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衣

雌蜂

都市生活

第一章
我是生物医学专家,这一辈子沉湎于基因治疗上面的研究,主要是想在遗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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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五彩衣 by 雌蜂

2018-5-27 06:03

第二章
  按旅行社安排的路线,在第五天我们进入一个大峡谷,顺峡谷中森林往上攀爬,翻越一个海拔4000米山峰,从玉山市进入贡江市,第七天到贡江市区,从那里乘车返回玉山市。
  我身体很好,除了血压有些高之外,没有什么病,不抽烟不喝洒,饮食清淡,常年在外锻炼身体,所以身体从未发胖,身腰不超过80厘米,行动敏捷,爬山涉水不亚于年青人。
  在这次徒步探险旅游团中,我年龄最大,但一点未给大家带来麻烦。清晨进入峡谷,我们一行沿一条湍急小河,往峡谷深处攀登,一路辟荆斩棘,开始穿越的是茂密热带雨林,随着海拔上升雨林变成阔叶林,到下午阔叶林逐步变成针叶林,在接近山顶时,只有低矮的灌木林和高山草甸,气候也从山下炎热盛夏变成凉风习习秋天,我们纷纷穿上备用夹衣,在一天之内从夏到秋,经历两季变化,大家都异常兴奋,傍晚团员们一鼓作气,兴致勃勃登上山顶。
  在山顶避风处我们支起了简易帐蓬,做了一顿丰盛的野餐,吃完饭天也黑了,一天很辛苦,大家很疲劳,早早休息了。到了夜里,我躺在睡袋里给冻醒了。钻出帐蓬一看,我的天啦,外面白茫茫一片雪白,山头上西北风呼呼的响,天上雪花纷纷扬扬往下落,这夏天还会落雪?真是匪异所思。这时导游把大家都叫起来,告诉大家,我们遇上罕见的六月雪天气。要尽快打理行包,催促大伙赶快下山,等天明,气温会更低,我们无御衣服,会冻坏的。据导游说,历史上六月雪把人冻死在山上时有发生,得赶快离开雪区。导游在前面带路,借着白雪映出的光,我们打着手电,跌跌冲冲往山下急行。野外气温与昨天有天壤之别,呼出的气在衣领上,头发上凝成冰霜,我们将所有能裹在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从头包到脚,仍感到寒彻透骨,虽下山运动量很大,还是冷得直哆嗦,连走带跑二个多小时,在太阳升起之时,脱离了雪区,没想到一天之内还领教了冬天滋味。山这边的贡江市是深山区,海拔比玉山市高,人烟也稀少,虽在太阳下,没有在雪区的刺骨寒泠,但也不暖和。我们不敢停步,直接赶到今天预计的宿营地老君池林场,才停下休息。
  这时又冷又饿又疲劳,在林场看林人的房子里,我们烧了稀饭,乘热喝了,人才好一点,经这昨夜的遭遇,大家都感到身体不适,在屋里生了火,钻进睡袋休息。虽然我身体不错,但这次还是受不了,先是周身酸痛,咳嗽,然后又发烧,人有点迷迷糊糊的。整个旅游团除了几个当地人,全都病倒了,导游焦急万分,林场缺医少药,随时携带的药品很快用完。林场离大公路还有20多公里,离贡江市区100多公里,导游用电活联系了好长时间,终于在贡江市旅行社帮助下,联系上离林场最近的医院,同意接受我们就诊。通过林场,弄来辆农用车将我们几个病得最重的团员颠颠波波二个多小时送到30多公里的医院,其它病较轻的旅行团员,在林场工人护送下,按原计划步行到大公路旁,等原预定好的大巴接回贡江市区,转车回玉山市。
  我们这些重病号送到这家医院,经过门诊诊治,症状得到控制,除我之外,其它人医院用其救护车当天送走,这是家地方病防治所,对常见病不专长,一般都不收治,作了常规处理后转到贡江市里医院。留下我是因我年龄最大,人在高烧中,病情最重,怕经不起再转送。
  在治疗中,我才了解到,这不是一家普通医疗机构,而是一个专防治当地一种叫“出血热”这种地方病的防治所。这种“出血热”由一种致病病毒引起,由当地森林中或草甸的一种蜱虫叮咬传播,在当地发病率较高,若不及时治疗,后果很严重,轻者致残,重者身亡。据医生介绍,在未找到一套系统对症治疗“出血热”方法之前,感污这种病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防治所的医生见我高烧,这是“出血热”典型症状,防治所对我非常重视,一致认为我的症状疑似“出血热”,坚持将我留下观察,这也是未给我转院原因之一。
  在进入林区前,当地旅行社对这种“出血热”疫情很了解,在进入疫区前,要求旅行团所有成员在身上涂抹了防虫药膏,身上还悬挂了驱虫药,以防虫叮蚊咬,另外我也做了自身防护,扎紧袖口和裤脚,双手戴上手套,头上罩着防蚊罩,在这样严密防范措施下,应当可以杜绝可能虫咬,这次高烧,我认为主要原因是年龄不饶人,抵抗力比年青人差,这次受寒太深,一旦病倒病情自然重。但我的解释并没有说服防治所大夫,他们以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蜱虫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他们认为必须按“出血热”进行一次预防性治疗。防治所的大夫的话有一定道理,万一染上病不治是很危险的。退一步讲,就是未染上这种可怕疾病,能在这里治疗几天恢愎一下也很必要。考虑到工作期间游山玩水,是严重违纪行为,我又是中层领导。所以这次报名时用了个假名,职业填了个养花个体户,实际上我很爱花,公司分房时我专要了个郊区带院平房,养了不少花。
  主治我的唐大夫很不错,见我是一个无职业花农,就免掉我全部医疗费。他们是财政拨款单位,收治“出血热”患者是免费的。经过一周观察和检查,发热现象有好转,但身体未全恢复,身上关节痛,肌肉酸胀,四肢无力,恶心。唐大夫建议我进行一个疗程“出血热”预防性治疗。因为这里是疫区,还是小心为妙。我也认为唐的建议合理,也是为我好,就同意了。
  预防的药物通过静脉输入,一周三次。这种药物身体反应怪大的,每次输后恶心呕吐,身上每块肌肉都针刺一样疼,人不能进食,靠输液来维持营养,但停药后稍有恢复。本来唐大夫建议我再休息十天半月,再观察有无必要作进一步治疗。但我考虑,预防治疗后,应当能控制住可能感染的“出血热”,在外时间长了,不与所里联系,同志们肯定担心。目前身体有些恢复,我归心似箭,婉拒了他的好意出院了。临分别,我与他交换了电话保持联系。当然我只给他家里电话。他嘱咐我有什么身体不适,一定要告诉他。因为“出血热”有相当长潜复期,一次性预防治疗未必能控制,若病情反复,要及时告沂他,他会来看我。
  我匆匆赶回玉山市,打开电脑,在我离开玉山市这段时间,接受临床试验单都用电子邮件发来信息,他们都找到临床志愿者,试验很顺利,目前还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即使有临床意外,也不会告沂我。试验数据要三个月后才出来,我在玉山市也没什么事,身体非常不舒服,所里很多工作要我去处理,我将临床费足额划拨给他们后,赶回到研究所。
  回家后,研究所的工作千头万绪,行政上的,业务上的,这次生病回来,身体大不如从前,有些力不从心,常常是头昏脑胀,周身无力,这次意外,对身体影响是非常大的。幸亏汪思义也及时赶回来了,见我身体欠佳,他主动地帮我挑起一些担子,减轾了我的压力。回到研究院后,我总感到人软绵绵的没力气,三天后,身体又开始发烧,我对自己身体状况很是担心,勉强撑着干了一周,才将所里的紧急工作安排好。将所里工作尽量交给汪恩义去处理,他也主动劝我休息几天,去医院检查一下。研究院里领导知道后,给我安排市里最好一家三甲医院,汪恩义也利用自己在医院人脉关系,找了一些专家为我检查。几天查下来,除了发热,血象偏高,其他一切正常,但怎么也查不出发热和高血象原因。最后专家们认为,病因可能是感冒接合更年期综合症所致,建议我注意休息和营养。院里给我安排了一周时间休息。考虑到身体现状,我休息前在所里行政例会上正式宣布,我不在所里时,由汪恩义代行我的职权。干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对于所里工作,若想在科研上获得新的进展,汪恩义不是那块料。但目前所里工作重点是将研究成果转化成经济效益,这也是院里对我们最大期望,院里安排汪恩义接我的班也从这点考虑的,我手的成果也够他消化三五年,我也放心了。
  我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均考入北京市内国家重点大学,在北京找到工作,买了房,成了家。老伴刚过50岁就退下来,到北京带孙子和外孙了,家里就剩我一人。老伴安排我退休后,就上北京与他们团聚。所以若身体不好,我也有提前退下来打算。
  在家休息两天,病情就恶化了,不仅高烧不退,身上开始有些痒,并越来越利害;人非常烦燥,后来发现全身皮下出了些红疹,而且越来越多,有的地方还出现块状紫班。当地医生怎么也查不出病因,转到省里大医院,看了好多科室专家,也无妙招,这时我心里有些害怕,这是否就是“出血热”症状,我非常担心,与唐大夫通了电话,他听了我的讲述,建议我不要在普通医院医治了,那只会耽误病情,要迅速赶到贡江市,到他们那儿作专业检查。我也不敢耽误,向院里打报告,要求到外地看病,院领导立刻同意了。赶到了贡江市“出血热”防治所。经过唐大夫细仔检查认为,疑似感染了慢性“出血热”病。但发现早,处理好有治疗希望,也许能保住性命,而且他明确告诉我,就是保了命,也会留下可怕后遗症,这也是“出血热”病的令人恐怖原因。要我作好长期在他们那儿治疗准备,这种病复发几率高,预后常常不好,所以要我回去安排一下,尽快进行治疗。
  听他这样说,我万念具灰,什么工作,研究,家庭都不想了,保住小命要紧。唐大夫给我作了紧急处治,我立即回到泾南安排,作长期治疗打算。我不敢对研究院讲实情,这是典型破坏研究院规章行为,我一生清白,不想临退休,还落个处分。就给院里打了个病退报告,虽领导和院里同志一再挽留,我坚持退了下来。当然他们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临去贡江市之前,与老伴通了电话,她虽焦急,但鞭长莫及,她一再要求回来照顾我,被我好心拒绝,那边是疫区,弄不好把她也搭进来,感染上这种很凶险的传染病。她也理性同意了我的主张。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匆匆忙忙又赶到贡江市,安心地在贡江“出血热”防治所住院治疗。唐大夫还真把我当成一个花农,免去我所有费用,每天给我输液,隔三差五地抽血化验。我发现防治所的领导也特别关心我这个外地病号,有时间常到我这里转转。从护士口中我知道,所里还收治几个与我相同的病人,我住院不久,有一个五十岁的女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最后转变成急性恶性肿瘤死亡。病人家属到所里来闹,说住院前人好好的,怎么一个多月人就没了。所里拿了几千元钱就将这事摆平了,这儿太穷,就这点钱,死者家属已挺满足的。听护士们这样说,我更有些担心了,这“出血热”太可怕了。
  在住院半个月后,身上的红疹和斑虽逐步消退了。但病情也加重了,首先是高烧不褪,吃什么吐什么,完全靠输液来维持生命:而后是昏迷,抽痉,人重度虚脱。偶而清醒一点,发现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上瘦得几乎是皮包骨,连翻身都困难。这时,就有点熬不过去的感觉,想到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客死他乡,就示意护士请唐大夫来,交代自己真实身伤,作后事安排,以免意外家里人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谁知唐大夫来后,我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一张口就气喘嘘嘘,气都换不过来,这下我真是又急又怕,更紧张了,喘了几口,又昏迷过去。
  就这样昏迷了一个多月,病才慢慢回头。见我清醒多了,唐大夫每天来探视,见面就告诉我要有信心,最危险的时候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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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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