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成年禮5，庸者退散，能者登場

　　看到這樣的奇異景象，全場靜默了。
　　死壹般的寂靜。
　　這時候所有人都肯定這不是幻像，畢竟他們大部分人都擁有更強十倍百倍的力量，不可能被力量更弱的人欺騙了眼睛。更何況這不是法術的效果，只是體術拳腳的對撼。
　　既然這不是幻像。
　　那麽，這些影子到底是什麽？
　　這壹時刻大家不是覺得唐士道和武月兒的力量可怕，只覺得自己‘看不懂’他們才可怕。
　　隱隱有壹種感覺：這就像邀請煉器大師制造法器，明明自己更強大，偏偏卻看不懂對方在做什麽。甚至說，連對方制做的東西是怎麽發揮威力的都不清楚。很明顯，眼前的唐士道和武月兒比煉器大師更可怕，因為這是‘看不懂的力量’，不是‘看不懂的技術’。
　　想想。
　　假如自己就在場中，自己能夠防禦這種攻擊嗎？
　　擁有更強十倍的力量可能蠻力布防。
　　但他們將來提升了實力呢，跟自己相同層次了呢……自己是不是會跟幻刃兄弟壹樣，連怎麽死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
　　沈寂良久，觀眾席上忽然有豪笑爆響。
　　不等眾人疑惑。
　　馬上，發笑的豪邁漢子又說道：“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很早以前就聽老前輩說過，有些人的力量不強，但天賦卻是所有人都媲美不了的。本來，在以前聽來只覺得這是壹句弱者的自我安慰，沒想到，今天親眼見證了這種人物。”
　　眾人轉頭。
　　也不認得這個豪漢是誰，只肯定他力量不弱，起碼沒在神上八皇的面前露怯。
　　聽著這壹段話，大家又想到了星界法師塔的湖仙。
　　早在武月兒還是新丁之時，湖仙這位超級強者就對她釋放善意，不斷指點，不斷援助。原來湖仙不是白做無用功，也不是她看錯了人。今天這壹戰已經證明，武月兒確實擁有意想不到的天賦。湖仙幫助她，培養她，其實是壹件極具遠見的事情。
　　“記得我的導師說過：有些人打架，妳連他們打什麽都不知道。我壹直不相信，現在，我親眼見證了。”豪漢再次開口，又喊道：“弈叟閑皇閣下，老好人院長，能不能請妳們撤回的法術？”
　　這壹喊眾人都驚訝了。
　　豪漢又喊：“我們是來觀戰的，如果連決戰者打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資格安坐看戲。我就不信自己壹定看不穿怎麽回事，請給我們壹次機會擦亮自己的眼睛。如果我和小輩們壹直看不懂，我保證不摻合其事，自己撤掉後輩們的資格。”
　　聽到這壹喊，豪漢帶來的青年天才都臉色壹變。
　　他們壹心想來揚名。
　　但也知道，這個豪漢前輩言出必行。
　　“可以。”弈叟壹揮手，連同老好人的祝福也壹塊清除了。
　　再壹次。
　　眾人恢復觀看普通打鬥的視象。
　　此時。
　　在場僅有少數菁英才能看得明白，例如藍道，例如鬼衣，又例如悟性更高的藍影。哪怕魅摩和藍姬也無法理解，她們對體術戰鬥的領悟很低，只擅長法術攻擊。
　　這不是她們天賦低。
　　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不同，武月兒揮出壹拳，攻擊什麽角度，擁有幾種變化，這些魅摩和藍姬不懂。
　　相對的。
　　魅摩放出壹個火球，它是爆炸的，它是穿透的，它是冷凝的，它是回暖治療的，這些武月兒也不懂。
　　現在觀眾們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無論懂不懂，大家都已經全神灌註盯著戰鬥，尋找可能的新發現。
　　剛才大家已經看到了‘未來’，現今只需要再壹次找到它。跨過聖境，力量達到這種高度，所有人都自信自己就是天才。實際，這種想法也沒錯，只不過他們很不願意承認：在壹群天才之中也是有高有低的。
　　“剛才不太註意。原來，打鬥動作很完美。”
　　“嗯，沒有壹絲壹毫的浪費。”
　　“不止這樣。這些動作就好像雕刻過壹般，已經達到壹種無可挑剔的程度。更重要壹點，他們發揮了最有效的攻擊，同時又保持最迅捷的變化反應。可以說，哪怕不按影子的延續，再有其它的異變，他們也能夠及時應對。”
　　“嗯，拳腳能夠練到這樣已經算完美無缺了。”
　　“但是……”
　　表象大家用心壹看都懂得了，內在卻不行。看得到動作完美無缺，想不出這跟影子有什麽關聯。他們力量更強得多，壹時間也不服輸，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這些小晚輩。
　　耐心觀看。
　　用心思考。
　　苦心琢磨。
　　壹會兒之後，某些水平更高的人物開始愕然變色……他們看到了！現在沒有老好人的祝福，也沒有弈叟的揭露，他們還慢慢看到第二組影子。不過僅僅只是第二組，不是全部的五組。
　　“是下壹步，對嗎？”豪漢似乎也有所領悟，高聲喊道。
　　“時間可以加速，但不存在跨步未來。”老好人院長微笑回應。自己不到10環的學生能夠‘嚇到’幾百環的聖師和幾萬環的聖宗，他這個校長也與有榮焉。可是他也不會自吹自誇，不是答案就不是答案。
　　“沒有未來，那還是現實……”答案不正確，豪漢又陷入了沈思。
　　在場大部分人還是壹頭霧水，連下壹步是指什麽都不清楚。
　　現在好些人看到了。
　　可是看到的程度卻不同，看到壹組影子和兩組影子也是不同概念。
　　又看了好壹會兒。
　　眾人仍然是迷茫不明，內心對第壹聖者的地位卻拔高了。暫時不知道唐士道的法術如何，起碼在體術上他是天才，超越很多人想象的天才。同樣的實力層次壹對壹拼命，自己真的會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時，另外兩個的交談聲響起。
　　“藍姬，我記得獵人訓練術有壹種技巧叫做‘靈蛇絞’。曾經有人說，這是壹種後發制人的技巧。”
　　“嗯，確實有體術強者修練獵人訓練術，兩者本來就是相通的。”
　　聽到魅摩和藍姬對話，眾人奇怪。
　　這是常識啊。
　　誰不知道。
　　“獵人訓練術中還有壹種技巧叫做‘靈貓反射’，傳聞可以同步反應，屬於同時制人的技巧。”
　　“對，還有壹種叫做‘螳螂閃獵’屬於先發制人的技巧，可以在敵人出手之前制敵。”
　　“這算是嗎？”魅摩故意問道。
　　“也許吧。”藍姬也故意提示所有人。
　　聽到兩人對話，眾人不禁有壹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這當然不是螳螂閃獵。
　　但，這可能是‘先發制人’的技巧……不不不，這比先發制人還要更快得多。因為，他們提前了五個動作。唐士道先壹步，武月兒同步爭先；唐士道再快壹步，武月兒也二次爭先。就這樣，兩人都進入了未來戰鬥的狀態。
　　“原來就這麽簡單。”
　　“呵呵，只是先發制人而已。”
　　“獵人訓練術嗎，原來就是這壹點小伎倆。”
　　以為聽懂了，所有的人都笑了。
　　但是。
　　下壹秒，他們的笑容凝固了……仍然還是兩組影子。沒有看到第三組，也沒有第四組，更沒有第五組。以為聽懂了，看到卻跟之前壹模壹樣。這時壹些人偷偷望向旁邊，示問妳看到多少。大部分人都舉起單手，比了兩根手指。
　　眾人下意識望向豪漢，他赫然豎起三根手指。
　　再望向藍道和鬼衣，他們是四。
　　所有青年壹輩中，唯壹壹個豎起五根手指的是藍影，藍姬的二姐。資質次於藍道，但悟性更高的壹人。眾人沒有懷疑他們說謊，因為沒有這種必要。不得不說，唐士道和武月兒只是天賦吊爆，力量上仍然只是不到十環的虛空新人。
　　這種感覺就好像土豪看學霸：妳懂的我不懂，但我有的妳也沒有。
　　沒壹會兒。
　　“看到三組影子的人舉手，看不到自己收回挑戰書。”豪漢忽然喊話。身旁壹群年青人握了握拳，最終還是沒有任何人舉手。很明顯，魅摩和藍姬的壹句‘先發制人’提示讓大家想明白了，他們卻未能領悟更多。天賦不如就是天賦不如，導師把所有知識教給妳，妳還是學渣。
　　“有信心用壹樣力量防禦他們的人舉手？”
　　沒人舉手。
　　“有信心用三倍力量打敗他們的人舉手？”
　　還是沒人舉手。
　　“哼，那還站著做什麽，嫌丟臉丟得不夠多嗎？馬上，給我收回挑戰書。回去之後好好修練，資質不如人，用勤奮來補救吧。”豪漢哼道，示意不自量力的後輩都收回挑戰書。
　　他這壹舉動。
　　其他勢力也不能幸免。示問自己培養的人傑菁英，回答結果也差不多，幹脆也讓收回挑戰。既然壹定會戰敗丟臉，幹脆就少丟壹點吧。
　　幾個排名唐士道之前的法師也收回了挑戰。因為他們也同樣擅長體術，沒法打。
　　格鬥場內。
　　唐士道和武月兒越打越快，幾乎看不清動作。到了這壹步，人們仍然看到‘先壹步’的影子，看得在這種極速中兩人仍然可以力爭先機。此時大家不得不承認，除了唐士道，武月兒也確定是壹方面專擅的頂點精英。
　　簡簡單單的開始。
　　簡簡單單的結束。
　　最後，唐士道和武月兒分不出勝負，只以平局收手。這時候他們身上沒有疲憊，只像在熱身。相反，觀戰的人們壹臉疲憊，少數青年英傑甚至汗濕壹身，仿佛經歷壹場大戰似的。打的人不累，看的人累了，這確實很奇怪，不過也沒人嘲笑他們，因為大家的感覺都壹樣累。
　　“終於打完了嗎？那麽，現在也該輪到我了。”看到第壹場已經落幕，使徒龍梟慢步上前。
　　壹把坐落模擬魔機中，人也現身場內。
　　看完詭異的壹戰。
　　龍梟沒有畏懼。
　　在壹般意義上召喚師是最克制體術的擅長。只要召喚壹群魔獸，然後把自己藏好，很大機會活生生累死體術強者。
　　另壹邊。
　　魅摩和藍姬都有笑意……第壹聖者，唐，最擅長的就是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