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約壹個多小時才叫我起來。當我站起來肘，脖子上已沈甸甸掛個東西，我用手摸摸，是壹只鋼環套在脖子上，還有點熱呼呼的。從工廠出來扶上汽車。下了車，拿掉頭套，進了店。焦總在等我們，他壹個個仔細察看我們四個女孩脖子上鋼環，然後揮揮手，讓我們回到自己房間。到房間，我打開燈，到穿衣鏡壹看，脖子上多了壹只亮晶鋼環，還有壹只小鐵園環焊在鋼環上面。
　　仔細看，這項圈上刻上英語字母。我識別了壹下，是《雄風》單詞。我將項圈轉過來，又轉過去觀看，沒發現接頭，我內心裏感到陣陣涼意，他們費那樣大的勁套在我脖子上，是不打算拿掉。今生今世，我都要套著這標有《雄風》英浯字母的標誌，逃到天邊只要看見這恥辱，與眾不同的項圈就知道我是雄風飯店的女郎。
　　第二天早上，我心灰意冷睡在床上，不想起來，昨夜壹夜未眠，這焦總消息太靈了，出門才二個小時，也沒發現有人追蹤，他就在這有壹百多萬人口的城市找到我，太可怕了，恐怕我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九點後，原來項圈解開了，我將其拿開，鋼鏈牽著它縮進床下，我剛瞇了壹會，壹陣高跟鞋敲打地板聲音，我知道誰來了，幹脆閉上眼裝睡著了。那妖精朱玲走進來坐在床沿上搖了搖我說：
　　“艷芝。快起來吃飯，不能餓壞身子。聽話！起來。”
　　這婊子我還不敢得罪她，懶洋洋爬起來去了衛生間洗漱好。朱玲笑嘻嘻地上來給我化妝。我無奈何她，只好聽她擺弄。她壹邊化妝壹邊說：
　　“艷芝。不是我說妳，在飯店妳吃香喝辣，穿綢擺緞，哪樣不好，做女人到這份上也要知足了，妳還要逃，我實在不能理解妳。”
　　我不能讓她抓到把柄，強詞奪理反駁說：
　　“我逃，我沒逃跑呀！只不過這幾天悶得慌，想出去散散心，不是在麥當勞給妳們碰上了。”
　　她聽了哈哈大笑，放下手中化妝工具拽了拽我脖子鋼環說：
　　“妳騙誰呀，這飯店對妳這樣重點人物是表面松實質緊。妳不跑，那妳穿出門的旗袍和高跟鞋那裏去了？那可是價值不菲的東西。想換裝上街，也不能將這麽值錢東西隨手拋棄。妳命不錯，焦總憐香惜玉，對妳網開壹面。為以防萬壹僅給妳套上雄風飯店標記，作為懲罰。妳是自作的，否則暫時還沒讓妳戴上這令人難堪的東西打算。不過換了別人，可能不是這項圈，會給妳鎖上不僅難堪，令人恥辱，還會非常痛苦的東西。”
　　我有點好奇問：
　　“那是什麽東西？”
　　朱玲臉壹下紅了，她臉色變了，有點不高興的樣子，用教訓地口氣說：
　　“不想讓妳知道的事，莫打聽。唉！我們是同樣遭遇的女孩子，我給妳透個底，妳千萬再不能有逃走打算，妳身上鎖上的內衣有發射信號功能，無論妳走到那裏，飯店都會接收到信號，可以準確地找到妳。除非妳的外出得到焦總許可。上次妳老家來人我要妳去焦總那兒請假，為這事妳對我還有意見，妳不知道，焦總知道是我讓妳去，他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做人好難啊。”
　　這下等於給我澆盆涼水，心裏冷透了，這下明白焦總能很快找到我的原因，現在陷在飯店裏，恐難脫身了。上次還真錯怪了朱玲。就報歉地說：
　　“朱姐。上次錯怪妳了，請不要生氣，以後還指望妳多多關照！”
　　她嘆口氣說：
　　“不過，以後想管我也管不了妳了。”
　　我有點莫名其妙。就說：
　　“妳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焦總將妳抓回來後決定，從下周起，妳不再是迎賓小姐，也不歸我管了，妳要到21樓工作，是那裏服務員。那是飯店頂層，公司最機密的地方。唉！這是遲早的事。是妳與焦總上床的結果。我也與他上了床，也在那裏幹了半年，下來升職當了管理人員。”
　　“妳怎樣和焦總上床的，和我壹樣嗎？我可不是自願的，是他把我綁著硬上的。”
　　“這都是壹樣。給妳上綁，這是他怕女方反抗用的預防措施。同時，在妳不知不覺中，偷偷下了蒙藥，迷昏了妳，否則，象妳這種人，那樣野，那有哪樣聽話。我比妳更慘，壹絲不掛地給他四馬式的吊在床上，動也不能動，頭腦清醒被他硬上的，那多痛苦。而且是吊在那兒，日日夜夜用些古裏八怪的做愛方式上妳，弄得死去活來，直到妳徹底屈服。”
　　可能那次令她刻骨銘心，她落淚了，用手巾低擦掉臉上淚珠說：
　　“妳看，現在飯店用藥迷住妳心竊，不必那樣粗暴了，人可要好受得多。這次，焦總己上過妳了，完事後，妳還散潑耍橫，逃跑，他不整治妳？就是這樣比我當初好多了，我那時才同犯人過堂壹樣，不死也掉層皮。唉，人是犯賤，非得治妳壹個生不如死，妳才會徹底服了他。”
　　她看我愁眉苦臉樣子又就笑了，拍拍我的肩說：
　　“不要愁。21樓的服務員事不多，壹周內最多來二，三批客人，平時沒什麽事。但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不能外傳的。為了防止上面服務人員隨便下來串門，平時都要束縛起來，有事才松開。我那時同妳現在壹樣，身穿鮮艷奪目，五光十色的綢緞旗袍，腳下是與妳壹樣特高根鞋，頭上插花戴朵，臉上化妝，再用壹根粗糙麻繩，抹肩纏臂，勒頸扣胸，五花大綁。壹般沒人看管，只有壹個經理管理這壹切。妳可以下樓，但是妳敢下來嗎？若突然闖來生人，躲都來不及。”
　　“那21樓經理是壹個什麽樣的人，待人可好？”
　　“那可是壹個絕色美女，不亞於妳，就是年齡大些，有30出頭了。但絕對看不出。聽說她本事了得，會武功，繩子根本綁不住她，綁得再緊，她動動身子，三扭二扭，繩子就松了。所以她也是束縛著的，不過用的是鎖鏈，可緊。放心，這女人心腸好，點子多，會處人理事，大家都喜歡她。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飯店是用什麽方法，把這個又漂亮，又聰明，武功又好的人弄到手的。”
　　我壹聽更擔心了。我是知道被繩子長期捆著是多麽難受。我憂心忡忡地說：
　　“上班的繩子綁得緊不緊？那多難受別扭。”
　　“那僅在無事時上綁，有事還要接待，綁著怎幹事。聽說現在不用上綁了。具體妳上去後就知道了。”
　　到下午五點，朱玲給我來了壹個電活，叫我直接到21樓找經理報到，今天無事，要我先熟悉工作環境。從我身上發生的事，和我聽到看到的，這飯店有些可怕，但自已己越陷越深，身上鎖著這些嚴密控制我的東西，想走都難。我心有余悸地來到21樓，按約定走到2001室，按下朱玲告訴的六位數密碼，門開了，裏面是壹個大舞廳，壹個也身穿水紅底，胸口用五彩絲線繡了壹只昂首挺胸的大鳳凰的年青女子，脖子上同我壹樣套著項圈，臉上淡淡化了妝，站在那裏向我招手。我走過去，她帶著我緩緩走進舞廳，穿過幾道門，站在壹個房間門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裏面有壹個年青女人說：
　　“門開著。進來吧！”
　　那女子推開門，裏面有三個女人，有兩個穿著同引我來的女孩壹樣，在壹條沙發上坐著，房間燈很亮，我仔細看，這三個女孩上次同我壹塊套的項圈，在聽對面壹個披著壹條繡花大紗巾女人講什麽。進去後，我低著頭。那引路女孩說：
　　“黃姐。她來報到！”
　　我跟著說：
　　“黃經理好。”
　　那女人擡起頭，仔細打量著我，然後淡淡地說：
　　“啊！妳是到這兒上班的，不錯，挺漂亮的。不要喊什麽經理。就同她們壹樣，喊黃姐。妳們去幹活吧！我要同新來的妹子交待壹些事。”
　　那三個女孩都出去了。她說：
　　“這姑娘，到我前面沙發上坐呀！不要老低著頭，大家都是姐妹，不分彼此。”
　　我在她面前坐下來，擡頭壹看，這女人好面熟，我在在那兒見過。她和顏悅色地問：
　　“妳姓什麽？是那裏人，到店裏來了多長時間了？”
　　“我到店裏才三個月。姓趙，叫艷芝。是貢江市人。”
　　她身體微微壹震，對我望了半天沒說話。我突然想起來了，她就是我在《蓬萊山莊》裏看到錄相裏的雪莉，比錄相中稍胖，比錄相裏更漂亮，更嫵媚。她不是破相了，怎麽還這樣美麗？國外整容水平這麽高？我想了想，決心試試她。我壓低嗓子，將身子伸過去說：
　　“我認識……。”
　　我話剛出口，她緊張的直搖頭。她站起來，住門口走，腳下傳來清脆的“叮當”聲，壹條小指粗的銀光閃閃鐵鏈，被她拖著，從她拖地紗巾中露出，壹直伸到她坐的地方。她走到門口往門外，望了望，關上門，回到坐位上。問：
　　“艷芝。妳住在什麽地方？”
　　“我住樓下。”
　　“今天晚上沒客人，在我這裏住壹夜行嗎？給我做伴說說話。”
　　“我沒意見。但我十二點前必須回房間，她們在我下身放了東西。”
　　她聽我這樣說，鄒了鄒眉，輕輕罵道：
　　“這些畜牲，盡幹些害人的事。妳下身那東西有效範圍僅在市區，出了市就不起作用了。這樣吧，我晚上到妳那兒，不知鏈子夠不夠長。妳住幾號？”
　　“2006。”
　　“就在我們下面，應當差不多。馬上吃晚飯了，吃好飯，我洗好澡就走，妳在舞廳等我。”
　　她說我身上鎖的東西有效範圍僅在市區，對我不亞於壹聲驚雷，我又悔又恨，這朱玲未講實話，也怪我做事拖拉，當時衣服不換，立馬叫出租出城，到涇南市西面弋水縣再換裝，焦總不就找不到我了，從那兒乘火車也壹樣。世上無後悔藥吃，這次機會又失去了，以後再也沒機會逃了，只能指望老倪頭了。
　　晚飯後沒事，那幾個女孩也住20樓，7點鐘都回房間去了。7點半，我站在舞廳，聽到鏈子在地上拖的“嘩嘩”響，從舞廳裏房間傳來。壹會兒，又加上鐵鏈碰擊的“叮當”聲。雪莉從裏面出來了，她頭發盤在頭上，手裏提著圈在壹起鐵鏈。我忙走上前，接過鐵鏈。她壹邊釋放著鏈子，壹邊往門口走。我這才發現鐵鏈壹頭是固定在舞廳吧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