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高空滯留 拘禁搜檢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1
盧二娘擲杯不飲,啞然笑道:“師姐若要學調香,怕不要羞煞了他!”
“調香術,小道爾。便是九煙本人,只看他在鳴劍樓裏的表現,也未必在意,師妹妳天資非凡,根骨特異,只要在我教中紮下根去,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在這些旁枝末節上,倒是無需在意了……”
“妳總是說我天資非凡,根骨特異,卻從來沒講過,要我學什麽。”
“教中直指永恒的法門體系,早已齊備,便是教中的《三際經》。妳修煉此經,對哪壹部更有感覺,便是要學哪個了,何必疑惑?”
“又是這種說辭。”
“倒是師妹妳究竟對哪方面有感應,壹直沒有提及……”
“妳不對我說,我何必對妳講?”
連續幾句話對上,都不投機,盧二娘幹脆不再多說,徑直離開。
亭中花娘子半點兒不生氣,只在這中自斟自飲,數杯已過,臉上暈紅,方低聲而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俗人緣法,果然還是太簡單,到得非凡之位,更多還是孽緣哪……”
※※※
移山雲舟經過數十日的飛遊,這壹日終於暫停下來,高度也降到了兩百裏左右,幾乎就是停留在火紅的劫雲上方。
側舷附近的修士,看劫雲上恐怖的熱力,形成壹個個巨大的漿泡,再爆開,看似千篇壹律,可其中涉及的天地之偉力,變化之玄妙,令有心人為之傾註、神往。
隔過劫雲,地面上就是天馬城,正是旅客中轉之地,船上有接近五成的客人,都準備下船,到天馬城中暫時等候,他們都是往北、中、南三個方向去的,因為所乘坐的船是往西南大雷澤方向,故而此時要等其他的移山雲舟過來,做壹次轉乘才行。
余慈也在轉乘之列。所以他也沒有再繼續閉關,早早準備好了,等在船舷邊,準備下船去。
可這壹等,就是壹個多時辰,遠遠超出正常的期限,天馬城的接駁大陣,竟然還沒有開啟,大陣不開啟,船上的劫雲就沖不破,無論上下,都要冒著更多的風險。
船上已經起了微微的騷動,僅從余慈所感應到的範圍,流言便起來了不少:
“天馬城的駁陣出了岔子?”
“聽說是被劫雷毀了,壹時半會兒修不好。”
“我怎麽聽說,是要等其他的移山雲舟過來,直接在高空轉運?”
“想傻妳的心了,妳這法子看著方便,其實最是耗力,幾萬人的流動呢!耗得還全是移山雲舟本身的積蓄,大通行有多傻,才會給咱們來這種待遇?”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怎麽回事?”
“據說,船上混進來了壹個大魔頭,被論劍軒知道了,此時已經扣了船,不讓任何人上下船,只等著甕中捉鱉呢!”
“哪個,是哪個?”
“狗屁!能讓論劍軒看上眼的魔頭,最起碼都是長生中人,真的被發現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哪能真讓人給堵著?”
眾說紛紜,卻也理所當然地得不出確切的結論。
余慈見不是頭,徑直回到了自己的獨院,還沒坐下,周虎便匆匆趕過來拜見。不用余慈問詢,他已經竹筒倒豆子,把所知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九煙大師,實在抱歉,論劍軒那邊突然告知,船上有他們通緝的要犯,要我們配合,暫時停留,等搜查的人上船。”
“魔頭?”
余慈第壹個想到的就是鬼厭那邊,若說魔頭,除了那位,也沒有更現成的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又有人在外面叫:“九煙大師可在?”
周虎壹奇,忙對余慈道:“是船上的諸總管。”
諸姓在大通行是大姓,當年的諸老,吳鉤城的諸百途,還有如今這諸總管,都是如此,並不值得奇怪。而在船上多日,從沒打過交通,眼下卻登門拜訪,才真是稀奇。
余慈也不會拒人於門外,示意侍婢去迎人進來,不壹刻,壹個身材高瘦,卻是眉眼精明的男子走進來,見了周虎在此,倒不奇怪,周虎本來就是諸百途專門安排,與九煙溝通的人物,他也是知情的。
向周虎略壹點頭,他緊趨數步,壹個大揖到地:“在下諸興,見過九煙大師。”
余慈懶得和他客套,直接就問:“諸總管到此何事?”
諸興苦笑:“不瞞大師,正是為此船滯留之事而來。周管事應該已經稟報過了,正是那件事情。”
他看上去倒是個自來熟的性子,壹句話後,便大發感慨:“論劍軒著實是莫名其妙,吳鉤城的時候不開口,偏是要到天馬城,這小十萬人在船上,萬壹出了意外,可怎生得了。”
余慈仍不客氣:“此事又與我何幹?”
“本來怎麽都和大師沒有幹系的,不過剛剛收到論劍軒的通知,要船上所有還丹境界以上的客人,都要集中到船體中部來,說是等論劍軒主事人到了,有事商議。大師您倒不用動,可是壹會兒,這附近就要有上百人過來,怕是失了清凈,便先告知大師壹聲。”
清不清凈,余慈也不在乎,只是好奇:“如果那邊不到呢……”
“等著唄。”
“客人不到呢?”
諸興苦笑更深,停了壹停,方道:“論劍軒的聚仙橋,就停在八十裏外,聽說連劍陣都布下了,大師您說呢?”
余慈哈地壹聲冷笑:“這是要行拘禁之事?”
諸興不敢再接話了,只是苦笑而已。
倒是壹邊周虎悶聲道:“咱們大通行,什麽時候輪到他論劍軒指手劃腳了?”
諸興看上去倒是個好脾氣,壹點兒都不生氣,只是搖頭:“他們直接拿來了總行的信物,分明是壹切準備妥當,方才動手,我們又能怎樣?”
余慈心中壹笑,這兩人倒是演得好雙簧,明著是壹問壹答,其實還是給他解釋。
正想著,門外又響起敲門聲,今天他這裏,倒是客人不斷了。
而接下來響起的婉轉聲息,卻是讓諸興、周虎都睜大了眼睛:“九煙大師可在?花娘子偕二娘冒昧來訪。”
隨著兩位女修邁入院子,壹時簡直就是四壁生輝。
非但花娘子裝束奢華,艷光四射,便是那位盧二娘,也是精細妝點,觀其發髻如雲,耳垂玉珰,偏偏又是穿壹身勁裝,外罩披風,美妙若山川起伏的身姿偶爾顯露,分外令人想起,她在鳴劍樓中,那場技驚四座,幾若天劫臨頭的健舞。
諸、周二人都慌忙行禮,看上去卻不怎麽自然。
二位美人兒都沒什麽回應,只有花娘子笑道:
“大師應當知道論劍軒搜檢之事了?我們正為此事而來。”
余慈就往諸、周二人那邊看,那兩位都是面有尷尬之色,周虎直接低下頭,諸興還想再解釋兩句,可花娘子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徑直卡在前面開口:
“之前諸總管來傳論劍軒的諭令,說是要把船上還丹修士都送到中部來。大約是屋舍不夠的緣故,要我們把房子騰出來,搬到附近,說起來,我們與大師倒是鄰居了,接下來還請多多關照。”
花娘子巧笑倩兮,施禮如禮,直把旁邊兩個男子臊得臉上發紅。
不會吧,大通行竟然如此不智?
余慈的第壹個念頭,就是如此,這種連殺雞取卵都不夠格的蠢事,諸興他們也能幹得出來?
若此事傳開,大通行的名聲,真能給糟踐得夠戧。
此時,諸興那邊也叫起了撞天屈:“花班主明鑒,請妳們搬出園子,絕非我之所願。這也與轉移客人沒有關系,是論劍軒拿著總行的信物,要求將那處區域騰空,以布置……咳,真的就是如此,我們這邊,也定然會補償的,比如,本次的花銷,壹切都由我們承擔……”
余慈這才知曉,論劍軒強橫霸道至何等程度。
話又說回來,花娘子也演得壹手好戲。像她這等人物,就是論劍軒來人,也敢抗上壹抗,如何會把諸興之流放在眼中?
但她既然要演弱女子,余慈也不好馬上拆她的臺,只是來打圓場:“若真如諸總管所說……”
花娘子直接把他的話打斷:“那院落安排又是怎麽回事?”
“啊?”
“我們這些弱女子搬也就搬了,庭院為什麽只給兩處?與妳們交涉壹回,倒是看上二娘的面子上,多給了壹處,但這又頂什麽用?”
花娘子說話間,手臂圈了壹圈,讓人理解,她所說的庭院,就是余慈所住的這種類型。
這樣的院落,余慈壹個人住,配上兩個侍婢,也顯得寬敞,可移南班近百人的規模,要被塞到區區三個院落裏面,肯定會相當窘迫了。
但諸興還有話講:“花班主,照論劍軒那邊的要求,中部區域可是只留還丹境界以上的客人,本來是安排班子裏的幾位……”
花娘子啞然笑道:“我們壹個班子,從北到南,都是吃住在壹起,有幾個還丹修為,還兼著防賊、防盜之職,妳們把他們都支開,剩下壹些幾不入流的弱女子,卻是怎麽安置?”
諸興苦笑:“實話說,這裏也著實不怎麽安全,論劍軒搜檢魔頭,檢不出自然最好,若真檢出來——正如花娘子所說,班子裏的諸位娘子,都是纖纖弱質,萬壹亂戰之時,有什麽不測,又該怎生是好?”
“放到外面去,難道就能保證了?”
“這個自然!”
“搜檢之事,妳們怎麽保證來著?”
壹句話把給諸興給噎了回去。
大概也是戲份做足了,花娘子不再和他糾纏,轉向余慈,很是嘆了些氣,輕掠鬢發:“大師也都看到了,我帶這個班子從南到北,實是不省心。大約是看我們這些女子軟弱,竟是誰都想壓壹頭上來。”
余慈幹笑壹聲,很想提醒這位,再演下去,可就過火了。
還好,花娘子終究是能把握火候的,她再說話時,已經入了正題:“思來想去,還是大師這樣的舊人,顧念情份。故而與二娘壹起來,想和大師打個商量。”
“請講。”
“我看大師單人獨居,還算寬敞,若不嫌我這些女兒們,可否騰出幾間屋子,暫做安頓?放心,我讓二娘領著他們,必定不攪擾大師的清凈。”
似乎沒看到這邊三個男人如何地呆若木雞,花娘子笑吟吟續道:“自然,大師也要拿出大師的風範來,若二娘她們不依,這美人香之類,縱然是近水樓臺,也不要強做才是。”
余慈定了定神,暗罵壹聲“妖精”,卻是臨時想到壹件事:“這搜檢,還能有多長時間嗎?”
怎麽看花娘子的安排,是要做持久戰的準備?
再看諸、周二人,連苦笑的表情都擠不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沒什麽可說的了,雖然讓盧二娘他們住進來,是壹百個不方便,但余慈還真想看壹看,花娘子、論劍軒,甚至還有大通行,究竟搞什麽名堂,便很幹脆地壹口答應下來。
他這麽爽快,不但花娘子笑盈盈地道謝,也逼得諸興咬牙再許了壹處庭院出來,可惜卻被花娘子毫不留情面地拒絕了,隨後,徑直與盧二娘壹起,安排幾個院落的騰挪,壹時衣香鬢影滿目、鶯聲燕語不絕,更有和風流轉,馨香滿院。
諸、周二人都抵擋不住,匆匆辭,九煙也覺得頭痛,幹脆壹揮袖子,進屋修煉去了,反正三方元氣支立起來,莫說這些,就是劫雷轟下,他也能視若不見。
只是,註定了今日他不得閑,剛進屋,屁股都沒坐熱,他心中壹動,打開窗戶往外看,只見船體上方,數十面如山巨帆之間,正有壹道長幡鋪展開來。
幡布黑底白紋,上有種種奇文異畫,飛流搖動,註視得久了,又有森然之意,直貫心頭。
旗劍天羅!
他想了壹想,重又邁步出屋,視野變闊,但見東邊天際,有壹道虹橋飛架,若隱若現,壹端卻是直直切切勾連在了移山雲舟之上。
旁人見到這種場面,大概會感慨論劍軒的威風煞氣。可余慈第壹個念頭卻是:
不像是對鬼厭來的!
旗劍天羅的陣勢雖然了不起,但早已證明,對鬼厭這樣隨時分化無形、專攻心防的魔頭,效果不佳。
論劍軒已經折了壹陣,如何會再送臉上門?
之前余慈壹直懷疑是鬼厭招來了麻煩,也早就做好準備,不讓讓鬼厭和他們打照面。
但現在來看,似乎判斷有誤?
不管論劍軒是什麽打算,外間的喧囂不可避免地到來了。
不管是誰,原本自由自在地享受旅程,轉眼就被變相圈禁,都不會有好心情,性子柔和的也就罷了,稍微暴躁壹點兒,都是罵罵咧咧,不敢罵論劍軒,就罵大通行,還有叫嚷著以後再也不坐移山雲舟的。
但不管怎樣,絕大部分修士都還是不敢正面對上論劍軒這樣的龐然大物,乖乖到船體中部集合,按著各自分派的院落,暫時安頓,其間因為火氣高燒,還爆發出幾次沖突,總算在附近法陣的控制下,沒有釀出禍端。
余慈也放出感應,對上空劍陣稍做了解,他隱約覺得,劍陣覆蓋之下,和年前那壹回,似乎不是太壹樣。尤其是從天地法則體系觀之,總覺得在絲絲縷縷的劍意之中,還摻了些什麽。
要說當時他還沒有這種眼力,無法做出相應比較,可純憑感覺,差異還是比較明顯。
至於論劍軒,架起虹橋,搭成劍陣之後,再沒有後續動作,但就余慈來看,更像是在籠子外面,居高臨下,冷漠觀察其中的困獸,正因為如此,他們任流言傳播,卻壹直沒有將確切的目標暴露出來。
那些心底無私的也就罷了,稍有些別樣心思的,難免焦慮,再稍稍挑動壹下,做出什麽事來,就真的不好說了。
而這個“挑動”,也很快到來。
大約是劍陣布成後兩個時辰,新的消息,通過大通行的渠道傳回。
“搜檢過濾,劍意偵測?這是什麽妖蛾子?”
就是壹直擺出事不關己姿態的九煙,此時也給氣樂了,論劍軒拿出了這麽大的架子,將數百位修士都變相拘禁在此,滯留了數萬人,到最後拿出來的方法,卻是如此不靠譜——什麽搜檢偵測,劍意過濾,說白了,就是無限期地將眾修士圈禁著,日夜以劍意壓迫,誰受不住了,又或者論劍軒看哪個不順眼了,就指認其為目標。
至於理由……就隨便他們編排了。
因為這件事,院落外面,罵聲不絕,院中當庭樹下,卻是擺了酒,余慈與花娘子、盧二娘又小聚在壹起,作陪的還有周虎,身側還有移南班幾位美人舞娘,專門執壺勸酒。
有這等場面,那些煩心事,說兩句也罷了。
周虎本是來通報消息的,卻被留下吃酒。他這些年雖是歷練出來了,可乍壹處在這女兒國中,尤其是對面便是名動天下的盧二娘,還是有些放不開,開始還以職司之事,推拒幾回,到後來已是招架不住,酒到杯幹。
要知,這可是大通行專門拿出來賠禮的“仙人醉”,與當日端木森丘拿出來的仙藤汁相比,也並不遜色,其中化入獨門香料,與酒液混染,便是長生中人喝多了,也要醉的。
周虎自然更是不堪,很快就上了頭,還好他酒品不錯,越是醉掉,嘴巴封得越嚴,也知道桌上的主角是九煙而不是他,只是悶頭喝酒。
而余慈這邊,素手執壺的,卻是當日鳴劍樓中,在盧二娘之前獻藝的董娘子,還有被臨時替掉的窈娘,也就是呂普和百子狐特制香料捧場的二位。她們都可算是班裏的臺柱子,此時正壹左壹右,坐在九煙身邊,溫聲嬌語,勸酒不停。
從這壹點就能看出,花娘子定是對當日樓中的情況有過了解,而且著實善於把握人心,便是余慈本心裏對當日的沖突不以為意,被這樣的陣仗侍候著,心情也是不錯。
換壹個對當時情景,稍有不忿之念的人在此,其心境更不必提。
不過,話又說回來,花娘子擺出這等陣仗,總不會就是拉他閑聊吧?
余慈便裝出幾分酒意,乜著壹雙醉眼,哈哈笑道:“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那個,即那個什麽的,花娘子是預備做哪條?”
花娘子也有幾杯酒下肚,此時醉態迷離,單手托腮,笑盈盈地把玩著酒杯,漫聲道:“古人雲:平生所為,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大師說半句,藏半句,卻是意欲何為啊?”
旁邊盧二娘冷笑壹聲:“不過就是奸盜之事吧。比如和窈娘勾搭成奸,又或是盜了董娘子紅丸之類……”
那邊周虎壹頭栽在桌上,便是沒有醉倒,也要裝著倒了。
九煙則壹時無語。他身邊這兩位,窈娘正嬌聲不依:“二娘的舌頭當真是沾了毒的,憑什麽董娘子是被‘盜’,卻把我說得這麽難聽!”
說話間,卻是將身子往九煙這邊又靠了壹些,眸光流轉,盡顯嫵媚風流;至於另壹邊的董娘子清麗端莊,頗有出塵之意,故而舞姿有仙家氣象,面皮則有些薄,正如盧二娘所言,尚是處子,此時面上羞紅,又有些惱意,有別樣的風情。
感受著窈娘溫軟的身姿,九煙其實在心裏苦笑,這位小娘子,妳就是擠到懷裏來,也還隔了壹層膜呢,濟得什麽事!
人心奇異之處,便在於此。
余慈不是個沈溺於美色的人,正常時候,窈娘的挑逗,笑笑就過去了,可此時有三方元氣封絕在外,想做也做不得,心裏倒是有些火苗撩動。
此時,窈娘又將香唇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裏最有奸盜之心的,是二娘才對。剛入班時,還以為她是個最正經的,哪知道這些時日原形畢露……”
這種話自然誰都瞞不過,盧二娘眉頭蹙起:“窈娘妳又嘴碎!”
窈娘笑嘻嘻地道,聲音恢復正常:“我只是可憐白家娘子,病怏怏的身子骨,還要受妳折騰……”
花娘子聞言似乎是受了點醒,歪頭看向盧二娘:“說起白娘子,二娘妳何不求壹求九煙大師?”
九煙很奇怪:“怎麽?”
窈娘嘻嘻地笑:“定是要妳配壹些迷魂香,貞女蕩之類的壞東西,好遂她的意!”
花娘子依舊是醉眼迷離,卻是淡淡往窈娘處壹瞥:“說正事呢!”
窈娘吃了壹驚,忙把頭埋在九煙肩後,顯出在花娘子在移南班的積威。
這個局面,九煙倒是不能不說話了:“那白家娘子,卻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