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在華嚴城中,神意星芒遍布,心象分身自然得其所哉,可惜余慈要的是遠遊,他若能放出承啟天也還罷了,可那百畝之地,壹旦顯化出來,就是神通之力,是要耗費先天元氣的,不到萬不得已,是做不得了。
  選擇了陰神出竅,取的就是壹個“無拘”之故。
  離了獨院不久不,他就壹路上行,很快破開地層,越過黑暴,上登碧落。他以隱淪飛霄符加持,遁光無形,卻如奔雷掣電壹般,從華嚴城上空經過的飛梭,無人能察覺,待到了碧落之上,“天廣人稀”,更不足慮。
  他的路線偏向東北,不是直上直下,抗著極光元磁的影響,約有三四個時辰,他已經遠離華嚴城上空,高度約四千裏,也是他承啟天的到達的最高點,相較於北荒平均七千裏的碧落天域厚度,這兒已經算是碧落中上層了,再往上三千裏,就可以直達外域。
  當然,若真想上去,那裏等著的,除了愈發強勁的極光元磁等天險外,就是以億萬計的域外天魔,裏面絕不乏天外劫魔之類,就是劫法宗師,也要仔細掂量掂量。
  余慈也不準備再往上走了,嚴格來說,陰神到這兒來,也是冒著風險的,對那些域外天魔來說,修士陰神雖不是主食,但也是很可口的甜點,說不定有哪個饞嘴的,就給招惹下來。
  確認了地點之後,余慈舉手施了個法訣,將兩道肉眼難見的靈光先後放出,以為標識。隨後就再隱去陰神,等在壹側。
  僅過了半個時辰,壹道人影自天外飛來,周身氣息收斂,離得遠遠的,環目掃過,不見人影,秀眉皺起,但也停下身來,就在之前靈光放出之地靜立不語。
  又隔半刻鐘,壹道煙雲飄至。
  雙方都是步虛修為,自然互有感應,兩下都是壹驚。而後來這位,先是遲疑,轉而便恍然笑道:“原來是青姑娘,妳家主人何在?”
  說話間,兩人間的距離就貼近到十裏之內。
  陸青看向來人,只見那位緇衣罩體,頭上光潔,面如滿月,光彩煥然,尤其身外雲氣繚繞,雖隔數裏,仍覺得有檀香陣陣,染化虛空,便如菩薩臨凡壹般。
  陸青將人認出來:“妙相法師?”
  雖然不知為何余慈以約定的秘法召喚,卻見到了妙相,且是修為大異,她還是收了將欲發動的手段,頷首示意。
  妙相轉眼已到近前,卻也是有些驚訝,經過與陸素華的沖突,她當然知道,陸青的身份沒那麽簡單,剛剛也是她隨口開壹個玩笑,然而真見到陸青,兩邊氣機接觸,卻驚覺此女修為,遠在她估計之上。
  她由巫身轉修,日夜受巫毒侵蝕,雖是艱難,卻將根底打得牢固,壹旦化了還真紫煙暖玉,修得天人法體,飛天之相,便是修為大進,如今是步虛中階的修為,法相收放自如,過壹段時日,再登壹個階位也未可知。
  可今日見了陸青,卻見這位壹向以盧遁婢仆自居的女子,其氣機淵深變幻,難以捉摸,層次絕不在她之下。
  怎麽世間有這麽些能人異士?相比之下,她這些年的辛苦,又算什麽?
  慨嘆之余,她更奇怪盧遁要小五尋她過來的打算,不免又問壹句:“盧道友何在?”
  “在此。”
  余慈大笑壹聲,從虛空中顯化,他離的是如此之近,將陸青和妙相都猛驚壹記,虛空中因為驟然激烈交錯的氣機,掀起了壹陣旋風,掀動了三人袍角。
  隔了壹瞬,妙相以手撫胸,旋又失笑,自然流露出明嫵之姿,卻不像是個出家人了:“壹別經年,盧道友怎的又跳脫起來?”
  說話間,她看到余慈身影,朱唇微張,壹時不知該是個什麽想法。
  余慈修煉天垣本命金符,在元辰六符時,就升入紫府,這就是選擇了壹個“先性後命”的路途,元神修為已經超過肉身壹截,如今元陽顯化,雖是陰神,卻是肌理清晰,有如實質,身外七星天衣化為道袍,靈光周流,飄然如仙,其根底或許還弱了些,但只要不是特別關註,說他是個步虛修士,又有誰會置疑?
  余慈倒是沒想過這壹節,只聽她話音依舊動聽,與前幾日在丹室中煙氣分身大異,便笑道:“我在華嚴城,見妳與移南園有些瓜葛……”
  妙相回神,頗是奇怪,卻是笑著回應:“妳也知道?那便是六盤山黑天教中人了。”
  “黑天教?”
  將此名在口中念叨兩遍,余慈又問:“是那位佛母菩薩?”
  他也註意不要沖犯了神主之名諱,惹來關註,妙相則頷首應道:“是也,不想道兄竟知如此之深。”
  “偶有所見吧。”
  妙相略壹思索,忽爾失聲:“妳是……”
  “哈,那日可嚇了我壹跳,法師嗓音變幻,又索取香料,不知是否身子不適?”
  余慈選在這時,與妙相解開自家的假身,也是有所考慮。他化身九煙,主要就是為了避過陸素華的追索,可如今那麻煩又沾上來,身份本身倒也無所謂了,不妨就借此表現出坦蕩之意。
  果然,妙相聽他說了這個小秘密,更是笑意盈盈,也將自家盤算道來:“那不過是小伎倆吧。還多虧了道兄的寶玉,我修得天人法體,飛天之相。前者也還罷了,但後者在那位菩薩門下亦是罕見,也因為此相,那位願收我為入室弟子,我雖未答應,但有此仗恃,就能多占些便宜。”
  這就是去年臨別時,她所說的“待價而沽”之真意:“而且我說有傷在身,也有拖著不南下的想法……此外,我如今為香陰之身,雖可辟谷,可壹旦有所消耗,非有上等香火煙氣滋潤不可,這也是為登臨外域做準備。”
  “原來如此。”
  余慈和妙相說話時間已太長了,倒把陸青擱在壹邊,事實上,這位才是最應該交流的。他斂去笑容,鄭重向陸青致歉:“萬全之事,是我照顧不周。”
  陸青卻不會遷怒於人,垂眸道:“是我之過,給了妳錯謬的消息。”
  余慈搖頭:“非也,是我弄巧成拙。我本是想狐假虎威,激壹個前輩出來幫手。便請那位前輩贈我的家人出手……”
  妙相不知這裏的來龍去脈,但聽到“家人”之語,目光就在陸青臉上壹轉,抿唇而笑。可接下來,余慈的言語就讓她吃了壹驚。
  “那位前輩實力了得,我想借勢與陸素華為難,卻不想她如此狠辣決斷……”
  “陸素華?”
  “借勢?”
  看到二人反應,余慈唇角抽動,算是笑了下:“慚愧,我膽兒小,有陸素華在北荒,坐臥不寧。故而想著將此麻煩解決,或逐,或制、或殺……”
  看他說起來對長生真人的處置,話音朗朗,竟無半分虛弱之意,隨即話鋒壹轉:“如今事已半途,請助壹臂之力。”
  他說話其實只對妙相壹人,對此,妙相神色淺淡,卻是雙手合十:“此法身亦是道友給予,何必多言?”
  稍頓,她臉上便綻開笑容:“無相天魔之事,我也還記得。”
  不論實力高下,也不事成與否,妙相回應得簡潔明快,性情之堂皇大氣,令余慈頗是心折。
  她難道不知陸素華的厲害嗎?當然知道,可就是這麽幹脆,就像當初為了余慈,和魔門東支的軻憂作對壹般。若她真要權衡利弊,余慈也有幾分信心說服她,但又怎比得上這般爽快?還真紫煙暖玉用在此人身上,也是不枉了。
  余慈不得不再次表示疑惑,這樣壹個人物,怎麽就淪落到了“下堂妻”的地步?是幽燦眼瞎了,還是那夏夫人真就是天仙化人?
  將蕪雜的念頭撇開,余慈壹擊掌,正待再說,耳畔卻有人道:“望慎思之。”
  表示異義的,無疑就是陸青,她神情端凝,眉心已現出壹道深痕。
  余慈與她對視,眉頭揚起:“陸道友,此非只妳壹方之事,若不先下手為強,等陸素華成了事,我也必死無疑……就是不知,妳是否願將此中關節,與妙相法師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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