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史家出了壹個天才

　　史存道聽完史飛的“總結陳詞”，依舊沈著臉道：“那又怎麽了？”
　　史飛向上看了壹眼，小心地重復了壹遍：“我說的是，老五，把，老二揍了！”
　　其實沒等他說完第二遍，史存道已經覺察到了他話裏不符合邏輯那部分，皺眉道：“妳說老二把老五還是老五把老二？”
　　史飛垂手道：“老五把老二。”
　　史存道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老幾？”
　　史飛索性壹指史迪威臉上的傷：“父親自己問吧。”
　　史存道看了看史迪威，忽然大聲道：“二郎，妳現在是什麽級別？”
　　史迪威低著頭道：“劍士藍段。”
　　史存道壹拍桌子：“那老五是怎麽揍的妳？”
　　史迪威郁悶非常，史存道這麽壹問，無疑是要他把生平最引以為恥的敗績當眾再復述壹遍，其憋屈可知。
　　史迪威沮喪著個臉道：“孩兒無話可說，老五他不知從哪學了幾招下流招式，孩兒壹時沒加意著了他的道兒。”
　　史存道哼了壹聲道：“那妳倒說說，什麽招式叫下流招式？”
　　“這……”史迪威張著嘴，不知道該說怎麽說了。
　　史存道道：“枉妳久在軍中，也算個老兵了，妳告訴我，與敵人生死相拼時扣眼珠踢褲襠算不算下流招式？”
　　我壹聽這話大起知己之感，不禁拍手道：“爺爺威武！”
　　史存道瞪了我壹眼：“妳得意什麽，要不是妳二哥讓妳，妳能占著他便宜？”
　　我訥訥道：“還真沒看出他讓我。”看來在老頭心裏事情是這樣的：老二和老五起了口角，然後我趁史迪威不備突施暗算占了壹點小便宜，隨即被人拉開……
　　不等我解釋什麽，史飛滿臉凝重地拱手道：“父親，事情要是那麽簡單的話我也不會叫人請您回來了。”
　　史存道看了他壹眼道：“那妳說！”
　　史飛沈吟半晌，不知從何說起，三個兄弟裏面，除了史動為人比較活套以外，老大和老二口才都不怎麽樣，史飛想了半天，只蹦出幾個字：“我看老二和老五不存在誰讓誰的問題。”
　　“嗯？”史存道眼神壹閃，大聲問我：“五郎，妳現在是什麽級別？”
　　我摸著鼻子道：“劍童吧。”
　　史存道又好氣又好笑道：“區區壹個劍童，老二要是不讓妳妳能打過他？”
　　“呃……”史飛又拱了拱手道：“父親，事情恐怕也不是那麽簡單。”
　　史存道急道：“妳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也不簡單那也不簡單哼哼唧唧的到底想說什麽？”
　　壹句話把我逗樂了。
　　史飛壹著急更是尷尬，結結巴巴道：“這……這個……”
　　史存道怒道：“當時還有誰在場？”
　　史迪揚趕緊站起身道：“回祖父，孩兒也在。”
　　“那妳不早說，把妳二叔急得那熊樣！”
　　史迪揚無奈道：“孩兒也是後來才趕過去，前面的經過也不大了解。”
　　“妳就說妳到的時候看見什麽了？”
　　史迪揚道：“孩兒趕過去的時候，二弟和五弟已經分開，二弟已然受傷了。”
　　史存道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問道：“那妳二叔吭哧半天想說什麽？”
　　史迪揚道：“我想二叔想說的大概是操場的墻。”
　　“墻？”
　　“是！我和二叔到時，演練場的墻上被人用掌穿了壹個大洞！”
　　“誰？”
　　“五弟。”這祖孫倆壹問壹答，言簡意賅，然而這番對話後兩人同時染上了壹層迷茫的神色，顯然史迪揚這半天也還在百思不得其解。
　　史存道問：“什麽樣的洞？”
　　史迪揚本想用手比劃，後來發現自己臂長不夠，形容道：“能容兩輛馬車並行的洞。”
　　“怎麽打出來的？”
　　“當時五弟距墻大約有20多米，用右掌打出來的。”
　　兩人對話依然十分精煉，但語氣已經越來越急，有種迫切想要了解真相的倉促感，史迪揚此言壹出，史馳史動，包括後來的史迪齊史迪州兄弟臉上同時變色，齊聲道：“怎麽可能？”
　　史存道當了四十年大元帥，大風大浪見過無數，此刻也不禁也有些失神，他問史迪揚：“妳看清楚了確是五郎所為？當時附近還有別人嗎？”
　　史迪揚搖頭道：“看清楚了，況且闔府上下有此功力的除了祖父，也就我爹和兩位叔父而已。”
　　史存道壹刻不停地問：“那妳呢？如果是妳，能不能做到？”
　　史迪揚老實道：“30步之外將墻擊打，孩兒可以做到，但為難的是把墻磚擊成粉末，那就不行了。”
　　史存道兩道長眉頓時豎了起來：“妳說什麽？擊成粉末？”
　　史迪揚道：“是的，五弟壹掌把演練場的墻磚打成了齏粉。”在場的人又同時倒吸了壹口冷氣。
　　史迪威大概覺得這也是挽回他面子的好機會，指著我道：“這小子邪乎的很，我看他根本不是什麽劍童。”
　　史存道再次轉向我，嚴肅道：“五郎，妳到底是什麽級別？”
　　我裝傻充楞道：“按二叔和大哥的說法，劍童吧？我對級別沒什麽概念。”
　　史存道道：“老大，妳再去探探五郎的脈門。”
　　“是。”史馳走到我跟前拿起我的胳膊細細地握了壹會，說道：“回父親，迪載他確實是劍童。”
　　“這是怎麽回事？”史存道喃喃地說了壹句。
　　史飛被冷落了半天，這會回想到壹些事情，插口道：“依我看，老五的劍氣有些紊亂。”
　　“怎麽說？”史存道問。
　　“在演練場，我初探他脈門時感覺他體內劍氣奔騰，隱然是劍士級別，可片刻之後那劍氣急轉直下，先後由劍士、劍生落回劍童，現在想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竟有這樣的事？”
　　史迪威馬上道：“我作證，這小子剛開始跟我動手的時候還是壹個劍童，可是打著打著就不知怎麽變成了劍生。”
　　史存道聽罷眼神在屋裏挨個掃了壹遍，似乎在尋求答案，然而史家幾個兄弟包括幾個小壹輩也全都面面相覷，既然史飛和史迪威都這麽說他們自然是信之不疑，對自家人這點信心他們還是有的，可是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的事情妳們以前聽說過嗎？”史存道沈聲問了壹句。
　　幾個人均自搖頭，沈默了壹會史動勉強道：“我只聽說過以前有人在對敵的時候受了重傷或得了重病可能會落級，可是這種平白無故掉級的還是頭回見，而且還是壹掉兩級。”
　　史存道擺了擺手道：“放下這個先不說，我想知道的是：五郎怎麽會在短短兩天時間內由打劍童晉升到劍士的？掉級總是有的掉才行，他是何時晉升劍士的？”史存道看向史馳道，“老大，妳說。”
　　史馳支吾道：“這個……兒子也不知。”
　　史存道哼了壹聲道：“五郎是妳兒子，妳這個爹是怎麽當的？”
　　史馳滿臉委屈，要說這屋裏的人不是我爺爺就是我叔叔，以前沒壹個管過我的，現在才來找替罪羊。
　　史存道教訓完兒子，終於還是找上了我這個正主兒，他問我：“五郎，前段時間妳離家……呃，出外遊歷，可是遇到了什麽高人？”
　　我壹聽又來了，這幫人是非要我供出什麽白胡子大爺來才肯幹休啊，我壹如既往胡扯道：“沒有，只不過在外面逛得久了，心情壹好，竟偶有所感，想到壹條修煉劍氣的特殊法門。”
　　“哦，快說說！”史存道眼睛大亮，老頭乃是個十足的武癡，聽我這麽壹說頓時起了興趣。
　　我嘆氣道：“以前孩兒經脈堵塞，無法修煉劍氣，外人白眼有加，就算在自家人面前也是自慚形穢，心裏憋屈得很，這才想著離家出走。”
　　史馳聽我冷丁說起這個，不自在地咳嗽了壹聲，史存道也尷尬道：“這個……以前我和妳幾個叔父忙於軍務，無暇關照妳們幾個小的也是有的。”
　　我點點頭，要說起來五廢柴也挺可憐的，我這麽說也算是替他出了壹口氣，他泉下有知也該心滿意足了，我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道：“孩兒在外流落，心裏郁悶，這天來到壹座山前，忽然心有所感，於是練成了劍氣。”
　　史存道道：“看見座山？妳想到什麽了？”
　　我嘿嘿壹樂道：“那山奇高無比，我當時就想，不管妳在，還是不在，山就在那裏，不高不低，孩兒經脈堵塞，便聯想到既然打開經脈不可行，不如求助於己，又是偶然間，我發現就算是普通人，丹田裏本身就有少量劍氣，只不過壹般人修煉是從打熬力氣開始，逐漸積聚劍氣到丹田，而我是直接把丹田裏的劍氣放出來打通經脈……”
　　“丹田自己就有劍氣？”史迪揚不顧在場還有很多長輩，驚訝地問我。
　　我點頭：“有，不過大哥妳知道這個也沒用了，妳都劍師了。”
　　史迪揚好像沒聽到我在說什麽，喃喃道：“不錯……當初我經脈初開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丹田裏已然是有劍氣的，當時還道是勤學苦練的結果，沒想到那是丹田裏自己原本就帶的。”史迪揚失魂落魄道，“這麽說，我為了打通經脈辛辛苦苦練的那兩年其實是白費了？”
　　他這句話就好像魔咒壹樣在屋子裏飄蕩，在場的人級別最低的也是劍士，自然個個都從那個階段經歷過，回想自己晉級劍童時的場景，苦憂參半。劍童是修煉者要經過的第壹道重大的門檻，雖然大部分人都可以踏過去，但由於資質或種種原因終生不能練出劍氣的也大有人在，看樣子史迪揚兩年入劍童已經屬於天分很高的了，那不用說，史家眾兄弟經歷的時間比他更長，聽我這麽壹說，再回想當初的體驗相印證，得知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才邁過去的難關被我輕輕松松地繞了過去，他們個個臉上不同程度地出現了苦笑、沮喪、失落的表情。
　　史存道失神片刻，馬上問：“後來呢？”
　　我攤手道：“後來我就打通了經脈，只不過劍氣有時強有時弱。”這回我倒是壹句謊話也沒說，修煉方法是蘇競告訴我的，至於後面那句，要看怎麽理解了……
　　史存道緩緩摘下帥盔放在桌上，搔了搔滿頭白發，忽道：“那也不對，就算妳另辟蹊徑修成劍氣，那也解釋不了妳三天之內連越兩級的事情啊。”史存道問在座的眾人，“妳們見過這樣的先例嗎？”
　　史飛道：“三天越兩級，這樣的人別說見，聽也沒聽過啊。”
　　“除非是……”史動遲疑地接了半句，眾人的目光不禁壹起落在他身上，史動悚然道：“20年前的劍神？”
　　我情不自禁地拍了幾下巴掌，史馳掃了我壹眼道：“妳幹嘛？”
　　“哦，沒事。”我心裏暗贊：真會聊，壹下就說到點子上了！
　　廳堂之上再也沒人說話，半晌後史迪威才勉強冒出壹句：“就他？他怎麽能和劍神相提並論？”被史馳瞪了壹眼。
　　史存道靜默了壹會，忽然狠狠壹拳砸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史家竟出了壹個天才！”
　　史家兄弟相顧愕然，轉瞬也都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就這樣，憑老爺子壹句話，我這個笨的險些讓蘇競自殺的人終於也被冠以“天才”的帽子，人分兩種，壹種是有想不通的問題硬想，壹種是自己給它壹個答案，前壹種人往往容易崩潰，看著聰明，其實笨，後壹種人才是真聰明，顯然史存道就是這樣的人，不過天才兩個字用在這裏也確實解決了史家父子的難題……
　　史迪揚、史迪齊兄弟看我的眼神充滿艷羨，甚至還有壹點嫉妒，但出於禮節紛紛向我表示祝賀，我忙從小馬紮上起來和他們握手，場景酷似戛納電影節頒獎儀式，我都準備要說獲獎感言了。只有史迪威重重地哼了壹聲。
　　史存道問我：“五郎，妳說說這幾天妳是怎麽修煉的嗎，也好讓我這個老朽也開開眼界。”
　　史家兄弟立刻把目光聚集在了我身上，史迪揚他們幾個更是不錯神地盯著我，連史迪威也暗暗豎起了耳朵。
　　我背著手在屋子裏悠然地轉著，壹邊侃侃而談道：“這個嘛，也是因人而異的，有句話叫成功就是百分之壹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可見天分和努力缺壹不可……”
　　史馳迷惑道：“沒見妳怎麽努力呀，我聽下人們說妳最近盡在園子裏瞎逛。”
　　我頓了頓道：“所以我說修煉是因人而異的嘛，我在園子裏逛，壹方面是鍛煉腿腳，壹方面是紓解心情，心情好了，修煉自然就事半功倍。”
　　史飛道：“修煉還跟心情有關系？”
　　“當然有了，而且關系很大，所以我的級別才壹會低壹會高，要讓我永遠保持好心情，說不定我劍師也進了。”
　　史存道忙道：“吩咐下去，以後府裏不管任何地方都不許阻攔老五，他想去哪逛就去哪逛。”
　　史家兄弟謹遵道：“是！”
　　史動道：“我還有壹點不明白。”
　　我說：“三叔請問。”
　　史動道：“我聽妳跟二郎動手的時候級別還是劍童，最後也無非就是個劍生，那我就不明白了，妳是怎麽勝了他的？”
　　我無所謂道：“不就才兩級而已，差別不是很大吧？”
　　我自以為聰明，沒想到這壹句話說得太外行了，史動馬上道：“五郎此言差矣，要說劍童越級戰勝劍生這或許有可能，但越兩級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我笑道：“照您說的，劍童能打敗劍生，那劍生說不定也能打敗劍士，這麽壹推論，劍童打敗劍士也就不奇怪了吧？”這還是上學那會老師教我們推導公式時學的，A=B，B=C，由此就能推出A=C……
　　史動決然道：“劍生打敗劍士那是絕不可能！”
　　我納悶道：“怎麽就不可能？”
　　史動道：“劍童劍生，同屬於練氣的初級階段，而劍生入劍士非十年八年不可，劍士又分赤橙黃綠青藍紫，每壹段的修煉更是舉步維艱，老二已經是劍士藍段，按理說壹個劍童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住他三招兩式的。”
　　史存道道：“我也很奇怪當時是什麽狀況，老二，妳來說。”
　　史迪威氣鼓鼓道：“我說了，老五這小子不知從哪學來的歪門邪道，我招式雖快，可是都被他胡混過去了。”
　　史存道大感好奇，揮手道：“妳們兩個把當時交手的招式再給我們演練壹遍。”
　　我聞言“噌”的壹下蹦到當地，躍躍欲試道：“來！”
　　史迪威無奈，只得也進入場地，放慢手腳道：“當時我是這麽抓他的。”
　　我按照回憶道：“我是這麽按的他肩膀，然後用胳膊肘這麽磕他後背……”
　　史迪威郁悶道：“我這樣斜縱裏跳開。”我們兩個都是慢騰騰地比劃，難為史迪威竟能輕飄飄地躍開，可見對劍氣的操縱水平達到了壹個相當高的境界。
　　史存道笑瞇瞇道：“嗯，這兩招倒也有意思，五郎機靈，二郎熟練，不過要說這樣就能出奇制勝，恐怕還不夠啊。”
　　史迪威又躍起道：“我這麽踢他。”
　　我走到他身側：“我這麽抓他左腳，然後這麽掄他……”
　　史存道看到這神色微變，不禁往桌前站了站道：“這招……這招可就厲害了！”
　　“我這樣揮拳打他。”
　　“我這樣扯他眼角。”
　　“我這樣飛身膝擊。”
　　“我這樣扯他眼角。”
　　“我使了壹個犀牛望月。”
　　“我這樣扯他眼角。”
　　……
　　史存道看了半晌，表情轉為嚴肅，我心壹提：別是我招數太卑鄙連老頭也看不下去了吧？不想史存道看罷多時失笑道：“五郎確然沒學過什麽功夫，可是機巧百變，用的全是貼身近搏的招式，二郎劍氣雖然強，果然沒有用武之地啊！”他問史家兄弟，“如果當時跟五郎對敵的是妳們幾個，妳們該當如何？”
　　史馳道：“若是我跟迪載交手，他第三招便已輸了——我用劍氣震開他的雙手，中宮直進，換做敵人，非死即傷，可惜迪威只有劍士的級別，差之毫厘，終究功虧壹簣啊。”
　　史存道點頭道：“五郎以劍童階段越兩級戰勝二郎已是極限——但他如果是劍士呢？”
　　史馳臉上變色，不再說話了。
　　我和史迪威比劃著，史存道等人開始還懷著好奇看熱鬧的心態，可是越看越詫異，史飛忍不住道：“老五招式雖然粗鄙，可是很管用啊！”
　　史存道沈聲道：“何止管用！”
　　史迪威這個氣呀，他壹邊挨打還要壹邊聽長輩們誇贊對手，氣呼呼道：“我這樣後踹。”
　　我貼著他身子挨到他後面，笑瞇瞇道：“我這樣用腳尖捅他菊花。”
　　史存道等人也不禁笑了起來……
　　這時我們已經比到最後幾招，史迪威道：“我揮掌打他咽喉。”
　　我輕巧地在他袖子上壹拉：“我借力化力，然後扇他壹個耳光！”說著掄圓了在史迪威的臉上抽了壹巴掌。
　　史迪威全無防備，被我結結實實打了壹記，原本半紅不青的臉頓時腫了起來，他怒道：“妳……”
　　我笑道：“是爺爺吩咐咱們要按當時那樣演習的，妳以為我願意打妳啊，抽妳我還手疼呢。”
　　史迪威剛要沖上來跟我拼命，史存道道：“好了。”
　　史迪威不敢違抗，捂著臉看我的眼神幾乎噴出火來。
　　史存道和史家兄弟交換個眼神，手撫胡須若有所思道：“五郎，這些招式妳是跟誰學的？”
　　我忙道：“沒人教，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史存道點頭道：“嗯，料來如此，這些招式全是臨敵之際的異想天開之舉，就算有人刻意教，下次對手壹變招也就全無用處了。”
　　史馳為人端莊中正，顯然對我這兩手很看不上眼，嚴肅道：“這些下……這些怪招妳以後要慎用，否則沒的墮了我們史家的名聲。”
　　史存道掃了他壹眼道：“我看未必，招式雖顯不雅，但無壹不是別具匠心妙奪天工的神來之筆，妳想壹想，如果這些招式經由壹個劍師甚至是劍聖用出來，天下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這……”史馳垂立在壹旁，不敢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