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邀請函，見程凈

　　余子清大概明白了，能被稱之為君的人，可能不僅僅是開路者。
　　文君之名已經消失，可人對於傳承的執念，卻已經深入骨髓、血脈、文化，再怎麽抹去他的名字，也沒法抹去這些東西。
　　這便是他的貢獻。
　　同理，可能邪君的邪字，也跟余子清以現在觀念理解的“邪”，也是不壹樣的。
　　他曾覺得，邪君是標準的屠龍者變成惡龍。
　　但現在這個想法，就要打個問號，只能說可能是這樣。
　　他只是稍稍窺視到曾經的壹角，見到過曾經的啟，見到過曾經的始。
　　見過如今的邪君。
　　見到過如今卻已經失去了記載，曾經的文君。
　　不提邪君，曾經每壹個人，都是如此的堅定，都是讓余子清仰望的先輩。
　　余子清不信，邪君只是單純的從屠龍者變成了惡龍。
　　在那充滿苦難的年代，他們化作了光，照耀前路，余子清不覺得這種人是如此容易動搖的。
　　他們的意誌，已經與道相容，意誌動搖的結果，便可能是己身之道崩塌。
　　這早已經不是簡單挪挪屁股的問題了。
　　當年之事，已經無從知曉，余子清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誠摯到熾烈的願望。
　　他總能感覺到，那種力量，無人能擋。
　　看完了獸皮古籍，余子清的心緒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他在附近休息，沒有急著趕路離開。
　　以這種狀態，到處亂逛，很難隱藏自己，遇到麻煩，估計也沒法冷靜應對。
　　壹直待了四五天，才恢復正常之後，有人送來了壹封邀請函。
　　是瑯琊院的邀請函，落款是程凈。
　　因為余子清看祭文的時候，反應特別大，還看了兩遍，最後竟然還能盡快收攏自我意誌。
　　手持這張邀請函，便可進入瑯琊書庫，有三天的看書時間。
　　權限比壹般的學子還要高。
　　而邀請函的最後，還有壹個問題，填上之後，還有可能直接加入瑯琊院。
　　問題是，祭文的核心是什麽。
　　余子清沒有去填這個答案，他在附近詢問了壹下。
　　邀請函的事，前些天就有了，只是很少有人能拿到邀請函而已。
　　大部分的人，連完整的祭文都沒法看完。
　　尤其是祭文之中蘊含的意，越來越強之後，便是瑯琊院的院首，都沒幾個人能完整的看完。
　　所有人都能看，只是看到最後，妳的眼睛看到了文字，意識卻已經被那強大的悲慟之意壓住，根本不會記得看到了什麽。
　　能頂著悲慟之意，看完原文的，屈指可數。
　　單靠余子清自己的意誌，的確頂不住，他開掛了而已。
　　他的陰神，不允許他在這種情況下，失去自我意識。
　　他在這種情況下失去自我意識的後果，會比較嚴重。
　　問了壹圈，發現不是什麽秘密之後，余子清就放心了。
　　瑯琊院在所有明面的事情上，都還是特別要臉的。
　　獸皮古籍擺在門口，以紀念開道者先輩的名義，的確沒什麽問題。
　　但估摸著程凈還是頂住了不小的壓力，因為這東西特別珍貴，丟了那就虧大發了。
　　最後能通過這個做法，估計壹是沒人能阻攔這種大義，敢阻攔，怕是會被壹堆元神境背後詛咒。
　　二，那本打開著的獸皮古籍，估計也很難有人能偷走。
　　三，估計還是順手做壹次額外的考核，為瑯琊院收攏人才。
　　瑯琊院雖然還是大乾境內絕大部分有意向之人的最佳選擇。
　　可名頭這東西，好的時候正面效果特別好，壞的時候，影響只會更壞。
　　這些年，離火院在勢頭上，都有壓過瑯琊院壹頭的勢頭了。
　　不僅僅是各方面的頂尖大佬，還包括有天賦的學子，都去了離火院。
　　這勢頭只要壹起來，便是滾雪球之勢，攔都攔不住。
　　余子清估摸著，第三個原因，估計還挺重要的。
　　只要能在邀請函上，隨便填東西，能填出文君倆字的，百分之百能進入瑯琊院。
　　而且進入之後，必定不是普通學子的待遇。
　　能看到文君之名的人，隨便去哪待遇都不會差。
　　瑯琊院想要拉人，就憑他們這些年的破事，就只能給更好的待遇。
　　去，肯定得去，本來只是來看看古籍，親自感受壹番。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瑯琊院請他去書庫，那就不是余子清自己想搞事了。
　　送到嘴邊的好處不吃，還是人麽。
　　余子清拿了邀請函，直接來到瑯琊院。
　　這地方他聞名已久，卻從未來過，要說沒點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到門口，便見壹尊石俑傀儡，忽然轉頭看向他。
　　他拿出了邀請函，對方只是掃了壹眼，看到了簽名之後，便後退壹步，單手虛引，做出了請的姿態。
　　正要跟著這個石俑傀儡往裏走的時候，便見壹個如同活人壹樣，卻沒活人氣息的石俑傀儡出現。
　　對方速度極快，路過的時候，只是看了壹眼，便繼續例行巡查。
　　這就是那尊堪比九階體修的石俑傀儡，壓迫感很強，但余子清估摸了壹下，真動起手來，遊震壹只手就能將其按在地上摩擦。
　　石俑傀儡，優缺點實在是過於明顯。
　　這位能免疫絕大部分煉神修士的法門，可是力量、身體的進化，卻遠不如真正的體修。
　　但在瑯琊院看家護院，實在是太適合不過了。
　　被壹尊普通的石俑傀儡帶領著，壹路來到了瑯琊書庫。
　　舉目望去，後方壹大片地方，壹棟棟高聳的建築，全部都是書庫。
　　因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最前方的壹座建築裏，存放的不是書籍，全部都是指引目錄之類的東西。
　　先分出來壹個大的分區，再細致劃分，每壹個書名下面，都會有簡略的介紹。
　　規劃的倒是井井有條。
　　余子清來這裏，全程都是有石俑傀儡帶著，有什麽問題也可以直接問。
　　余子清打眼壹掃，在整體大目錄那壹頁上，看到了有壹部分被遮掩了，而且看情況，好像還不是需要保密的東西，遮掩的是壹座書庫。
　　余子清隨口問了壹句。
　　“這些都是不能看的麽？”
　　“這座書庫燒毀了，目前尚未重建。”
　　“哦，抱歉，我以為是權限不夠不能看。”
　　掃了幾眼之後，余子清便放心了。
　　他當然知道那座書庫被燒了，他只是想確認壹下，目錄換了沒有。
　　看這裏的布局，還有很多只是目錄的書籍，都是有些年頭了，不像是新的。
　　大概可以確認，當年瑯琊院重新整理書庫的事，因為壹座書庫被燒，沒有進行下去。
　　也就是說，此刻的目錄，除了壹座書庫之外，都還是原來的。
　　余子清默默回想老羊曾經給他的名錄，選定了壹個方向。
　　先從天字閣開始看。
　　他看似隨便抽出來壹本目錄，隨意翻看，好似量子閱讀，實際上是按照編號，很快就找到了第壹本目標書。
　　天字閣，第三十五列，第十七架，第壹層，編號三五壹七壹二二。
　　書名《南海歸引》，介紹是講述了古老的傳說，上古之時，南海發生巨變等等，以此為引，牽連出來的壹門大神通，作者是佚名。
　　更詳細的便沒有了。
　　這時，壹直跟著余子清的石俑傀儡，出聲提醒。
　　“妳的權限，不足以去天字閣。”
　　“噢，講究還挺多。”
　　余子清從善如流，將隨手拿的那本目錄放了回去。
　　只是掃了壹眼，就找到了天字閣兩本書。
　　全部都是跟南海有關的。
　　他不在乎內容是什麽，他只需要知道是什麽書，看到簡介就足夠了。
　　他又來到地字閣的目錄範圍，看了壹眼石俑傀儡。
　　“地字閣總不至於也不能看吧？”
　　“地字閣可以。”
　　“看目錄選擇，也要算時間麽？這麽多目錄，我恐怕隨意篩選壹遍，就得兩三天時間吧？”
　　“看目錄不算時間。”
　　“瑯琊院做事真大氣。”余子清豎起大拇指，誇了壹句。
　　然後從地字閣第壹排的目錄開始看起，擺明了要做足準備，把那三天時間，發揮到最大價值。
　　他壹本壹本目錄的看，看到他的確感興趣的典籍，便會拿出壹個小冊子，記錄下編號，後面去看。
　　然後不多時，他終於找到了地字閣第壹個目標。
　　地字閣，第壹百八十列，第三十七架，第五層，編號壹八零三七五四二。
　　書名《極地十三考》，簡介說明，這本書的內容，是曾經的壹位瑯琊院首，深入極北之地，找到了十三個關鍵問題的答案，又叫十三問，後來以十三問，創出的十三個法門。
　　因為法門大部分不強，但因其相互關聯，有望成為壹門法門，便放在了地字閣。
　　作者依然是佚名，而且特意標註，已損毀。
　　繼續壹個書架壹個書架的掃過去，很快又找到了第二本地字閣目標。
　　地字閣，編號九五三四五八二九六。
　　書名《壹品修仙》，是壹本遊記，講述了壹個姓秦的人，遊歷天下，訴說各地風土人情的事情，其內還附帶了三個秘法，都算是比較特別的，歸納到了地字閣。
　　作者叫秦有德。
　　在地字閣找到的第三本。
　　書名《東海鯨類族群遷徙路徑》，作者叫蜍葉，簡介便是研究這些東西，來判斷海洋之中，哪些地方資源更加豐富。
　　但因為鯨類大都比較強，跟人族關系有好有壞，偏偏獵殺鯨類價值極高，這不算法門的東西，都算是比較敏感的。
　　跟人族關系不錯的少數鯨類，都是需要維護關系的。
　　不然這東西，若是放出去，基本可以理解為鯨類獵殺指南。
　　被放在了地字閣，普通學子都是沒資格看到的。
　　余子清看的壹頭霧水，老羊給的清單，怎麽都這麽怪。
　　到了第四本，更怪。
　　又牽扯到魔頭了。
　　叫《天魔研究二三事》，以天魔真名咒出發，延伸出人族修士可以從天魔身上學到的東西，其內有兩個不成熟的法門雛形。
　　余子清掃完了地字閣的目錄，兩眼茫然，看起來像是壓根不知道怎麽選擇了。
　　實際上，他是想不明白，老羊給的清單，這些壓根不達標的書，到底怎麽聯系在壹起的。
　　看完地字閣，余子清又面不改色的來到天字閣目錄。
　　那石俑傀儡什麽都沒說，余子清拿出邀請函，指了指上面需要填空的地方。
　　“我感覺我要想明白需要填什麽了，兩個字，要是我填出來了，應該可以看天字閣了吧？”
　　“填出來了，可以看壹部分，若是再加入瑯琊院，妳便可以任意看任何典籍，沒有任何限制！”
　　石俑傀儡回答的壹板壹眼，不喜不怒，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余子清覺得，瑯琊院當真是聰明，以石俑傀儡來接待，說錯話了，也沒人會跟壹個傀儡計較。
　　妳真讓人來接待，指不定就會有人忍不住覺得妳在好高騖遠，不明說，聲調情緒也會表現出來，那不成得罪人了。
　　“那我先提前看看目錄，後面好選。”
　　余子清厚著臉皮，又把天字閣掃了壹遍。
　　記錄下來自己要看的書在哪，叫什麽。
　　順便又找到了好幾個老羊清單上的書，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有些很早就損毀了，有些只剩殘本。
　　天字閣的典籍，殘本特別多。
　　大神通殘本，余子清都看到了上百本，這東西已經沒了修行價值。
　　最大的價值，就是給頂尖強者作為參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余子清花費了七八天時間，把整個目錄掃了壹遍，看的頭昏腦漲，兩眼茫然，看到最後，他都記不清楚自己到底都看過什麽了。
　　只是牢牢記下了最關鍵的部分。
　　只是看目錄，都成這樣了，真不知道老羊當年怎麽把所有的書都掃了壹遍，還能在自己的腦海裏構建出壹座書庫。
　　看完之後，余子清看著手中記錄下來的目錄，這是他需要看的部分。
　　他沒急著去，又休息了三天，才去了地字閣，正式看書。
　　第壹本，作者佚名，是上古傳下來的書，叫《魂記》。
　　作者認為，很多強大的生靈，會將信息記錄在血脈之中傳下去，就比如龍族，生而知之很多東西。
　　也有極少數生靈，肉身孱弱，可神魂天生強大，他們靠神魂來傳承信息。
　　人族體修，覺醒神通，被其認為是神通本就在血脈之中，只是被挖掘了出來而已，所以叫覺醒。
　　那神魂這種最神秘的存在，是不是也會有傳承信息。
　　簡介沒說更詳細的，但說了其內蘊含了壹個輔助煉神的法門。
　　余子清便是為了這個法門。
　　他詳細研讀了壹下，魂記的作者認為，人的神魂，如同血脈壹般，不只是可以壯大，還可以深挖。
　　深挖到壹定程度，便可以自然而然的挖掘出藏在神魂裏的古老信息。
　　而作者本人，創出了壹個煉神秘法，從壹般煉神修士的第壹層，深挖到了第二層，來證明了他的理念。
　　結果是，他神魂崩滅而死。
　　臨死之前，他留下了最後的警示。
　　想要不走壯大神魂的道，單走深挖神魂的道，是走不通的。
　　想要深挖，就必須得壯大神魂，打熬神魂韌性，才能扛得住深挖。
　　起碼得陽神境才能開始嘗試，元神境開始最好。
　　然後典籍後面，還有其他人的批註。
　　“狗屁不通。”
　　“別聽他的，元神境也差點死了，足足三百年才恢復。”
　　言簡意賅。
　　余子清差點笑出了聲，還真有大佬去嘗試了。
　　看著這些批註，比正文有意思。
　　觀念的碰撞，反而更容易讓後來者學會自己去思考。
　　難怪這麽高大上的法門，會被放在了地字閣，法門可以用是沒錯，只是沒人成功過。
　　余子清將原文全部記錄下來，感悟也全部記錄下來。
　　繼續去看下壹本。
　　叫《周易算經》，看這本，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書名。
　　其實就是壹本算經，跟余子清理解的周易沒關系，周易是上古的壹個人名。
　　內容倒是很紮實，很適合學來輔助修行大衍初章。
　　大衍初章，余子清是肯定要學的，再難也要學。
　　這個東西按照余子清的理解，特別適合他的能力。
　　他要是學出點名堂，就不用像老羊那樣，必須博聞強識，才能壹眼看出來很多事情。
　　三天的時間，壹晃而過。
　　另壹邊，程凈拿著壹張紙，看著余子清看書的目錄。
　　聽著石俑傀儡復述余子清說過的話，他想了想，嘆了口氣。
　　“看來他是不想入瑯琊院啊。”
　　當時，他就註意到這個長得稍微有點磕磣的家夥。
　　以自己的經驗來判斷，這個人肯定是看到了落款。
　　而且第壹遍裏，肯定是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東西，感受到了旁人無法感受的東西，所以才會看第二遍。
　　僅僅有余力看第二遍，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想到瑯琊院現在招個人，這般艱難，他便有些無力。
　　這個人，現在是六階，而觀其氣息，年齡應該也不大，必定有九階的潛力，他說什麽都要試壹試。
　　等到余子清從書庫走出來，石俑傀儡帶著他往出走，壹邊走壹邊問了壹句。
　　“程凈程院首想要見妳，妳若是願意，我帶妳去。
　　妳若不願，我便帶妳離開。”
　　“程院首相邀，自然是要給面子的，帶路吧。”
　　壹路到了壹座安靜的小院裏，程凈坐在院中，煮好了茶，擺了茶點。
　　余子清的眼睛微微壹瞇。
　　茶是他最喜歡喝的茶，當年新茶，屬於綠茶。
　　茶點更特殊，是大離的點心，而且做法必定是大離宮中大師傅的那種做法。
　　只會輕輕壹嗅，他便認出來了。
　　這是認出他來了。
　　余子清站在門口，客氣的壹禮。
　　“晚輩，布客朔，見過前輩。”
　　“無須客氣，進來坐吧。”
　　坐下之後，余子清有些放肆的打量了壹下程凈。
　　眼神堅定剛毅，整個人的氣質，都跟尋常院首不壹樣，有壹種殺伐果斷的氣息，明顯是手上見過血的。
　　余子清很自然的吃點心，而後微微壹怔。
　　“大離宮中大師傅親手制作出的點心，前輩費心了。”
　　“妳竟然吃的出來？”程凈有些意外。
　　“我這人是真愛吃。”
　　“之前我還在想，有壹絲魔意在，到底是誰，後來親眼來看了壹下，才發現是妳，沒想到，妳也來了。”
　　“先烈祭文，無論如何，都必須親眼看壹看，親自感受壹下。”
　　“妳覺得那篇祭文的核心是什麽？”
　　“傳承。”
　　程凈面色壹肅，他本以為余子清會回答文君。
　　沒想到，余子清看到了更深的地方。
　　他親自斟茶，雙手奉上。
　　“程凈，請教。”
　　余子清沒有接茶，而是直接道。
　　“那是文君的道，核心便是傳承。
　　我不算指教，我只是不想，文君之名，後人忘了。
　　也忘了傳承之道。
　　無論是誰來，我都會這麽說。
　　事實上，我離開之前，就算沒人問我，也會將這些告訴妳們。”
　　余子清話是這麽說，程凈卻還是站起身，行了壹禮。
　　“多謝指教。”
　　余子清站起身回了壹禮。
　　“前輩客氣了。”
　　二人重新坐下，余子清壹邊吃著點心喝著茶，壹邊隨口道。
　　“既然來了，就順便送給前輩壹個情報。”
　　余子清看了看周圍，程凈道。
　　“盡管說，我這裏，無人可以窺視。”
　　“有壹些沒有臉的人，被大震的齊王坑了，浮出水面。
　　他們之中，有壹個修道者，極為擅長制毒，尤其是擅長制作可以潛伏的毒。”
　　“修道者……”程凈眉頭微蹙。
　　雖說天下修道者，不是每壹個都跟瑯琊院有關系。
　　可余子清既然專門提到，那這個人就壹定跟瑯琊院有關系。
　　而且說不定還是直接出身瑯琊院的。
　　而極為擅長制毒，研究毒的修道者，便是瑯琊院，也屈指可數。
　　他瞬間在腦海中過了幾個名字。
　　再加上現在已經不在瑯琊院的。
　　再考慮到之前的換死囚案，他很快就鎖定了壹個人。
　　壹個已經死了的人。
　　程凈心裏驟然壹沈。
　　“多謝。”
　　“不客氣。”
　　給這壹個信息就足夠了，余子清跟程凈聊完，轉身離去。
　　被認出了身份，就有些不安全了。
　　回頭還得專門找找，有什麽更靠譜的易容辦法。
　　直接捏臉，還是差了點。
　　壹個沒見過面的人，卻能壹眼看穿他是誰，那其他人自然也可以。
　　石俑傀儡將他送出瑯琊院，臨走的時候，遞給他兩本書，就是余子清看過的魂記和周易算經。
　　“這是程院首送妳的。
　　魂記看妳喜歡，便送妳了。
　　算經只是復刻本，其內真意很少，原本是孤本，不能送妳。”
　　“代我向程院首道謝，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