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十兩好女兒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二百年前統治天下的“萬朝”,已歷八代君主,享受了太久的富貴,使整個皇族不可避免的陷於腐敗和墮落,政權旁落漸轉移到外戚之手,為皇國之冶敲起喪鐘。
八代仁君萬壽聖君,欲變革圖強卻處處受制,其時各地諸侯已據地掠權,“萬朝”
傾倒被滅,只是時間上的遠近而已。
智才神機妙算的萬壽聖君,窮盡二十年心力,在荒漠大地“死蔭幽谷”盡處,建築了壹處秘密藏寶島宮“蓬萊仙島”,藏有皇室最貴重財寶、永保長生神藥“萬壽無疆”
及軒轅神兵“赤龍”。
寶藏原為日後“萬朝”被滅,後裔復國之用,為免輕易被奪,萬壽聖君以其舉世無匹之“天象挪移大法”搗亂“死蔭幽谷”之“地運”,形成每六十年壹甲子只暫歇壹回的毒霧風沙,封鎖了進入“死蔭幽谷”之可能。
“地運”被搗,大禍大劫難逃,要越過“死蔭幽谷”便千難萬難,路上天險地變藏難埋殺。“蓬萊仙島”更埋下“天路”、“天機”、“天人”三重難障。能先闖過“地運”,再破“天算”,便能奪取“萬壽無疆”寶藏。
六十年前五大勢力合共壹百江湖絕世高手同進“死蔭幽谷”奪寶,壹去便從此不返。
人為財死,六十年後,又有另壹批自命能破“地運”、“天算”的人勇闖“死蔭幽谷”。
小白、伍窮、十兩是為了利用財寶建立“鐵甲神兵”,為小白成大業當君主立國而來。
“孟母三癲”的劉壹線、關二哥、張三瘋是為了擴大殺人集團“草蘆黑棧”而冒險,他們三人的生父及二位同母異父,六十年前便因為闖“死蔭幽谷”,而生死未蔔,下落不明;此令劉、關、張更極希望闖過險地。
“神國”神長大老的獨生女寒煙翠及胡說八道不甘心被逐出“神教”,壹心想建立另壹支派勢力,向神長大老示威,無可選擇下便踏上尋寶之路。
“皇國”賊眾首領史認屁想要成為永生財霸壹方之主,便率領孩子史臭臭及壹眾“殘賊”,大作他的春秋霸業大夢而來。
天下五大高手之壹的道醫苦來由,為了壹遇神藥“萬壽無疆”而往尋“蓬萊仙島”。
神、魔、道、狂、邪中的病魔錢辛辛深謀遠慮,對“萬壽無疆”誌在必得,與兒子病書生、徒兒病蟲處心積慮,計劃先殺盡其余同闖上路耆,再過“地運”破“天算”,奪取寶藏。
病魔,狡詐毒辣的他,先扮作徒兒病痛,被擒受辱,再引開眾高手,才擒下十兩、寒煙翠等後輩,好好淫辱虐殺,以滿足他極度瘋癡的病態。
盲甲、盲乙、老大姑、老少奶、老小姐、四喜先後被虐殺慘死,余下的盲丙、盲丁正努力的在拍掌大叫呼喝,為病魔同時強xx十兩、寒煙翠增強氣氛。
衣衫被五指撕裂片碎,十兩背、臀全裸露於病魔跟前,可憐的她拼命強忍苦楚,接受淩辱折磨,她只恨沒機會與伍窮發展良緣、沒能力再侍奉主人小白,沒法子再完成爹之遺願,尋回愁苦的娘親。
被人從後強xx的滋味究竟感受如何?每個被奸的少女都不願回憶,但那種強烈得比死亡更難受的感覺,卻點滴烙在心頭,至死不滅,可怕的影像永遠纏繞腦海。
滿是爛肉、臭瘡的十指,撫摸著如雪香肌的粉嫩香背上,十兩強忍住淚水,她不想哭,眼淚只會更刺激變態狂魔,加強滿足淫虐狂意,妳愈示弱,他奸得愈痛快,壹個時辰、兩個時辰……痛苦只會無盡絕期。
十兩沒有垂淚,但背上卻壹片濕潤,因為背上有淚,淚從同來?竟是來自那正要瘋狂強xx二處子的大奸大惡病魔眼眶?眼淚是為壹首動人的詩而滴流,那首詩,是刺在十兩背上,只能隱約可見的:``
快樂人兒快樂歌,愁苦心頭愁苦楚,
快樂分給愁苦我,苦樂望成樂添多,
樂苦交織原是錯,苦苦樂樂鑄成禍,
苦添苦痛結苦果,苦禍分離恕罪過。``
病魔獨自在誦讀詩句,吐出壹字,滴出壹淚,心痛如刀割,壹詩讀完,便埋首痛哭,悲慘苦嚎,震天驚地,樓內十兩等四人只感莫名其妙,詫異不已。
病魔竟為十兩解去穴道,幽幽問道:“妳今年正好十七,誕於“雲渺海”內,並未見過娘親壹面,對麽?”
晴天霹靂似的轟在十兩腦際,她實在始料不及,有關她的神秘謎樣身世,病魔竟然了如指掌,難道娘親在背上刺上的那首詩,令病魔有所恍然大悟?病魔跟自己娘親究竟有什麽關系?十兩有種不寒而栗的不祥預感,答案,壹定令她很難受。
十兩聲音顫抖問道:“妳……認識我背……上的詩?”
病魔仰首慨嘆,千種愁苦滿臉,憶起昔年害他終生抱憾的往事,壹代大奸惡徒,也禁不住欷歔搖首,雙目盡紅,霎時間蒼老倦疲,更見哀傷。
病魔回憶道:“二十年前,我染上七種殺力極強的大病,只余下不足半年時日,天天等待著死神呼喚,每回來叩門者,我總猜是牛頭馬面,但醜的不來,卻來了位絕色天仙。”
十兩驚道:“便是昨夜妳於井底所說的,那位憐憫同情妳的姑娘。”
病魔點頭再道:“她便是妳娘親,也就是當今“天法國”女皇帝——雪無霜!”
絕對無法承受的震撼,在十兩弱小的心靈大轟炸爆開,如遭電殛的她,腦海空白壹片,不知是喜是悲。她終於找到娘親了,娘便是權霸壹方的女皇帝雪無霜,爹,十兩終於不負妳遺願,尋到娘親蹤影了。
原來她貴為壹國之君,個中定然潛藏重大難處,故娘親雪無霜壹直不敢往來相認關系,對了,原來便是如此。
十兩終於解破人生最大迷惑,頓感暢朗舒泰,剎那間的震撼冰冷,已漸漸消去,臉上換上春風俏意。
凝神才驚覺眼前醜怪奸賊病魔,竟壹直默然定睛望向自己,眼中流露出壹種復雜的感情,友善中卻見悔疚、親切又傷感,令十兩好生疑惑。
十兩淡淡問道:“前輩與娘親是相識多年的要好親密知己,所以便得悉我背上題詩?”
病魔道:“那年,她傷心含淚的離開已病入膏肓、藥石無靈的我,不能面對分離,也不敢接受現實殘酷,便帶著哀愁苦痛遠走他鄉,逃避現實。壹個愁苦少女,正好遇上壹個快樂小子,便刻記下壹段短暫的愁苦與快樂融合纏綿。為想分得快樂,最終卻慘害快樂人。”
十兩嘆息道:“爹在壹年多前,便因四處流浪尋找不到娘的蹤影,郁郁寡歡而終,含淚度過他苦楚萬千的下半生。快樂甜美的三天三夜,卻換來半生淒苦斷腸。”
病魔道:“不,妳爹並沒有死?”
十兩愕然道:“什麽?妳說……什麽?”
病魔道:“妳並不是他的女兒,原是我病魔與雪無霜所生,我從未見過壹面的親女兒才是。”
緊緊懇切地握住十兩雙手的病魔,壹…親情暖流直闖十兩心窩,壹剎那間的變幻,實在教十兩頭昏腦脹,她怎可能是病魔錢辛辛的女兒,爹明明說,是他與娘有了身孕,娘走後再抱著與爹所生的自己回來交給爹撫養,長寸斷才是我十兩親生爹爹,怎可能是病魔,不!不可能的。
但為什麽那…暖流如此受用?為什麽病魔對著自己流出親切熱淚?為什麽心跳急劇?
如何是好?
當小白趕至平湖之前,闖“死蔭幽谷”的人都來了,十兩、寒煙翠從湖底冒出頭來,正拼命的遊向苦來由那方去,病魔沒有殺死自己的女兒,也失了奸殺寒煙翠的興趣,她們壹並救了盲丙、盲丁的命,跟病魔同追到此,乘著大夥兒註目湖上大堆金山銀山之余,便掙紮跳入湖裏,逃出魔掌。
除了小白,誰都只顧凝視偌大平湖上的金光閃爍,小白扶起了衣衫盡濕的二人,寒煙翠回首定睛,無盡金銀瑰竇的財竇就在眼前,怎麽原來“萬壽無疆”竟是如此輕易得到?什麽地運、天算,全都是騙人幌子,天啊,好容易得到啊!
“哈……”震耳欲聾的笑聲,是小白忍不住從內心發出來張狂之態,看見誰都為眼前財寶如癡似瘋的定住了,實在讓他捧腹不已。
震笑聲驚醒了正呆視無盡財寶,作其奪寶大夢的各方人馬。
小白笑道:“大批夢寐以求的“萬壽無疆”財寶就在眼前,只是剛進入“死蔭幽谷’便唾手可得,大家不覺奇怪麽?”
當然說得有道理之極,但難道大家不應相信自己壹對眼睛麽?來闖“死蔭幽谷”者,都豁出性命,早已不存活著出死地之希望,心態盡情癡狂若瘋。但如今能得寶而去,毋須再深入險地,又有何憾?
眾人的發財甜夢,被小白的哈哈大笑打擾已是十分不悅,跟著是壹塊石頭,把夢粉碎了。小白踢出壹塊小石頭,直飛去大堆金銀財寶裏,究竟他搞什麽鬼?
只見小石塊直入金銀堆中,突然,異象來了,小石塊竟穿越過金銀堆,更聞得落水之聲,噗通的驚醒甜夢,天啊!小石塊怎可能“穿過”金銀堆?
小白笑道:“大家眼前的幻景,只不過是光線經不同密度氣層,發生奇異顯明的折射,將老遠處的物象,顯示在此平湖之上,此為大漠奇景之壹的“海市蜃樓”,可望而不可得,各位竟以為是真,豈不可笑。哈……”
壹番解說過後,原把各人眼目凝住的幻象,漸次消失,平湖又回復壹片淡然悠閑,壹切金光寶氣,霎時間消散無形,再也留它不住半分。過眼煙雲,雖然短暫,但更是刺激得所有壹心奪寶者決心為它壹拼,深覺以命來搏也絕不後悔。
但見十兩無恙回來,伍窮大喜過望,但卻又不敢上前,只在旁發出微微笑聲祝賀。
可是當他看見十兩身後不遠處的病魔,不由火上心頭。
伍窮怒道:“妳奶奶的臭卵蛋狗頭龜甲孫子上見敢動我十兩,看老子便來切開妳壹十七塊半,今夜好燒來吃個飽。”
伍窮正要拔身躍前搶戰,十兩突然攔住阻止道:“他才是真正的病魔,妳決計不是他對手,先前池只是設計扮作徒弟病痛,而妳們碰上的假病魔,只是他孩子病書生而已。”
小白能挫敗病公子,還有眾多高手未出招,當大家正小覷病魔枉稱為天下五大高手之壹時,十兩卻說出內裏原由。看著詭計多端、殺性凜然、臉目既爛如泥又醜陋兇殘的病魔,眾人不禁心中冰涼.冷了半截。
沖動難耐的伍窮又那裏理會是病魔還是病痛,要殺便殺、要打便打的狠性子不理壹切,挺起敗刀便賁起青筋,斜掠猝然難發,直斬向病魔。
病蟲正要上前截擊,卻給病魔攔住道:“我親自來試試這未來女婿。”
病蟲愕然,病書生更是驚聞惶惑之際,伍窮壹刀便是絕招“五窮六絕”的“壹絕”,明晃晃的鋼刀帶著殺氣剩騰怒斬而來。病魔右手壹擡,以肉掌硬接狂刀,在額前便定住刀勢,任伍窮如何吐勁,再也斬不下半分,決計也傷不了分毫。
病魔吐方震飛甩開敗刀,伍窮不得不連退三步,病魔笑道:“刀招倒也不過不失,如此內勁修為,想要在江湖上混個名堂倒還可以,但早晚遇上強手,必死無葬身之地。”
伍窮怒道:“我所恃的是鬥誌,小覷我便是死亡因由!”
又是同樣的壹刀“壹絕”,從下而上,破下體反斬上頭頓,招式沒變半點,勁力卻驟然增強近倍,鬥誌愈強,殺力愈盛,這便是頑強的伍窮比誰都更優勝處。
提氣沈掌力壓“壹絕”,仍能硬生生截住刀勢招式,但病魔必須沈著應戰,再也不能談笑用兵。
旋身飛掠縱向後頭,橫裏疾劈又是斬出撩腰破刀“壹絕”,功力再急速提升,逼裂氣墻破爆之聲響徹壓向病魔,迥身壹掌力轟才能逼退震開,顯見病魔也不能小覷這狂妄的伍窮了。
病魔道:“好!好得很,天下間如妳這般只憑個人不斷苦練、修練,未有任何名師指導卻習得如此刀法者,實在少之又少,難能可貴之極。”
伍窮又哪曾備受如病魔此等絕世高手美言,飄飄然之余又是不禁偷笑,對眼前大魔頭也就有了點好感,笑道:“爛肉臭老頭,妳倒有點兒眼光,好!本大爺就先讓妳多贊美幾遍,樂多幾回,才再給妳壹點點苦頭刀招吧!”
病書生最恨便是伍窮這種不學無術、粗鄙不堪的野小子,氣上心頭便道:“古書聖賢留有訓誨,貧者,可憐也;愚者,可哀也;既貧且愚,大言不慚者,俗世之糞,可殺也!”病書生張開鐵折扇,輕輕撥動,壹臉不屑伍窮之色,極盡鄙視。
伍窮對看來自以為是、書生打扮的病書生已絕無半分好感可言,但見壹站上來便揶揄恥笑,心頭當然不快,壹手便向鼻子挖去,怒道:“哪個奶奶生下如此臭腥賤物?我老爹同爛糞時常道:“書生,鼻屎也;籠中笨頭,眼屎也。”籠中笨書生被愚弄又敗得壹塌糊塗,臭氣爛屎,傾倒也罷!丟妳那娘媽!”
病書生已怒發沖冠,鐵扇攻向伍窮,專刺脅肋“章門穴”、右腰下“誌室穴”、頸下“大椎穴”、胸口“乳中穴”等四大死穴,像要壹舉戳殺這鳥嘴家夥。
能殺“五代同堂”老太爺,病書生又豈能小覷,伍窮亦不敢托大,敗刀揮灑如猛虎出柙,精進刀光挽起,壹刀便破散鐵扇壹招四式點穴殺著。
銀光暗吐,伍窮猶未及反應,身上頸項都著了道兒,被赤血刺針穿過,化血病毒頓時腫脹得大如拳頭,毒性已令伍窮疼痛不已。
原來銀針自鐵扇以內力射吐,點穴是虛,毒針是實,伍窮不虞有詐便後悔當病極的伍窮仍極力奮戰,反之病書生三虛壹實,誌在遊鬥,只要再過半炷香時間,縱是大笨牛也要倒下,毋須苦鬥。
先是這裏壹個病瘤,那裏也出現壹個病瘤,病毒傳染性極強,剎那間使教伍窮吃盡苦頭,全身長滿二十多個痛得他死去活來的病毒瘤。
“苦兄,那伍窮家夥看來危在旦夕,可否……”小白還沒說完,道醫苦來由已蹲在地上,壹臉與我何幹之色,昴苜摸著下巴,囂張之態實在不司壹世。
苦來由道:“想要求我治病麽?我的腳趾好癢哩,先舔個幹凈再多求壹回吧!嘻……”
小白氣上心頭,立刻拉來十兩在前,耳語壹番,十兩壹臉紅暈尷尬,但也依照吩咐突地貼體擁住了苦來由,只見苦來由天生的急色性子又是自制不了,立時全身冰住呆呆顫抖,被十兩透身香氣穿心入骨,完全不能自主。
小白對寒煙翠道:“原來臭道醫見到任何俏女子都會動心的,他對寒大小姐的傾慕,唉!只是貪色而已,玩玩動人美女,好賤的淫蟲啊!”
可憐苦來由對寒煙翠是真心真意的,但無奈難以掙脫美女擁抱,急得要命又瞥見寒煙翠怒瞪圓眼,忙道:“怕了妳啊,拿去吧!”取出壹粒黑藥丸來交給小白,已全身汗盡倒地,軟弱乏力的站不起來。
小白忙射藥丸入伍窮口,解除了病毒侵體,伍窮有如生龍活虎,刀勁力退病書生,檢視身上雖共傷二十八處,但殺力卻有增無減,決意再鬥功力比自己只稍勝壹籌的病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