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牛油果

修真武俠

壹身休閑打扮的江舟,半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周圍。
到處是參天的古樹,最小的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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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章 戊疆?

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by 牛油果

2023-7-23 14:00

  “朝廷降旨,問詰於妳。”
  梅清臣簡潔地說出八個字,然後就這麽看著江舟。
  似乎想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從江舟臉上看到什麽情緒。
  就像他說的不是他,是別的無關緊要的人壹樣。
  朝廷降旨問詰官員,其實就是在書面上罵上幾句。
  這種事在往常來說,可大可小。
  有時就是不痛不癢的表面功夫。
  但有的時候,就意味著這個人此後的仕途已經到盡頭了。
  捫心自問,梅清臣自己若遇上這種事,八成會終日惶惶,睡不著覺。
  江舟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把壹旁喝茶的林疏疏惱了。
  “問詰?這帝芒老兒昏了頭了吧?”
  “江舟為他稷室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大的功勞?就為這麽點雞毛蒜皮的破事,值當他專程萬裏傳訊來責罵?”
  林疏疏冷笑道:“江舟,我看妳也不是什麽貪戀權勢的俗人,這勞什子的官兒做得也憋屈,幹脆掛了朱印,棄了這官,與我等壹般,豈不逍遙自在?”
  江舟在江都這些時日所做的事並不是什麽密秘,剛剛大鬧了監天司之事也是轟傳江都。
  他自然知道。
  “憑白弄個勞什子的官兒縛著自個,妳圖什麽?”
  曲輕羅眉目低垂,似乎沒有在意他們的談話。
  不過江舟知道她也壹樣是這種想法。
  之前整日相處時,就問過他幾次。
  說起來,他們這話也不錯。
  以他現在的能力,離了官府也能活。
  根本不必去做朝廷“鷹犬”。
  但他們又哪裏知道,他其實就是個孤家寡人?
  初來此間時,他是為了活命,陰差陽錯入了肅靖司。
  現在雖然也有了安身立命的能力,但若非不得已,江舟也並不想挪屁股。
  壹是沒必要,二來……經歷了這麽多,不說大稷,只說肅靖司,也已經算是他的壹個歸宿了吧。
  他在此世就像壹片無根浮萍,他需要在這裏找到歸屬感。
  而且,單槍匹馬,又怎及得上背靠大樹?
  江舟可不認為自己編出壹個方寸山來,背後就真的有壹個方寸山給他依靠。
  這些話自然不好和他人述說。
  江舟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朝梅清遠道:“只是問詰?”
  林疏疏忍不住又搶話道:“……妳是不是天生賤骨頭?難不成妳還想被問罪不成?”
  江舟忍不住斜睨了他壹眼:“我怎麽記得妳以前沒有這麽話癆?”
  林疏疏被他堵得壹滯,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好發作。
  索性端起茶猛灌起來。
  江舟撇了撇嘴。
  有點可惜。
  剛才的仇還沒報呢,手有點癢,還真想和這病夫打上壹架。
  梅清遠這才笑道:“看來江大人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他說了壹句沒有頭腦的話。
  江舟卻明白,他是看出了自己大鬧監天司,是另有目的。
  其實除了確實出於義憤外,江舟的目的也簡單。
  就是想試探下朝廷,或者說是帝芒對於仙門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這段時間仙門動作頻頻,不久前更是逼得前朝帝陵守陵人引動天命劫運降臨,大水決堤。
  還在搞什麽“彌輪小會”。
  朝廷居然都沒什麽動靜。
  若說朝廷是個睜眼瞎,根本沒有發現,江舟絕對不信。
  監天司不是壹個能輕易觸碰的所在。
  但也正因如此,才更能看出朝廷的態度。
  現在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朝廷或者說帝稷,對仙門所作所為,定然早已心知肚明。
  只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壹直坐視不管。
  否則,他因為區區壹點“小事”,動了監天司,還重傷值守仙司,將他扣押了起來。
  等來的絕對不會是區區壹紙“問詰”,至少也是丟官罷職。
  甚至會是壹副鐵銬,將他押赴京城問罪。
  現在至少可以確定,帝芒並不懼仙門,而且應該對仙門也是有所不滿。
  唯壹令他不解的,就是帝芒到底為什麽會像個昏君壹樣,放任各地叛亂、仙門小動作不斷,搞得天下不穩,都還能不管不顧,安坐金闕?
  江舟轉動著念頭,梅清臣見他沒有什麽反應,便繼續道:“還有壹件事,便算是江大人的私事了。”
  “是冢宰來訊,托我給妳帶句話。”
  江舟訝道:“什麽話?”
  梅清臣幹咳了壹聲,學著某人的腔調道:“小子,幹得好!”
  旋即又堆起笑容道:“這是冢宰原話。”
  江舟聞言不由壹笑。
  看來他這便宜老師,是苦仙門久矣。
  梅清臣見狀,心中是暗羨不已。
  出身神秘,來頭巨大,朋友多,居然還有個位居當朝太宰的老師。
  只看李太宰這次專程傳訊勉勵,就足見對其有多看重。
  心中酸溜溜地暗嘆,他面上的笑容更熱情了:“冢宰對江大人頗有勉勵之意,除此外,冢宰還有壹話托我問詢。”
  “冢宰說,北境戰事吃緊,朝廷有意增兵馳援。”
  “冢宰有意將妳調任蕩寇司,但我肅靖司的幾位大將軍都極力反對,這才作罷,磋商之下,才說是讓妳借調過去,隨軍北上馳援北雁門。”
  “此事朝中雖有商議,但冢宰卻說,要問妳壹問,問妳可有為國戊疆之意?”
  江舟聞言楞住了。
  他是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
  讓他隨軍馳援北境?
  李東陽怎麽想的?
  江舟問道:“朝廷已經決定增援北境了?”
  北境戰事瞞不過人,朝廷為北境之事,也已爭執數月。
  他身在官場,即便再不關心也能聽到些風聲。
  “是,梅某聽說,陛下已將是否馳援北境之事,交由冢宰決斷。”
  梅清臣笑道:“不出壹天,冢宰便已下令,調集精兵,馳援北境。”
  江舟聞言不由道:“東陽先生……在朝中可是有許多對頭?”
  他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壹個原由。
  李東陽雖高居太宰之位,但在朝中境況未必有多好。
  甚至是樹敵頗多,身邊無人可信,無人可用。
  他做出馳援北境的決斷,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
  也怕有人陽奉陰違,壞了大事,甚至是找不到足以依賴的人領軍作戰。
  這才會想到拉他壹個沒見過幾面的“弟子”去打仗。
  就算他有過鎮守吳郡的“戰績”,這也有點太扯蛋了吧?
  純屬是狗急了跳墻……
  梅清臣對於他的問題,只是露出個尷尬的笑容。
  事實他當然有所了解。
  但這種話,江舟作為李東陽的弟子,可以隨意說出口。
  他卻不行。
  無論是李東陽的身份,還是李東陽“對頭”的身份,都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即便是在私下,他也不想因口舌輕浮而給自己埋下隱患。
  雖然他沒有說,但江舟看他神情便了解了。
  索性轉移了話題道:“對了,梅大人,有些事想向妳打聽壹二……”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應。
  反正他是真的不想去什麽北境。
  上次鎮守吳郡,那是趕鴨子上架。
  讓他打仗?開什麽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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