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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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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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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愛到妳離開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夜幕低垂下,遼闊原野上,百蟲爭鳴中,生力回來了。
  雀躍萬分的郡主帶著輕快步履奔往迎接,連日來的憂心今晚終於可壹掃而空,明日不用再呆呆地守在大營外,再不用像個空虛寂寞的無依老人等待死神悄然降臨,心情怎能不輕松暢快?
  “鐵甲兵”知道生力回來,全都蜂擁而出歡呼喝采,小白和耶律夢香當然也不例外。
  他們知道生力當日靜悄悄離開,必然是為小白即將來臨的決戰做壹些戰前準備,立時整個大營都洋溢熱情鼓舞的氣氛。
  可是誰也不會及得上郡主的真心愉快,因為他們都沒有和生力盡情的溫馨纏綿,也就不會有如墜進深淵地獄的失望折磨,也沒有被生力承諾過必定回來,所以生力回來,郡主是最快樂的壹個。
  也是最傷心的壹個。
  生力突襲天狗醜人,今夜的確遵守承諾回來大營了,但卻是被十人高舉肩上擡著回來,個個歡欣的笑臉遽然消逝,就像是發現被擡著的是自己親人壹樣,顯得好愕然。
  郡主更像晴空朗日,本來逍遙翺翔,忽然像被壹箭穿心墜下的小鳥般臉色劇變,她頓住了飛跑的腳步,瞧著生力帶去的十名戰將洪亮、呂宋、錢義、劉明、周奇、伍六、黎頭、陳成、何方、張東,把生力擡在肩上奔跑而回,還沒來到面前已清晰可見生力壹身的刀痕。
  “他死了沒有?他死了沒有?他死了沒有?他死了沒有?”同壹個疑問在腦際轟然響起,反覆的問又反覆的問,依然沒有答案。
  生力答應過她會活著回來,單是屍體回來的話也不算遵守承諾啊!騙人的家夥!妳應該是活著回來的啊!活著的啊,活著的人是靠雙腿站立的,為甚麽妳被人擡著回來了又不是甚麽高官皇帝!
  哈!妳不遵守諾言,郡主卻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她向天超過誓,只要此行生力壹去不回,她就不管是否有了他的骨肉也要赴黃泉跟他再續前緣,如今壹語成讖做人要遵守諾言,就算只是婦道人家,但卻對愛情堅貞,說過了便要辦得到,郡主不會像生力壹樣不守承諾。
  停住了腳步的郡主忽然轉身,從壹湧上前的人群中悄然而退,她要靜悄悄的離開,離開得愈遠愈好,離開得愈遠的話愈難有勇氣回頭,她實在不想求死的心誌會被動搖。
  回頭的剎那,兩個人擋在郡主身前,當然就是隨後而來的苦來由和寒煙翠,剛才心中的問號又再驀地升起,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否懷有生力的骨肉啊?就這樣離開的話便會帶著疑惑壹起離開。
  她用哀求的眼神希望苦來由能給她壹個理想答案,可是甚麽才是她的理想答案呢?是有身孕還是沒有身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苦來由瞧著她幽幽獨目,準備說出答案。
  只見苦來由表情木訥地垂下頭來,更搖了搖頭,壹剎那間,壹顆晶瑩卻帶著愁苦的淚珠在郡主的獨目凝聚,直至眼瞼承受不了淚珠的重量才滑下來,她伸手去抹掉,另壹顆淚珠又滾下來。
  這壹刻,郡主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要的理想答案了。
  壹抹似喜還憂的笑容出現在郡主臉上,她笑道:“真沒用,真是不聽話的眼淚,將我出賣了,原來我是想要生力的孩子啊!”
  從來潑辣刁蠻的寒煙翠也禁不住哭了起來,她想走過去把郡主擁在懷中好好安撫,但自己有苦來由憐惜,又剛發現身懷大甲,壹切都是人間最美好的事情,活脫脫是個幸福的可人兒,相對郡主完美的容貌早已失去,如今連心中最愛也將離開,寄托又落空,兩人就似是壹個處身天國,壹個被鎖於地府陰間,任何安慰的話也無濟於事。
  夜風輕拂,壹陣無助的孤苦淒清感覺驀然升起,冷啊,誰可給郡主壹點慰藉,就算是輕輕壹抱也好。
  郡主含淚抽噎的哀求道:“苦來由大哥……有辦法……有辦法讓我擁有生力的孩子嗎?”
  這真是個太過分的要求,無論生力是生是死,這個要求斷不能由苦來由來完成吧?
  苦來由說道:“胎兒在肚內如果不足月,任我醫術再高明也不可能探得出來。”
  郡主與寒煙翠的臉上頓時閃出壹線曙光,苦來由續道:“郡主,妳可能已懷有生力的骨肉,只不過還未足月,胎形未成,所以我才無法從把脈中探得出來。”
  那始終是壹場歡喜壹場空,苦來由忽爾走過去壹把拉住郡主的手臂,大步向生力走過去,意態昂然的說道:“有我道醫苦來由,就不許美女有煩憂,我要他生的人,絕不能死!”
  苦來由拉著郡主穿過圍攏壹起的“鐵甲兵”,走至小白身旁,生力身前,終於可親睹生力的傷勢,那壹百多道帶著血瀆的刀痕映入眼簾,又壹次震驚,任誰瞧見也會猜想他壹定活不過來,郡主的眼淚如斷線珍珠又再淌下。
  可是意外地,生力竟然還有氣息,雖然氣若柔絲,但還是清晰地聽到他反覆在說道:
  “我……終於活著回來,我……終於活著回來。”
  對啊,生力遵守了承諾,沒有忘記向小白和郡主許下的諾言,令本來極度失望的郡主又再振奮過來,沖過去把他緊緊擁在懷裏,涕淚漣漣,獻上獎勵他履行諾言的壹吻。
  郡主哭著說道:“對啊!妳終於活著回來了,我們可以生很多很多小寶寶,苦來由大哥說還不知道我是否已有妳的骨肉,假如妳不活著回來的話,郡主就真的要跟妳壹起離去了!”
  只見生力竭力地張口說話,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依然能活著,生力,果然無愧是生生不息,力量無窮。
  生力躺在地上,眼光向苦來由瞟去,壹副極度失望沮喪的神色,剛想開口說話,胸口壹陣翳悶,血氣上湧,哇壹聲便吐出鮮血,瞧得眾人驚心動魄,郡主驚惶中用手掩著生力的口,不讓他繼續吐血。
  郡主失神叫嚷,知道生力壹息尚存稍稍平復的心情,又壹下子如鉛墜下,狀似瘋癲的道:“妳沒事的,妳沒事的,不過是吐壹口血吧,妳很快會好的,待妳康復之後我們便壹起生更多更多小寶寶!”
  噗的壹聲,本來猛然掙紮的生力忽然靜止不動,完了,任誰都知道生力是憑著壹…意誌支撐回來,剛才不過是迥光返照,生命在壹瞬間便要流逝,大家只能同聲壹哭。
  大家都知道,生力的確是活著回來了,但壹回來便要死掉。
  苦來由望向激憤中的小白,小白立即會意,拔出“赤龍”向苦來由臂上割出壹塊皮肉,又將皮肉塞入生力口中,小白則將生力扶起來,於他身後按背挺掌,將內力源源輸入其體內。
  道醫苦來由全身發膚皆有藥性神效,雖不能起死回生,卻有殘燈復明之功,壹瞬間所有的人都只有壹個念頭,就是救活生力。
  寒煙翠二話不說奔回大營,隨即又急步跑回來替苦來由取來插滿銀針的小包,苦來由取出十枚長長的銀針,分刺生力“百會穴”、“膻中穴”、“神庭穴”、“天池穴”等大穴,又以火灼銀針,刺激生力回復氣血。
  耶律夢香急如熱鍋上螞蟻團團轉圈,她畢生機智聰敏,使毒、解毒的秘學出神入化,但左思右想就是沒有壹種毒能夠起死回生,兩行熱淚流得襟前衣衫盡濕,生力還是未見起色。
  剛才狙擊不凡聖子不果而回的朱不三,他最是激動難耐,暴跳如雷,壹手便楸著隨生力同去的十名戰將喝道:“挑那媽的混蛋,我去斬那天狗醜人祖宗九千九百九十九塊,要他不得好死!”
  朱不三壹呼百應,將軍、血霸王皆早已備好兵器上路,可是壹道金光射來,“赤龍”插在地上阻止他們前進,大家回頭望向小白,小白卻是頭也不回的道:“誰先殺天狗醜人,就是跟我小白過不去,以後也不用再回來!”
  小白帶著無上的主帥威嚴下達命令,大家隨即不敢妄動,朱不三雖仍有滿腔怒火,但也感受到小白的哀痛。
  郡主壹直只是呆呆地站著,口中喃喃地念道:“我還不能確定是否已有生力的孩子,我還不能確定是否已懷有生力的孩子啊!”
  郡主近乎哀求的聲音盤旋在每個人腦際,她是那麽熱切期望能為生力要壹個孩子,可是還不能確定是否懷孕時生力就要死了。
  這的確是人世間最悲哀的壹件事,這樣的話生力會死不瞑目。
  蒼天仿佛也受感動,哇的壹聲,生力又再吐出壹口鮮血,這口鮮血與剛才的意義卻是差天共地,只要能吐血,即是生力回復氣息,他再壹次證明了,生生不息,力量無窮。
  郡主聽到生力的呼喚,撲上前又把他擁入懷中壹邊叫道:“生力啊,妳還不能死,我還不知道是否已有妳的骨肉,妳不能就這樣死去。”
  生力已經傷成這個樣子,能再活多久也未可知,可是郡主很清楚知道現在就要帶生力離開,她撥開人群吃力地扶起生力,壹拐壹拐的背著他要離開大營。
  苦來由上前伸手攔阻郡主說道:“傻瓜,生力現在不過是以外力延續生命,妳就這樣帶他離開的話,他很快便又會油盡燈枯!”
  郡主伸手抹去眼淚,換上堅強的眼神說道:“苦來由大哥,妳別騙我,就算讓生力留下來,妳有多少信心可以把他救活過來?”
  苦來由訝然,生力內外皆受重傷,負著這種傷勢能從千裏迢迢的野外叢林回到大營已經很了不起,與小白費了壹番工夫能夠給他帶來壹點氣息更是奇跡,要他完好無恙根本不可能,面對郡主的問話他也答不上來。
  郡主堅定的道:“別騙我了,生力還是會死掉,與其要妳們白費心裨,郡主寧可陪生力走完這壹段最後的路。我知道他現在甚麽也不能說,但他會等,直到知道我擁有他的骨肉後才會離開,生力就是生力,只要還有未完成的事他都不會輕易離開我。”
  生力重甸甸的身體挨在弱質纖纖的郡主背上,眼皮睜不開,話不能說,但身體還是暖的,只有郡主感受得到他的溫暖。
  郡主苦笑著回頭對生力道:“生力,我們走了,我跟妳去壹個屬於我倆的地方。”
  郡主伸手推開苦來由,要憑自己壹個人帶走生力,可是面前又有另壹人將她的前路擋住,他比苦由來更有力量要郡主將生力留下。
  郡主道:“小白,生力已經為妳付出了壹切,我不能夠再將他交給妳,讓我們離開吧!
  讓我們離開吧!”
  小白道:“我也不能沒有生力。”簡單壹句話,其中卻包含著小白對生力的深厚情誼。
  猶記得當日將軍從“風流山”招納生力入伍時,他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子;初生之犢的他壹刀斬下歸於盡的頭顱,興奮得在大軍中雀躍跑跳:“模糊城”壹役小白兵敗,不離不棄的生力,寧願跟隨小白遁入“壹萬險”,壹切壹切又是歷歷在目。
  小白應該比郡主更有資格要生力留下來,要是小白真的不許郡主帶生力離開的話,郡主的確不能反對。
  可是小白道:“走吧,小白會等生力回來,妳要讓我確實的知道生力是生還是死。”
  此時生力手下的十名戰將把小白的神駒大白牽來,目送郡主與生力遠去。
  大白載著兩人的愛,依依不舍離開了。
  愛,直到受傷害。
  愛,直到他離開。
  黃歷四月初五晴
  艷陽似火,把大地蒸沸得有如熱鍋。
  大白靜靜地在大樹下等候,樹上傳來的喁喁細語它似乎聽得十分明白,深具靈性的壹雙眼目偶爾被淚水沾濕,不時發出低鳴,似是在哭。
  郡主好不容易背著生力攀爬到樹椏上,讓生力枕在自己的懷中,口中哼著歌兒,讓昏迷中的生力還聽得到她的曼妙歌聲。
  妙韻輕歌把附近的鳥兒都吸引過來,圍繞著這對情人飛舞。
  郡主安心下來,就陪著生力由晨曦靜坐至黃昏。
  整日,郡主只和生力說過壹句話:“我始終最喜歡妳在大樹上的樣子,妳幾時醒來?我還要聽妳的綿綿情話。”
  黃歷四月初九陰
  騎著大白,郡主與生力來到溪口,此處濃霧彌漫,紅檜、銀杏、孟宗竹、扁柏多種樹木交織出壹幅宜人圖畫。
  蟲鳥爭鳴之聲依然不絕,林中土石層層疊疊,古木參天,飛瀑奔瀉,清流淙淙,無限勝景使人如癡如醉。
  整日,郡主也只是反覆的在問生力道:“妳喜歡這裏嗎?我很喜歡,不如妳將來就葬在這裏如何?”
  生力還是不能說話,郡主甚至乎沒有勇氣去探他的鼻息。
  黃歷四月初十雨
  郡主呆坐於大樹上,任雨濕遍全身衣衫,雙目卻依然遙看深邃灰白的天際,恍惚想像鳥兒壹般飛翔於天空。
  蟲鳥不再爭鳴,她自己也不再哼歌,大白也不見有淚。
  因為蟲鳥都不飛來,大白也走了,只有郡主壹個人呆坐樹上。
  她不時用手輕輕撫著肚子,發出會心微笑。
  夜裏就以夜幕作被,樹椏作床,恍惚有兩個夢同時在她腦海中。
  夢見生力在星空下跟他壹起做夢。
  兩個夢都像星光壹樣的溫柔。
  兩個夢都像夜空壹樣的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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