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之主

不放心油條

修真武俠

北風呼嘯,似是夾雜著冷冽刀鋒,刮的萬物雕零。
只有壹些亂石的荒蕪山谷小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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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我怎麽知道,好壞難言

詭道之主 by 不放心油條

2023-9-11 22:51

  大震宮城,震皇淩空而立,手持大震玉璽,調動著大震神朝之力,配合余子清。
  他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震撼。
  他看到余子清面向極寒禁地,兩只手輕輕舞動,便似四兩撥千斤,橫斷山脈以西,漫天金光,化作壹片金色的海洋。
  那片綿延數萬裏的金色浪潮,在余子清的指揮下如臂使指般的流動。
  曾經他以為是不知道從哪找到個十階強者親自出手。
  沒想到,那強者根本沒有親自降臨,只是隔空投來了力量,真正動手的人是余子清。
  別的人此刻可能感覺不到具體,只能察覺到那浩瀚如海的力量,更多細節根本無法感知,他們的感知在靠近的時候就會被絞碎。
  然而,此刻全力調動大震神朝之力的震皇,卻能清晰的感覺到。
  余子清調動了另外壹個神朝的力量,浩若煙海,根基雄厚之極。
  那不是大離,也不是大乾。
  震皇對著倆都很熟悉。
  那只能是大兌的神朝之力了。
  這些力量化作的他都難以理解的玄奧。
  那根本不是純粹的力量能解釋的東西。
  震皇終於明白,十階根本不是力量的積攢,量變引起質變,而是有別的東西。
  但這些震皇都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他震撼的是另外壹件事。
  能如此調動神朝之力,除了當今兌皇之外,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了。
  就像大震,也只有震皇能如此調動,老震皇也不行。
  余子清就是當今兌皇!
  在這壹瞬間,震皇就明白了很多事。
  為什麽大兌如今看起來還有些封閉的時候,餓鬼商號卻能跟大兌談成超大單子。
  為什麽大兌願意拉大震壹把。
  為什麽余子清願意幫忙處理極寒禁地擴散的事。
  這壹系列的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因為大家關系本來就不錯,再加上大兌也需要壹個穩定的外部環境,需要先跟壹個神朝建立個友好關系,融入如今的時代等等,這壹系列原因促成了今日的局面。
  震皇向著錦嵐山的方向看了壹眼,遊震不願意歸來,壹直待在錦嵐山的原因裏,是不是就有這個?
  不過那個時候,余子清肯定還不是兌皇,他大哥肯定是有別的理由不願意回大震。
  震皇按下心中的震驚,不準備給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了。
  他回憶過去,甚至還猜測,當年老乾皇來極寒禁地渡劫,正巧大兌歸來,這個可能也不是巧合。
  只是這事說出去,估計也沒人信。
  因為大兌歸來,可不是妳說明天歸來,今天就能做好準備的事。
  自從大兌歸來之後,零零散散的情報,都顯示了,大兌做準備很久了。
  大兌內部更是有傳言,早在百年前,大兌就開始準備歸來的事。
  總不能人家大兌百年前就準備用歸來,坑老乾皇壹次吧?
  人家賭上了大兌國運,賭上了所有人的命,就為了坑妳壹下?
  這事老乾皇自己都不會信。
  震皇連忙壓下心頭雜念,老老實實的調動大震的神朝之力,別給余子清拖後腿就行。
  他已經看到,那片金色的海洋,如同退潮壹般,從橫斷山脈向著極寒禁地內退去。
  不用去親眼看,只憑神朝之力的感應,也能確認,大局已定。
  極寒禁地擴散的趨勢被止住了,重新縮回到橫斷山脈以西,那邊的寒氣,應該還能繼續被橫斷山脈擋住。
  就是不知道還能擋住多久。
  不過,哪怕只有二三百年,也足夠大震謀劃以後的路了。
  大船難調頭,大的改變,都是需要大量時間才能穩固下來的。
  ……
  余子清淩空而立,雙臂伸展,眼裏冒著金紅色的光芒,所有的雜念都消失不見,心裏只剩下壹個單純的想法,控制住這裏的壹切,然後按照計劃來。
  金色的浪潮,裹挾著彌散的幽藍色碎片,不斷的向著中心卷去。
  浪潮越來越高,最終直接與罡風層的力量觸碰到壹起。
  天火罡風,呼嘯而下,大日的光輝撕裂了雲層,龐大的烈陽之氣,比之地面要強了百倍以上。
  碎裂的幽藍色碎片被慢慢的匯聚到壹起,隨著金色的漩渦,沈澱到極寒禁地核心地帶。
  漩渦旋轉的速度漸漸減慢,維持著壹個微妙的平衡,束縛著那些碎片。
  當穩定下來的那壹刻,余子清心中的其他念頭,忽的壹下全部冒了出來。
  臥槽,壹個噴嚏壞了大事。
  欸?這我做的?
  山君的力量有這麽強麽?
  什麽情況?
  我什麽時候這麽強了?
  以前獲得判定力量的時候,可玩不了這麽精細的操作吧。
  這次明顯是遠超九階的力量,為什麽還能操控的這麽好?
  山君虛影壹只手搭在余子清肩頭,看著余子清的表情開始出現變化,忍不住笑了笑。
  他知道這是余子清自己都不知道什麽修成了大兌朝法,也不知道如何用。
  畢竟,這東西連法門都沒有。
  他也不準備給余子清詳細說明所有細節了。
  什麽都不說,不太好,說太多了可能反而不好,就像現在這樣,有需要的時候,就能用出來,反而更好壹點。
  “大哥,妳隔空借我點力量,就這麽強麽?
  會不會太多了,妳這樣分神分力量,那邊沒事麽?”
  “沒事,我提前把我能看到的全部打了個半死。”
  山君壹副我很有經驗的樣子,他看了看自己,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過自己人身的樣子了。
  “放心吧,能隔空借給妳的力量,沒多少。
  而且我除了力量,幾乎壹無所有。
  除了殺人之外,也不會別的什麽了。
  這次主要是妳出手,我只是輔助而已。
  妳若是到了十階,不用我,妳也會做的更好。
  需要的是妳掌握的學識,掌握的方法,還有妳的大兌朝法。
  力量並不是太重要。”
  對於真言寶術就是大兌朝法這事,余子清倒是早就有推測了,並沒有什麽意外的。
  只是,聽山君的意思,這次能阻攔極寒禁地外擴,主要靠的是大兌朝法。
  他連大兌朝法到底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就做到了?
  “真言寶術真的就是大兌朝法麽?不是失傳了麽,我什麽時候修成的,我怎麽不知道,我連修成第幾層了也不知道。”
  “我又不會大兌朝法,妳問我?我怎麽知道?
  大兌朝法向來只有兌皇能修成,妳看我我也不知道。
  這法門,我壹個字都沒看過!
  我就知道真言寶術是真言寶術,大兌朝法是大兌朝法,並不完全是壹回事。
  反正這法門妳自己看著辦,別隨便亂用就行。
  隨便亂用沒什麽好結果。”
  “我倒是想亂用啊,我連法門是什麽都不知道。”
  山君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眼中帶著壹絲深沈。
  “不知道法門其實更好,妳最好永遠也不要知道。
  當年初代兌皇,知道法門,便是遺禍之源。
  大兌後來的所有遭遇,都跟這件事有關系。
  這也是大兌封印術的來源。
  那個所謂封印術,本來是很好的,可惜濫用之後,便是取死之道。
  太過強大的朝法,本身就是缺陷。
  這缺陷不是法門本身,而是對於人來說,是缺陷。
  口含天憲,律令成真,壹言既出,便是真理。
  成則逆天改命,壞則遺毒萬世。
  妳記住了。”
  山君輕輕拍了拍余子清的肩膀。
  “凡事不要那麽著急,慢慢來。
  現在,已經不是我族皆為螻蟻的時代了。
  我殺不了某些家夥,那他們也不敢逼我掀桌子。
  我什麽都做不了,甚至,我也不敢輕易做什麽,因為我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不像妳們,妳們可以辨別出來,能看的很遠。
  妳想做什麽,盡管去做。
  好也罷,壞也罷,總要嘗試。
  好了,我走了,剩下的事,妳自己看著辦吧。”
  山君的身形化作光輝,慢慢散去。
  群山深淵之下,巨大的眼睛驟然睜開,山君幽幽長嘆。
  而後他轉頭看向黑暗的更深處,自顧自的道。
  “妳們這些撲街仔,已經想要出去想瘋了吧?”
  黑暗深處,什麽動靜也沒有。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再蠢也該記吃記打了。
  誰敢搭腔,指不定又是壹頓暴揍,全部裝死好了。
  反正有山君在,他們誰也別想逃出去。
  別看這次山君似乎隔空投出去了不少力量,還分神了,看起來是機會。
  實際上,分個屁啊。
  他們壓根就沒感覺到這裏的力量有什麽損失。
  只算純粹的力量,在當年山君就是最強的,放到這個時代,更是毫無懸念的最強。
  要不是純粹的力量,壓根殺不了他們,他們這些撲街仔,還能被鎮壓在這裏占地方?
  山君又問了壹遍,沒人敢搭腔,他便有些意興闌珊了。
  他這次可是真心問的,雖然誰敢搭腔,他也不介意將其壹頓毒打。
  沒人理會,山君便拿出五個玉圭,自顧自的聽。
  最近頻段越來越多了,同壹時間段內,都有好些個了,競爭倒是越來越激烈。
  這卻是方便了山君打發時間找樂子。
  聽著其中壹個頻段,又開始講述歷史,順便黑老乾皇,山君便樂呵呵的聽著。
  ……
  余子清落到地面,心裏還在琢磨山君的話。
  這次整個過程,他可都是有自我意識,完全自主操作,只是那個時候太過專註了而已。
  他還想問問,山君當時用了什麽辦法,幫他將雜念鎮壓的。
  在壹瞬間就讓他進入到那種極為專註,如同頓悟的狀態裏。
  他挺想學這招的,還沒開口問到這茬,山君就先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洞之下那些混蛋,又開始鬧騰了。
  回頭就督促下自在天加把勁,爭取早點把天魔王取代了。
  也讓山君能省點力,省點心。
  要是能學到點東西,就更好了。
  這個莫名其妙的大兌朝法,好像特別強,但是限制好像也同樣很大。
  就像現在,余子清想施展,都不知道這東西怎麽施展。
  就像手裏壓根沒有劍,卻非要用劍把敵人捅死。
  不過,山君說的那些東西,他倒是能理解大兌朝法是個什麽玩意。
  像是言出法隨,卻又明顯不壹樣,而且強得多。
  因為山君說,大兌封印術,就是來自於大兌朝法。
  這也算是化解了余子清積壓了很久的疑惑。
  他早看出來,大兌封印術,本質上跟封印術毛關系都沒有。
  他可是學過封印二姓的封印術,人家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封印術。
  大兌封印術從頭到尾都跟壹般封印術沒什麽關系。
  現在算是懂了,難怪大兌封印術需要消耗的是大兌國運,神朝之力。
  山君說事情的事情,壹向很謹慎,不太願意說的太明白。
  這次也沒說明白,但有了關鍵提示,余子清琢磨了壹下,大概就有了推測。
  大兌朝法,只要施展成功,那說出口的東西,就壹定會是事實。
  而大兌封印術又來自於大兌朝法,是初代兌皇整出來的。
  回憶了壹下他去過的那些封印,諸多細節,現在他就有了壹個推測。
  大兌封印術就是弱化的青春版大兌朝法。
  降低了施法難度,也有明確的法門,威能自然也遠沒有大兌朝法強。
  可本質上,卻還是借大兌國運,消耗神朝之力的大兌朝法的後代。
  同根同源。
  按照大兌的說法,大兌封印術封印的就是災難本身。
  若是在災難發生時,無法頂得住,或者來不及頂得住,就可以將災難本身封印。
  山君都說,大兌朝法太強,那麽以大兌朝法來化解,口出真理,強行更改事實,會怎麽做?
  不考慮消耗等等,最直接的便是指著即將落地的隕星說,這顆隕星不會墜落了。
  說出來的便是事實,那結果便會強行被錨定,中間無論怎麽做,結果都壹定會是這樣。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情況,比如初代兌皇正好就在這,而且他也不惜消耗去施展了大兌朝法。
  可實際上,壹個神朝,從來都不可能是壹個人做完所有事情的。
  大兌本就多災多難,按照山君所說,初代兌皇肯定也不是什麽冷酷的人,他肯定會不忍,所以整出來了大兌封印術?
  若是弱化的青春版大兌朝法,遇到災難,會發生什麽?
  余子清思索了壹下,可能就是在災難即將落地之前,指著災難說,災難會被化解。
  消耗大兌國運,施法成功,然後只錨定了結果。
  偏偏力量也好,玄奧也罷,都差的太遠,根本無法補上中間的過程。
  到這壹步,余子清就覺得自己很熟了。
  整個過程,大概率都會卡住。
  災難既沒有被化解,也沒有落地。
  最終化作了壹個所謂的封印。
  後面的人,再跟下副本似的,補上中間的過程,促成“災難被化解”這個從壹開始就被錨定的結果。
  這種卡漏洞的方式,余子清可太熟了。
  不得不說,初代兌皇局絕對是個天才。
  考慮到當時的年代,那時候的混亂,四面環敵,多災多難,這個東西,不知道能挽救大兌多少人,多少強者。
  若是易地而處,余子清可能也會做壹樣的事情。
  因為可能當時,沒有靠這個東西力挽狂瀾,就沒有以後了。
  只是到了後來,大兌封印術濫用,又有敵人暗中攪和布局,好好的壹個東西,卻成了災禍根源。
  余子清多少有點理解山君了,山君應該是真心覺得,他做壹件事的時候,無法確定長遠到底是好是壞,所以不敢貿然去做。
  就像初代兌皇,在最初的時候,他能想象到丁卯末期的景象麽?
  可能那個時候,他還在為保住了有生力量而高興吧。
  若沒有他保住大兌最初的底蘊,那大兌可能壓根沒有丁卯紀年。
  余子清有些恍惚,很多時候,壹件事是好是壞,哪能黑白分明,分的清清楚楚。
  他有些理解山君給他說那些話的意思了。
  他沒有法門,可能會更好。
  平日裏,也的確最好不要用到這門朝法。
  余子清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了去挖掘大兌朝法,放棄了去尋找所謂法門。
  回過神來,襄王已經在遠處等了很久了。
  眼看余子清轉過身了,襄王便低眉順眼的湊過來。
  “小叔,我二叔想要見妳,跟妳聊聊。”
  叫卿少爺,那是公事,現在這聲小叔,就是私下裏親近的稱呼。
  當然,現在襄王也不覺得這聲小叔有什麽別扭的了。
  處理政務,掌管大震,他可能不行,可修行上,他可是有數的強者,眼力勁還是有的。
  他最是明白,想要像余子清那樣舉重若輕,竟然就阻止了極寒禁地外擴,根本就不是力量夠不夠強,境界夠不夠高的問題。
  他想起來,他爹在幾十年前,就曾經告訴過他,境界對錦嵐山的人,尤其是某幾個人來說,壓根不是太重要。
  現在襄王終於切身體會到了,這個不重要,到底是什麽意思。
  余子清似笑非笑的瞥了壹眼襄王。
  “喲,之前怎麽都不舍得叫人啊。”
  “之前是公事,自然要鄭重點。”襄王面不改色心不跳,脫口而出。
  余子清遙望向遠方,知曉震皇怕是已經知道他另外壹個身份了。
  “妳二叔在哪?宮城裏麽?”
  “我二叔就在附近的小城裏,借了個酒樓後廚,說是要親自做壹桌子菜,請小叔去赴宴。”
  余子清點了點頭,震皇可真講究,知道他不想暴露身份,便在外面親自下廚,算是給足面子了。
  “帶路吧,別讓妳二叔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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