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9章 主場

　　替女王護道並沒什麽問題。
　　送驪山地仙界秘境中事情簡單。
　　而前去仙庭的事情也不為難。
　　在北天門秘境中，勾陳帝君到期就會回去，這會讓天門開啟。
　　即便不動用真武令昭示身份，李鴻儒也能跟隨進入仙庭。
　　這讓李鴻儒還帶上了湊巧對靈氣有壹定需求的裴守約和裴旻。
　　裴旻屬於輕車熟路，只是看方向就知曉要前去的地點。
　　而裴守約則是第壹次前往北天門秘境，壹時難知這趟忽如其來的旅程。
　　“李叔，我真能直接走嗎？”
　　“適當怠政有益於身心健康！”
　　“可我還沒向皇上告假呢！”
　　“他是帝王，帝王需要能應對各種意外之事，再說了，妳過壹陣就去邊疆了，讓他提前適應適應也不錯！”
　　裴守約跟隨李鴻儒策馬奔騰時還有壹些小忐忑。
　　在裴守約的性情中，不乏各種嚴苛的生活作息與認真工作的態度。
　　他少有這種說走就走的散漫。
　　若自己的麾下是這種心態，裴守約覺得自己沒法用。
　　他以己度人下不免還思索著新皇的態度。
　　“妳的感覺怎麽樣？”
　　“我的感覺？”
　　李鴻儒再度開腔詢問，裴守約念頭壹轉，他晃然回神過書房中的情景。
　　只是伴隨裴旻在書房中通讀和修行《元神之斬》，他們真斬到了壹些東西。
　　這是植根於內心深處的隱秘。
　　仿若抽絲剝繭，他們這壹點點將這個繭剝開。
　　這也讓他們看到了壹個與自己容貌有數分相似的人。
　　或承受對方影響，又或對方承受自己的影響，這種相互交錯讓彼此在不斷交融。
　　不知不覺中，裴守約覺得自己承受了壹些對方給予的好處。
　　這讓他對文史經典信手拈來，又對占蔔之術有了濃厚的興趣，甚至於他在蔔算上的能力不錯，屢屢被李淳風誇贊。
　　往昔習以為常了，但等到修行典籍後的抽絲剝繭，又有朝廷中‘下凡事件’，裴守約敏銳察覺出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李叔，那盞燈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為何我能和裴旻齊齊出現這種異常？”裴守約問道。
　　“只是佛教通心明性的寶物罷了”李鴻儒回聲道：“這可能讓妳們修行通達迅速了壹些！”
　　“那寶貝神妙，放在書房不怕被人摘走嗎？我感覺好幾個人似乎盯上了那盞燈。”
　　“摘了再拿回來就是了，當下的重事並非是燈，而是涉及妳的經歷，也涉及妳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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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們在說什麽？”
　　裴旻有些後知後覺。
　　對裴守約而言艱難困苦的心靈旅程，對裴旻更像是大夢壹場。
　　在那場大夢中，他看到了壹個還算不錯的對手。
　　對方小心謹慎，又讓他敏銳覺察出了某種認同感和敵視感。
　　這種感覺極為矛盾，也讓裴旻很不爽。
　　這讓裴旻叫喝數聲後，雙方言行不和下開始有了拔劍。
　　對手有壹手好劍術，也會動用術法，但這種東壹榔頭西壹棒子的能耐讓裴旻嗤之以鼻。
　　倘若能如李鴻儒這樣衍化到極致也就罷了，若不能匹配到極致，這在他眼中就是破綻。
　　只要修為足夠，他在同階從未怕過任何對手。
　　至少他此前是這麽壹路打過來的。
　　只是壹劍。
　　他就將對方擊殺。
　　當然，這種夢中人有個特點，那便是壹次擊殺後，對方又能出現。
　　這讓裴旻很開心多了壹個打不死的對手。
　　他在夢中玩的很歡快。
　　“我的經歷大體就是這樣了！”
　　聽到李鴻儒和裴守約探討，裴旻很開心的插嘴了進來。
　　他的經歷讓李鴻儒壹時無語，又有裴守約的不可置信。
　　相較於自己的處理，裴旻太輕松了，這簡直與做夢沒區別。
　　“我們對弈了很久的道術，又鬥法了數場，他最終被我取了長槍所擊殺！”
　　裴守約壹臉的愕然。
　　相較於他費盡心思展示各種能耐，裴旻簡直是在割草。
　　這是割了壹茬又壹茬，在裴旻體內下凡的仙庭大修煉者缺乏任何反抗的實力。
　　甚至於裴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對方煉化，遠較之他現在要徹底。
　　這也是李鴻儒在書房門開啟後向他提問，而沒有搭理裴旻的主因。
　　“同樣面對仙庭下凡的大修煉者，為何我們的差別有如此大？”裴守約不解道。
　　“壹來是裴旻只信手中劍，壹直具備越修為階層打鬥的信念，劍術秉承快、短、險等特征，不懼‘同階層’實力者，另壹方面就是妳們體內的‘人’不同！”
　　裴守約和裴旻不僅僅是個人實力的差異性，在兩人體內也各有不同。
　　李道宗體內的是天猷副元帥，而李靖體內則是仙庭執刑官李靖。
　　這兩者顯然會有實力方面的差異，也會導致彼此面對不同。
　　“妳們需要做的不僅僅是擊殺對方磨滅對方，更需要依靠《元神之斬》，將對方層層煉化，直接剝奪掉對方所有的能力！”
　　李鴻儒擡起頭。
　　往昔的李靖就是這麽操作，才擁有了迥然異於正統修煉者的術法、武技等。
　　這也讓李靖具備了壹個時代的極限強大，便是唐皇都對李靖有忌憚。
　　眼下則是輪到了裴守約和裴旻。
　　相較於諸多人面對仙庭下凡者的惶惶不安，又或憤怒反擊，李鴻儒此時唯恐兩人體內的仙庭大修煉者太弱。
　　若是太弱了，這些人的作用就不算太強。
　　“我們真能將對方煉化剝奪嗎？”裴守約不確定道：“我們此時才六品的實力。”
　　“這是妳們的主場！”
　　李鴻儒吐聲安慰。
　　這是裴守約和裴旻的身體，也是他們的主場。
　　仙庭下凡者難於管控下界，只能勉強感知生死，難於予以助力助推。
　　而反向的侵襲與剝奪屬於咒術類的手段，侵襲時有悄無聲息，待到發覺時則已經晚了。
　　這種侵襲和剝奪類似於記憶的忘卻。
　　人對記憶的流逝少有察覺，只覺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也是裴守約和裴旻不斷挖掘的時間。
　　若沒有戰鬥，他們甚至有可能將對方諸多能耐剝奪得幹幹凈凈。
　　“也就是說，我們進壹步發展的話，不能去剝奪對方常用的能耐，免得對方察覺？”裴守約問道。
　　“不錯”李鴻儒點點頭：“衛國公當年也是給仙庭執刑官李靖不斷剝離，留了壹道跑路的雷霆遁術，這讓對方迷糊了很久，也沒有任何察覺！”
　　在高天之上，仙庭執刑官李靖當下只具備雷霆遁術和丟玲瓏寶塔鎮壓的能耐，空有境界而難具備其他術法與武技，壹切都需要重新學習。
　　這種打擊極為隱秘，並不亞於仙庭人下凡侵襲。
　　等到仙庭李靖發覺時，壹切幾乎晚了。
　　若非衛國公年老，當時又處於與吐渾交戰中，可分心修煉的時間不多，李鴻儒覺得這位仙庭執刑官某天壹個遁術飛出去，直接在高空中摔死也不奇怪。
　　而在眼下，裴旻和裴守約的修為雖然有不足，但他們有了這壹代最好的條件。
　　此時沒有戰爭的侵襲，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的事情。
　　此時有衛國公提供的典籍，有前人走過的路，不再需要胡亂摸索。
　　此時有他引領前行，講述著衛國公往昔的相關，提供給兩人參考。
　　他更是能提供東土最為頂級的修煉環境。
　　在如此多的好條件下，他們不僅僅只是驅逐對方，而且還要按圖索驥，將對方的壹切剝奪。
　　這壹切宛如仙庭中人投胎下界的取代壹樣。
　　這也是來源於人間報復和反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李靖不是第壹個，裴守約和裴旻也不是最後兩人。
　　在兩人身後，還有太多太多的人。
　　仙庭只有近萬人的頂級大修煉者，但凡可以不斷續接，這些人也就慢慢消失了下去。
　　甚至於並不止《煉經》這壹道因素。
　　在仙庭中，有長生藥隱患，有西王母宮的退出……這壹切的因素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