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五彩衣 by 雌蜂
2018-5-27 06:03
第六十章
他眉飞色舞地说:
“在抢手机时,我想到了。若你真是杂技团演员,受过训练,能扛得住,松不松没关系;若是专拿穷人开心的坏蛋、骗子,肯定抗不住。那我不在时,会千万百计脱缚。我回来时,我妈说你一直在偷偷挣扎,想到我将你抱回时,你一只手还套着手铐,进屋不久不知用什么方法下掉了,我就认定你是坏人。”
他熟练地解开我身上棕绳,我终于松了口气,他将绳子理好又说:
“但你后来从容不迫表现,我认为你没说假话。本来要给你松绳,但这手机真将我玩忘了。其实,你知道不,老百姓喜欢看你们的演出,大部分就是冲着你现在样子去的。若不是要吃饭,我希望就这样绑着你。你吗也不要生气,就当在舞台上表演一样。”
听他高论,真叫我哭笑不得。
但我心里还是高兴的,他目前对我没恶意。若这样,给他绑着心里也舒坦。综绳捆我近九个小时,我反复揉了十多分钟,那麻木的手指才夹得住竹筷。饭后他将手机还给我,又进城了,他想晚上多争点钱,可能要到天亮才回来。他这次走,再也没绑我,但铁链仍锁在床腿上。我对他也基本放心,他没坏心。
何富宝刚走不久,倩芬来电话了,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东岸老营一遍狼迹,原杂技团人一个也未见到,只有一些拾荒的在翻找可以变钱的东西。她见况立刻原车返回,连夜往我这里赶,估计明天下午能到省城。我接到消息一夜都未睡好,老倪头那儿肯定出大事了。
这是第三个晚上了,我己二天二夜未卸妆,脸上好难受,又痒又麻,但我忍着,未敢用手抓,若抓残了妆,那更难看。脚镣令我不能脱裤子,上衣更不敢脱,我只好将大衣盖在身上,合衣而眠。心情不宁,躺在床上似睡似醒,眼一闭恶梦不断。到天刚亮,院子里有汽车驶进,何富宝回来了,我再也睡不着。起来后,被链子锁着又出不了房门,就在房间练起了功。
有二天未练了,身子有些硬,故今天练得时间要长一点。脚锁着舒展不开,我只能做身体内曲,外翻动作;我一会将头慢慢往前压,直到头顶落地,然后往后翻,先手落地,再头落地。开始要借助手的力量才可将头按下去,身上筋骨舒展开了就不需要了。从天刚亮到何妈送来早饭来,共练了三个小时,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
早饭后我给唐大夫打了电话,他讲有时间我最好去贡江市一趟,他有好多事要与我交流,电话中不好讲。我不知何事,又多了一桩心思。中午倩芬来电话,她下午二点到,我约好派人去接她,并请她取一万元现金,给我买一双旅游鞋。
吃中饭时,何富宝起来了。听讲倩芬送钱来了,他立马来了精神。我告之他火车到站时间,识别倩芳方法后,他吃了饭就走了。听说有钱了,何妈也高兴,她拄着棍子进了房间,与我拉家常;她讲了很多何富宝的事,无外乎夸奖她儿子是一个孝顺,勤劳,忠实的青年。她讲她儿子只有28岁,我有些吃惊,可能过早挑起养家重担,显得有些老。但这年龄在农村己错过取媳妇年龄,故她非常希望我帮他成个家;甚至或明或暗要我留下做她儿媳。
我心里明白,就是肯嫁给他,也是害了他;我是不可以生育的,遗传知识告诉我,我的遗传基因是突变的,不稳定,不易怀上孩子,就是怀了生下小孩,肯定有先天性缺陷。若他真是本份人,帮我度过这次危机,我会改善他经济条件,这小伙长得还算行,也许有机会成家。
倩芬准时到了,何富宝接到她后,立刻与我通了电话。下午四点我俩见了面,她丢下行李紧紧抱着我,噙着泪半天说不出话。小何知趣地关上门退出去了,侍情绪安定下来,她抹干泪水,打开我的导具箱,取出我的枷。原来小何接到倩芬时,倩芬用他的出租车去了鸡场,倩芬找到那间我们住过房子,从房子一堆垃圾里找到一只塑料蛇皮袋,里面是倩芬和我的导具,服装,其中就有《锁链捆美人》导具。
原来倩芬去东岸之前,又偷偷回到鸡场,这时老姜他们早走了,她将我俩用的东西藏在这里。这倩芬确不简单,茜兰从她身上什么都未得到,我们的服装导具都没丢失。我太激动了,这次是劫后余生。在枷里上了她新买电池后,我用手指颤抖着按下按纽,马上听到熟悉的咔答声,解锁板松了,我用手从枷上将它扳下来,用其侧面划过我脚镣环,终于打开脚镣,人好轻松。我将枷还原,与手铐脚镣放入导具箱归位;
然后脱下戏服,穿上大衣,换上新买的旅游鞋,高兴得将倩芬抱着,用力匝着,久久都未放开。放开倩芬后,倩芳将我的包还我。我叫倩芳将何富宝叫进来,我拿着3000元钱对他说:
“我包你的车一天600元;住宿吃饭50元一天;合计650元。到今天头尾4天,共2600元;手机200元;共2800元。现给你3000元,两不找。”
何富宝接过钱,眼笑着迷成一条缝,边点钱边说:“谢谢!谢谢!”
我歪着头看着他说:“何富宝。我没拿你斗乐子,没骗你吧!”
他点好钱,乐哈哈的裂着嘴笑。然后说:
“还是有些骗人。不过我早识破了。钱刚付,你不是打开脚镣了。我说那是骗人的把戏,装的吧!”
我摇了摇头,笑而不答。倩芬用手打了他一下说:
“你这人怎么啦!钱给了,还将人家锁着。我告诉你,非法拘禁人是犯法的,你知道不?法盲。”
何富宝一听,立马拿来钥匙开了锁。我脱下大衣,仅穿一件细羊绒套头衫,倩芬又借了何富宝的工具,撬开了铁链头上环型锁,除下铁链。请小何打来热水,用导具箱的卸妆液洗掉面妆,拿下首饰,清洗头发。随后我与倩芬又洗了澡,换了内衣,将换下衣服又洗了。山里黑得早,忙完后,点着灯吃的晚饭。
白天要照顾老娘兼干山上活,何富宝是晚上跑出租的。我与倩芬忙着洗涤时,他早早吃完晚饭走了。晚上在床上,我们分折我们现在处境,东岸老营是不能去了,我们得有个稳定安身地方。商量一夜,终于想了个两全的办法。
我们在市里买一处房,与何富宝交换,他将他的自留山经营权和山里房子给我。他不是做梦都想进城。第二天我们将这想法告诉他,他激动地无法言表,最后将他老妈拉来,跪在我面前磕头,他老妈一边磕一边还叨念,我们是救苦救难活菩萨。慌得我和倩芬来不及的拉他们起来。看来他们确是本份人家。
下午我们三人都到市里看房子,省城房子大概每平米7000元,我一张卡上有50多万,买一套70平米还够。谁知何富宝告诉我,他己分到一套120米拆迁房,那是市里占了他们村民组山地给的,但要付10万;他没钱,干着急拿不到手。现在有钱了,只要到村委会那儿办过户手续就行了。我们又到村委会,那知村委会得之何富宝家有钱购房的来龙去脉后,硬要我们扩大范围,将石子路这片山,这个叫何家湾的整个山场,全租给我经营。那是这个行政村最偏远一处荒山,一次性付200万租金,租期50年,以后每年交5万维护保护费。
这样租下来,可保我们安全,无人敢动山上一萆一木。在谈的时候,小何在旁不断捣我,看样子是不要我们承租。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看小何这样,我也为难,我们要在这存身,也不能得罪村委会。就答应村长,给我仍几天时间,回去考虑一下。为了显示诚意,村委会当时将小何与我们承租50年协议办了。
回来路上小何告诉我,这何家湾有十七户人家,是一个村民组的。那十六户山场虽比小何大十四五倍,但他们在搬家时将山上稍大的值钱的竹木全砍了,山上全是小杂树棵,长大也只能是烧锅的料。要想重新栽上松、杉、檫等值钱树,那劳力,树种,养护费用高得惊人;租这种山,是烧钱的事。他自毫地说,也只有他山上有少量这样树。
在村委会谈何富宝承租费是20万,己令村委会眼红得不得了。但当我将20万给小何时,他反而沉默不语,最后轻声说:“人穷志短啦。”
安排好这里,下一步最紧要的事是打探到老倪头消息,他不能凭空蒸发了。我想到最快的办法是找桃红。第二天我就用小何车去省杂技团,杂技团告之桃红己出国参赛去了,人虽不在。在省杂技团我们找到她手机号,打通后,桃红也不知国内发生的事。她叫我找他哥,他哥带倪家班在吴桥参加全国杂技表演赛。
回何家湾时,下一步我们肯定要去吴桥,我们将导具、服装全留下,委托何富宝保管,这样我们轻装上了去河北省吴桥火车。
由于一年到头在外跑,也可能我的大脑仍未变化,还潜在男人意识,女人打扮从心底还是不自在。若不是需要,我还是喜欢穿男装,将头发束在鸭嘴帽里,一身男人服饰,说话尽量粗门大嗓,行动时大大例例,大步大步走,努力恢复昔日风彩,一举一动尽量恢复曾经的男人习惯,我认为无论从举止上,还形态上,或多或少地已经恢复我当年在泾南研究院那文质彬彬男士风度,起码与女人拉开了距离,自我感觉良好。若真是这样,这次《野玫瑰杂技团》遭变故解散了,我不必再女人装扮,这几年活得真别扭,人总处在矛盾中,好累好辛苦,我就完全以我本来男性形象生活,那太逍遥自在了。
但目前就是体形还与男人有区别,在现代医疗水平下改变不是难事,以我的现在经济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点,到那时真可以与家人团聚了,好兴奋。不过,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有没有发现我的这种变化。在火车上我就试探性地悄悄问:
“倩芬。你看我穿这身衣服,风度怎样?”
我要的是她说我象一个男人,那知她不屑一顾地瞟了我一眼。鼓鼓嘴说:
“风度。什么风度?纯是个不伦不类地男人婆,难看死了。”
听她这样讲,心有冷,但仍不死心。继续问:
“你若从远处看,我象不象男人?”
她哈哈大笑说:
“你象男人?做梦吧,下辈子差不多。只有白痴才会那样说。你那大胸,蛮腰,大屁股细腿,能走出男人们步子?你走路时,那水蛇腰扭的,屁股两边摆的,是男人样子吗?我是你大姐,说句坦率的话,无论你走路,站还是坐着,总习惯将两腿分开,女孩子都唯恐夹得不紧呢,能认为你是个良家女人都不错了。”
这倩芬平时慢条斯理,想不到她挖苦人来也尖酸刻薄。我还想今后恢复我男人形象,实在不想是目前这女人样子,听她这样评价,彻底没戏了。体型己改变,还能用外科手术纠正,但行动,举止习惯一旦定型,那是回不了头了。
我爱分开腿是没法的事,下身那七个环,两腿稍合拢一点,立知牵动那敏感地方,淫火上升,她不知底细,那知我的苦恼。见我低头不语,她笑了笑说:
“风度?女人要什么风度,女人要漂亮。我和倩芳私下都议论过,你和我们这些女子确有不同的地方,让我们实在不理解。”
听她说与女子不同地方,那不就是男人风度。看来还有希望,我抬起头疑惑不解又急追地问:
“我与你们这些女子有那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