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將軍
史上第壹混搭 by 張小花
2021-12-15 22:09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就是身處壹群“色狼”之中居然無人問津,我就納悶了,連武嬰那樣都有人垂涎三尺,哥這樣的翩翩美男子居然沒人感興趣——我簡直恨透女兒國這個鬼地方了!
三磨蹭兩磨蹭,等我們到了城外的時候城門已關,守城的士兵點著火把在城頭巡邏,見有人接近,立即喝問:“什麽人?”
馬菁掏出牌子壹亮大聲道:“開門,我們是飛鳳軍!”
“哎喲。”城上的人叫了壹聲,忙不叠跑下來,只簡單地檢查了壹下馬菁的腰牌,立刻點頭哈腰地放下吊橋讓我們入內,馬菁也不下馬,只沖那守城的官兵略點了壹下頭,又催馬前行。
我不禁小聲道:“乖乖,飛鳳軍這麽牛?”
馬菁得意道:“這算什麽,別說進城,女兒國還沒有我們飛鳳軍去不得的地方。”
這是我第二次到女兒國的都城,此時還未到宵禁時間,城裏燈火通明,客棧飯店酒樓夜市正在迎接最後壹撥客流,錦衣男女穿梭其間,壹派繁榮景象,看來女兒國正處在國力鼎盛的時期。偶爾有壹隊隊巡城的普通士兵迎面走來,見了馬菁等人也都悄悄避在壹旁,只是見隊伍中夾雜著壹個男人,不免多看幾眼,我怕惹人誤會,急忙低下腦袋——要是再被當成幹那個被抓的,那我還不如壹頭撞死算了!
馬菁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匆忙道:“姐妹們慢行,我去通稟壹聲。”又對我說,“大將軍軍務繁忙,看來今天是見不成妳了。”說著催馬而去。
我和剩下的女兵慢慢徜徉在街上,這個點出沒的大多都是衣飾華麗的年輕女子,個個神色曖昧,在任何地方都不難揣測她們外出的目的,只是這是在女兒國,所以她們雖然最後要幹的事情是壹樣的,卻由“賣”變成了“買”,我不禁樂陶陶地想:“假如我能把外面的男人帶進來他們還不得樂死?這裏的妞太容易上手了!不過不知道他們事後要是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嫖了會不會以後都產生心裏陰影,男人有時候其實還是挺脆弱的,有的人寧願花50塊錢找個年老色衰的半大媽消火,要有年輕貌美多金的少婦提出要包他他壹準得跟妳急。”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迎面跑來幾匹馬,馬上的人也都穿著飛鳳軍軍裝,她們壹路疾奔到了近前也不減速,眼看要撞上這才勒馬,戰馬前蹄高高揚起,當先壹員女將面色冷靜,問道:“龍洋在這嗎?”
我說:“我就是。”
那女將不茍言笑道:“跟我走吧,大將軍同意見妳了。”
跟我隨行的壹個女軍官道:“這不是趙護衛嗎?大將軍要連夜召見龍洋?”
趙護衛點頭道:“是的,各位姐妹辛苦,馬偏將已經復命完畢,各位請回去休息吧。”
女軍官拱手道:“那就勞煩趙護衛了,我們告辭了。”
趙護衛回了壹禮,看了我壹眼道:“走吧。”說著在前面帶路壹陣疾行,這次這群女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都腰挎長刀,比之馬菁她們更多了壹分肅穆。我騎著馬跌跌撞撞跟在她們後面,大約跑了半個多小時腸子都快顛出來的時候終於到了地方,猛擡頭見已經來到壹所巍峨宏宅門第前,深紅色的府門上有三個滾金大字卻全都認識,乃是“將軍府”,門上壹邊16顆人頭大小的門釘,兩旁立了兩根幾可入雲的白玉石柱子,將軍府門前是壹片空曠地,柱子兩邊各有壹長排下馬石,遠遠地延伸開去壹望不到邊,也不知有多少。
趙護衛來到這裏也絲毫不敢怠慢,飛身下馬,將韁繩交給門前的衛兵,整個過程中都在靜默中進行,她見我呆著不動,小聲道:“快快下馬,妳不想活了?”我這才醒悟,下了馬,壹個衛兵壹言不發地接過韁繩,我猜測將軍府前下馬應該是有什麽說道,又或者是什麽規矩,反正那兩排下馬石就已經夠我看得頭暈目眩了,看來將軍府前武官下馬文官落轎是死規定,這位大將軍好大的威儀!不難看出,這裏才是女兒國真正的軍事要害部門,任何人都不敢捋大將軍的虎須。
下了馬,趙護衛又跟門前的侍衛們交代了幾句,偏門打開,依舊是她帶路,我這才算進了將軍府,結果進去壹看又傻眼了,門廊之後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深宅大院,而是又壹個幅員遼闊的廣場,面積甚至還要大過壹般的公園,從這頭望向那頭,都有點海市蜃樓的氣象了,隱約可見遠處高樓廣廈林立,矗立在最眼前的,是壹座宏偉的四檐吊角宮殿,殿頂也有三個大字,不過這回就壹個也不認識了,宮殿臺階下站了長長兩排衛兵,武器卻換成了長戈,看著更像儀仗隊。
趙護衛屏息凝視,帶著我壹路走角門,又路過了三個規模較小的宮殿,來在壹叢相較低矮的起居房前,指著當先的壹間對我說:“進去等著,大將軍要是今晚不來妳就先住在這裏,明天壹早再說。”
她把我帶到地方自己先去了,我進了屋子便有兩個手按長刀的衛兵侯在門口,我撇撇嘴,這不是把我當防賊壹樣防著嘛?
我打量打量這間屋子,見除了當地壹張八仙桌和四個方凳以外別無它物,地勢倒是不小,足有50來平,屋角簡單擺了幾個花瓶做裝飾,圖案也都是金戈鐵馬,不過畫裏的武將都是女人罷了,這裏顯然只是招待身份低下的訪客用的,不過簡陋中依然帶著幾分女兒國特有的柔軟情調,也有壹絲武將出身的率性。
我坐在那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來找我的樣子,幹脆自給自足把四個方凳擺成壹排準備睡覺,忽聽門外腳步甚急,壹個女總管模樣的人帶著壹個手端茶水的男雜役身後還跟了兩個衛兵,壹進門就風風火火道:“大將軍馬上來見妳,妳身上有武器嗎?”
我拍拍衣兜道:“沒有。”
那女總管道:“照慣例,生客面見將軍要搜身,得罪勿怪。”說著沖那個男雜役壹揮手,我忙道:“慢著!”
那女總管皺眉道:“怎麽,妳不答應?”她身後的兩個衛兵立刻把手按在刀柄上……
我看了看那個老眉老眼的男雜役,苦著臉道:“我不習慣被男人碰。”
女總管笑吟吟地看著我道:“難道妳想讓我來搜?不管妳是什麽人,終究是客,我可不想被將軍責怪猥褻客人。”敢情在這裏女人搜男人身反而有占便宜的嫌疑。
我見那女總管雖然年紀不輕了,畢竟還細皮嫩肉的有幾分福相,隨即嘿嘿壹笑道:“我不怕。”
那女總管呵呵笑了起來:“妳這樣的男人倒是少見,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最後她也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指示身後壹個女兵來搜,那女兵先沖我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上來把我從頭到腳檢查了個遍,手腳雖輕,可幾乎把每壹個衣角都細細捏過,最後從我身上拿出了手機錢包打火機等物,指著這些問我:“這都是什麽東西?”
我只能說:“沒用,妳們要不放心就拿走吧,不過那個手鐲得給我留下,我壹會要給妳們大將軍看。”
女總管依言把托盤裏的東西端過道:“那這些我們就暫時代為保管,事後壹定原樣奉還。”
這幾個人走後我又在那呆坐了半天,說是大將軍要來,仍然不見半點蹤跡,來了兩回人,卻都是來甜茶倒水的男仆。我沒想到光是見她壹面就如此復雜,我發了壹會呆,聽見外面有人走近,不禁微微擡頭,心裏卻並沒有多少期望,直以為又是什麽閑雜人等,卻見壹個年紀在四十開外的女子信步走來,她沒帶任何能彰顯身份的裝飾,就是壹襲簡單的青衣,頭發在腦後盤起,兩片輕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嘴角卻習慣性地微微上翹,皮膚白皙,只是眼角已有細微的魚尾紋,她整個人看上去寧靜而慈和,不像是手握重權殺伐絕厲的將軍,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是我見過的女人裏最獨特的。我知道,大將軍終於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她腳踏進屋裏第壹步時我的心就莫名地抽了壹下,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預感先於眼睛感知到了什麽,卻只給了壹點提示,還在跟心玩捉迷藏,我茫然站起,呆呆地看著她,而她也適時地停頓了半步,眼睛裏閃過壹絲看不清的情緒,我們就那樣默默對視了三秒,誰也沒有說話,三秒,其實很短,連點根煙都不夠,可是這壹刻對我們卻好像有半個世紀那麽長,我們似乎都有千言萬語要對面前這個陌生人要講,壹時卻又毫無頭緒,在心裏頭亂竄。
最後終於還是她先回過神來,把手朝我按了按道:“俗務在身,讓妳久等了。”
我忙道:“不客氣,是我打擾了大將軍才對。”
這壹問壹答十分別扭,明明對上了話,感覺兩個人還在走神壹樣,就像是單純為了說話而說話,片刻後,我們又陷入了沈默……
為了打破這種局促,她再次開口的時候立刻切入了實質性的問題:“妳說想跟我談收編條件,說吧。”
我攤手道:“不必了,其實我動身來妳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撤離神峰山到別的地方去了。”
她下意識道:“去哪了?”
我笑道:“不能告訴妳。”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不論我做什麽她都不會傷害我。
她果然沒有生氣的意思,背著手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妳這是。”
我詫異道:“這成語妳也知道?”在女兒國和他們說咱們那的成語,有很多意思可以明白,女兒國也有不少成語接近咱們的用詞,但是如此壹模壹樣完全相同的我還是第壹次聽說。
大將軍輕皺眉頭道:“既然妳們不願意收編,走也就是了,妳何必又來見我,妳托住我,是怕我不同意妳們走嗎?”
我直爽道:“是的。”
大將軍嘆了口氣道:“既然他們走了,那妳也走吧。”
我問:“我去哪?”我生怕她這個“走”有送我上路的意思,她們大人物就喜歡繞彎子說話。
大將軍道:“從哪來的回哪去,只要妳們不禍害百姓不威脅朝廷我也不願意趕盡殺絕。”她說完這句話就朝門口走去,似乎不願意和我多待。
我忙道:“大將軍留步。”
“妳還有什麽事?”
我說:“其實我來找妳最重要的事還沒說,這件事正和我從哪來回哪去有關。”
“哦,什麽意思?”
我開門見山道:“妳們的蘇競去找另壹個轉世劍神,這事妳知道吧?”
她點點頭,臉現疑惑。
我說:“我就是妳們要找的那個人,我就是劍神!”
她怒道:“瘋話!”
“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會知道妳們去找劍神的事?”
大將軍道:“這在大陸已經快傳得人盡皆知了,妳憑這個就想騙我麽?”
我拿起桌上的手鐲道:“還有這個,這是蘇競的東西,妳可以找人鑒定,她是憑著它才找到我的。”
大將軍接過去細細地看著,忽然哧的笑道:“要作假也不說花點工夫,竟拿壹個破爛來騙人——”她指著手鐲裏那些裂紋道,“妳起碼拿壹個完好的再來吧?”
我說:“那些裂紋是我用502粘的,手鐲之前碎過。”
大將軍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麽,神色壹緊道:“蘇競呢?”
我沮喪道:“被留在我那個世界裏了。”隨即我又振奮道,“所以妳們要趕緊送我回去,不然妳們連唯壹壹個劍神都賠進去,雞飛蛋打。”
大將軍道:“妳既然是劍神轉世,又何至於被我們的人抓進男監營?”
我嘆氣道:“壹言難盡,妳們的人把我以前的力量送過去結果出了意外,我現在空有劍神階位沒有劍氣,蘇競正幫我往回找呢我就莫名其妙被弄到妳們這了。”
大將軍聽到這神色已經大變,急火火問:“妳說的妳們那個世界是什麽樣的?”
我說:“按照我們那的紀年是公元2010年,我們那是男人說了算的。”
大將軍幾乎是喊道:“這個我知道,妳是什麽國籍?”
我說:“中國,全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不等我說完,大將軍猛的打斷我道:“省份呢?”
我報出了省名。
“地市?”
我又報出了城市名,隨即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喃喃道:“妳對我們的行政劃分好像不陌生啊……”
大將軍壹把攥住我的胳膊:“妳今年多大了?”
“23。”
大將軍面色慘變道:“這麽說妳是1987年生的?”
我訥訥道:“大將軍數學還真好。”
她忽然問了我壹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妳們那姓龍的人多嗎?”
我頓了頓道:“不算多……”
然後她接著說了壹句看似很愚蠢的話:“妳爸也姓龍吧?”
我有點茫然道:“這個是自然。”我看著她有點發怵,這個大將軍神色癲狂,人已經有點不大對勁了。
她把兩只手都使勁按在我肩膀上,顫聲道:“妳本名真的叫龍洋嗎?”
我結結巴巴道:“後來改了壹下……”
她猛的按住我的嘴巴,全身發抖道:“妳別說話,聽我說,我以前也有個兒子叫龍洋,他是3月23的生日,後來改名叫龍羊羊,從他三歲那年,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我目瞪口呆如中雷擊,這些,她是怎麽知道的?
我剛想開口,她再次按住我的嘴,有些驚恐道:“不管妳是不是他,妳先別說話,妳先別說話,就讓我先把妳當成是他,壹刻也好!”
我停止掙紮,安靜地看著她,有種無比巨大的暈眩讓我已經無力開口。
她在我嘴上捂了很長時間好像也虛脫了壹般,最後像排雷手看著解除完畢又不知成功與否的炸彈壹樣壹寸壹寸放開手,夢囈似的道:“現在妳知道我是誰了嗎?”
我只覺全身都不聽使喚,像被壹根大木橛子釘在地上壹樣,過了很久很久才能調動所有的力量,讓嘴唇試探性地哆嗦出壹個字:“媽?”
大將軍的眼淚像決堤壹樣奔湧而出,哆哆嗦嗦地擠出幾個字:“羊羊,這些年妳還好嗎?”
我壹把抱住面前的女人,發出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壹聲嚎叫:“媽——”
“兒子!”
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上半身相擁著,撲通壹聲跪在了地上,門口的衛兵聽動靜不對,握著刀踹門沖進來,見我們這樣,滿是疑懼。
我的將軍老娘無力地揮了揮手,虛弱道:“出去!”她已經沒有力氣說多余的字了。
我三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這壹直是我心理上最大的陰影,孟姨人不壞,但畢竟不是親媽,況且從高小薇的現狀看就知道她教育孩子有多糟糕了,幼年喪母人生大不幸,從我記事起就感覺自己的生命缺失了壹半,家裏唯壹留下的痕跡就是母親的壹張遺照,我在夢裏常常見到照片裏的女人,不管我多大,在夢裏我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她不停地沖我笑,用手摸我的臉,可我就是壹句話也說不出來,有時候我想這也許不完全是夢而是以前的光影重現,雖說那麽小的孩子應該沒有記憶,但天性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明白呢?
想不到這個不著調的老媽居然撇下我跑到女兒國來當什麽大將軍,我的心裏又悲又喜,依然如在夢幻,我們兩個哭罷多時,暫且分開,忽又同時問:“妳怎麽……”
老媽臉壹紅,道:“妳先問。”
我抹著眼淚道:“妳怎麽丟下我不管跑來當將軍了?”
老媽又笑又氣道:“妳這話說得有沒有良心?生老病死豈是由人的?媽當年得了癌癥,身體精神都壹天不如壹天,忽然有壹天壹睜眼,身體是好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連身份也變了,我成了這個叫趙芳華的女人,奇妙的是她跟我死那年同歲,是女兒國飛鳳軍中壹個馬弓手,從那天起我只能渾渾噩噩地活著,心裏可沒壹天不惦念妳。”
我驚詫道:“媽妳原來也是穿越了呀?”
“穿越?”
“哦,這是這兩年才流行的詞,就是指妳這種情況,到了另壹個世界,不過妳這是魂穿。”我憤憤嘟囔道,“張小花這是想幹什麽,不知道雙穿是穿越小說大忌嗎?”
我又說:“您說得也太輕巧了吧,什麽叫渾渾噩噩就當了將軍了?”
我老媽臉壹紅道:“從咱們那個世界來這,總有些獨到的見解,那時候飛鳳軍還是壹支普通部隊,這個世界又是女人說了算,我壹步壹步做起,都統、偏將、校尉、將軍乃至現在的大將軍,飛鳳軍也成了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
我好奇道:“妳是怎麽做到的?我爸說妳是會計出身,怎麽會懂打仗的事兒?”
“切,我雖然是會計,不過妳別忘了妳爸是幹什麽的,那會他盡領著人打架,我耳濡目染也就學了不少。”
我失笑道:“敢情您這大將軍還是跟小混混打架學來的。”
老媽迫不及待道:“先別說我了,說說妳,妳這些年過得好嗎?”
我輕輕嘆了口氣,她立刻緊張道:“怎麽,妳爸給妳找後媽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就是敏感,我這才嘆壹口氣她就感覺到了,問題是我嘆氣也不是因為後媽啊,這事兒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訥訥道:“後媽是找了壹個,叫孟麗珍。”
我媽她老人家眉毛壹聳,冷森森道:“姓孟的對妳不好嗎?”說話之間大將軍威儀重現,我毫不猶豫我只要點壹下頭我媽就會立即點起百萬雌師去把孟姨她們家祖墳都刨了……
我委婉道:“姓孟的倒是對我不賴……”眼見老媽眼珠子瞪起來了,忙補充了壹句,“那也比不上親媽啊。”
老媽壹笑道:“小滑頭,盡揀好聽的說,妳三歲我就死了能有什麽好?”
我脫口道:“我天天夢見妳呢。”
這句話壹說,我們兩個同時都不好意思起來,不過母子天性,相處時間雖短,倒好像是久別重逢壹樣。
我小心翼翼道:“媽,那妳沒給我再找個後爸?”眼前這副面孔,已並非我記憶中那樣,不過要是同歲的話,老媽也剛奔5張,這20年她是怎麽過的呢?
老媽很隨意道:“妳爸不是還沒死麽?”
我撓頭道:“可是妳們都分居19年了,法律也早事實離婚了。”
老媽搖搖頭道:“這些年忙裏忙外哪還顧得上這個,壹轉眼,都50歲的人了。”
我說:“您看著可不像,別人肯定都以為妳是我姐姐呢。”
老媽瞪我壹眼,卻樂在其中,話說她離開那會還是90年代初期,這樣的奉承還沒流行起來,所以聽著又新鮮又舒服,妳要拿這套話對付現在的姑娘,鬼才搭理妳。她笑了壹聲道:“女兒國什麽都好,就是女人動不動就三妻四妾的,說實話我接受不了……”
我搓搓手道:“妳比我爸混得好多了,不說別的光這套房他估計就買不起,得有十幾萬平米吧?”
“對了,妳爸怎麽樣?”
我說:“他這個月就要出獄了。”
老媽壹驚道:“他坐牢了?”
我擺手道:“幹他們那行的免不了,跟您比都是小事兒。”
老媽忽然眉頭壹皺道:“那妳現在幹什麽呢,不會跟他壹樣胡混吧?”
我說:“我開了個小賓館,自食其力,我爸不讓我瞎參合。”
老媽松了口氣道:“他總算還算幹了件靠譜的事——不對,那妳怎麽能幹出越獄打劫的事來?”
我郁悶道:“我那是被欺負狠了,我要不越獄就得老死在那,至於那批軍資,我先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的,我看是蘇競她媽的貨,心想要她點東西也不過分吧?”
老媽微微壹笑:“不過分,劫了也就劫了,蘇重威要是敢找麻煩我去跟她對質,損失還得她包賠。”
我興奮道:“媽妳太給力了!”
“還是先說正事吧,這麽說妳真的見過蘇競了?”
我說:“真的,妳得相信我,我真的是劍神。”
老媽慈愛地瞟了我壹眼:“傻兒子,妳覺得妳是不是對媽來說重要嗎?”
我犯難道:“那妳說我還回不回去了?”要照我的意思,短時間內我是哪也不想去了,剛剛母子相認我還想多享受壹下來自母親的關愛呢,況且回去我頂多是個黑二代再勉強算個富二代,在這裏可是太子黨,不是壹個層次!不過內心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要不回去,別人不說,我老爹怎麽辦?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得回去找到蘇競商量對策,至於女兒國,我還可以再來。
果然,我老媽道:“妳回去還是要回去的,妳爸那個老家夥今年也60歲了,再把兒子丟了該熬不住了。”
我笑道:“看來妳還是很關心他啊。”
“別貧了,妳要想回去還得靠大陸上壹種很特別的魔法石才行,這種石頭非常難找,女兒國前些日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剛剛找齊剛夠壹次運送的石頭,要讓她們心甘情願地把妳送回去須得先讓她們相信妳剛才說的才行,首先得讓她們相信妳是劍神。”
我說:“這個容易,找苦梅就行,只有劍聖能鑒別出劍神的階位來。”
“苦梅師太?”老媽深思了壹會喃喃道:“妳說錯了,這個很不容易,不過……”她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壹握拳道,“好吧,明天我們就去碰碰運氣,找苦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