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分界

黑山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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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口幹舌燥,身體沈重的好像靈魂完全提不動他。
僅僅是睜開眼睛這個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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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飛屍將

黃昏分界 by 黑山老鬼

2025-2-13 19:20

  “這幫人啊,到了此刻,仍是沒個正經模樣……”
  “這本是對抗五姓的鬥法,卻被他們弄得好似手牽著手逛集市壹般……”
  “把戲門眼力獨到,妳說說,這場鬥法,我們有幾分勝算?”
  壹場集體會議落下帷幕,氣氛似乎並不沈重,眾人有說有笑地便分好了任務。紅葡萄酒小姐雖努力告知他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卻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將這話聽進了心裏。而在與其他人斷開連結之後,整晚保持沈默的二鍋頭,與她展開了單獨對話。
  “十成。”
  紅葡萄酒小姐仿佛聽出了二鍋頭話語中的沈重,微笑道:“我們沒有理由,也沒有興趣去打壹場敗仗,所以,這場鬥法,我們必定會贏。”
  “但轉生者上橋太晚了……” 二鍋頭的擔憂揮之不去,“而且受太歲詛咒所限,絕大多數人只能停留在非人層次,或許某些天賦異稟之人,或是手中握有特殊物件的,能夠達到非鬼層次。”
  “可我們面對的是五姓,怕是每壹家都有非神層次的存在。我們說些壯膽的話倒是容易,但真到了拼命之時……”
  “僅從境界上看,有資格與十姓正面交手的,只有三位。”
  紅葡萄酒小姐聽他說著,忽然笑了笑,道:“鐵觀音、妳,還有猴兒酒先生。”
  “但妳也不要小瞧了其他轉生者。能熬過這四十年,敢接下這差事的,哪個手裏沒點絕活呢?”
  “更何……” 她頓了頓,聲音微沈,“我們有著十姓所不及的優勢!”
  二鍋頭低低地呼出壹口氣,壓力卻更大了。早先自己可不習慣太過出挑,個子高的人最容易被看見,卻沒想到小心了壹輩子,如今還是沒能藏住自己。壹不留神,這身本事變得太大了。心裏雖郁悶,但也不準備再往外推卸什麽,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妳為何不讓我來領這差事,或是由我直接去對付某壹家?”
  “因為我們對抗的不是五姓,而是這整個天下啊……” 紅葡萄酒小姐笑了起來,道:“正如同如今阻擋這場殺劫的,不是周趙陳祝孫,而是這天下的世族門閥。所以若我們將所有力氣都押在五姓身上,便註定會輸給他們。”
  “妳看,小白接手了不死王家的產業,無常李家也投入了明王旗下,他們同樣是我們可以調動的力量。”
  “只是,怎麽說呢……”
  “不死王家曾經是十姓,但到了小白手裏,便不算十姓了。無常李家也是如此,轉投到我們手下後,便萎靡起來,配不上曾經十姓的名氣。”
  “這並非是什麽洗白弱三分的問題,而是十姓自身的性質所決定。”
  “鬥法輸給我們之前,無常李家壹直以為自己掌管著整個門道,卻不知是不是這個門道捧著他們。”
  “他們站在世人壹方時,整個刑魂門裏的人全聽他們的,如臂使指。但如今投到我們這裏,卻發現門裏的人反而指使不動了。”
  “陰奉陽違還算好的,更有壹些人把他們視作叛徒,不肯聽從他們。”
  “所以啊,鬥到最後,還是出身問題。”
  二鍋頭聽著,莫名地感到壓力倍增。轉生者不再是以前壹直躲著的模樣,也有了與十姓交手的膽魄。但往深了分析,才發現轉生者最大的敵人,竟不是十姓,而是如今這個世道。
  “不讓妳直接去對付某壹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紅葡萄酒小姐笑了笑,道:“鐵觀音跟我說過,鬥五姓,壹定能贏。但這世界有些她看不清的問題,也是她的擔憂。所以我們需要有人看著整個天下,以防異變。”
  “這個活,當然只有走鬼壹門才做得了。”
  “如今的妳,可是正經的走鬼之主,想來起這麽壹個看天下的壇,應該問題不大吧?”
  “大不大的又能如何?” 二鍋頭苦笑壹聲,才道:“這活我能幹,也幹得了。”
  “只是鐵觀音這個人……” 頓了頓,才苦笑道:“總覺得讓人心裏不踏實。以前我只覺得那個猴兒酒可怕,現在想想,人家也只是太過理性。”
  “這鐵觀音卻是知道很多事情,偏偏又不肯直說,總讓人心裏不踏實的樣子……”
  “她還在上京十二鬼壇之中沈睡著嗎?”
  紅葡萄酒小姐微微沈默,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低聲道:“她在忙著處理壹些不好聽、不好看,但又必須有人去處理的問題。”
  “我們已經顧不上方方面面了,只能各自盡自己這壹份力。”
  “我相信我們贏的把握有十成,因為我們都見過更艱難的那場勝利。”
  “或許也會有人畏懼,但我也相信更多的人會做出好的選擇。當初我們會成為被太歲最晚吞噬的人,是有原因的。大家身份不同,來歷不同,但骨子裏,有東西相同。”
  退出本命靈廟後,二鍋頭從睡眠中醒來,如今他仍在猛虎關。自那場殺劫掀起,胡麻去做另外壹件重要的事情,他便意識到爭天命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沒有隨軍而行,如今仍在這壹切的起點。
  看著陰沈夜色下的天空,他緩緩閉目,又猛地睜開:“起壇!”
  袖子裏,呼呼喇喇,壹道道壇旗飛了出來,繞著他落了壹圈,壇起九丈九。而後,二鍋頭借法壇之力,緩緩擡手,五只大小不壹的石砣從旁邊的山谷之中飛了出來。壹只接著壹只,分別按著不同的方位,落在了他的壇中。每壹只石砣入壇,這壹方天地便震顫壹下,仿佛整片天地都隱約納入了壇中。看到五只石砣入壇,二鍋頭神色極為凝重,低低地罵了壹聲:“就特麽拼上這壹把吧……”
  翻手之間,三柱香落在地上,飄起青色的香火煙氣。
  “天清清,地明明,請神降壇照天清。”
  “身化神,神化身,化起日月照分明。”
  “天有氣數,地分陰陽,世間走鬼,陰神邪祟,聽吾壇上之令,以觀天下。”
  “違令者,斬。”
  念咒完畢,擡手便是壹把黃符灑了出去,呼喇喇作響之中,只見得夜色之中,陰雲飄散,露出了五顆大星,光芒四溢,壓過了其他星辰。北二顆,南三顆,仿佛是五只眼睛。其中壹只眼睛,正看向了東邊,明州之外,昌平王陣前。
  “又爛了?”
  此地有壹支打著明王旗號的冗余軍,皆是不食牛子弟喚醒的窮苦百姓,輾轉數州之地,也已聚起了幾十萬人。其中大多是老幼,但青壯也有十萬余。這本是天下冗余軍中最為驍勇的壹支,本意是過明州,與明王大軍會合,但卻沒想到,數日之間,竟是連遇大禍,境況急轉直下。
  那領頭的,自封為討食將軍。能借著明王旗號,將這麽多窮苦無糧之人聚集起來,歷經幾場惡仗,沒把手下人打散,甚至還保住了婦孺之命,便可見也是壹位有手段、有膽魄的漢子。但如今,響當當的壹條硬漢,卻正蹲在糧倉之前,心疼地哭:“我們就只能餓死,活該吃不上糧?”
  “搭上了多少條人命,才搶來了這麽幾倉糧,生怕熬不到秋收,為了細水長流,都是數著米粒下鍋。但就這麽壹夜過去,便爛在了倉裏。天底下哪有這等作孽之事?”
  “糟踐糧食,甭管妳是人是鬼,都是要被雷劈的啊……”
  “先不用急著哭,哭不出糧食來,哭也不能讓人家地主老爺真就大發慈悲。” 說話的是幾位早間剛剛趕到這裏的江湖異人,由不食牛裏的仙師們舉薦而來。據說本是想隨軍幹壹番大事業的,卻沒想到剛到這裏,便遇著了這等事。但面對著這等怪事,他們居然神色如常,輕輕捏了幾顆糧食,只見得發黑、發黴,輕輕壹捏,便是壹手的黑水。拿到鼻端嗅嗅,轉頭發問。
  “這糧是怎麽爛的?可有看見什麽怪事?”
  旁邊眾人,有的正傷心,有的壹臉茫然,但還是有個膽子大的,負責守著糧倉。如今糧食爛了,他也要被砍頭。這會子便鼓足了勇氣道:“是…… 是有壹條飛屍,拜了糧倉。”
  “便在昨天夜裏,我們守著糧,就覺得渾身發冷,明明點著火把,但也看不清楚周圍,迷迷糊糊裏,就看到天上…… 天上飛下來了壹個人。”
  “渾身都是臭味,死人的臭味,那臉,臉都爛了,也不像活人。它…… 它也不吃人,只是向了糧倉拜了三拜,然後便又飛走了。”
  “我們挨到了天明,才能重新動彈,趕緊報上來,開倉看時,糧便已經爛了。”
  “……”
  聽得他這解釋,旁邊的討食將軍等人,皆氣悶,卻又無話可說。死屍拜倉,毀了糧食,這種事他們也是第壹次聽聞。就算是真的,就算他們能信,可外面那些還等著吃飯的百姓,又怎麽信?
  “嘿嘿,果然是陳家的飛屍降。” 倒是細心聽著的江湖異人,聽他說了,便冷笑壹聲,糧食扔了回去,道:“陳家五大降屍,壹拜糧腐肉爛,二拜神魂顛倒,三拜日月無光,四拜天地昏沈。”
  “第五具降屍更厲害,說什麽有著乾坤倒轉之能,具體的作用,倒是還沒有打聽出來。”
  “有得救嗎?” 乞食將軍聽他說出了那玩意兒來歷,心裏卻是猛地生出了希望,緊張地問道。
  這江湖異人也不回答,而是忽然轉向了乞食將軍,道:“那昌平王不是已經大軍壓境了麽?如今怎麽還沒有打過來。”
  “什麽昌平不昌平的,都顧不上了……” 那討食將軍神色頹喪,“若真是只能餓死,還不如伸長了脖子,等這壹刀。”
  “好歹,少遭罪。”
  江湖異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過來。早先便是昌平王率兵過來,其兵強馬壯,但只有精兵三萬,看著這幾十萬冗余軍在此,卻也不敢貿然上前。但後來冗余軍中出了爛糧之事,不吃挨餓,吃了發瘋,自己便已經人心惶惶。而那昌平王仍是按兵不動,瞧著這架勢,倒像是在等著這冗余軍不戰自潰,省去這壹番刀兵的模樣。
  “不要這般哭哭啼啼的嘛!” 他笑著拍了拍討食將軍的肩膀,笑道:“笑口常開才有好運來,坦蕩面對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就這點格局,將來怎麽帶著兄弟們打天下?”“解開所有煩惱,成就心中蓮花綻放啊!” 那討食將軍哭得更厲害了:“餓著肚子開什麽蓮花?”
  這江湖異人冷笑壹聲,道:“不就是糧食爛了壹點,沾上了屍毒麽?蒸上壹蒸,仍然能吃。”“我用手段幫妳把這屍毒拔了,糧食也就幹凈了,不光能填飽肚子,還甜絲絲的,吃多了有些醉人呢……” 他說著,甚至有些得意:“妳們倒說說,能醉人的,是糧,還是酒?” 誰管他是糧是酒,能填肚子便好。這討食將軍聞言,激動地起身抓住他胳膊:“還請先生救我四州七府百姓的性命啊……” 都是餓急了的人,糧食爛不爛的,哪有人在乎。只需要吃了人不會瘋掉,能活著就好。
  “不消說,來了便是幫這忙的。” 那江湖異人笑著,便讓眾人將糧倉扒開,然後遠遠地讓開。只見得那滿倉的糧全堆到了太陽下面。黏稠的黑水沾了每壹顆糧食,壹股子濃重的腐臭味道充斥鼻腔。而他則是繞著這片糧食走上壹圈,口中念咒。良久,忽地祭起壹只葫蘆,裏面噴出了道道紫氣來。紫氣覆蓋在了糧上,頓時壓住了腐臭,連那糧中的黑水,都在漸漸變得淡了。不壹刻,他收回了葫蘆。眾人再看時,糧食仍是發軟、黏稠,但已經變得好了很多,看著黏糊糊的,但起碼不像之前,壹看便有毒。
  “可以了,開飯!” 這江湖異人笑著收了葫蘆,向那乞食將軍道:“只是這回可以煮些稠的了。”“讓人都吃飽。”“不然,這樣的糧食想放,也放不住。” 那討食將軍已是想著,能應付壹頓算壹頓便是,忙不叠地答應,安排人手去整治了。連著那些還沒有病死的牛羊,都宰殺了,犒賞三軍。
  “醪糟哥,妳真是拔掉了這些米糧中的屍氣?” 而在這滿軍上下歡騰之時,跟著那江湖異人壹起來的年輕人,卻是湊到了他身邊,小聲問著,眼神裏滿是懷疑。而這江湖異人,或者說醪糟酒,臉色也已經沈了下來:“拔個屁,陳家的法霸道,屍氣腐了糧食,那便是腐了。便如人死了不能復生,這糧怎麽救得回來?” 年輕人頓時吃了壹驚:“那妳……”
  “我是用紫氣洗糧!” 醪糟酒神色微冷,面露心痛之色:“知道我那壹葫蘆紫氣值多少錢嗎?”“還是上京的時候,我憑本事偷的,壹共這麽點東西,用來洗糧,簡直就是用玉璽砸核桃。” 年輕人有點慌了:“那妳還有沒有?這才夠吃幾頓的?”“有這壹頓就夠了。” 醪糟酒臉色沈了下來,森然道:“我這人沒別的追求,就是愛分辯個理字。這降頭陳家,如今這壹手是真的絕啊……”
  “天下百姓吃不飽,最是缺糧,他們便要毀糧,做此殺人誅心之事。”“那好,他們誅心,我便要誅他們的心。”“如今世道,毀糧便是天地不容的大罪。這些冗余,哪怕本來是註定要餓死的,但是他們既然搶到了糧,吃了便能活命,這方天地,也是認的。”“換了別人,毀掉這麽多人救命的糧食,那便是大損陰德,活該被雷劈掉,為何陳家卻無事?”
  身邊的年輕人聽著,也目光微閃,低聲道:“這我過來之前,倒是打聽清楚了。”“降頭壹門的法,據說無壹不是極為妖邪,傷天害理,極損陰德的,所以他們平時輕易不敢用。但又因為不敢用,所以在這江湖上,倒是落得了壹個不錯的名聲,也真是難得了。”“但如今,他們家出了手,而且壹出手,便是這等絕戶計。按理說也逃不過這因果,可陳家與普通使降頭的可也不壹樣。”“他們家,有躲因果的本事。”“各種邪門的法,旁人不敢用,他們卻隨便用。光是這壹條,便不知比其他人強了多少,無愧十姓之名。”
  “竊天心?” 醪糟酒冷笑了起來:“難怪要換這天,都被十姓鉆成了篩子了。”“但他們敢玩,那我便陪他們玩個大的。” 說著,擡眼向了戰陣之中看去。不僅這討食將軍麾下的兵馬在吃飯,外面更是有著無數老弱婦孺,都在捧著破碗等著,壹個個面有菜色,雙眼空洞。醪糟酒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這世間百姓在我看來最大的問題,便是不會憤怒。”
  “今天我以紫氣洗糧,他們飽餐壹頓,便會睡意昏沈,又沾了紫氣,神魂健旺。而我,便要借刑魂之法,遣鬼入夢,讓他們都好好瞧瞧陳家是怎麽用飛屍來毀他們的救命糧食的。”“妳說,他們氣不氣?” 年輕人聞言,頓時倒吸了壹口涼氣:“這何止是氣,老百姓最恨此事,怕不是要拿起鋤頭拼命?”
  “便是要他們恨!” 醪糟酒冷笑:“他們恨,便會憤怒,便會生出怨氣。這怨氣多了,便是咒。我便要借這四州七府的百姓之怨,給降頭陳家壹點厲害瞧瞧!”“問問他們,窮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妳躲得過天譴,躲得過民心嗎?”
  “……”
  “啊這……” 旁邊的年輕人菠蘿啤聞言,已是身子微顫了。如今他們來了這裏,但其他的轉生者幫手,還有很多正在路上。按理說是先了解情況,卻沒想到醪糟老兄,居然上來便是這麽壹招狠的。世人施咒不稀罕,借這四州七府幾十萬百姓之怨來施咒,而且,還是借了紫氣加持過的咒,再加上民心裏最痛恨的毀糧之願、斷命之仇,他都難以想象這會是什麽程度了…… 震撼之余,他也忽然興奮了起來:“老哥,硬!”“敢問妳這法,叫啥名字?”
  ……
  ……
  “小吏後人,膽大包天!” 而於此時,幽幽冥殿,第六殿之前,胡麻持刀向前,與那第六殿帝鬼殺在了壹處。這第六殿帝鬼,看出了胡麻來勢不凡,但他卻不像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壹樣,跑到第五殿裏去求救。概因當初他登基,是先把自家老子毒死了。所以入了冥殿,也向來與第五殿不和。只是他畢竟也斬殺過無數民間逆匪,身上自有凜凜殺機。如今見著胡麻挾人間殺劫而來,非但不懼,反而森然冷笑:“君命天授,古來有之。帝令如刀,專割天下野草。”“妳自有心以下犯上,朕倒正要讓妳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掀起皇袍,卷起黑風,滾滾蕩蕩挾了滿朝文武沖來。而那第七殿、第八殿帝鬼,也立時跟在了他身邊糾纏。這壹場殺劫滅了第十殿、第九殿,嚇破了第七殿、第八殿帝鬼的膽,但對於曾經血手鎮壓人間百萬義軍的他而言,不過只是歷史重演。而面對著他的傲慢,胡麻卻是連話都懶得回,只有手裏的兇刀,錚錚跳動。
  ……
  人間。看著小兄弟那壹臉震撼又崇拜的目光,醪糟酒也咧嘴笑了起來,但又繃住,擺了擺手,道:“我本事學得雜,刑魂學過,害首也略通,但這法,卻不是任何壹門的法。”“這算是我剛剛見了陳家的手段,然後自創出來的。我決定取名字為:” 深吸了口氣,沈聲開口,驚天動地:“有理不怕天不肯收我來民心生怨天也怕怕讓妳知道誰是爹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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