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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金色茉莉花

修真武俠

白色燈光將房間照得明亮,桌面冰涼,上面只放了壹杯水,壹次性紙杯的內壁結滿水珠。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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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萬眾期待的總決賽

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by 金色茉莉花

2022-9-25 21:52

  初夏的玉京已經很熱了,太陽光充足得刺眼,蟬聲聒噪。
  這場聚會意外的讓大家心情都很不錯。
  飯後各自散去。
  眾妙之門和青燈古佛是壹起走的,他們下午都有比賽。月夜女俠吳誒蔚本身就是軍校的學生,雖然她這個學生明顯當得很不稱職,但在軍校肯定是有宿舍的,也回去了。張酸奶最先說她要回學校,陳舒本想叫她把瀟瀟帶回去,可瀟瀟執意要留在這裏看比賽,張酸奶便也留下來陪她,說要給她當講解。
  陳舒則打了壹份飯,去看望姜兄。
  清清最近很粘人,自然跟著他。
  嚴苛綾和姜兄算是朋友了,恰好下午她也沒事做,聽說姜兄受了不輕的傷,便也跟著去瞅壹瞅。
  醫務室內。
  姜兄滿身都是繃帶,靜靜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姜兄。”
  陳舒推門進去,見他住的單間,便笑嘻嘻的說:“給妳送飯來了,帶了個青筍魚丸,還有個豉油雞。”
  姜兄擡頭看向他。
  “還能動嗎?”
  “能!”
  姜兄撐著身體站起來,看情況,竟然沒受多大影響。
  “那行,免得我餵妳了,我也不想餵,怪惡心的。”陳舒在旁邊坐下,“現在怎麽樣了?”
  “只受了些皮外傷,醫生給了丹藥,又去靈療室躺了兩個小時,基本已經痊愈了。”姜來說道,“剛剛醫生過來看了看情況,說不影響明天的比賽。”
  “皮外傷……”
  陳舒壹邊給他安裝病床小桌板,壹邊扯了扯嘴角。
  在擂臺下他可看得分明,姜兄滿身的劍傷,大大小小有上百道,最深的有幾厘米,還有數道貫穿傷,這樣的傷勢雖說比淩遲是差了些,但放在前世,無論是誰,結果都是壹樣的,救不活的。
  現在只是他口中的皮外傷。
  不過對於姜兄的變態恢復能力,陳舒是早就有所見識了。
  “妳晚上還能回宿舍嗎?”
  “醫生建議我最好待在這裏。”姜來坐起身來,拿起勺子,“我也想待在這裏,在靈療室睡壹晚上,身上的傷勢基本可以全部愈合,明天好繼續打,對我的修行也有幫助。”
  “妳該不會是故意被人打成這樣,好淬煉身體吧?”嚴苛綾問,“妳修的是淬體法吧?”
  “不是……”
  姜來露出了苦笑:“他很厲害的。”
  “妳的對手是誰呀?”
  “壹個王庭劍修。”
  “噢……”
  嚴苛綾便明白了,在擂臺上,王庭劍修只要手上有劍,打武者太輕松了。
  在前幾階的時候,由於肉身不夠強大,有武器的面對沒有武器的,必然是占優勢的。到了四五階,武者或武修的身體便能彌補壹部分差距,也只是壹部分而已,因為妳的對手用的武器往往也不是普通鋼鐵,就是武體會上的制式冷兵器的材質也遠非普通鋼鐵可比。
  所以在武體會上很多武者也會使用武器。
  看個人用得是否順手了。
  例如軍校武者就要選修劍術,玉京學府的武者也要選修兵擊術,只是姜來是擂臺武者,不擅長用兵器。他倒是也申請了壹柄長劍,卻舍不得用,怕弄壞了賣不出價。
  不過面對王庭劍修,用了武器也沒區別,王庭劍修乃天下鋒銳之最,他們手中的劍能斬斷壹切。
  因此前期最克武者。
  到了六階之後,任何體系的修行者都不是武者能比的。
  到了那時候,壹個飛在天上,壹個在地上望著,便是真正的仙凡之別了。
  當然,前提是武者沒有現代裝備。
  如果是在戰場上遇見的中階武者,通常都是穿著動力甲,甚至開著獵殺機、戰車來找妳麻煩的。
  “呵……”
  陳舒打了個呵欠,覺得無聊,醫務室內又冷颼颼的,全是藥味兒,便讓姜兄吃完叫他,隨即和清清壹同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看著樹蔭,小聲聊天。
  “瀟瀟好像挺愛看這類比賽的。”
  “夜人崇尚野性和暴力。”
  “那妳怎麽不愛看?妳不也有夜人血脈。”
  “相對來說,我更偏向天人,她更偏向夜人。”
  “是嗎?”
  陳舒楞了壹下。
  隨即仔細壹想,姐妹倆倒確實有不小的差別,從身高外貌就看得出,發育進程也看得出,夜人的成熟期在這個世界的眾多人種中是最晚的。
  “但是瀟瀟好像也並不崇尚暴力,都沒有妳暴力。”
  “?”
  “好,妳也不暴力。”
  “……”
  寧清這才收回目光,抿了抿嘴:“也許,也有後天教育的原因吧。”
  “也許?”
  “也許。”
  “還有什麽也許?”
  “也許,她並沒有妳看起來這麽乖巧。”
  “胡說,我的瀟瀟最乖巧了。”
  “隨妳。”
  “唉……”
  陳舒露出了擔憂之色,望向不遠處的比武場:“真怕我的小姨子在這裏學壞了。”
  “只要妳在,她就不會。”寧清淡淡說,“感情是人的束縛,是人的錨,愛情是,親情是,友情也是。”
  “有道理。”
  陳舒想著,忽然又咧嘴壹笑:“妳會下圍棋嗎?”
  “我只學了象棋。”
  “回去我再教妳下圍棋。”
  “妳什麽時候學的圍棋?”
  “過年,在靈宗學的。”
  “好。”
  寧清看向遠處,樹梢上有蟬撒尿。
  ……
  張酸奶和小姑娘並肩坐在樹蔭下,夏日的陽光和蟬鳴都催人入睡,兩人靜靜等待著下午的比賽,忽然,張酸奶似是察覺到了什麽,仰頭看向天上。
  大樹枝葉茂盛,長滿氣生根,不知多少年了,陽光從枝葉間透出亮眼的斑點,讓她不由瞇起了眼睛。
  剛才好像感覺到了雨點。
  “好像下雨了……”
  張酸奶扭頭對身邊的瀟瀟說。
  “……”
  小姑娘只斜著眼睛瞄了她壹眼,便繼續看桃子與蟬玩耍了。
  “真的!”
  張酸奶強調。
  小姑娘再次扭過頭,平靜看著她,過了幾秒才說:“酸奶姐姐,在萬裏無雲的天氣,是不會下雨的。”
  “我感覺到了!”
  “如果妳看過昆蟲世界,妳就會知道,這其實是樹上壹些昆蟲噴灑的尿液。”
  “!?”
  張酸奶摸了摸額頭,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要驚訝,我們從小到大,每年夏天都會在晴天的樹下淋很多次雨。”小姑娘收回目光,繼續看桃子,“類似蟬等昆蟲靠吸食樹上汁液為生,並排除多余的水分,無毒無臭,只要不在意表面,就無所謂。”
  “!”
  張酸奶眼睛還是瞪得很大。
  過了幾秒,她默默的坐到了壹個被樹蔭籠罩、卻又不在樹的正下方的地方去。
  “壹個在意表面的人。”
  小姑娘瞄了她壹眼,如此評價道。
  剛想著時,忽然眼睛壹瞇。
  壹道極其細小的、彎曲的水線落到了她面部。
  小姑娘沈默了下,抱起桃子,坐到了張酸奶的身邊。
  太陽西斜,下午的比賽開始了。
  這壹場是兩個武者的對決,由於兩人勢均力敵,實力有多強不好說,但打起來是真的精彩。小姑娘和桃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觀眾席上,看得入神,張酸奶則在旁邊講解,往往能點出精妙之處,也算是專業了,旁邊幾個同樣來圍觀的非武者的參賽選手都聽得津津有味。
  只是這人有個討厭的地方——
  講著講著,她就要表示壹句,這些人太弱了。好像全天下除了她自己,別人都是垃圾。
  “酸奶姐姐。”
  “嗯?”
  “我聽說最後的決賽就在妳和我姐夫之間,是真的嗎?”
  “差不離了。”
  “那妳們誰更厲害啊?”
  “肯定是我啊!看我暴打妳姐夫!”
  “……”
  小姑娘盯著比武場中的兩個武者,眼睛閃爍,默不作聲。
  過了好壹會兒,她才又問:
  “那妳和姐姐呢?”
  “妳姐姐沒報名。”
  “誰更厲害?”
  “這……不好說……”
  張酸奶其實很想說出壹句“老子天下第壹”,但無論再怎麽狂妄,也不可以罔顧事實——秘宗曾經十來個人嚇得全天下各大宗門膽戰心驚的歷史不是作假的,同階秘宗和其它體系完全不是壹個東西。
  這世上有些東西就是不講道理。
  或者說,只有遊戲或小說裏才會講平衡,真實的世界就是不平衡的。就像幾百年前,現代化體系對傳統體系所展現出來的絕對優勢壹樣,秘宗相對於其它體系,也是這般具有根本性的差別與絕對性的優勢。
  傳統修行體系暫時落後了。
  也許以後還會追上來,可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張酸奶露出難受的表情。
  小姑娘見狀,不由眉頭緊皺。
  壹時心裏憂慮極了。
  ……
  次日。
  陳舒的對手是壹個國綜的武修,據說是皇室旁支,四階巔峰,輕松解決。
  如此每天壹場,直到四月下旬。
  四分之壹決賽時,才算有了幾場較為精彩的對決。
  今日姜兄將對戰軍校的壹名五階劍修。
  姜兄打法時而兇悍至極,時而穩健無比,吸引了很多人的關註,他壹路走來傷痕累累,卻又都能在第二天滿血復活參加戰鬥,也收獲了很多人的敬佩,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他今日走到頭了。
  但關註度最高的並不是他。
  而是嚴苛綾與玄貞師父的對決。
  這兩人排到了壹起。
  最終結果讓很多人都很意外——
  兩年前的嚴苛綾還未晉升五階,而玄貞師父已經在半決賽中貢獻了壹場非常精彩的對決,雖然最終結果是他無緣進入決賽,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實力是不弱於他的對手的。到了兩年後的今天,壹個請了曾經明宗的九階強者來對戰,另壹個召喚了不知身處何方的秘契對象,最終卻是禦宗體系更勝壹籌。
  之後便是半決賽了。
  陳舒對嚴苛綾。
  張酸奶依然對同燈法師。
  勝負都沒有懸念。
  直到四月底,萬眾期待的總決賽來臨。
  這也是大學城的武體會有史以來,第壹次有六階修行者參與比賽,雙方都是六階,前無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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