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7章：出入無盡虛空的條件

將成敗交給別人，唐士道真是第壹次做這種決定。

在以前，即使再信任壹個人，唐士道也是自己親力親為完成事情。信任是信任，但事情還是自己做。

現在。

大概因為是諸神沈淪了。

霸權戰爭結束，壹切都不壹樣了。

不僅自己，諸天萬族的動向都已經改變了。種族發展，個人修行，兩者很明顯分了界線。無盡虛空的各大界域，各大種族的魁首們很明顯發出信號：不要把種族帶入‘戰爭’。如果妳個人有本事，妳自己去爭取榮譽，別把族民綁上妳的戰車。

上世宗族的失敗。

神子神女們的失敗。

諸神的失敗。

這都證明……只要妳有本事，妳真可以壹個人扳倒壹切。相反，妳沒有本事，妳的團體再龐大也沒用。在過去，捆綁壹個種族為妳墊腳可能登頂。現在有實例說明，妳本事不夠，諸天種族幫妳都沒用，妳還是輸。

所以。

諸天種族決定壹分為二。

種族發展是種族發展，個人修行是個人修行，二者不可混為壹談。

此時。

唐士道把小金送入山海，也徹底切斷了無盡虛空的聯系。從壹般理解來說，小金和不死鳥羽衣兩者對無盡虛空已經‘死亡’了，消失了，已經不再存在。這時候，山海則多了壹個生命繭。小金和不死鳥羽衣二合為壹，也不知道應該叫什麽的新生命。

她擁有小金的生命特質和微弱力量，也擁有不死鳥羽衣的特質和超強力量。

她不是壹身兩識。

她是壹個。

這個融合過程並不短，足足兩年時間才圓融如壹。

“我就叫做金烏。”二合壹復蘇之後，這個新生命第壹時間給自己起了壹個名字。她現在不是小金，也不是不死鳥羽衣，但是，她記得壹切事情。包括小金不知道的，不死鳥羽衣陪伴唐士道經歷過的壹切。

所以。

她給自己起了壹個自認為最適合的名字：金烏！

誕生在山海之後。

金烏記得主人的吩咐，嘗試回歸無盡虛空。

當然，她失敗了。

唐士道早早說過這個結果：她回不來。只不過，唐士道想知道‘回不去’的原因。

這壹刻。

金烏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壹，把原因告訴主人。二，沖破生命繭，蛻變升格成為壹種新模樣。這個實驗的成敗，關乎主人的某種研究。因此，金烏告訴自己必須成功。

當然，第壹個條，回稟主人最容易。

原因自己已經知道了。

但……

如何聯系主人？

山海是壹個小虛空。原則上，主人是山海之主，那麽，主人可以輕易‘溝通’自己對吧？在山海之內，所有壹切都在主人眼底不是嗎？可是為什麽，這融合為壹的兩年多，主人壹直沒有‘聯系’自己？

金烏想不通。

但，深信主人不會坑害自己，更不會拋棄自己。

那麽……

“我要修行……我擴大神念……我要自己找出如何聯系主人的方法。”金烏最大程度保持了小金的思想，不死鳥羽衣更多是提供力量和特殊本質。比如，現世奇物的特殊性就附著金烏身上，她就擁有不毀不壞的本質。除非能夠徹底破壞虛空元壤，否則無法毀滅金烏的軀體。

心想即行動，金烏也不等待。

因為使徒們的共享池，金烏知道創世雲圖的全部知識。只不過，記住的沒多少，只學習了自己最需要的壹部分。

之前因為有共享池，不需要記住。

現在。

沒有共享池就等於電腦失去了互聯網絡，存余的東西很少。幸好，不死鳥羽衣也有壹些修練知識，足夠金烏重新修行，努力突破自己。不得不說，金烏是二合壹體，不死鳥羽衣本身就擁有超凡能力，屬於頂層之頂的程度。

因此，金烏從壹開始就是諸神這個級別起步。

除了沒有神權，力量比諸神更高幾籌。

在這種情況下金烏瘋狂苦修半年，才勉強找到‘主人’的氣息。意外的，金烏發現了好幾個主人的氣息。如果沒錯，這大概是壹種特殊的分身。這時候金烏沒有刻意尋找，她知道現在修行最重要。只要力量足夠強大，總能找到主人的下落。

又壹年余。

終於。

“主人……”

“妳變強了。”唐士道確實有分身在山海。不同於‘零界’的投影，在山海的分身是真實的。

“但沒有沖破生命繭。很抱歉，金烏讓妳失望了。”

“不，妳能夠圓融合壹就已經不錯了。以金烏為名嗎？很不錯，我也猜不死鳥羽衣跟金烏壹族有關。怎麽樣，知道為什麽回不來了嗎？”唐士道也壹直修練不停，並且同時改造諸神之塔。

短短幾年間，諸神之塔的發展更快了。

因為新秩序的關系，壹些新種族已經發展了起來。最重要，他們背後有諸天種族幫扶，想慢都慢不了。

“大概……因為禁咒。”

“未肯定嗎？”

“是的，主人，未能肯定。我試圖返回無盡虛空，但它向我索要壹種無盡虛空‘不存在或者沒有’的東西。我已知壹切和已有壹切，無盡虛空都擁有。除了禁咒，我想不出有什麽是無盡虛空沒有的。”金烏慢慢解釋道，但未肯定這個答案。

唐士道也能夠理解。

“金烏，這個‘不存在’也可以理解為無盡虛空‘丟失’的東西吧？”

“對，主人，我也這樣想。返回之時，無盡虛空只索要壹種它沒有的東西。這個東西可能存在於無盡虛空，但它失去了。又或者，它從來沒有出現過，是全新和唯壹的事物。禁咒是必定合格的，因為禁咒擁有唯壹性。但是，不代表其它東西不合格，可能有壹些東西也是無盡虛空沒有的。”

“嗯。”唐士道輕輕點頭，內心想到了上世七遺。

除了上世七遺，還有其它東西。

例如……小虛空。

很明顯壹點，小虛空不是壹樣的。不是名字叫做小虛空，小虛空就壹模壹樣。事實上，剛剛相反。就好像人類種族都是人類，稱謂壹樣，但每個個體都不壹樣。小虛空符不符合‘進入’無盡虛空的條件暫時未驗證，但，依照字面規則……它符合。

換壹個角度。

無論是敵意是善意，進入無盡虛空都需要‘支付’壹個不存在的特殊事物。那就表示：無盡虛空每接納壹次就多增壹個全新的東西。同樣道理，每壹次有人離開，都有壹個特殊事物留下。

無盡虛空自身無益。

但，無盡虛空的諸天種族都可能獲得這個機會，接收這個好處。

回想壹下。

這跟某個模式很相似啊：法師網！

法師網的新人誕生之初必定獲得壹種法師天賦。而且，這種天賦都是其他法師遺留的。那些法師死了？走了？或者其他原因？且不管，總之，把無盡虛空縮小化來說……想離開的人都必須留下壹點什麽，留給後人，法師網也壹樣。

另壹個相似。

想要加入法師網都需要上交壹種東西：位面世界。

位面世界遠遠不比小虛空。

雙方相差億億倍不止。

但，這明顯又是壹種特殊巧合。根據這種相似，法師網的創建者會不會‘離開’過又回來了？或者，有些人是不是‘外世界進來’的人物？比如說，他們其中壹個是鑄星者？稻草人跟第壹鑄星者打過，他們為什麽打了起來？

“主人……”

“沒事，只是想到壹件關於法師網的事情。”唐士道也不需要隱藏什麽。

“有什麽疑問嗎？”金烏也奇怪。

“法師網的創建者們，除了大魁凰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露過面。”唐士道淡淡說道。

“他們大部分不是戰死了嗎？”

“對，他們大部分都是學者的類型，武力不算優秀。當時的大戰，他們確實犧牲了很多。可是，犧牲很多也還有剩余，不可能只剩下大魁凰壹個。我知道他們在暗中抵擋上世宗族和諸神，但，從未見他們露面。我很懷疑，他們跟鑄星者有關。”

“這是壞事嗎？”金烏追問。

“不，就算全部都是鑄星者也不是壞事。法師網是壹種秩序，對無盡虛空有利的秩序。諸神沈淪，霸權戰爭已經消失了，現在是個人爭鋒的時代。所以，他們是什麽人，或者是敵是友都不是壞事。我只奇怪，他們所謂的死亡是不是獻祭了某些東西，然後離開了無盡虛空。”

“前往塵外天了嗎？”金烏能理解。

“也許，還能使用‘回歸’塵外天來形容。塵外天，也許是他們來的地方。這個真相如何，暫且不理，我們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唐士道最後示意。

“是，主人，金烏壹定竭盡全力突破自己。”金烏也知道自己的重任。

能夠突破生命繭，就能證明主人的某壹個實驗成功了。

成功了。

主人自然有某種收獲。

主人想做什麽金烏不會問，也不想問，在這壹刻她只想完成主人交托的重任。

此時。

唐士道也想到了上世七遺。

這些東西……

是留下的？

還是誰人帶來的？

自己修行到這種程度，它們仍然無法‘完美’發揮所有作用。到底，還缺少什麽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