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衣

雌蜂

都市生活

第壹章
我是生物醫學專家,這壹輩子沈湎於基因治療上面的研究,主要是想在遺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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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五彩衣 by 雌蜂

2018-5-27 06:03

第七十章
  不接客時日子鎖上腳鐐,雖無人看守,但方雲被鎖在房內,仍出不了房門。僅待在老鴇身邊時才無束縛。但她打聽過,老鴇未對其他姑娘這樣做,《錦繡院》的姑娘認為,這是頭牌花魁才有待遇。倪聽了沈思良久,他不這樣看。半年前他來歙州,去了《錦繡院》打探方雲下落,老鴇不可能不知道,方雲這半年遭遇與自已有關,主要怕方雲被倪弄走,故采用非常手段。倪認為在老鴇這樣嚴密措施下,憑自已單槍匹馬救走方雲是不可能的,只有另想方法。
  方雲也有同感。倪又問方雲是怎樣知道他來歙州,又如何在這嚴格看管之下傳出信息的。方雲認為,她已被老鴇完全控制,老鴇認為她插翅也難飛,故什麽事也不避她。當下人報告倪誌南來妓院尋人時,方雲知道倪來歙州,又陸續知道在城裏行醫開藥鋪,但苦無機會傳信。那賣脂粉婦人常在姑娘中走動,在《錦繡院》人緣好,出入方便。但她見那婦人壹面也不容易。
  十多天前,她不接客,天氣好,老鴇帶著她在院內走動,見見陽光,正好那婦人來賣姑娘們用的粉脂,她在老鴇眼皮下也湊過去,與聞訊過來姑娘圍著那婦人挑選,老鴇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從不幹預,她故意點名要買其未帶來的壹種胭脂,見無貨就約好她不接客壹個日子送去。到那天,那婦人帶了胭脂來訪,那因為是熟人,獨院的看守開了門,就放那婦人進去,跟隨那婦人到了二樓東房。這天,方雲早早起來,梳妝打扮,作好準備,見婦人在與看守交涉時,就拖著腳鐐站在窗邊等著。
  婦人到了方雲房門邊,看守很警慎,不願開房門鎖,要婦人在房窗**易。隔著窗格,方雲故意先與婦人拉起家常。看守見兩人沒完沒了說著話,他認為方雲被關在房裏悶得慌,借買東西與人拉家常,看方雲也出不來,那婦人又是熟客,站在那裏實在無聊,就下樓耍去了。方雲聽到那人出院子門後關門聲,就從婦人手中接過胭脂,取出壹大塊銀子。方雲是花魁,收客人脂粉銀子當然不少。那婦人見這樣多銀子,見錢眼開,自然應允了替方雲傳送信息物件到倪那裏。這樣,倪對方雲處境有了近壹步了解,要方雲耐心等待,他壹定會救她出火海。
  二探方雲後,倪誌南經過深思熟慮想出壹萬全之策。幾天後他大張旗豉地宴請他在歙州城裏朋友,連《錦繡院》老鴇都請到,告之家有急事要回滄州。然後處理掉藥鋪,打起行李出了歙州城,他怕老鴇派人跟蹤,先回河北滄州雜耍班小住月余,又帶銀兩和助手到了歙州附近小鎮悄悄住下。那老鴇果派人,壹直跟到長江邊,暗探才回去稟告老鴇。老鴇確信倪己回河北,也放松了對方雲控制,她心裏明白,方雲到底原是男兒,這身妓女妖艷裝束是沒臉皮在外行走的;而且裹了小腳出不了遠門,這逃走是不可能的。在這樣情況下再嚴厲束縛完全沒必要,還影響身體和接客情緒。
  不過對方雲接待客人還是很註意的,偷偷監視,她怕第二個倪誌南。見老鴇放松管制,方雲還是很高興,她佩服倪誌南有頭腦,為了創造自已與外面接觸機會,為倪提供解救條件,她也顧不了羞恥,濃妝艷抹,盛裝打扮,同姑娘們壹樣逛街玩耍。而老鴇看在眼裏喜在心裏,方雲如此改變,與妓女無差別,認為她習慣了這皮肉生涯,更有利她接客掙錢,還認為是她潛移默化改造結果,開始方雲外出她還派人暗地跟蹤,時間長了也松馳了,對她管控徹底解除了。
  倪重回歙州,自己不出面,安排助手在《錦繡院》附近守候,果不出所料,方雲獲得了有限自由,他開始實施自己計劃。為了與方雲接上頭,他三探方雲小樓,取走方雲私房錢,安排好逃脫細節。
  待他認為時機成熟,選了壹個方雲不接客的日子,要方雲邀院裏姑娘,在大家上午都不接客時候,去壹家約好布草店。他花錢雇了另壹妓院,身材與方雲相似妓女,按約好的模樣梳妝打扮,制作了壹套與方雲當天穿的壹樣衣裙,在倪助手掩護下先躲在店裏隱避處,當方雲與《錦繡院》姑娘進來各自專心挑布料時,方雲慢慢靠近那同來姑娘看不到隱避處。
  那裏潛伏事前安排準備頂替姑娘,見方雲到,那妓女立馬現身替下方雲,再去貨架挑衣料。倪助手立刻用早備好帶帽披風披在方雲身上,遮擋住身上衣服,出了布草店,在助手幫扶下,上了早備好馬匹,騎馬是方雲強項,兩人馬不停蹄出了城門,急駛到倪誌南藏身小鎮,倪早作好準備,立刻日以繼夜逃回河北。
  那妓女見方雲離去,按倪安排,乘人不備,溜出布草店,在壹避巷,脫掉外面那套與方雲穿的壹樣衣裙,抽身回到自已的妓院。當姑娘們買好衣料,找不到方雲時,已近中午,出店詢問路人,人們只指那妓女行走方向,結果只找到壹套丟下衣裙,這時方雲早已出城。方雲隨倪回到滄州倪家中,馬上脫下令他恥辱,難堪的妓女妖艷鮮麗衣裙,卸下滿頭釵環,恢復了男人裝束打扮。
  開始幾天尚好,但以後倪誌南夫婦怎麽看都別扭,由於去勢閹割,被烈性淫藥常年浸染,又處生長發育期,還有壹雙不盈四寸金蓮小腳,那皮膚,那臉蛋,那身材體態,那有壹點男人樣子;尤其是行走時那姿態,比女人還女人。
  後來方雲自己也感到不對勁,出門上街,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嚇得也不敢出門。就是在家裏,那下身騷癢更今人難以自持。自在《錦繡院》艷名遠揚後,有好事者給方雲特制壹條銀皮內褲,比銅皮褲包得更緊,雖常用麻沸湯塗抹,也只能管得壹時。這銀褲本是老鴇控制姑娘的東西,這時反而能控制方雲去抓擾下身,故倪還不敢除掉它。見方雲常作出媚態,眼中充滿淫火,在男人面前身不由己扭腰擺臀,倪誌南心裏更焦慮不安,都不敢正眼瞧他。方雲這個樣子,今後怎樣生活,他自己也覺得是個個大問題。
  方雲變成這樣子,倪誌南感到自已也有責任,這都是用了倪家傳下湯藥出的問題,他心想,解鈴還要系鈴人,可能祖上傳下醫藥書中有解除的辦法。他查了所有醫書,從中得到啟發,雖無特效藥,但有緩解的辦法;那就是轉移被毒害人的註意力,削弱淫藥對人精神上控制,慢慢解脫。他與夫人商量,認為方雲還是著女裝好,從頭開始傳她雜耍功夫,不能讓她無所事事。方雲也清楚自己現狀,但無力自拔,也只好聽從倪誌南安排,重披釵裙,練起雜耍。
  這玩雜耍要筋柔骨軟,自幼練習。方雲已是成人,練的難度非常大,所以她特別投入。不過由於大量服用過《十香軟筋散》,筋骨比常人柔軟多,進步也快;她更下苦功去練,倪更精心配以發散泄毒之藥,奇跡出現了,練功後幾次大汗淋漓,再喝下湯藥之後,時常復發騷癢也緩解了。
  發現練功好處,更不要倪誌南夫婦督促,只要有時間就練,不出壹年,不僅體軟,而且雜耍技術也爐火純青,倪夫人也自嘆不如,那騷癢或偶然發作,但烈度小多了,她基本能承受,只到這時她才毀了銀皮褲的鎖,除掉做妓女遣留在身上最後物件,徹底解脫。
  倪仍用老鴇給她起的名叫倪秀兒,認倪誌南為叔,正式登場演出,不久就大紅大紫。觀眾認為除了演技高超,她上臺那種女兒媚態,風情萬鐘,不是故意做作,而是自然而然流露,令人流連忘返。當時好多女藝人想學,但結果是東氏效頻,實得其反。
  倪誌南是個喜歡鉆研之人,他仔細研究方雲這媚力成因,發現是《女兒酥油》,小腳和老鴇那雙特別的金蓮弓鞋共同作用結果,並累試不爽。但倪誌南輕易不用,若有特別好的苗子,偶試壹下。他還將這雙特殊金蓮鞋的制作研究出來,壹直傳下來。民國以後不興小腳,倪家班現有幾雙,還是清末制作的,己沒人穿過了。
  花了大半天時間,冬梅才把這故事說完。我也被故事主人公吸引住了,心想時代背景雖不同,遭遇也不壹樣,但主人公人生軌跡,與我總有那幾點相似。方雲最後結局怎樣?,我還真有點興趣。我又問:
  “冬梅老師。那方雲後來呢?”
  “據譜書中附記所述;她在倪家也只待了十多年,她也很聰明,將她用的軟鋼索套路演變成雜耍節目,就是倪家班繩舞;但舞繩要手指功夫,為此,她又創建了《金剛指》基本手法,後經歷代人改進,演變成現在《金剛指》功夫,她可以說是倪家班功夫鼻祖。但她始終沒忘給焦將軍報仇,後離開倪家回到睦州,不久傳消息,那個出賣焦將軍的叛徒為壹無名女俠所殺,用的是軟鋼索,以後再無她的信息。”
  我感嘆說
  “這方雲真有毅力,這幾乎是九死壹生,她居然還挺過來了。這《女兒酥油》好淫毒,倪家現在還有這種藥嗎?”
  冬梅想了好壹會才說:
  “據家譜上記載,自出了方雲之事,這《女兒酥油》能將壹個頂天立地漢子改變成壹個風騷女人,這種傷風敗俗的藥,雖它是不可多得消腫化膿外用藥,倪家從此禁用,再沒配制過。但可惜是,在明末清初,清兵南下時,時局動蕩,保存這秘方那支倪家族人,在兵荒馬亂中逃到現在江南涇南市附近山區躲戰火,遇土匪,當時只顧逃命,裝著這秘方的行李也丟失了。這樣也好,這東西還是不傳下來好,若有人得到,那可害死人了。”
  聽冬梅這樣說,我想這秘方肯定毀了,那樣亂的年代,能活下來都不易,誰還要那些廢紙片。同時,當土匪的有幾個認識字,他們不識貨。我在涇南幾十年,也沒聽說過這種藥。不過我認為冬梅今天肯陪我,花半天時間講方雲的故事,肯定有深意,我想老倪頭不可能有《錦繡院》老鴇那手段,若真是那樣我是死定了。她今天講的要點是《金蓮鞋》,莫非我現在穿的就是那祖傳之物?我好奇問:
  “冬梅老師。妳講方雲穿的那雙《金蓮鞋》,可是我現在穿的?”
  冬梅哈哈大笑。指著我說:
  “看美得妳。那《金蓮鞋》確是《五彩衣》中壹件物,而且是其中最早用的壹件,其他幾件是倪家先人,根據需要,逐步添制完善的。後來不興裹小腳,那鞋自然用不上了,才用現在這假貨替代。若妳是三寸小腳那多好,妳腳上這《金蓮鞋》不用了,《金蓮襪》也省了,只用同方雲穿的那種《金蓮鞋》就行了,可惜妳不是呀!”
  但是我從冬梅壹席話中悟出,我想打退堂豉是不行的,老倪頭絕不放過我,他要倪倩蘭成為當們年倪秀兒,要在雜技界大紅大紫,為達到目的,他會不擇手段,那怕同當年老鴇對付方雲壹樣。現在我要有這種思想準備。現在與老倪頭扭勁,吃虧育定是我,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順著他們再說。
  第二天我咬著牙下床,又開始練。就這樣,穿上《金蓮鞋》後,摸滾摔打,花了壹個多月時間訓練,才勉強同別人壹樣移步行走,但走路姿態全變了,走得很慢,同真正裹小腳女人壹樣。人常嘲諷那些行動遲緩的人,走路同小腳女人壹樣,我這才體會到小腳女人痛苦,再急的事,腳步就是快不了,步子稍大壹點,就控制不好身體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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