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常人跟不上的思路

　　唐士道讓齊風做的任務，有絕不公開和無所謂公開的。調查蠱群這件事不能公開，但前往‘靜止世界’就無所謂了。這個地方雖然特殊，卻也有無數人參觀過。甚至，好壹些法師就留在這裏搞研究，希望能揭開這個力量的秘密。
　　更理想的，模仿並學習它。
　　當然沒有人敢破壞，可能也無法破壞。現在誰都不知道‘月’在哪裏，是死是活，大家對她的‘戰鬥遺跡’自然不敢亂來。那後果，沒有人想要試壹試。
　　壹天後。
　　唐士道來到這裏之時，大量的法師正聚集周圍。
　　自從人皇擁有創世神體之後，在人們心中基本跟法則主宰劃歸壹列。雖然人皇不壹定能夠打贏法則主宰，但在不使用法則力量的情況下，肯定是創世神體第壹。主宰使用法則力量也未必贏，人皇自然能劃歸壹個層次。
　　為什麽大家特別重視？
　　鯤鵬是壹個原因。
　　另壹個。
　　因為法則主宰有很多很多，但創世神體只有壹個。智者思考往往都會‘遠’看壹步，例如這樣的想法：哪怕人皇不如法則主宰們，但，擁有創世神體的他如果更進壹步呢？人皇壹旦修成法則力量，結果又會如何？
　　在沒有法則力量都能夠同列的情況下，擁有法則力量絕對不壹樣。
　　換成凡人王國。
　　法則主宰基本就等於壹地‘藩王’，本身已經是王之地位。但，人皇就像太子。這個‘太子’能不能往上壹步，很難說。在壹群王和壹個太子之間選壹個最合眼的，大家內心自然門清。
　　“人皇先生……”
　　“幸會，人皇先生……”
　　唐士道到來，旁邊其他學者打扮的人都紛紛招呼。他們倒不算無關外人，也跟齊風委托的情報團隊有關。當然，他們的臨時名額是怎麽來的，那就看誰人手段高明了。在過來之前唐士道已經表示：自己對‘靜止世界’很感興趣，想要詢問壹下熟悉它的人。
　　劃重點。
　　詢問的對象是誰？
　　“幸會，諸位學者。”唐士道微微示意。壹眾法師學者表面雲淡風輕，實際內心波瀾起伏。聽到壹句‘我想請問壹下……’，他們幾乎幸福得快要暈過去。這些法師學者不單因為人皇的地位，還有另壹個原因：人皇也是技術巨擎。
　　在各大虛空。
　　在煉器術方面膽敢說超過人皇的壹個都沒有。即使成功制造遠古法器的匠師們，他們也不敢這樣說。因為創世神體的關系，雖然人皇不壹定擅長所有技術，但他壹定聽得懂。無論什麽方面，創世雲圖的技術貯備都壹定是最多的。
　　所以，人皇就像壹臺頂尖智腦。
　　他不壹定發明創造很厲害，但知識量絕對完爆所有人。
　　“……原來如此，但我覺得這個……”
　　果然。
　　旁觀所有人壹直看著，人皇對‘靜止世界’真有獨特見解。雖然遠遠未能解開這個秘密，但他絲毫不比研究幾萬年的老學者差，僅僅壹眼就能交流，而且互有辯議。法師學者們也很滿意，他們的交流對象不但是壹個力量巨擎，知識方面也是無人能及的。
　　可惜。
　　人皇並無意留下，無意專註研究這個靜止世界。
　　“我暫時還會留在生命彼岸，如果妳們有什麽新的思路，我們可以再交流壹下。如果我離開了，妳們可以到鯤鵬去找我，去找小金轉達給我就行。”唐士道只逗留了小半天，最後壹句卻是最大驚喜。
　　本來。
　　法師學者們以為混個熟臉就超值了。沒想到，人皇居然直接邀請他們談論學術的事情。
　　不得不說。
　　僅僅這壹句話，他們就身價百倍。
　　這不是誇大。
　　要知道，人皇可是擁有創世神體的，全力量和全知識的具現體。能夠得到創世神體的認可，這比任何壹座學院的畢業證都寶貴。人們也知道，人皇不需要折節結交，禮賢下士。他本身就是技術巨擎，他不屑做假。如果壹群學者不入眼，就算是法則主宰的爹他也不鳥。
　　能夠認可，證明學者們本身真是有料的。
　　唐士道壹離開。
　　壹瞬間。
　　所有人看著那群法師學者的眼神都不壹樣了。在鯤鵬雄起的年代，技術人員有多寶貴傻瓜都知道。無數弱小種族，就因為技術天賦和學習能力而倍受追捧。這時候別說法師學者，連那群情報員都在發光……跟人皇做交易的情報團，肯定不凡，必須不凡。
　　唐士道返回生命彼岸，也示意不讓外人打擾。
　　靜止世界。
　　果然，它就是原始月蝕的效果。當初挫敗卡素的人就是月神，禦龍仙人的妻子，跟蛇法師合作的72人之壹。
　　但，這些事不好提。
　　禁咒這種東西，除了稻草人誰都沒有公開說擁有，這肯定是什麽原因不能招惹人眼。反正現在用不上，自己也不要多事自尋煩惱。親眼確認靜止世界是月神所為，其它就無關重要了。法師學者們在研究，但，沒什麽卵用。
　　別說區區研究。
　　自己得到‘月蝕’之時還叫月蝕而不是原始月蝕。禁咒這種東西，它才是真正唯壹中的唯壹，不可能被其他人學習仿造。法師學者們有壹些心得，那已經是他們聰明智慧的極限。
　　想變現為力量，沒有可能。
　　“人皇先生，妳有事情找我嗎？”齊風再壹次過來，因為唐士道的訊息。
　　“對。”
　　“新的任務？”
　　“不是，先坐，我們慢慢談壹談。”唐士道反應很淡然。現在的身份與力量，做事已經不需要速度。
　　“好。”齊風依言坐下。
　　“關於源之彼岸，我有壹些問題想問，妳報價錢。”
　　“好。”
　　“在源之彼岸有很多陸塊嗎？”
　　“有，很多。”齊風壹邊應話壹邊報壹個價錢，很低的價錢。因為這些消息很普遍，幾乎人人都能查到。人皇沒有找其它情報團，因為他懶得麻煩，所以齊風不會胡亂提價。
　　“荒古鐵霄是其中之壹？”
　　“嗯。”這條不收錢。
　　“除了生命彼岸，這有沒有死亡彼岸？”
　　“這得兩說。”齊風聽著，表情認真了壹點：“首先，生命彼岸是因為‘無法復活’而定名，有讓人珍惜生命的意思。其它陸塊很多，但目前沒有叫做死亡彼岸的。我的意思，作用上沒有，名字的話，隨意怎麽起都行。這個價錢……我繼續說明壹下其它事項？”
　　“好。”唐士道付了錢，雙方不虧不欠。
　　“可能人皇先生過來的時間太短，所以沒有太了解。源之彼岸因為能量多，法術漩渦多，偶爾會產生很奇怪的沖突。就像黑洞與星河，相噬相生。源鐵星球和源晶星球的誕生，它們屬於比較正常的存在。好像生命彼岸這種陸地，屬於不正常的誕生。”
　　“嗯。”唐士道點頭。
　　“另外壹點。不是所有陸塊都跟生命彼岸壹樣，擁有‘無法復活’的自然法則。實際上，大部分都跟兩種星球壹樣，沒有自然法則，只是普普通通的存在。例如，荒古鐵霄就是無法則地方。當然，源鐵獸壹族也可能自我構建法陣，增加防禦，但它本身不具自然法則的效果。”
　　“明白了。”
　　“有些情報出錢也不能透露，但有壹些可以。例如某些陸塊不想讓外人了解，我們這些情報員就不能多說，除非它選中適合的人，就像這個生命彼岸。相對的，有壹些是公開的，例如……鮮血彼岸。”齊風說著，示出壹個價格，非常貴的情報。
　　唐士道付錢了。
　　翻看。
　　鮮血彼岸跟生命彼岸壹樣擁有自然法則，它的自然法則是：無法自愈。
　　如果在鮮血彼岸中受傷，傷口無法徹底愈合。雖然法師有辦法停止血流，例如冰凍之類。但是，規則上它是不可愈合的。最明顯的壹點，它無法斷肢再生。在壹般空間，法師斷手斷腳只要壹個法術就能再生，但鮮血彼岸不行。
　　當然，它壹點都不危險。
　　因為強大的法師就算全身粉碎成十萬八千塊，本身的力量不損就完全無所謂。離開鮮血彼岸，壹切自然就能夠回復如初。所以，鮮血彼岸沒什麽規則，也懶得有規則。無法自愈對法師只是小事，沒有人在意。只要能量還在，被打成壹片血霧都能繼續戰鬥。
　　基本這種無害，鮮血彼岸是公開開放的。
　　“原來還有這種古怪地方。”
　　“是的，人皇先生。”
　　“好，我們來談壹談正經事。”
　　“妳請，人皇先生。”
　　“開始之前，我先說壹說閑話。妳應該知道，我第壹個活化法術叫做生命星球，它靈感來源於‘生命祖樹’和活化的大生命術法靈。”唐士道慢慢說道。
　　“知道。”
　　“之後我的妻子獲得了大生命術法靈，而我也學會了這種大咒。”
　　“知道。”齊風是情報員，不可能不了解人皇。
　　“後來我跟神灰研究，在活化法術這條道路之上開辟了壹條新路，它叫做法術亡化。活化，亡化，法則化……這都是不同的道路，本質上都基於法術活化這個基礎。”
　　“嗯，我聽過，但完全不明。”
　　“我擁有法術亡化的力量，但沒有大死亡術。”唐士道說到這裏，語氣稍稍變了變，又道出壹句驚人之語：“老實說，我壹直沒有研究過法則力量。因為我覺得，直接把活化法術推動到大圓滿有點‘太過急躁’了。所以，我決定緩壹緩，不去研究它。”
　　咕嚕！
　　齊風下意識咽了壹口唾沫，張口難言。
　　第壹次。
　　他聽到有人不願意研究法則力量，不願意努力成為主宰的。
　　“本來，我對大死亡術也不太感興趣，畢竟我擁有很多大咒法術。來到生命彼岸之後，我忽然在想：大生命術跟大死亡術是不是壹體的？妳看吧，在生命彼岸，死亡才是絕對真理。雖然生命彼岸只是壹個名字，它卻也是壹個啟示。”
　　“所以……”
　　“我忽然間覺得，沒有大死亡術的大生命術是不完整的，兩者皆有，它才完整。妳能理解嗎，僅僅把大生命術活化，然後練至大圓滿，我覺得不靠譜。但是，如果大生命術和大死亡術合璧，它們活化，然後大圓滿，我覺得比較容易接受。”
　　“那麽……”齊風平時的利嘴變了笨舌，他整個腦子都混亂了。
　　“壹個人研究很無趣，成功率也低，麻煩妳幫我找壹群人。”
　　“……”
　　“能研究法則的那種，太弱不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