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窮徒見末路

　　醜醜把各人戲弄壹番，教司空空、藥回春都沒他辦法，兩大幫派二百人拼個妳死我活之際，壹聲清嘯，三位不速之客卻把二百人驀地隔開，列成壹百線在中間之處。
　　誰又來找麻煩？
　　司空空、藥回春都不認識任何壹位，反而醜醜卻認得，三人都是他手下敗將。
　　對了，是“飛鷹幫”新加盟的少年強助，馬虎、花少爺及窮徒三人，壹到來便把兩大陣營分隔開來，硬要當和事老。
　　醜醜要兩幫派互相殘殺、削弱之計，竟被破壞了。
　　他偷偷望向馬虎，只見此小子正看著自己，臉上仍帶著疑惑，他憑著醜醜的武功路數，心中壹直暗生猜疑。
　　小白把馬虎留在飛鷹身旁，作為朝廷臥底，此壹部署十二分危險，若然馬虎身份敗露，定必招致殺身之禍。
　　惟是就只有他才最值得信任，加上京城中無人得悉他真正身份，小白要用人，馬虎確是最理想人選。
　　他回想起來也不禁搖頭嘆息，既已身為壹國之君，統壹天下，但任用人才方面，往往難覓具才能者。
　　究竟是要求太高，還是人才難求？小白很明白，登上了皇帝之位後，孤獨便會驀然陪伴，要找個能推心置腹者，簡直難比登天，這就是建國立業為王的代價矣。
　　馬虎等三人分隔開“巨鯨幫”及“藥世家”，壹把熟悉的自傲笑聲隨之而起，對了，主子現身，他就是飛鷹。
　　飛鷹到來有好重要目的，此刻的他仿佛對身旁壹切都視而不見，因為眼前站著壹個人，他叫醜醜。
　　這曾壹招破毀他自恃神兵鐵盾的人物，功力奇高，只現身壹陣子便消失無蹤。
　　既沒來意，又未有要求甚麽，這家夥好神秘。
　　醜醜心中方在暗暗揣測，他來幹啥？
　　醜醜道：“別來無恙吧？”
　　飛鷹道：“閣下竟然在此。”
　　醜醜道：“何奇之有，到來京城當然是找機會。”
　　飛鷹道：“抓緊了沒有。”
　　醜醜道：“合共壹千壹百兩，收獲不錯。”
　　飛鷹道：“妳看來好貪銀兩。”
　　醜醜道：“妳不貪麽？好，那不妨通通都送贈給我，算是做慈善吧，妳曾幹過的壞事太多，作為壹點回饋吧！”
　　飛鷹道：“為啥要暗殺我？”
　　醜醜道：“因為要證明壹些事。”
　　飛炕道：“甚麽事？”
　　醜醜道：“我要清楚，是否壓倒妳。”
　　飛鷹道：“那答案如何？”
　　醜醜道：“妳我決戰，死的必然是閣下。”
　　飛鷹道：“有了答案又如何？”
　　醜醜道：“我大可安心。”
　　飛鷹道：“為甚麽？”
　　醜醜道：“妳只是為我艱苦經營‘飛鷹幫’而已。”
　　飛鷹道：“甚麽？”
　　醜醜道：“我只要有壹天心血來潮，走到‘飛鷹幫’總壇去，壹掌殺了妳，便可奪來‘飛鷹幫’，妳豈不只是代我管理而已，不知哪壹天，我便會來取回壹切，哈……！”
　　飛鷹道：“好狂妄！”
　　醜醜道：“更痛快！”
　　飛鷹道：“我飛鷹最愛狂妄的人，我壹樣狂妄，膽敢跟皇上小白為敵，當然極狂妄了，對麽？”
　　醜醜道：“媽的，皇帝小白有啥可怕！”
　　這句太過分大逆不道的話壹出，當下誰都瞠目結舌，小白高高在上，這句笨話便足以教自己誅九族，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醜醜本身就是小白，他當然毫不懼怕，更且可以肆無忌憚的去辱罵，自己罵自己，誰管得了！
　　“皇帝小白是烏龜王八蛋！”
　　“他媽的妳們都貪生怕死，竟不敢辱罵！”
　　“皇帝最醜惡，殺人是工作。”
　　“我求老天爺壹個轟雷劈下，把王八蛋小白的江山粉碎！”
　　“怎麽了，飛鷹，妳打不過我，罵又比了下來，太怯懼了，如此何德何能當門主，不如由我來取代妳好了。”
　　飛鷹道：“當上門主，還不壹定只打打殺殺。”
　　醜醜道：“哈……，這個當然，還要吃喝玩樂，大喝大醉，嫖賭淫玩，這些我都十分懂得。”
　　飛鷹道：“妳只懂表面皮毛！”
　　醜醜道：“妳在胡說，難道還有我未懂的事麽？”
　　飛鷹道：“當然，譬如是如何運用銀兩。”
　　醜醜道：“哈……，花錢哪個不懂，妳在放屁！”
　　飛鷹道：“花錢也要看花得化不化算，三天前我花費了二十兩，便換來了壹個大秘密。”
　　醜醜道：“媽的在吹牛皮。”
　　飛鷹道：“窮徒，妳來說個明白吧！”
　　窮徒道：“甚麽……？怎會是我窮……徒？”
　　飛鷹道：“妳來吧，妳才知悉壹切。”
　　窮徒道：“幫主，恕我老粗，實不明所以，壹頭霧水。”
　　飛鷹道：“妳三天前為啥入宮？”
　　窮徒道：“原來……幫主已收買了宮中壹些管事的。”
　　飛鷹道：“對啊，否則又豈能知道大秘密。”
　　窮徒道：“很好，很好，不愧為‘飛鷹幫’幫主。”
　　飛鷹道：“稱贊我之余，請正式介紹壹下自己吧！”
　　窮徒道：“我窮徒真正身份乃禦前大都統以下的左前鋒，官位低微，惟是幸得朝中大臣將軍器重，以臥底身份混入‘飛鷹幫’，搜集罪證，再來個興兵治罪。”
　　事實終於揭開，這外貌平凡，又粗鄙庸俗的無聊人，原來是個喬裝的朝廷臥底，為的是要尋找罪證。
　　飛鷹也不示弱，他花了壹些銀兩，從宮中某些權力官員中，得悉秘密，以銀兩來令秘密外泄。
　　飛鷹道：“閣下己身處險境。”
　　窮徒道：“對，是我想像中的最壞！”
　　飛鷹道：“被二百多人圍殺，看來會死得好慘。”
　　窮徒道：“對，幸而我並不怕死。”
　　飛鷹道：“因為妳目的已達。”
　　窮徒道：“甚麽？”
　　飛鷹道：“不怕死，是因為將軍把妳渴望獲得的共壹百兩報酬，早已交予妳手中。”
　　窮徒道：“媽的，妳還知多少？”
　　飛鷹道：“那壹百兩，是用作救人之用。”
　　窮徒道：“醐……！”
　　飛鷹道：“救的是在妓院中賣身的兩個妹子，她倆如今都快快樂樂的回到家裏去了。”
　　窮徒道：“妳別胡來。”
　　飛脫道：“大的妹子叫春雷、小的叫春花。”
　　窮徒道：“妳……別動她倆壹根汗毛，我壹定不會放過傷害她倆的任何人。”
　　飛鷹道：“噢，太遲了，妳看，這是甚麽？”
　　窮徒道：“手指？妳斬掉了……，不，這些粗手指是男的。”
　　飛鷹道：“對，很好，閣下內心雖怕，但仍未忙亂。”
　　窮徒道：“快說個明白！”
　　飛脫道：“我斬了壹些部下的手指，以停止混亂。”
　　窮徒道：“甚麽混亂？”
　　飛憤道：“大家都爭著去強xx妳那兩妹子，但人只得兩個，由二百人來輪流去奸，我如何能滿足大家？為了制止混亂，只好傷害壹些瘋了的門人，讓眾人冷靜下來！”
　　窮徒低下頭來，雙拲緊握，他大概已憤怒得難以再壓抑，好想立即爆發心底痛悲。只是……，他好明白，好快自己就要慘死，在死去之前，他好想知悉自己最愛的兩位妹子生或死。
　　答案未來之前，窮徒就算如何痛苦，也極力忍受。
　　窮徒道：“妳殺了她倆？”
　　飛鷹道：“還差壹點點。”
　　窮徒道：“甚麽差這差那，快說個明白！”
　　飛鷹道：“我有個有趣的建議。”
　　窮徒道：“說吧！”
　　飛鷹道：“妳來當臥底，是因那老而不將軍而起，咱們真正恨他，又想殺的，本來是將軍，而非閣下這無名小卒。”
　　窮徒道：“那又如何？”
　　飛鷹道：“要救妳兩妹子，可以反過來當個刺客，把多管閑事的將軍宰了，我便把壹對可愛妹子交還給妳。”
　　窮徒道：“殺將軍倒不如殺妳！”
　　殺飛鷹真的比殺將軍更容易麽？
　　窮徒疾撲而出之際，他的壹雙腿都在作痛，當有知覺時，已見膝蓋位置血如泉流。
　　小腿壹雙掉在地上，鮮血染紅壹大片，他的壹雙腿竟靜寂無聲的便與自己分了家。
　　他壹心撲殺飛鷹，卻未有料到身旁的馬虎、花少爺同時出招，分別斬掉了他壹腿。
　　失去雙腿的窮徒踉蹌的倒在地上，強忍痛楚也不哼壹聲。死，早已預料，他只關心壹雙妹子。
　　飛鷹道：“妳好像還有疑問？”
　　窮徒道：“我妹子倆究竟怎麽了？”
　　飛鷹道：“正在被輪奸！”
　　窮徒道：“醐……！”
　　飛鷹道：“但妳可前去救他們。”
　　窮徒道：“甚……麽？”
　　飛惦道：“輪奸的地點，是相距這裏不遠的‘陳方村’，村內第十三間屋，有七十人堆在大吃大喝的地方便是。”
　　窮徒道：“賤人！”
　　飛鷹道：“不……，是好人才對，只要妳在壹炷香時間之內趕抵‘陳方村’，大概還可以救出妳的妹子們，快去啊！”
　　窮徒道：“妳別假惺惺，我如何能闖出去救人？”
　　飛鷹道：“放心，妳已是殘廢人，有個大優惠，只需向我磕三個響頭，便饒妳不死，又由妳趕去‘陳方村’救人，呀，還有，每壹回磕頭，要向我大聲的說‘多謝’！”
　　“多謝！多謝！多謝！”
　　震天動地的三聲，再加上三下重重的磕頭，窮徒完全屈服，只用雙手支撐身體，便撐住地急搶出去。
　　雙腿仍不斷在流血，有可能支持得住，到“陳方村”救出壹雙妹子嗎？
　　飛鷹沒有笑，他先來熱烈的拍掌，不壹會，馬虎、花少爺都為這可憐殘廢人拍掌。
　　二百人都為窮徒拍掌，他雖是敵人，又是害群之馬的臥底，但不失是個好漢、硬漢。
　　飛鷹對著醜醜笑道：“明白了吧，當壹幫之主並不容易，我好懂得運用銀兩，妳應該不會否認吧！”
　　醜醜無話可說，論武功，他壓倒任何人，但壹幫之主，單憑武力仍是絕對不足。
　　飛鷹道：“我來，非但要解決窮徒，還要大家為我入宮，共救壹個足以刺殺小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