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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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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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知心夢裏藏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夢兒平時總是壹臉冷漠,不茍言笑,就是遇上天崩地裂仍凜然無所懼,遽料仍敵不過那赤身露體的可人兒,只是壹個照面,掛在樹梢上的身體便頓失乎衡,跌下來摔個四腳朝天,盡失瀟灑氣派。
  他再次正面近距離瞧著那可人兒,見她壹雙妙目轉動間像懂勾魂攝魄,鼻子小巧挺直,壹頭搖曳披肩長長金發,朱唇皓齒,散發著性感冶艷的獨特氣質,令人望之渾身發燙,欲飛奔過去壹親香澤,最要命是雖然全身赤裸,卻沒半點少女羞愧神色,壹雙尖尖乳峰在跑跳躍動間跌跌宕宕,像是任君盡情飽賞,細膩潔白的肌膚,教人禁不住由衷贊嘆大自然造物之美妙。
  她見夢兒跌倒的窘態,先是微壹錯愕,跟著便以纖鐵玉指輕掩朱唇,微笑間又帶著純真少女的嬌羞,裏裏外外都具有懾人的魅力,假如世間真有仙子和鬼魅存在,這可人兒必定就是兩者的合體。
  呆呆望著可人兒出神的夢兒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嬌媚淺笑,只懂傻笑,自覺也笑得十分難看,突然間,那可人兒竟臉露駭異神色,像被嚇壞,夢兒頓將笑容收斂起來,忽覺地上微微顫動,身後傳來狂猛的咆哮聲幾要震穿耳膜,黑豹發現夢兒,縱步飛躍,直沖過來。
  夢兒並未轉身,憑聲已略知大概,側身欲給那可人兒壹個自信眼神,要大顯神威制服惡豹,哪知可人兒又輕吹兩片樹葉,發出如笛子吹奏般的妙韻指揮雪狐,只見壹道銀芒快捷無影的急奔回來,劃破黑暗,四肢如不沾地,夢兒回過身去,已見壹黑壹白的影子在纏鬥,其余那十多頭紅狐此時也撲上前,轉瞬間,紅光黑影白芒在眼前竄射,看得他眼花繚亂。
  那黑豹身形巨碩,比紅狐和雪狐的體積都要龐大,動作卻是極其敏捷,壹頭紅狐動作稍微遲緩,便給惡豹揮了壹爪,幾乎破開它肚皮,雪狐怪聲急戾,幾頭紅狐即跳彈讓開,沒有紅狐所阻,雪狐與黑豹暢酣纏鬥,黑豹縱使再迅捷,也不及雪狐刁巧,時左時右,或上或下跳彈,把黑豹弄得團團轉圈,見它腳步浮遊,夢兒臉泛微笑,知道雪狐戰術奏效,壹個起落,借勢彈起,黑豹視線急追雪狐而去,哪知雪狐像有人性竟懂虛晃,窸窣壹聲,雪狐利齒已咬噬黑豹壹片皮肉,蹬步退開,十多頭紅狐又撲前擾敵,阻其追咬雪狐,夢兒心中暗自喝采,驚覺這群野獸竟如人般具靈性,除攻守有術,誰是首領誰是下從劃分壹清二楚,進攻組織極其嚴密。
  那站得遠遠的傻七雖懼怕夢兒搶其“晴天娃娃”,不敢走得太近,可是這群異獸纏鬥得實在精彩燦爛,看得興味大作,本來是腦筋不靈的傻七也仿佛受到原始感召,拍起掌來高叫:“好啊!好!咬它!咬它!”
  “嘻。”可人兒嬌俏的嗔笑聲把傻七的註意力吸引過去,誰知壹看之下,見那可人兒全身赤裸,纖毫畢現,傻七兩頰通紅,如有熱血上湧,全身滾燙如被火炙,是男性的自然生理反應,他驚奇的指著那可人兒叫道:“哇!奶奶!奶奶!”只見傻七掩著雙目,轉身竄逃,那可人兒卻反而未知他因何事逃跑,壹臉惘然。
  受傷的黑豹被紅狐圍攻,仍奮力頑鬥,只見它張牙舞爪,目露兇光,東竄西撲的既在尋隙避過紅狐噬咬,也千方百計伺機反撲,那雪狐靜坐壹邊,忽覺身旁殺氣凜冽,轉頭看去,只見夢兒握緊雙拳盯著自己,它也昂起首來,像人壹般擺出個不屑的模樣,準備接受挑釁。
  那雪狐又低嗚壹聲,紅狐隨即散開圍成圓形俯伏在地,將黑豹團團圍著,夢兒見雪狐又望向自己,把夢兒也像紅狐壹樣指揮,樹上那可人兒高興地拍起掌來,等看好戲。
  夢兒壹心要展示自己不同凡響的實力,怒目直視黑豹,它也驚覺壹…壓力疾撲過來,心感不安在原地踟躅,卻無法逃離紅狐的包圍,壹雙充滿野性的眼睛無論它移往哪個方向,依然與夢兒四目交投。
  夢兒腦裏盤算著要如何把那雪狐比下去,壹邊已簡單的邁開大步,身壹動,黑豹便即蹲足下來,夢兒再壹進迫,那黑豹竟伏在地上不動,四肢盡向前後伸去,看似臣子對君王參拜,可是夢兒卻並未因此滿足,踏步至距黑豹咫尺之前跟它對峙,樹上的可人兒也被凝重氣氛感染,骨碌地吞下口水,壹顆心噗噗的跳,四肢也伸直起來等待最刺激壹刻。
  夢兒倏地怒吼壹聲,把沈靜的氣氛劃破,連雪狐也微微壹愕,黑豹聞叫聲受驚猛然彈起,四足長伸怒撲夢兒,它躍身站起連及四肢真有夢兒般高大,狀甚嚇人,惟夢兒不驚不懼,看準它疾撲來勢,也不移步,雙拳齊出,挾住黑豹頭顱,此時剛好血盆大口怒張,鋒利撩牙差壹點就要咬噬夢兒胸膛,它急迫地舞動前肢欲掙脫夢兒制鉗,哪知夢兒手勁壹發,嘩啦壹聲,黑豹頭顱便被挾個稀爛,情狀殘忍血腥。
  紅狐驚見黑豹死狀,悚然壹驚,反而樹上那可人兒贊嘆地低呼壹聲,雅然聲音微弱,卻瞞不過夢兒雙耳,他大感詫異,平常人見到殘忍狀況都不忍卒睹,何況她是個女兒家!竟然欣賞夢兒,又對她增加壹分好感。
  夢兒轉頭看去,那可人兒幾個起落便自樹上翻飛而下,動作敏捷有若猿猴,甫落下便拍了拍手,對夢兒的狂霸甚是欣賞,夢兒此時心下猜想道:“真是壹個好特別的女孩。”看來,夢兒已完全被這可人兒懾住心神。
  那可人兒忽爾又說聲:“夢兒,妳好嗎?”夢兒雖然已知雪狐的名字也叫夢兒,但每次聽她從口中叫喚夢兒的名字,總也會很自然的反應,直覺好親切。
  她走過去,側著頭摸了摸夢兒身上的衣服,又看看自己赤裸著的身體,似乎十分好奇,表情像是在說“這些披在身上的東西是甚麽?”,可是這只是夢兒的猜想罷了,他沒說出口,只見她又轉頭望望剛才傻七逃跑的方向,然後又摸摸自己的身體,奇怪地側著頭,就像是在說“真奇怪了”。
  如此近距離下,夢兒對她的肉體更有感覺,只想伸手出去將她擁入懷中,施強力將她占有過來,可是耶律夢香多年的教養始終叫他把沖動壓抑下來,深吸壹口氣,便問道:“妳叫甚麽名字?”
  可人兒聽了,露出壹臉燦爛純真的笑容,甚是好看,可是卻並沒回答夢兒的問題,夢兒猶豫壹下,又再次試探的問道:“妳沒有名宇的嗎?”她聽見了,先是壹笑,然後答道:
  “夢兒,妳好嗎?”
  夢兒倒抽壹口涼氣,似乎發現了壹點異狀,可是卻不能確定,於是便跟著她說道:“夢兒,妳好嗎?”這次可人兒笑得更燦爛,幾乎手舞足蹈起來,跳得壹陣,又停下來說道:
  “夢兒,妳要下來嗎?”說罷掩著嘴巴嬌笑,夢兒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已心中猜想。
  正當兩人面對面,那可人兒竟突然壹把撕開夢兒身上的衣衫,夢兒猝不及防,便露出上身精赤的肌肉,她高興的拍起掌,還想繼續動手扯去夢兒身上的長褲,但夢兒反應較快,壹把將褲頭扯住,微退壹步,可是她身子向前壹溜,如遊魚壹般的手指又向他褲頭襲去,看似不脫夢兒的褲子誓不休,還微露不悅神色。
  夢兒再向後退去,可人兒脫他長褲不果,又笑道:“夢兒,妳剛才去了哪裏,找到妳的伴侶嗎?”這可人兒說話奇奇怪怪,答非所問,可是夢兒記得第壹次跟她在池邊偶遇時,她口裏也是說著剛才那幾句同樣的話,夢兒猜測她其實只懂說那幾句話,雖然如此,不荀言笑的夢兒卻反而因此更對可人兒有好感,因為她簡單得猶如壹個小孩子,同時卻有著成熟的胴體,那實在是奇怪又完美的組合。
  只見夢兒扯著褲子,壹邊左閃右避,可人兒以為他要跟她玩耍,笑著跳著左撲右撲,嘻嘻哈哈的好不開懷,但壹連幾次也摸不著夢兒,可人兒竟獗起小嘴像個稚童撒嬌,夢兒愛極她這樣子,終於捉著她手將她壹擁入懷,她那豐滿的胸脯緊貼著自己胸膛,只覺柔軟溫馨,甚為暢快,欲火壹經挑起,便再也按捺不住,另壹手抱她腰肢輕輕放下,便向她嘴上吻去,可人兒驚呼壹聲,身體抖震,那種感覺襲上腦來,甚是美妙,只是缺辭形容,惟有嬌笑壹下,又道:“夢兒,妳好嗎!”
  夢兒愛煞這可人兒,絕不肯輕易放手,答道:“夢兒很好。”那可人兒又不明白了,搔了搔頭,夢兒便指著自己的鼻尖說道:“夢兒。”可人兒聽見“夢兒”兩個字便格格嬌笑,笑得幾乎彎了腰。
  只見她拍了拍手,叫道:“夢兒。”那頭雪狐聽見,便起身緩步過來,她模仿著剛才夢兒的動作,伸手指去雪狐鼻尖說道:“夢兒。”然後又仰天嬌笑,壹切動作看在夢見眼中都是如此可愛。
  夢兒欲教她稱喚自己,又做了剛才的動作壹次,可是今次可人兒卻是指著自已的鼻尖叫道:“夢兒。”連夢兒自已也忍不住笑了,的確今天可說是夢見壹生中笑得最開懷的壹天。
  連續嘗試了幾次,夢兒終於令她明白他也叫夢見,可是卻惹得她壹陣狐疑,頻頻搔起頭來,跟看夢兒便想到也要為她起壹個名字,讓自己容易稱呼她,左想右想,幾經思量,期間好幾次她禁不住欲扯動夢兒褲子,終於夢兒瞧著她的臉容,為她取了個最適合的名字,喚作“可人”。
  星月燦爛之下,夢兒抱著可人教她叫自己的名字,她整夜喃喃將可人這名字念誦,十分暢快開懷,餓了便生起火堆,將剛才那頭黑豹架起來燒熟果腹,肉香又把林中徘徊的傻七吸引過來,可是壹見夢兒他又不敢走出來,直至兩人都倦極欲眠,可人忽地拉扯夢兒,要他跟她同往,夢兒此刻幾已渾忘壹切,只想跟可人相對久壹點時間,享受曼妙的悅愉,不理後果,熊熊筆火也不熄滅,便逕自跟隨可人離去。
  躲藏著的傻七見夢兒離開,便立即走到火堆旁把壹條豹腿扯下,大啖咬著豹肉果腹,夢兒與可人手牽手往石窟群那方走去,回首見傻七在狼吞虎咽,他才放下心來,可見夢兒外表雖冷酷,內裏仍然蘊藏感情。
  傻七驚覺自己獨處,又擔心著不識路途,四處張望,惟有遠遠跟在夢兒身後。
  經過壹晚的相處,夢兒與可人已儼如壹對相識已久的小情人,在荒地中挽著手與狐群奔跑,逍遙自在,行行重行行,沿途經過的地方盡是人跡罕至之地,甚是荒蕪,觸目只見交替出現黑赭色、絳紅色的怪石山,間中有紫紅柳和沙棗樹映入眼簾由晨曦走至烈日當空,可人仍不覺倦,此時眼前出現異景,那壹片荒涼之地中,有壹大片凹陷的低窪地帶,假如不親身走近也不察覺,遠看就如四野是平地無疑,那低窪之處有幾座用石砌成,儼如巨大墳墓的建築,各有洞口,夢兒看著這種像蠻荒野人居所的古塞出神,可人吹了壹聲口哨,古塞四旁出現異景,幾乎數不盡的狐群忽地湧現,數目多得連夢兒也感愕然,幸而狐群卻不像有敵意。
  夢兒用簡單的說話問可人:“這就是妳壹直以來所住的地方?”可人輕笑,說道:“甚麽?這裏有人?”
  夢兒只覺好笑,她始終還是只懂說那幾句話。可人壹手拉扯夢兒進入古塞之中,裏面也是極其簡陋,似乎古塞只適合用作避擋風沙之用,談不上是人住的地方。
  古塞之內放有幾張石床,其中壹張石床上,訃看幾頭全身毛色淡藍的狐,可人揮壹揮手,藍狐站起來從石床跳下,夢兒眼前壹亮,石床上竟還躺著壹個披著狐毛蔽體的女人,可人嘻笑著走到石床邊,向夢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意思教夢兒別把躺著的女人吵醒。
  夢兒走近去看看那女人容貌,只見她睡相安詳,是個中年婦人,卻不失美艷神態,也是壹頭金發,樣貌跟可人有幾分相似,猜想她必與可人有親緣,也許是可人的娘親,驀地,夢兒驚覺這女人睡著但胸膛卻不見起伏,用手搭在她身上摸去,壹陣冰冷感覺從指尖傳來,發現她早死去多時,但可人像是全不知情,還不時對夢兒嬌笑著。
  如此奇特的事情,完全超出夢兒過去所認知的事,不斷將所有事情重新組織,又在另幾座古塞內發現壹些骸骨,夢兒猜想可人屬於壹些與外間隔絕的少數部落,慣與狐群為伍,而不知是何原因,這個部落已全被殲滅,最後只剩下這個可人與她的娘親,可是可人與她娘共對的時間也不長,這從可人只懂說幾句簡單的話就能猜想得到,甚至乎“夢兒”才是可人原來的名字,那幾句話是她娘親死前曾對可人說過的話,是以她才銘記於心。
  夢兒想著想著,猜道自己所想應該離事實不遠,可人甚麽也未學懂,甚至不知死亡為何事時,她的娘親便躺在此石床上去世,於是她便壹直與狐群結伴,沒有離開過這片荒蕪之地,所以才會眼見夢兒擊殺黑豹,依然不覺殘忍,因為在她心中,本來便沒殘忍這壹回事。
  可是石床上的女人死去多時,身體卻沒因此腐爛,確是奇聞,夢兒向外邊狐群看去,想起剛才狐群壹直臥在女人身上,也許它們有甚麽奇能,可保屍身不化,可惜卻無法證實。
  正自出神之際,可人忽然拉著夢兒的手走到壹張空置的石床旁,用手勢示意叫他躺下,夢見如言照辦,待夢兒躺下後,可人又笑著在旁邊另壹張石床躺下,剛才那些狐群見著,竟能乖巧地跳上去臥在他們兩人身上,夢兒猜想這是可人平時用來保暖之法,便任由狐群圍在他身上。
  可人微微壹笑,接著閉上眼睛,沈沈睡去,夢兒壹夜末眠,此時也覺疲憊,轉瞬間也沈入夢鄉,可憐外面的傻七壹個人被烈日曬頭,不知自已身在何方,又不敢走進裏面,只得呆呆的等著,心中期望夢兒能把他帶回原來所住的地方。
  昏昏沈沈的夢兒走進了異景,那是壹處氣派雄豪,人聲鼎沸之地,愈沈睡景象愈見清晰,只見原野間幾百個身披獸皮,看臉部輪廓與可人差不多上下的人圍攏起來,有男亦有女,應該全是屬於可人的族人,他們都搖手吶喊,狀甚歡暢,當中幾對青年男女各自騎著駿馬並轡徐徐前行,似乎正在進行甚麽遊戲。
  這種屬於已滅亡“狐族”的遊戲,名日“隔重紗”,遊戲開始時,男女各自壹騎,壹路上,男子雙手被綁著,以防他頑抗,夢兒此時在夢中就驚見自己雙手被綁,與其他狐族的男人壹樣,乘在馬上,不能動彈。
  回頭瞧去,見十來個同樣騎在駿馬上的女子當中,其中壹個竟是可人,夢兒只覺甚是有趣,也不試圖反抗。
  遊戲開始,被綁著手的十來個男子與夢兒壹起靠攏,而那些騎在駿馬上的女子在外圍繞圈,眼目不停在這班綁著手的男子身上打量,夢兒的目光壹直沒有離開過可人,但又驚覺其他女子都盯著自己,眼神充滿淫媚,令夢兒摸不著頭腦,過了壹會兒,忽然有人走來揮鞭抽打馬…,男子所騎的駿馬吃痛,起步前奔,此時女的便要策騎去追,同時不斯揮鞭擊倒旁邊對手,務求要把自己心儀的男子奪到手來。
  夢兒無法制止身下坐騎停步,回頭看去,可人與另壹個女子同時揮鞭向他抽來,兩條長鞭將他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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