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五十二章 晉顯聖於天海未開時！

　　嗡！
　　心海之中，古卷放豪光，沈浮不定。
　　暴食之鼎內壹片幽暗，‘顯聖擔山’食譜徹底沈寂下去，煉化被迫中止。
　　但楊獄此刻的心思卻根本不在暴食之鼎與‘顯聖位階圖’上。
　　呼～
　　金塔七十九層，古神通跌了個灰頭土臉，他驚疑望去，卻只瞧見壹抹熾烈的氣血之光。
　　楊獄盤膝其中，除卻身外留有壹絲意誌之外，匯聚了所有的意誌，去承接那壹道，
　　來自於馬王爺的三眼靈光！
　　那浩渺長河之所以浮現，正是因為這壹道目光，本已蘊含了其人想說的所有話！
　　嘩啦啦！
　　極盡凝神之下，楊獄好似聽到了那滔滔不絕，卻又不知從何湧來的流水之聲。
　　由弱、到強。
　　似壹剎，又似許久之後，那滔滔水聲響徹耳畔之時，楊獄的感知之中，才有了實質的東西出現。
　　他看到了壹只豎眼，水聲的來源，就是這只豎眼，其中似拓印了長河之影。
　　若隱若現之間，楊獄只覺那壹角殘影之中蘊含了他此刻根本無法理解的玄奇奧妙。
　　“……我曾有幸見過某尊無上大能，見過其人開辟天地的無上神通……”
　　“絕對的靜止下，時光似乎根本不存在……既然如此，極盡的速度，就必然能超越時光！”
　　“……或許正是明悟了這壹點，我才能由草王晉馬王、晉靈官、晉華光……
　　大劫降臨，我逃不掉，但也未死透……”
　　“古今之間，歲月時光的夾層之中，我好似壹幽靈飄蕩，漫無目的，非死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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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眼，壹如其名！是天之眼，當妳天眼真個睜開之時，妳，可以憑借通幽，真正意義上的窺見過去……”
　　“見到我！”
　　楊獄能感覺到自身的氣血在劇烈的燃燒著，成為天眼半張的源動力。
　　他此刻所見，正是天眼所見，唯天眼可見天眼。
　　那位馬王爺，在離別之時的驚鴻壹瞥間，留下了他所有想說的話。
　　“妳會死！”
　　話鋒壹轉，楊獄好似看到了長河之中隨波逐流，若隱若現的馬王爺：
　　“妳，晉八極之時，是妳天眼大開之日，也是妳的死期！”
　　死期？
　　楊獄默然聽著。
　　“妳並未悟到神行奧義，可妳似有驚天動地造化在身，竟然契合了時空長河的律動，成為與我壹般，非生、非死之存在……”
　　“我，困於八劫末至九劫初，而妳，困於九劫末至十劫初……”
　　“妳我兩兩相望多年，算是很熟悉了，算是，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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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生非死……”
　　楊獄靜靜聽著，心中無驚無怒，類似的話，他回山海之時，張玄就不止壹次的提及過。
　　只是，以他如今之修持，除非死戰不逃，否則縱然是那獅神王、天宗道人出手，也必可退走才是……
　　是未出世的高手？
　　玄天靈寶？
　　還是涅槃山……
　　楊獄的疑惑，並未得到解答，那壹縷目光之中，馬王爺自顧自的說著：
　　“我死於劫末，無可救之，然而未來無定，我所見，未必是真，妳，未必不可破劫……”
　　“或許，能活？”
　　“過去、未來、時空歲月……我理不清，真個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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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河之影中，馬王爺的神色有著猙獰，身形越發不穩。
　　“他已失我……”
　　看著這壹幕，楊獄心中默然。
　　他很清楚，這位馬王爺早已失我，遊走於時空夾層之中的，未見得就還是他自己了。
　　非生非死不滅，可終無法持戒，而人心無力抵禦天道法理，即是失我……
　　“……不死不活，不如死！可我甚至死不了！漫無目的，飄忽遊蕩，沒有歲月與光陰，沒有人與我說話，喝酒，比試神通……”
　　“……未來無定，就定然可改！因為，妳此次突然出現在了遠古壹角！”
　　嗯？！
　　楊獄心神壹緊，下意識的看向暴食之鼎。
　　這就是這次煉化的異樣之所在？
　　“試壹試，無甚大礙，但妳，多半無法改變，可若萬壹……”
　　“我本來不想管妳的，無盡歲月，我也只見得妳這壹個‘獄友’……
　　可不死不生，太苦了！妳既有機會，我便助妳壹臂之力，
　　也助我，試探壹下歲月時空長河……”
　　馬王爺沈默了片刻，道：
　　“……妳壹定要記得，妳唯壹的改命機會就是‘晉顯聖於天海未開時’
　　……壹定記住！”
　　哢嚓！
　　虛幻的目光，實質的裂開，其間隱可見長河浪滔天，將那身影徹底淹沒：
　　“且爭吧！縱死了也無懼。
　　若我能超邁歲月、超邁時光、超邁因果、超邁起源與終結、超邁劫生與劫滅……”
　　“必將妳壹起撈回來與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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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層層攀升，熾烈到了極點的血氣光芒，終還是在古神通狂跳的眼神中炸了開來。
　　噗！
　　但血氣爆碎不及壹剎，已紛紛逆流而回，沒入了楊獄的體內。
　　“楊，楊兄？”
　　古神通幾乎都要逃到八十層去了，見得此幕，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而楊獄只是勉力點了點頭，就又自闔眸入定。
　　“呼！”
　　滾滾氣血逆流而回，楊獄滾燙的天眼方才漸漸冷卻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劇烈的刺痛。
　　但此刻，這點疼痛自然無法撼動他的心思。
　　“晉顯聖於天海未開時……”
　　馬王爺的話解了他不少疑惑，可也留下了不少，楊獄心中諸般思量，也都有些不甚理解。
　　於山海之時，他曾在王牧之、張玄口中得知，天海應於山海三百年後開。
　　換做龍泉，就是九千年！
　　“我九千年未成八極？！還是說，這顯聖位階與我不甚契合？”
　　楊獄真有些驚疑了。
　　神佛之路，多斷路，不少位階止於九耀，甚至終生停留在十都的位階也數不勝數。
　　“還是說，天海開啟已經不遠？亦或者說，是這顯聖位階圖有缺的原因？”
　　嗡～
　　隨楊獄心念壹動，心海之上，古卷舒展開來。
　　【八極，極道顯聖真君位階圖（殘）】
　　【等級：八極（極）】
　　【品質：極（極）】
　　【前置條件：極道九耀，無極不成顯聖！】
　　【位階圖核心：無……】
　　【位階圖組成：無】
　　【儀式：先死後生，人前顯聖！身死魂滅於前，顯聖稱尊在後！
　　需無數人誦己之名，接引法則之海洗禮……】
　　【可晉升……（未成儀式）】
　　【持之可入天海（儀式未成不可入，天海未復蘇）】
　　【註：身死、魂滅，取壹即可】
　　【註：大八極顯聖之路，無圖可循，完整位階圖失於七劫，後諸劫無完成留存。
　　因而，所需諸般道果，需自尋、自組自身的顯聖位階圖……】
　　【註：顯聖八極尊，非極道不可晉之！儀式中，誦己名者越多，位階越高，則晉升越高……】
　　【註：顯聖三分！儀式低者，不為極，儀式不高，不為大！】
　　【欲成大八極，顯聖真君！壹界皆誦其名……】


第七卷 天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