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使徒

　　唐士道没有意外，因为这封信已经说明：精灵女皇知道法师的存在！
　　再看‘月神’这个名词，唐士道不禁有一丝奇怪。
　　不自然的。
　　猛然一下想到御龙仙人的妻子。蛇法师认识御龙仙人夫妻，甚至是合作关系，所以月神曾经来过这里一点都不奇怪。大胆一点猜测，月神很可能跟精灵种族大有关系。假如水华国的人类代表是御龙仙人，那么，精灵的代表可能就是月神。
　　这样一想。
　　唐士道不禁震惊了……蛇法师的摊子有点大啊，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御龙仙人和月神都是拥有禁咒的存在。
　　蛇法师还没听说拥有禁咒，却也有大蜕化术和生命编织，实力一点都不逊色。假如金木水火土五颗星球是一个启示：御龙仙人代表水华星，月神代表木华星，剩下的金火土三星又有谁？能够跟御龙仙人和月神相提并论，三位身份未明的法师肯定也是超凡人物吧。
　　再深一想。
　　蛇法师集结这样一群人：想干嘛？
　　衔尾蛇之书一共有72幅绘图，它代表拥有72个合作者？还是说只是一个烟幕，实际只有6人？
　　唐士道想不明白。
　　但是也不需要等侍太久，仅仅经过两天时间……精灵女皇来了。
　　她的身型相貌跟精灵女子一模一样。
　　身材稍微高点，双腿更长点。整个外貌跟精灵唯一的不同：她拥有一双透明的蝴蝶翅膀！这不是装饰物，就是从她背部生长出来的。翅膀不算很大，也没有飞行能力，看起来非常柔软，有一种特殊的水液拟形的感觉。透明的翅膀没有翅骨，倒有十多条流线一般的光痕伸展，看起来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月灵参见唐皇。”
　　精灵族第二次入宫谒见，精灵女皇的态度让一众臣工无限暇想。在身份上说她是一国之君，地位等同唐皇陛下。在种族上说她也是一族之主，权力一点都不比唐皇陛下小。
　　可是。
　　现在她却主动‘参见’唐皇，主动报名，主动行礼，以更低一层次的身份说话。
　　怎么回事？
　　她是被前锋的唐军吓到了？
　　或者说她本是弱小国家的女皇，不敢骄傲？
　　“女皇不用多礼，请问你亲自前来有什么事情？我的使者跟你谈了什么？”唐士道在众人面前不失国君风度，毕竟木华星是四颗姐妹星之一，还是水华星神话传说的‘兄弟姐妹’的后裔。作为水华国的主人，自己需要考虑国民的意愿。
　　何况，眼前人还可能知道月神的秘密。
　　“有一些事情我想跟唐皇陛下单独谈一谈，这个地方不太方便。”精灵女皇淡淡道。
　　听到这话，锦衣卫们下意识踏前半步。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唐皇陛下，几乎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的外族人冒然接近。听到单独谈话，他们心里非常反对，即使是传说中的兄弟姐妹，他们也不得不防。
　　“没问题。”唐士道才不担心，没有外人更好谈话。
　　“陛下……”
　　“不用多说，卫鹰，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精灵女皇没有恶意，她在信上提到的东西不适合让外人知道。放心，我还没有弱小到需要别人保护。”唐士道伸手示请，精灵女皇轻轻点头，跟着进入皇宫后殿，这是唐士道临时休息的地方。
　　一众锦衣卫跟随，武阁供奉和太监们也涌了过来。
　　同样的。
　　精灵的女猎手们也跟上，全部都静静等在门外。
　　“唐皇是法师？”
　　一关上门，精灵女皇马上开口问话。她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事情太重要，她还需要最后一次确认。
　　唐士道微笑不答话。
　　一挥手，一个法能护罩张开，隔绝外界一切探听。
　　“你果然是法师。”精灵女皇一看笑了，笑容中还有一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感觉。仿佛，她肩负着非常重要的担子。不等唐士道开口，精灵女皇又深深一躬，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法师阁下。因为某种原因，月灵必须确定你的身份。否则，月灵说出来你和我都会被烧死。”
　　“喔？”唐士道奇怪了。
　　这时候。
　　精灵女皇将精灵族的‘传承’一一说明，表示这个秘密只能是一人知道：精灵女皇。一旦精灵女皇对谁说了，说的人和听说的人都会被白色火焰烧死。包括写在纸上也不行，用动作暗示也不行，只要泄露就必死无疑。
　　正常的传承。
　　当上一任精灵女皇彻底死去，女皇指定的精灵公主才会自动获知这个秘密。
　　这模式……居然跟法师网的候选人一样？
　　不同是它可以指定。
　　法师网是随机。
　　“你请说。”唐士道听到白色火焰一讶，现在可以肯定：精灵族的月神是御龙仙人的妻子！
　　“我们的先祖是月神的使徒。”精灵女皇第一句话就很惊人，又听她说：“因为月神嫁给一个人类强者为妻，又交结一些各有本领的朋友。于是，他们立志共同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月灵不知道是什么世界，也不知道在哪里，月灵只负责将这件事告诉你……同样是法师的你。”
　　精灵女皇慢慢说着，发现自己和对方没有被烧死。
　　她现在真正放心了。
　　因为，只有正确的人听到才不会被烧死。
　　“你请继续。”唐士道不奇怪。严格来说法师密室就算一个世界，只不过蛇法师肯定不会这样小打小闹。
　　“因为构建新世界十分困难，他们又先行制造一些试验地方。根据我们的传说，我们所在木华星就是试验地之一，另外四颗姐妹星也是同样性质。因为某种原因，这次联手没有持续太久，一些成员陨亡，构建计划也停止了。”
　　听到这里，唐士道真心惊了。
　　能够让这群人停止计划和受到伤害的原因，恐怕不是简单的原因了。
　　“依照月神的意愿，我们将全力侍奉‘重启’计划的法师。如果你拒绝接受，请你以法师契约立誓，遗忘这些讯息，放弃这些星球，并且永远不再回来。否则，月灵将以月神遗留的力量，陪你一同回归虚无。”精灵女皇说话之时忽然改变态度。
　　她的身体上浮现一些白纹，微有亮光光纹。
　　唐士道感觉不到危险。
　　因为自己拥有这种东西……禁咒月蚀的白色火焰！
　　看到精灵女皇微微不安的表情，又强撑勇气跟自己拼命，唐士道不禁笑了。伸手，轻轻按在精灵女皇的肩上。一瞬间，她身上的月蚀火焰消失了，或者说被唐士道吸收了。不是很多，仅仅是一丁点而已。精灵女皇并没有月蚀力量，她仅仅传承一份类似诅咒的能量罢了。
　　“你……”
　　“你放心，我接受了。”唐士道首先安慰受惊的精灵女皇，又说道：“别怕，我没打算伤害你们。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这种力量是什么吗？”
　　精灵女皇轻轻摇头。
　　她不知道，没有人能够理解月神的力量。
　　唐士道一看放心了。禁咒这个大秘密，月神也不敢胡乱传扬，想了想又问：“你说精灵先祖是月神的使徒，你知道使徒是什么吗？”
　　精灵女皇点头：“使徒就是借用月神力量的仆人。生命，灵魂，意志，一切都归月神主人所有的仆人。如果你继承月神的遗志，我们也将挑选最优秀的女猎手，奉献自己成为你的使徒，为你扫平一切阻碍。”
　　唐士道一听笑了。
　　这样解释倒也没有错。
　　稻草人曾经说过：法师网什么东西都可能卖，包括自己。
　　所谓使徒。
　　实际，他们就是跟神明契下‘卖身契约’的人。他们不需要任何修练，也不需要任何天赋，更不需要任何智慧，只要卖给神灵的东西越多，神明就会给予更强的力量。这跟借换契约不同，卖身契约属于主仆契约，绝对不平等的契约。
　　一旦成为使徒，无论使徒日后发展多快，增长多强，他永远都是神明的仆人。
　　而且，神明随时可以取走他的力量。
　　这不是招收徒弟。
　　这也不是招员工。
　　使徒跟神明的关系大概等于……游戏角色与电脑玩家！
　　即使玩家想‘删号’，游戏角色也没丝毫反抗机会。
　　换一个角度。
　　使徒对神明也是很重要的工具，太弱小的使徒没用，强大的使徒甚至做到一些神明无法做到的事情。以前听蓝姬说过：在虚空中。法师最强的竞争对手就是使徒。因为虚空不是法师网的范围内，使徒借用神明的力量经常搞事情。
　　“法师阁下，金仙子曾经和我们谈过，她说我们拥有法术适应体质，一定能够成为你的手中利器。”
　　“嗯，我看得出来。”唐士道还在想蛇法师的事情。
　　这货挖的‘坑’未免太大了。
　　你们自己都没搞成的事，居然托付给一个继承者后辈。难道说，曾经有很多法师尝试但失败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世界的法师‘消息’这么少？好像被抹干净一般。是他们自己抹掉的？还是因为蛇法师等人遗留的坑彻底掩埋了？
　　例如眼前的精灵女皇，如果自己没有月蚀，她同归于尽的话……自己的存在像是被抹掉了吧。
　　“法师阁下，你的意思？”精灵女皇眼中带着祈求。
　　在她心目中月神的遗志就是一切。
　　唐士道再问一次：“精灵女皇，你知道成为使徒是什么意义吧？”
　　精灵女皇点头：“知道，我们愿意为了月神付出一切。法师阁下，成为使徒对我们不是悲哀。相反，这能让我们卑微的生命变得灿烂。虽然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成为法师，不过这肯定是很困难的事。只要你恩赐，我们就能使用神明一般的力量，我们感到无上光荣。”
　　听到这话，唐士道彻底无语了。
　　一界一法师啊！
　　这就注定……有些人永远都没有机会变成法师。所以，他们才愿意卖身神明，获得超凡力量改变自己。
　　法师不愿意变成使徒。
　　但，大部分凡人抢都抢着当使徒啊！
　　“我要去一趟木华星。”唐士道知道某些历史要翻开新一页了。
　　“我们恭候你的驾临，主人。”精灵女皇低头躬身，态度如像参见神明，连称呼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