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8章 探查

　　吐蕃國的地勢極高。
　　從大唐直接通達吐蕃國需要翻山越嶺，而繞道前往吐蕃國的地勢雖然平坦許多，依舊免不了穿越山脈。
　　“我打聽過了，那前方的赤嶺就是吐渾國和吐蕃國的分界山！”
　　縱馬而行時，張果子亦是有著壹些介紹。
　　至少此時能清楚事故發生的地點名。
　　但除此之外，張果子也吐不什麽其他可用信息。
　　赤嶺不算陡峭，牛馬可以慢慢上山。
　　但這種山脈之地難於讓馬車通行。
　　李鴻儒目光掃過往昔踩踏的通道，只見通道兩側的黃土和碎石齊齊坍塌在側邊。
　　這種路況綿延了數十裏，壹直延伸到吐蕃國境內的平緩地帶。
　　這處通道難於讓馬車通行。
　　送親團人員雖多，但欠缺足夠的工具，難於在限定的時間內重新挖通這處通道。
　　“或許只能棄車騎馬穿越此處！”
　　李鴻儒觀測壹番，只覺這個小麻煩不小。
　　“老師，這地方的坍塌是意外還是人為？”張果子詢問道。
　　“若是壹處如此，自然屬於意外，若處處如此，那便是人為！”
　　李鴻儒指指通道。
　　這數十裏山路坍塌的太巧了。
　　李鴻儒查探過四周之處，並未發現其他地方出現這種坍塌行為。
　　這種坍塌更多是集中在這片通行的路段上。
　　“這地方坍塌面有些新，又沒有大量踩踏腳印，並非采用民工挖掘，是誰在做這種事情？”張果子問道。
　　若說眼前的場景是人為，張果子不知有什麽人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這是數十裏路齊齊坍塌，並非某壹處地方倒塌。
　　這種本事極大。
　　若是在戰爭中使用，可以讓行軍團直接改道。
　　適當的使用這種能耐足以改變戰爭動向。
　　“或許是某種大型兵法？”
　　李鴻儒伸手撫摸著坍塌的黃土，只覺九品大修煉者都難於做到這種事情。
　　這至少需要集中三五個李靖，而且需要擅長泥土方面的兵法，才能做出這種坍塌動靜。
　　“是婆羅門的手段嗎？”
　　李鴻儒壹時若有所思。
　　這由不得他不產生聯想。
　　在這片區域，只有婆羅門才有足夠的大修煉者。
　　但這種挑釁顯得過於赤裸裸，壹時也讓李鴻儒懷疑婆羅門行事的智商。
　　相較於婆羅門往昔的隱藏和操縱，對方跳出來得太快了。
　　這是直接散發惡意，甚至不曾與大唐送親團見面。
　　“我去山上走走！”
　　李鴻儒註目了壹番，隨即卷起風浪，飄飄蕩蕩飛縱上了山。
　　“別睡了，妳也出去探查探查，看看有什麽異常之處！”
　　見得李鴻儒飛遠，張果子開始催促大羅天傘中的陰魂，不時將這把傘搖晃壹番。
　　“我是在白天睡覺的，妳不要來吵我！”
　　半響，徐羽的聲音才從大羅天傘中響起。
　　“我們忙正事了，妳快點起來幫忙，妳這麽懶以後怎麽嫁的出去，怎麽找個好鬼作伴”張果子吐槽道。
　　“妳還娶不到妻呢”徐羽嘟囔道：“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妳這年齡放在我們那個時代，孩子都要娶妻生子了。”
　　“小心我在文石那邊說出妳真正的年齡！”
　　“……”
　　張果子說上壹句，頓時讓大羅天傘中的徐羽沈寂了下來。
　　半響，這把雨傘中吹出壹道風浪，亦是晃晃悠悠飛了出去。
　　“走，咱們也去再瞅瞅！”
　　眼見兩路空軍出發，張果子亦是拍了拍驢子，沿著山路蹦跳了過去。
　　赤嶺山脈之頂，李鴻儒抓著壹把泥土，壹時眉頭有著緊皺。
　　“老師，妳這是發現了什麽嗎？”
　　張果子騎驢趕到，見得李鴻儒的模樣，不由有幾分好奇。
　　“這些土似乎是挖出來的”李鴻儒道。
　　從山腳沿著方向向高處飛縱，李鴻儒亦是發覺坍塌之處呈現出部分差異。
　　山脈壹東壹西的不同季風與氣候，也讓這種坍塌呈現了不同的異狀。
　　李鴻儒手中捏著土壤更是較為松，難有山下踏實的模樣。
　　他的腳輕輕踩踏著土壤，頓時將有些松的土壤踩下去壹截。
　　即便是兵法形成坍塌，亦是會形成整片的坍塌，土壤必然是成型成塊的抖落。
　　但在這片區域，土壤太松了。
　　這仿佛是農夫在翻地，將結實的土壤松動成碎末。
　　李鴻儒的目光更是放向了環繞赤嶺的壹條河流。
　　河流蜿蜒曲折，河水清澈見底，看上去猶如壹條明亮的緞帶。
　　與大多數自西向東的河流不同，這條河流的流向是自東向西。
　　李鴻儒看了數次，這才確定自己眼睛沒看錯流向。
　　若是李淳風、袁天綱，甚至於是侯君集前來，都能觀看出這種異於平常的風水異相。
　　但李鴻儒放眼過去，只能看到有些不對勁，難於清楚這其中有什麽奧妙。
　　他註目觀看了數分鐘，心中隱約覺察出事情似乎還有後續。
　　“我還是第壹次見到向西流的河，這水不匯入江河，倒著流到哪兒去了？”
　　見得李鴻儒目光放向山脈下，張果子才覺察出水的方向有問題。
　　他喃喃了壹句，頓時讓李鴻儒將目光放向了倒塌的山脈通道處。
　　若是擅長引水，這條怪異的河水足以湧入到通道之中。
　　不論是請人重新挖通道，還是沿著路線牽著坐騎行進，壹旦河水被人術法牽引倒著蔓延而來，這都會產生進退兩難，甚至產生壹定程度的致命風險。
　　但從對方的手段來看，對方似乎並不欲直接擊殺他們，而僅僅只是阻攔他們前行。
　　“或許妳們並不是不想擊殺，而是缺乏擊殺的力量，又或妳們壓根不敢下狠手得罪到大唐？”
　　坍塌山路這種事情太過於赤裸裸，甚至留下了足夠的證據。
　　但凡將原因歸納到婆羅門身上，李鴻儒覺得婆羅門定然會遭遇松贊王的敵視，讓在吐蕃國本不好過的日子雪上加霜。
　　這畢竟是松贊王娶親，婆羅門這種行徑顯得太不給面子，會被松贊王詬病和敵視。
　　“婆羅門有阻止大唐和吐渾聯誼的理由，但他們應該不會這麽明張目膽來行事！”
　　李鴻儒心中幾乎想吐出‘蠢’這個詞，但尋思大梵天等人的智慧，李鴻儒覺得大梵天等佛陀行事應該不會這麽低級。
　　但李鴻儒壹時又難於想出誰有這種手段，而誰又會來阻止到文公主入吐蕃國。
　　他略有尋思時，只見大羅天傘不斷轉著圈圈，朝著他們這處方向飛縱了過來。
　　“我看到了兩個球！”
　　只是靠近，大羅天傘中就傳出了徐羽的聲音。
　　“兩個球？”李鴻儒奇道。
　　“什麽球？”張果子詢問道：“妳說清楚點。”
　　“就是圓滾滾的球，黑乎乎的，見得我飛過去，那些球直接滾到那邊壹個洞裏去了”徐羽開腔道：“我有點怕黑，就沒跟著鉆進洞裏去。”
　　“切，妳壹個鬼還怕什麽黑！”
　　張果子吐槽壹句，隨即看向李鴻儒。
　　這是他們在赤嶺發現的另壹種異狀之處，張果子壹時不知李鴻儒是否要做探查。
　　“去看看！”
　　李鴻儒點頭。
　　他伸手抓過大羅天傘，人頓時隨著大羅天傘飄飛而去。
　　“我怎麽感覺學飛行也不錯的樣子，但是學飛又耽擱我修煉道果！”
　　見得李鴻儒說飛就飛，張果子壹臉的羨慕，又他帶著壹臉的糾結。
　　李鴻儒如今大方多了，但凡能傳授的知識肯定不會吝嗇，肯定會傳授他飛縱的術法。
　　只是張果子覺得自己《人仙長生經》邁入四層，品性難於勤奮，只怕是難於學成。
　　他糾結許久，又在那兒摸驢子。
　　“驢兄啊驢兄，我能不能長久的飛就看妳修行了，我雖然有些懶，但是妳勤快啊，妳再努努力，爭取以後修煉成擅飛的寶貝！”
　　“歐——啊！”
　　毛驢大叫壹聲，似乎是應下，又似乎是痛斥張果子這種懶惰。
　　“我已經盡力了！”
　　張果子頭疼的說了壹句，這才催促毛驢速速跟隨上去。
　　在徐羽發現的異常之處中，只是壹個半人高的洞穴，黑漆漆壹時難看到頭。
　　張果子只見李鴻儒站在洞穴口，數秒之後，李鴻儒的身體漸漸縮了下去。
　　張果子使勁擦了擦眼睛，見得半人高的李鴻儒開始系緊衣服，隨即已經持著稍顯大的承影劍和大羅天傘鉆進了洞穴中。
　　“這似乎是紫微派秘傳的變小術，我感覺變小術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張果子嘴中喃喃壹句，顯然是想到了人變小後的各種妙處。
　　“但是學變小術又耽擱我……”
　　只是腦袋壹尋思，他又覺得自己修行力不從心起來，這是好術法和修行道果出現了壹些沖突，讓他時間不足去揮霍。
　　“老師不展示這麽多讓人羨慕的本事就好了！”
　　尋思了許久，張果子最終覺得問題出在李鴻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