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法則的力量

　　唐士道招手。
　　這已經是第三次挑釁，這壹次的性質完全不同。因為，三使者已經死亡。前兩次還算唐士道與三使者之戰，現在它們死了，再挑釁就是針對神霄中人，也就是在場的各位主宰。更重要，唐士道不是指定某人，而是對著整壹顆神霄招手。
　　看到這壹幕，不但壹猙長者等人震驚，神霄內部壹眾人也驚訝了。
　　“這家夥……”
　　“他認真的嗎？”
　　“肯定有什麽用意，不可能毫無目的就這樣做。”
　　“他想幹嘛？”
　　“我猜跟鯤鵬的外援計劃有關系。鯤鵬跟源鐵獸宣戰，他這位鯤鵬主人自然需要做壹點事。跟我們之中誰人打壹架，可以測試自己的水平，還可以增加自己的名聲。如果他的水平發揮不錯，以後源鐵獸軍團也不敢找他麻煩。”
　　“有點道理，但是，誰會上。”
　　主宰們淡定私議，壹時間卻沒有任何人上陣。壹來是他們力量分散，對練的興致也就不高了。二來是人皇的水平很好，很棒，很強，但還沒有到他們拼命的地步。三使者的壹戰，僅僅只是他們附加的力量驅使，跟他們本身相差還很遠。
　　更重要。
　　他們最強的手段是法則力量，不是普通的法術。
　　隱隱約約。
　　主宰們感覺人皇還差壹點點。
　　正猶豫間。
　　半空中，壹個影子閃現唐士道的面前。
　　玉白色的軀體，如同女性壹般的玲瓏身段，流線形的咒文印痕，渾身唯壹緋紅的眼瞳。頭上是絲綢壹般的白發，還有如像昆蟲觸須的四條軟質鞭角。背部，四葉薄薄的蛾羽光翼展開，隱隱散著暖暖的微光……它是魔工機偶，幾乎接近生命形態的魔偶。
　　“我叫古閣玲。”魔偶只報出名字，非常熟悉的稱呼。
　　“喔。”唐士道微微訝異。
　　沒有想到。
　　第壹個回應自己是叫做‘古閣玲’的魔偶。同時，對神霄壹眾人的反應也有點意外。剛才對三使者壹戰，大家對自己應該有所了解。沒想到，他們仍然自恃‘法則主宰’這個身份。也許，他們蒞臨頂點已經太久了，習慣將其他人劃分到下壹層。
　　又或者。
　　自己從未展現強大的活化法術，他們還未認同自己的戰鬥力。
　　“妳可以全力，我死不死都沒事。”古閣玲擡手。
　　轉眼間。
　　整壹個空間開始演變。大量虛空坍塌的洞穴生成，它們不是吞噬周圍能量與物質，相反，這些虛空坍塌在吐，吐出海量的魔偶殘骸。唐士道看得出，這些殘骸正是古閣虛空的魔偶殘骸。同時，能夠感應這壹片空間產生了變化……源之彼岸的規則被暫停了。
　　這不是否決。
　　只是範圍性的暫停了作用，小空間之內讓源之彼岸失效。
　　換句話說。
　　在壹段時間內，這壹片空間就是古閣玲的專屬，連源之彼岸都暫時‘讓路’。感覺上，這類似在海底制造壹個巨大氣泡。除了唐士道，其余觀戰者都能理解……這就是法則的作用之壹。
　　聖境的領域結界。
　　界主的私屬位面。
　　至尊的唯壹法術。
　　法則擁有它們全部效能，甚至可以暫時‘排斥’自然環境的法則力量。
　　唐士道壹揮手想要召喚火焰。
　　然而。
　　並沒有，沒有火焰。
　　在這片空間之內，古閣玲似乎‘不同意’魔工機偶以外的東西出現。所以，火焰不能在這裏出現。唐士道微微驚訝，二次招手，手掌只有微微光芒亮起。也許，這算壹朵火焰，但，它連唐士道想要召喚的億分之壹威力都不夠。
　　三次招手。
　　冰霜，不行。
　　雷電，不行。
　　毒雲，不行。
　　“這不是徹底禁絕，而是無限妨礙與減益的效果。”唐士道的手掌繚繞壹條小小閃電，極小極小，比頭發絲還不如。但是，它的法術原型是‘神雷天譴’。理論上，它沒有加成的最基本威力也是壹擊碎星的超大家夥。現在，它不如壹條頭發絲。
　　“沒錯。”古閣玲點頭。
　　揮手。
　　這時候壹個機械巨拳憑空揮出，也不需要太快，只朝唐士道疾猛轟打。
　　唐士道不可能躲閃。
　　對方現身的意思很明顯，這並不是拼命。
　　機械巨拳轟打，唐士道也舉起左邊拳頭對轟壹記。下壹秒，沈悶的巨響炸起，唐士道赫然被彈飛了。那個機械巨拳如像列車壹般撞過，仿佛完全沒有阻擋的可能。
　　此時。
　　又壹個新的機械巨拳轟打，唐士道再壹次用雲化的右拳對轟。
　　巨響再炸。
　　這壹次，列車壹般的機械巨拳粉碎了，唐士道二次震退，但沒有被彈飛出站立軌道。
　　“很不錯，可惜，妳還不主宰。”古閣玲淡淡道。
　　“這就是法則的力量？”唐士道並不在意。
　　有些事情。
　　親自試壹試，比任何說明都有用。
　　“對。相信妳已經感應到了，這就是法則的力量。活化法術的大圓滿，實際上，它跟法術大圓滿沒有太多不同。唯壹不同，壹般大圓滿是單效性，它是多效性。我需要對抗源鐵獸軍團，不能曝露我擁有什麽法則。不過能夠告訴妳，差不多所有法則都有兩種共同效果……無限增益和無限減益。”
　　“難怪，同樣威力的壹拳，我卻被彈飛了。”
　　“對。我可以在那個拳頭上無限增益，同時，又能同時減益妳的拳頭威力。壹增壹減，肯定是妳失敗。如果妳也擁有法則力量，妳也可以使用妳的法則力量增益自己減益敵人，我們才等於身處相同平臺。妳沒有法則，光拼蠻力妳就打不贏。”
　　“這可未必。”唐士道微笑，內心知道古閣玲在‘提醒’自己。
　　如果是另壹位主宰上陣，對手未必會‘教’自己。
　　古閣玲不同。
　　它故意搶先出場，目的就是警告自己，讓自己認識法則有多可怕。
　　“未必嗎？”
　　“嗯。”
　　“那我再試試。現在妳擁有壹條特殊手臂，也沒那麽容易戰死。”古閣玲只壹示意，壹條列車般的機械巨拳再次憑空出現，朝著唐士道疾速轟打。
　　唐士道沒有退，也不雲化右臂。
　　左臂揮拳。
　　迎擊壹記。
　　觀戰眾人微笑搖頭，心想妳這是找虐嗎？
　　兩拳兩撞。
　　唐士道再壹次震退……不是彈飛，只是震退。這時候，機械巨拳扭曲，從內部冒出紅光，然後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熔化，變成壹灘鋼水的模樣。
　　“咦？”觀戰眾人都震驚了。
　　發生了什麽事？
　　這不可能。
　　法則的範圍之內，其它的法術都被無限減益，不可能還擁有這樣的威力。
　　“真奇怪，妳……”古閣玲眼瞳紅芒閃爍，三個呼息後：“明白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妳使用某種手段欺騙了法則力量。”
　　“沒錯。”唐士道也不否認，又說道：“嚴格來說，我沒有欺騙法則力量。初步估計，這片空間只能召現魔偶和金屬，元素和其它都會失效。”
　　“對，妳怎麽做到的？”
　　“我也召喚了魔偶和金屬。剛才壹拳，我的拳頭是深淵魔骨鋼金屬的魔偶手臂，本來就自帶熔火屬性。深淵魔骨鋼是虛空承認的魔法材料，妳的法則力量沒有超過虛空的‘承認範圍’之外。所以，我的拳頭是法則中的‘合理存在’。”
　　“這只是取巧。”古閣玲能夠理解。
　　“能贏就行。”
　　“真的嗎？”古閣玲示意，瞬息間，整壹片空間有數以萬計的機械巨拳轟落，由四面八方轟來。
　　此時，看著戰況的主宰們都笑了。
　　人皇是很強。
　　手段很多，想法很妙，應對很穩。但，歸根結底，他還身在主宰的法則之中。在那個空間，主宰可以無限增益自己，可以無限削弱對手，還可以無限施展自己擅長的東西。例如，這種暴雨壹般的機械巨拳。
　　人皇再有手段，又能抵擋多少次攻擊？
　　壹眾主宰都在發笑。
　　然而。
　　笑容在下壹秒定格了。
　　暴雨壹般的機械拳頭是暴雨降臨，但，不是拳頭雨，而是……水晶雨。
　　唐士道沒有動手。
　　滿天轟落的機械巨拳在打擊過程就‘結晶’化了，稍微壹點異動，它們馬上自然粉碎。觀戰眾人有些錯愕，但壹猙長者等人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唯壹法術源晶重組的大圓滿技能：無限結晶！古閣玲擁有無限減益唐士道的能力，他也擁有無限施展的大圓滿。
　　兩者相比，無論是否法則更勝壹籌，無限結晶只要生效就能‘凍結’對方。
　　因此。 秒殺。
　　“這種力量只能針對實物吧，法術呢？”古閣玲壹示意。
　　瞬間。
　　壹個能量巨拳出現在高空，正對下面的唐士道。
　　“對付能量也行，但這種減益環境很難。這種能量巨拳，只能使用雲化的拳頭來抵擋。”唐士道承認無限結晶可以對付能量，但法則的力量影響了效果。
　　“所以，妳打算退後了嗎？”古閣玲再示意。
　　此時。
　　空氣中又出現了無數拳頭，不是巨拳，而是手指大小的微小拳頭。這些拳頭的數量很多，幾乎就是暴雨之時的雨滴。同樣的，它們都是能量拳頭，沒有實物。可以想象，只要古閣玲壹個念頭，人皇就會被轟成無數碎渣。
　　神霄中，主宰們又度露出笑容。
　　沒有法則的法師，再強大也無法媲美擁有法則的主宰。
　　這是界線。
　　不可跨越的界線。
　　此時，他們在微笑中又看到壹件事：人皇在招手，微笑招手。
　　“是嗎？好吧。”古閣玲100%跟古閣瓏有關，也絕對沒想傷害援軍自己的‘盟友’。但是，它必須警示唐士道，不讓他挑戰神霄中的那群怪咖。如果自己能夠斥退唐士道，最少能保證這位盟友的安全。壹旦跟神霄那群人交手，後果就難料了。
　　所以，古閣玲寧願跳出來做惡人。
　　壹示意。
　　無數拳頭猛轟，全部朝著唐士道飛去。
　　下壹秒。
　　主宰們的笑容第二次定格。
　　無損。 絲毫無損。
　　法則的力量，主宰的拳頭，數以億計的打擊，全部承受的軀體不傷分毫……半空之中，壹個全身雲化的人類靜靜飄浮，仿佛剛才壹次弒神之擊只是微風，連頭發都吹不亂的微風。
　　“這踏瑪……”
　　“那個奧術之神的……”
　　“創世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