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泥小田愛妳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鐵甲兵”浩浩蕩蕩地越過“狂風暴雨”後,果然再也沒有風雨吹襲,甚至是濃霧也驟然消失,頓然變得天朗氣清。
大軍依照朱大所示,再走壹天路程,便聞得潺潺水聲,拐了壹個彎後,終於覓得水源江河,清澈見底,教人立時精神壹振。
小白壹聲令下,二十萬大軍分批沖進水裏,把身上多日汙垢洗去,頓時歡聲震天,真的比什麽都更快樂。
小白看著壹批批的老兵、新兵,全都是最忠於自己的精銳戰士,大家不辭勞苦,不畏艱困,為的只是支持小白,助他立國為王,甚至壹統天下,每壹位都把下半生奉獻了出來。
“來,朱不三、將軍、血霸王、生力,怎麽呆呆站著?壹起下水吧,不能只剩下我們四人臭氣熏天哩!”
小白帶頭直沖,轉眼便跳進人山人海的江河中。
新兵們見大王來了,都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妳眼望我眼,不知反應。
小白笑道:“洗澡不需要諸多避忌啊,來,壹同把他媽的臭老泥都清洗得壹幹二凈,把屁…都洗得光光亮亮!”
撇下嚴肅規條,小白與眾兵丁壹同在江河上沐浴清洗,盡都把多日來的疲乏消失。
新兵們都由拘謹變得漸漸放松,嘻哈大笑起來,大王、將領、新兵及老兵們全都打成壹片。
從此以後,小白要所有“鐵甲兵”都像似壹家人,彼此聯結成壹個宗族似的,再由此拓展開去,不斷擴大實力。
要建國,便要有強而有力的基礎,只要鞏固好最基本的,有忠心不貳的“親兵”,誓死效忠,明天再強大,便不會輕易尾大不掉,小白好明白個中道理。
那三十萬“鐵甲兵”離開了小白,改投五位城主麾下,跟隨他們追逐其它目標去了。
明顯得很,就是因為大家的軸心是城主,而非小白。
失敗了壹次,小白不會再犯同壹錯誤,眼前這剩下來的二十萬大軍,要在這隔世之地,訓練成冠絕天下的精兵。
能以壹敵十,勇猛無匹。小白浸在水裏,環顧四周,都是山林荒野,他在想,假以時日,只要把“五殺野”都收歸旗下,“鐵甲兵”壹定會成為“戰林”內的威猛雄師。
有朝壹天,他再重返中土,再戰四國四族,什麽“神兵”、“窮兵”、“皇衛軍”、“神武大軍”等,統統都會給“鐵甲兵”打得壹敗塗地,他的“戰林”,將震驚天下。
大軍再進,終於來到“洞天福地”,小白也不禁嘆為觀止,壹座大山上,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有著不規則數以萬計的洞窟,飛躍而上,走進洞裏察看,洞窟雖是泥塵鋪滿,但也非常寬敞。
住上十人、八人,絕不是問題。
朱大的安排非常妥當,共分五層的山洞,最上壹層為小白等人與將領居處,其余四層,分別由四攻將率領各自的“鐵甲兵”占據。
山洞陰涼,只要鋪上禾草,便可以成床,安睡其中。
是夜,小白與生力站在“洞天福地”前,看著疲極的戰兵們紛紛入睡,不禁感慨良多。
小白道:“這裏,將是我們休養生息之所,三年以後,我要二十萬‘鐵甲兵’都脫胎換骨。”
生力道:“末將壹定盡力而為。”
小白道:“生力,在我決定棄守‘模糊城’的壹剎那,妳曾對我失望過麽?”
生力道:“小白從來不會令人失望。”
小白道:“多謝!”
生力道:“這壹生,只有生力多謝大王,大王何須言謝。”
小白道:“我們現下的目標,是降伏‘五殺野’。”
生力道:“海、馬、泥、樹、獸,哪壹部落最難纏?”
小白道:“西南方。”
生力道:“嗯,壹個。”
小白道:“不,還有壹個。”
生力道:“啊,對了,壹個動壹個靜。”
小白道:“歡迎咱們的嘉賓吧!”
二人同時縱身疾奔,飛奔向西南方去,兔起鷂落間已沖向遠處,落在壹片泥沼的叢林之內。
四周盡是古木參天,連月光也透不進來。
小白道:“就在附近。”
生力道:“身法好快,壹定已躲藏起來。”
小白道:“是‘五殺野’的人。”
原來小白憑聲辨物,得悉在此叢林裏,已有外人闖入,立時與生力壹同察看。
但兩大高手小心觀察,在四周轉了又轉,竟沒有任何發現,來人的輕功,豈不比自己更勝壹籌?
突然腦後生風,小白壹個轉身疾劈,竟然是壹堆爛泥,沾得小白的雙掌壹片骯臟。
怎麽可能,壹轉身便不見了蹤影,輕功太厲害了吧,豈不比鬼魅更勝壹籌?
小白不再亂奔疾走的兜圈去找,也壹小步壹小步的踏前,他很相信,來人應該就在附近。
突然泥土中拔飛出壹物,小白壹握,竟然是壹頭田鼠!
田鼠怎麽會“飛”出來?
答案來了,壹雙手隨之握拳打來,小白終於明白,來人原來是躲藏在泥沼之中。
小白手腕急轉,輕易反扼住敵人脈門,沈馬壹拉,便硬生生把他從泥沼之中拉出。
但見滿身滿臉都是汙泥的他,頭頂既禿又尖,庶眉飛揚,五官被汙泥遮蓋了半邊,但雙目仍是神光淩厲。
壹看便知是極固執又性格剛烈的家夥。
小白正凝視對方之際,冷不防敵人袖子竟飛射出壹對有五個鉤子的鐵爪,飛快的鉤住了小白雙手手背。
只要敵人鐵爪拉緊,便能廢了小白雙掌,好可怕的古怪武器,小臼也不得不佩服設計。
惟是小白內力驚人,只輕吐勁力,便把小鐵爪震飛,只抓傷了少許皮肉,並不礙事。
敵人縱身退開五步之後,小白恭敬的作了壹揖,笑道:“在下帶著家眷兵馬,逃難至此,是打擾閣下了吧?”
不停的遊目四顧,打量小白,這躲藏在泥土中的小夥子,看樣子還不到二十,身手可算是相當不俗了。
敵人的眼目沒有離開過小白半分,仿佛小白就是壹件價值連城的瑰寶,教他百看不厭。
小白笑道:“小兄弟,妳好象對我很好奇啊?”
敵人仍然沒有回話,再看了壹會兒,才搖了搖頭,籲了壹口氣,轉身便走,不留下片言只字。
小白道:“閣下是‘泥殺野’的壹分子吧?”
敵人突然停步,喃喃道:“小心,他們來了!”
小白愕然不已,問道:“他們?他們是誰?”
敵人壹臉不屑道:“他們便是他們,我們不要碰上他們,妳們碰上我們,我們不要與妳們走在壹塊兒。”
那小夥子正要離去,腳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眼神變得異常兇狠,向右凝視,原來生力來了。
生力並不會激怒他,令他氣憤的,是生力扶住的她,壹個只有簡單布塊蔽身,雙目靈動的少女。
少女雙手雙腳竟都被粗藤綁住,動彈不得。
生力還來不及說上什麽,那滿身泥濘的少年人,竟如魚躍般頭下腳上,轉眼間便插進了泥沼裏去。
小白、生力正愕然之際,那少女已驚呼起來,不斷掙紮,生力見她呱呱呼叫,還不明所以。
突然少女的身體急向下沈,轉眼間沈入泥沼之內,生力伸手去扯也捉拿不住。
跟著,便是壹片沈寂,再無半分動靜。
好明顯,少女被泥人帶走了,她原先是被擒來的,生力意外地發現了她,不知就裏,還沒為她松綁便趕來助小白。
好可惜,泥人竟潛入泥裏,又把少女帶走。
這對少男、少女,究竟是什麽關系?
小白、生力正在疑惑之際,壹陣呼呼聲響傳來,是急勁的奔行飛躍聲,壹共竟有八人之多。
直覺告訴小白,這八人是沖著先前的那對男女而來。
依從方向趕去,小白、生力同伏在大樹頂上,下面壹大片泥沼,靜止未動,泥沼之上便站著八個上身赤裸、壹身虬結肌肉的勇武壯漢,奇怪的是八人腰間都圍著壹張魚網。
為首的是全身都長滿仿似魚鱗的四十余歲怪人,兩手十指間,竟都如青蛙壹般的皮肉相連。
魚鱗怪人道:“咱們來了,小子妳休想還能放肆,快放開珊瑚,乖乖出來給我們綁回去。”
顯然,先前的泥人就藏身在那個泥沼之內,目下給八人包圍住,再難突圍逃去。
泥沼之上突然伸出少女的頭,她辛苦地大力呼吸,原來她並不懂得在泥裏呼吸的獨門功夫,看來這“珊瑚”必是其它“殺野”的人。
泥人讓珊瑚呼吸了壹陣子,壹用力又把她拉下泥沼裏去。
魚磷怪人把腰間魚網灑出,網成尖錐卷直,疾刺入泥沼內,立時反彈射出壹…血箭來,珊瑚立時擺脫了拉她下沈之力。
魚鱗怪人壹手將她扶起,跟著便把珊瑚保護在背後。
珊瑚壹臉通紅訴苦道:“泥小田,他……欺負我啊,水水叔,妳快給我好好教訓他。”
魚磷怪人水水壹臉疑惑道:“那小子如何欺負小珊瑚啊?”
珊瑚扁起嘴兒道:“他把我的衣服脫光,把自己身體下面的那東西放進了我體內,搞了好壹陣子,好痛啊!”
水水與及壹眾赤裸上身壯漢,頓時驚訝大駭,水水把珊瑚的手扣得好繁,怒問道:
“妳再說個清楚,是否泥小田跟妳行了夫妻之禮?”
珊瑚想了壹陣,便點了點頭。
“水水叔,妳的手捏得我好痛啊!”珊瑚欲抽回手臂,但卻被扣死,難以掙脫。
水水眼眶壹紅,淚水不停滾動,傷心地道:“別怕,很快壹切都會過去,痛壹陣子就平息的了!”
鐵掌突然轟向珊瑚額上,小白、生力二人驚見突變,也因為距離太遠,要搶救也來不及了。
“噗”的壹聲,水水鐵掌被泥招中射出的泥箭擋住,壹阻之下,在泥沼裏的泥小田便躍身而出,把珊瑚又搶奪了回去。
“為什麽啊,水水叔,妳幹嗎要殺我?”厲聲斥責的珊瑚含淚喊叫著,她突然間覺得好孤單。
水水強忍住淚水,悲苦地道:“依咱們‘海殺野’的族例,女的都不能嫁給外人,通婚是死罪,有了夫妻之禮,也是死罪,絕對不能饒恕,對不起,別怪水水叔。”
晴天霹靂的話,打進了珊瑚心底,少不更事的她,只十六歲年紀,根本不明白什麽死罪族例。
她在壹次意外中遇上“泥殺野”的泥小田,這家夥從此便愛上了自己,有機會便來糾纏。
爹和娘都反對他倆往來,珊瑚便氣上心頭,常跟這性子極為沖動的他,四處亂轉。
終於,老爹大發雷霆,掌摑了泥小田,夜裏,這小子便突然出現,硬把珊瑚帶走,私奔逃走。
“海殺野”大為震怒,當下派出水水與七大高手追殺,誓要奪回珊瑚,必要時也把泥小田殺掉。
水水怒道:“妳這臭小子,把珊瑚害死了,妳也會不得好死!”
八人同時向泥小田進逼,八張魚網執在手中,泥小田哪裏會是對手,但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拼死壹戰啊!
突然,泥小田壹掌拍向自己的額頭,立時爆骨裂血,瞧得大家都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