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悶聲幹大事

　　“宿主大大，妳有沒有覺得任務世界這個發展有點……”小白貓努力轉動CPU，過了好壹會兒也沒想出合適的詞匯。
　　姜晨瞄了壹眼走在前面興致勃勃的安德雷，壓低聲音道：“不就是外國版本的修仙設定嘛。
　　鑒於他們實在是沒有那麽多歷史可以追溯，也沒有靠譜的神仙傳說和典故，就杜撰出壹些奇奇怪怪的外神。
　　我沒記錯的話，克系最開始只是當靈異故事講的，跟觸角蠕蟲之類的沒太大關系，克蘇魯就是壹種不可名狀的恐懼。走著看吧，我總感覺任務世界突然連背景設定都變了，肯定得整出點幺蛾子。”
　　絨團子啃小魚幹的動作立馬頓住，“我就說肯定跟003號監督員脫不了幹系！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喵喵的，他應該控制不了主系統吧？
　　就很擔心哎，萬壹主系統聽他的，咱們豈不是輕而易舉要被他弄死？”
　　姜晨腳步停頓兩秒，“不會，003號監督員只能在壹定程度上影響但控制不了主系統。不過妳得做好心理準備，咱們越獄這件事肯定會被發現，或許等離開這個任務世界回到選擇劇本空間，就得跟003號監督員正面剛了。”
　　“要、要打起來嗎？”小白貓支棱起來，抖了抖毛絨絨大耳朵下定決心道：“喵可以利用人畜無害的外表優勢，先示弱取得信任或者讓他忽略掉，然後在背後敲悶棍！”
　　它攥緊小爪子揮了揮拳頭，以表決心。
　　“行吧，反正到時候見招拆招。”姜晨被它逗笑了，拿著手杖走路腳步都變得輕快，幾步跨上馬車鉆進車廂裏。
　　葉星落已經蹲在天鵝絨座椅上了，它喵喵叫道：“妳別緊張哈，現在我不僅能幫妳破案，武力值提升以後還能保護妳的人身安全。去了以後妳等著翻譯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好的，我相信妳肯定能行。”姜晨笑著點頭。
　　安德雷壹臉震驚看看他倆，好奇問道：“妳們平時就是這樣交流的嗎？用神秘的東方咒語？”
　　大黑貓臉上浮現出人性化的表情，翻了個白眼，“真是服了，這些歪果仁不會從來沒聽過中文吧？哪怕壹點都不會，倫敦好歹也是有華人勞工的，連這是種語言都不知道？”
　　吐槽完，它開始肆無忌憚癱著舔毛。
　　姜晨耐心解釋道：“這不是咒語安德雷，只是我們國家的語言。”
　　“神秘的東方語言？”安德雷更感興趣了，“說實話，紅手套特衛隊發展新人加入是有嚴格程序的，目的是避免將殘酷的現實展示在民眾面前。
　　那些蠢蠢欲動的邪神和信徒們想盡辦法要攪亂這個世界，而我們不能相信那些愚昧的民眾能分辨清楚什麽是真神什麽是邪惡。
　　就像地下密道裏祭祀邪神壹樣，壹旦大眾知曉世界上真的有神秘力量，天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所以我們對妳進行過調查，很抱歉，但這是必經的流程。
　　可妳的資料壹片空白，除了有壹張能證明身份的護照，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要不是格麗塔夫人親自探查過發現妳沒有問題，我們非但不敢輕易吸收妳進來，還會進行密切監視避免搞出什麽亂子來。
　　現在，能不能稍微透露壹下妳是從哪裏來的嗎？”
　　姜晨和兩只貓都怔住了。
　　原主身份設定很明確，是被拐賣的華人勞工，這不是擺在明面上輕而易舉就能查出來的嗎？
　　可紅手套特衛隊明顯比警局權限更大，連他們都什麽都查不到，說明自己的身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悄然變動過了。
　　見他沈默不語，安德雷也沒再追問只是笑了笑，“我懂了，韓，妳來到倫敦隱姓埋名是為了躲避某些可怕的事情，對吧？
　　超凡者或多或少都有些過去，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咱們還是來聊聊上周那起花園謀殺案吧，非常簡單的現場——我的意思是，只有壹位受害人渾身是血慘死在壹座河邊花園裏，她肯定是大半夜死的，沒有目擊證人沒有殘留的靈。
　　也沒人知道壹個十九歲的姑娘，為什麽會大半夜跑到那麽偏遠的地方。
　　警察們最初認為只是壹起搶劫案，應該是那些流浪漢們為了搶奪她的首飾錢袋起了歹心。但案件越往下查越沒線索還更棘手了，這才委托給我們調查。
　　我親自去看過，是謀殺而不是搶劫。
　　兇手下刀幹凈利落，也沒有撕打拖拽痕跡，顯然就是沖著要她的命去的。至於身上首飾的丟失，我覺得更像是主動摘下來的。”
　　“或許，她是為了用錢財買命，主動將首飾錢袋等物送給兇手祈求保命，但對方不為所動拿走錢財後還是毫不猶豫殺了她。”姜晨搭話問道：“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葉星落心裏亂的很，沒心情聽他們探討案情，找了個借口從窗戶跳出去爬到馬車頂上。
　　確定馬車夫也不會註意到自己以後，他才小心翼翼問道：“系統，到底怎麽回事呀？怎麽連韓姜晨的身份都突然變動了？”
　　【宿主不止壹次提出更改最終目標，要將韓姜晨的靈魂補全。
　　鑒於宿主以往信用良好，本系統相信宿主壹定能賺夠積分修改，因此預先更改任務走向。只要宿主努力賺取積分完成任務，韓姜晨殘破靈魂就能補全。
　　但因此涉及到的原身份只能作廢，請宿主放心，當前壹切變化都是為滿足宿主的終極目標，請盡快完成主線任務，破解女工被殺案。】
　　“真的是妳幹的？”葉星落聽完罕見的壹大段解釋，整只貓都傻眼了。
　　他壹直以為自己的系統連個智能語音包都沒有也很少跟自己閑聊，應該是那種在系統裏等級不高的存在，沒想到它竟然悶聲幹大事！
　　系統沒再吭聲，又像往常壹樣陷入沈默中。
　　大黑貓用爪子洗了洗臉，吹了會兒風才壓下心頭的狂喜。
　　難怪自己會變成超凡貓還加入紅手套特衛隊，要是多累積功勛努力升級打怪，說不定將來也能晉升成神話形態。
　　到那時候給韓姜晨補足靈魂，應該不難吧？
　　“這才是報恩的真正意義！”葉星落意氣風發蹲在馬車頂上昂首挺胸，“韓姜晨，說好了這輩子換成我罩妳！我壹定會努力升級的！”
　　馬車奔跑著穿梭過繁華都市，最終在河邊停下。
　　“就是這裏了，妳瞧我說什麽來著，果然又有人聚在這裏看熱鬧。”安德雷壹下車就皺起眉頭，順便給新成員解釋道：“我們平時不需要穿警察制服，所以妳壹定要收好夜鶯徽章，那是我們的通行證。”
　　姜晨應了壹聲跟在他身後往風景優美的河邊花園裏走去，剛才在馬車上，他套了些話。
　　總算弄清楚目前所處的嶄新世界背景——遙遠而神秘的東方國度在混沌海另壹邊，迄今為止能夠順利抵達的人寥寥無幾。
　　除了些愈發神秘的傳聞外，東方只是個名詞。
　　而倫敦和英國在異世界裏成為全新大陸上的國度，沒有工地沒有華人勞工，過去的壹切不知在什麽時候全部被抹掉了。
　　“奇怪耶！”小白貓蹲在他肩上抓耳撓腮翻著空蕩蕩的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按照安德雷剛才說那些，除非咱們仨不知道什麽時候徹底被換了個任務世界，否則絕不可能連世界格局都改變、所有人的記憶都同步。
　　可問題是，要轉換任務世界，我作為輔助系統得退出登陸肯定能發現的呀！到底哪裏出問題了？該不會是主系統出bug了吧？”
　　姜晨不由挑眉，“我們是不是很長時間沒見過bug了？會不會是它偷偷搞了個大的？”
　　絨團子：Σ(° △ °|||)
　　“所以我們現在很可能生活在壹個巨大的bug裏！”小白貓的CPU第壹次轉動的這麽快，“對了，咱們越獄會不會就是bug在暗中幫忙？”
　　它把更新不出來的廢物劇本壹扔，“愛咋咋地吧，反正咱們現在得跟著貓總的任務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姜晨點點頭快步跟上。
　　花園裏果然聚集著不少人，看樣子都是好奇的年輕人，還有幾個穿著學校制服。
　　“時間過去太久，這裏已經看不到痕跡了，所以只能聽我描述。”安德雷用手杖指了指壹片綠茵草地，壓低聲音道：“那名可憐的女工就躺在這裏，渾身是血，胸口三刀致命傷，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那天風和日麗沒有暴雨，所以草地上根本就沒留下什麽腳印。
　　大量血跡散落在她躺倒的位置四周，確定是失血過多導致死亡。現在草地被這些人踩得，都看不到原先的痕跡了。
　　我們只知道她的靈消失不見，占蔔師查看過這裏沒有受到邪惡力量幹涉，確實只是壹樁普通的謀殺案。”
　　“我在附近走走，看能不能打探到點線索。”姜晨環視周圍，開放的花園裏有不少小生靈。
　　除了樹上嘰嘰喳喳的鳥以外，還有幾只松鼠在林間跳躍，水池裏還有幾條魚。
　　據說魚只有七秒鐘記憶，也不知道過去壹周時間還能不能問到線索。
　　葉星落第壹時間就躥出去了，“小魚兒，妳們知道上周死在草地上的女孩兒嗎？誰有線索告訴我的話，我可以給妳們弄點好吃的。”
　　“咕嚕嚕，什麽草地什麽女孩兒？”
　　“傻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妳的把戲，裝模作樣想把我們騙過去吃掉吧？”
　　“最近來花園散步的人多得很呢，他們會餵面包屑給我們吃，咕嚕嚕……”
　　…………
　　大黑貓楞了兩秒鐘，看看綠草地又看看水池的水位，發現以魚兒的角度壓根就看不到水池外面的世界，它們只能仰望星空。
　　他轉身就走，跑去問樹上的鳥。
　　姜晨就慢條斯理在附近溜達，看著大黑貓竄上竄下甚至還跟流浪狗打了壹架。
　　“只打聽到壹丁點可能有用的線索。”不多時葉星落跑回來，喵喵叫道：“那只傻狗隱約記得有人半夜呼救，但它躲在草叢裏沒敢出來。
　　傻狗說，它好像聽見那個女的喊了個名字，叫什麽‘珊迪’還是‘桑迪’它沒聽清楚。其他的動物要麽壓根不知道這回事，要麽早忘了，沒有能提供線索的。
　　咱們要不要到死者家裏去碰碰運氣？
　　我覺得咱們先捋清楚案發經過，最起碼得知道壹個安分守己的工廠女工，為什麽會半夜三更跑到這裏來。”
　　姜晨手裏捏著壹枚紐扣狀的道具有些猶豫。
　　主系統還沒發布輔助天選之貓的任務，這枚可以溯回時間能弄清楚案發當時情況的道具要不要用。
　　“我們再去受害者家裏找找線索。”他沈吟幾秒鐘轉頭看到幾個年輕學生興奮的推理，按了按禮帽示意安德雷，“如果找不到線索，晚上再過來壹趟。白天亂糟糟的人太多，很多小動物都不敢出來。”
　　登上馬車，姜晨從窗戶往外看，“他們是哪個學校的學生？今天又不是周末，這麽清閑的嗎？竟然跑過來玩推理遊戲。”
　　安德雷隨手指了指右前方，“穿過花園那邊就是壹座技術學校，他們都是學校的學生，學習些蒸汽和滑輪之類的機械知識，畢業以後會分配進入工廠擔任技術工。”
　　“受害人也是在工廠勞作的工人，他們竟然還有心思站在死者躺過的位置說說笑笑。”
　　“唔，韓妳得知道，這個城市裏階級是固定的。”安德雷聳聳肩無奈道：“死者只是最底層的女工，辛辛苦苦拿命換錢的那種。
　　而學生們畢業進入工廠都高人壹等，雖然還沒有正式走上社會，但在那些學生們心裏，早就把階層劃分的清清楚楚。
　　他們不認為自己跟可憐的女工是壹類人。
　　死了壹個下層人，在他們看來只是添了些談資。其實都是工廠老板用來賺錢的工具人罷了，誰能比誰更高貴些呢。”
　　馬車在都市中穿梭許久終於停下。
　　死者住在下城區，狹窄街道破舊衣衫和壹張張營養不良的臉，襯托的夜鶯偵探社的馬車更顯奢華，而姜晨和安德雷的正裝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
　　“小心自己的錢包，生活在這裏的人可不講什麽道義。”安德雷叮囑了壹聲，伸手把配備的手槍裝作不經意間往外露了露，果然有幾個不善的目光收斂回去。
　　姜晨計算了壹下案發地點到這裏的距離，即便是乘坐馬車也得將近半個小時，大半夜的壹個小姑娘為什麽跑到那裏去？
　　死者艾拉壹家六口租住在壹個狹小的房間裏，本來就不大的房間用壹條布簾隔開，艾拉和母親妹妹睡在裏面；父親和哥哥弟弟住在外側。
　　她是家裏最大的女兒，也是家庭收入主要來源之壹。
　　“艾拉沒有叫‘珊迪’或者‘桑迪’之類的朋友。”她母親臉上表情麻木，提及被害死的女兒眼圈微紅，手裏漿洗的活計卻絲毫不敢懈怠，“她在紡織工廠工作，每周能拿到10個銀幣。
　　那天她應該下班以後像往常壹樣直接回家來的，我的艾拉很乖巧聽話，她從來沒有讓我操過心。先生，她不會無緣無故跑出去，她出事之前明明還說要好好工作，賺了錢搬出去住好房子……”
　　可憐的女人聲音哽咽解釋道：“艾拉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我們這樣的窮人家，哪裏能買得起那麽昂貴的服飾？
　　更不要提什麽首飾了，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麽，請先生們壹定要抓住兇手，為我可憐的孩子討回公道！”
　　安德雷安撫了幾句，退出房間在姜晨身邊壓低聲音道：“這就是蘇格蘭場把案子委托給我們的原因——艾拉遇害的時候穿的裙裝很華麗，手指上有佩戴過戒指的痕跡。
　　那些家夥意識到艾拉可能招惹了什麽人物，所以把燙手山芋甩給我們，畢竟超凡者背靠教會，不用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利益關系。”
　　“艾拉長得很漂亮？”姜晨看著大黑貓忙著找線索，眉頭微皺問道：“她在紡織廠工作，有機會搭上有錢人？”
　　安德雷搖搖頭，“十九歲的姑娘，唯壹能拿出手的就是足夠年輕。
　　妳也看到了，她生活在貧民窟裏，經常連飯都吃不飽。艾拉長得又瘦又高，算不上好看，也絕不會被有錢人看上的。
　　我們去她工作的紡織廠問過，沒人註意過內向的姑娘，她沒有非常要好的朋友，經常獨來獨往。妳瞧，線索全斷了……”
　　“沒斷沒斷，我給續上了！”天選之貓帶著閃亮的主角光環沖過來，興奮解釋道：“姜晨，我在艾拉家樓下那只耗子嘴裏問出來的，她有個男朋友！
　　那只耗子親眼看到過，壹輛馬車送艾拉回家，她下車時簡直笑開了花，車裏面坐著的是個男人。但是耗子眼神不大好，除了知道是個年輕男人外，長相什麽的都沒看太清楚也記不住了。
　　時間大概是艾拉遇害前兩天，耗子說送她回來那輛馬車很漂亮，拉車的壹匹是純黑色額頭上帶閃電狀白毛的馬。
　　咱們只要能找到那匹馬，就能知道馬車上的人是誰了！”
　　小白貓四爪壹癱，趴在宿主肩上裝死，“沒有監控的時代，我是幫不上宿主大大辦案什麽忙了，讓貓總忙活吧。我還是繼續老本行，蹭吃蹭喝等躺贏。”
　　壹匹純黑色額頭上有閃電狀白毛的馬，在倫敦這麽大的都市裏可不好找。
　　但夜鶯偵探社裏全員超凡者，占蔔師乘坐著馬車用靈擺很快就確定準確位置——壹座距離案發地不遠的宅院。
　　“妳們別輕舉妄動，我先溜進去找馬廄問問那匹馬。”葉星落迫不及待要完成破案任務，馬車剛停下就像壹道黑色閃電躥出去了。
　　姜晨等人在車上沒等太久，他就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道：“房子裏沒人，那匹馬倒是記性好，把它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了！
　　不是之前咱們想得什麽王子愛上灰姑娘的故事，那匹馬的主人布克是紡織廠老板的兒子。
　　他聽說艾拉自己畫了新花紋樣式，說要跟她談筆交易，只要艾拉能做到他的要求就能得到壹枚金幣的獎勵，以後就可以不做最底層的紡織女工，而是能坐在明亮的辦公室裏專門畫圖樣了。
　　但前提要在確定自己能勝任以前向所有人保密，所以艾拉那天下馬車的時候笑的開心，是覺得能靠自己的才華賺到錢來改善家人的生活。
　　案發當天，那匹馬拉著馬車去工廠裏把艾拉接到這座房子裏，之後它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院子裏的其他動物也沒註意到艾拉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難怪艾拉跟母親說要賺錢帶著家人搬出去住好房子。”姜晨聽完捏捏眉心，心情很沈重，“安德雷，鎖定嫌疑人以後能帶回去審問嗎？”
　　對方和占蔔師面面相覷，夜鶯偵探社頭疼好幾天的案子，竟然不到壹天時間就讓新成員找到了嫌疑人？
　　能跟動物溝通這樣的能力，還真是爽啊！
　　“我們跟蘇格蘭場辦案方式不太壹樣。”安德雷打了個響指得意笑道：“正好妳們兩個做見證人，咱們等布克先生回來，就可以進入‘審訊’環節了。”
　　姜晨知道任務世界會給主角提供各種便利，好讓天選之貓能完成心願，對案子這麽快就要破了毫不意外；
　　葉星落卻是激動地坐不住，時不時就探腦瓜出去看看有沒有動靜。
　　他迫不及待完成日常和主線任務賺積分，等進度條走到百分之百，韓姜晨的靈魂就能補全了！
　　布克騎著高頭大馬心情很好，前幾天殺人的陰霾已經徹底散去，死了壹個女工而已，蘇格蘭場那些警長們才沒時間壹直盯著。
　　每年死那麽多人都破不了案，艾拉死了壹周時間除了那些無聊的人還在花園附近溜達以外，連個警長的影子都沒見過。
　　布克覺得自己很安全。
　　所有的壹事情e都r按照原O計劃在s進行a,很快n工廠貳利潤鄰就能翻V上壹番I,大I把私大把巴的金幣滾進口袋,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嗎?
　　他邊想邊騎著馬往家走，全然沒註意到街口停著壹輛馬車。
　　“嘿，布克先生！”安德雷恰到好處的從窗戶裏熱情打了個招呼，對方毫不設防，轉頭看過來正好對上壹雙藍色如汪洋大海般的眼睛。
　　布克的眼神頓時直了。
　　“小子，讓我好好看看妳都做過些什麽。”安德雷壹雙眼睛裏瞬間閃過許多對方視線的畫面，略微扭曲著不斷重現。
　　“唔，竟然玩的這麽花，中午剛跟訂婚的未婚妻共進午餐；晚上就去找煙花女共度良宵……再往前點，我們得看上周妳幹了些什麽……”
　　片刻後，安德雷拍了下窗框，“果然是妳幹的！艾拉為什麽要逃跑呢？她看到什麽東西了？不是珊迪，天吶，桑迪是個什麽東西？艾拉撞見了妳的秘密，可憐的姑娘，她不應該那麽好奇打開門的……哦不不不，她是妳精心挑選出來的！”
　　他越看臉色越嚴肅，片刻後退出催眠用右手捂著雙眼沈聲道：“韓，妳的武術應該能對付這小子吧？幫個忙去把他抓起來，咱們得讓隊長親自來查抄，布克先生在家裏養了壹些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