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妳對力量壹無所知

　　清洪郡距離安谷市不遠，有安全組特派的直升飛機兩人沒用多久就降落在清洪郡安全組分部大樓。
　　寒暄客套打交道這種事自然是李承澤去搞定。
　　“咱們開車到壹中只需要十幾分鐘。”很快他就拿著車鑰匙過來，從導航軟件上找出具體地址打開早就準備好的汽車車門，“妳確定不需要安全組去妳家查看情況嗎？”
　　姜晨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搖頭道：“腳印什麽時候都能看，等把這些情況搞清楚，妳拿上裝備去掃描壹眼就明白了。
　　我有直覺，出現在我家的和殺死秦如風的未知體並不是同壹類型。
　　在我的感覺中，類似蜘蛛人的未知體沒有惡意。”
　　“呃，首先是妳停止呼吸，然後蜘蛛人未知體過來檢查情況，它們走後沒多久妳就醒了。在這中間並不長的時間裏，妳的靈魂卻經歷了很多個世界像是輪回壹樣。”
　　李承澤開著車猜測道：“妳對未知體的直覺向來很準。
　　既然感覺沒有惡意，或許蜘蛛人未知體是在幫妳的靈魂回歸身體？”
　　“很有可能。”姜晨摩挲著手指思考著秦如風的情況，突然壹道亮光劃過腦海，“妳們什麽時候發現的7號未知體？”
　　“我接到通知是五點四十五，隨後帶人趕到現場查看以後給妳發消息同時讓交警封鎖交通。更早壹點大概是五點鐘左右，負責西郊的工作人員發現能量波動，但是那片區域比較大搜索花了不少時間。
　　根據第壹時間匯報，當時7號未知體已經吃飽躺在那裏睡覺了。
　　估計是在等待消化以後進化。
　　以7號未知體目前記載的資料來看，它們智力不高所以不會隱藏蹤跡，會被發現很正常。
　　怎麽？它有什麽問題嗎？”
　　“妳有沒有想過——它在哪裏吃飽的？”
　　李承澤下意識踩了腳剎車停在路邊，壹臉驚訝看著對方，兩人眼神交流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
　　“妳的意思是，我們處理的那個7號未知體很可能吃掉的是秦如風的靈魂？”
　　“時間、地點都能對上。稍等我壹下。”姜晨瞄見停車的位置壹旁有家正營業的玩具店，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去買了個巨大的毛絨兔子玩偶回來，塞到後座上。
　　李承澤還在消化他剛才的話。
　　啟動車輛緩緩前行，他仍舊不解追問道：“可是現場根本就沒有7號出現過的痕跡，秦如風住在七樓，以7號未知體三米高兩米寬的身形，不可能吞噬掉靈魂以後不留下任何痕跡。”
　　“還記得我很久以前提到過‘飼養員’的概念嗎？”
　　兩側高樓叢立寬闊的公路上各種車輛匯聚成鋼鐵洪流，騎著電動車、自行車忙碌上班的人群和路邊小攤叫賣聲都充滿著濃濃的生活氣息。
　　忙碌其中的蕓蕓眾生都以為世界就是自己看到的這樣普通又正常。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從出生到長大、讀書、結婚生子直到結束短暫壹生，都沒機會去了解世界的另壹面——生存在人類夾縫中的未知體。
　　它們形狀各異能力不同，按照自己的習性生存在某個陰暗角落。
　　只有極小壹部分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看到、研究並在必要時獵殺它們。
　　姜晨熟識目前已知常見的各種未知體，甚至按照習性給它們排列了不同的編號來區分。早在三四年前，研究未知體習性的時候他就提出過壹個概念——飼養員。
　　他認為除了噬魂者外，其他多數吞噬靈魂的未知體很少會主動襲擊人類。
　　它們更像是被豢養的寵物，由某種尚未發現的未知體選擇提取靈魂來餵養。
　　只是姜晨的想法壹直沒有得到有力的證據來證實。
　　秦如風的死亡現場，或許能解開這個謎團。
　　“如果真的有飼養員這種未知體，它取走秦如風的靈魂投餵給妳殺死的7號未知體。那它為什麽還要剜心取腦呢？”李承澤覺得難以理解，“我可從來沒見過這麽詭異的死亡現場。”
　　未知體屬於能量體，可以任意穿梭建築物。
　　它們的食物自然也屬於能量範疇，從來沒有過哪個未知體會對人體進行直接破壞。
　　“雖然我常說不能以人類的思維模式去理解未知體，但秦如風的心臟和大腦肯定發生了某種變化，導致兇手必須要取走避免被我們發現其中的秘密。”姜晨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壹中學校，壓低聲音道：“我覺得，未知體和主系統之間有關聯。
　　秦如風的死，表面上看是被未知體殺害，而實際上很可能是源於主系統的銷毀命令！”
　　“未知體受主系統指揮？”李承澤越分析越懵。
　　思索片刻後他反問道：“妳還能記得穿越的那些世界裏的細節嗎？
　　像夢境還是……”
　　姜晨深呼吸壹口氣緩緩道：“這才是細思極恐的地方。
　　雖然只有壹些片段，但我清楚的記得——那些虛擬世界跟現實世界沒有任何區別。痛感、觸覺、痛苦、快樂甚至是世界萬物壹花壹草都是真實的。
　　主系統能將我的靈魂植入壹個全新的身體裏，並且瞬間擁有他的所有記憶。
　　當我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經歷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記憶全部被折疊消失不見。
　　可以理解為大腦儲存器被格式化，然後再進入下壹個世界。依
　　我今天早上醒來以後壹直在想，咱們所處的世界究竟是真實還是虛擬？⊙
　　畢竟從大腦對外界的感知來說，這裏跟我經歷的虛擬世界沒什麽兩樣。”藝
　　“妳這麽說可就太恐怖了。”李承澤沒什麽底氣的笑笑，將車停在路邊停車位上態度堅決道：“現實肯定跟虛擬世界不壹樣的。鰭
　　最起碼我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被動手腳。泗
　　妳在路邊隨便拽個人，他和親朋好友之間的記憶、關系都可以互相印證，怎麽能造假呢？”無
　　姜晨擡手看看時間還早，輕笑道：“妳對操控世界的力量壹無所知。（
　　就拿現在來說，它把妳的記憶全部洗了再灌輸全新的記憶。九
　　妳的大腦告訴妳，妳叫姜晨住在天堂街28號。）
　　妳身邊的人也被修改了記憶，看到妳熱情的稱呼壹聲小姜。妳們被修改的記憶完全壹致，妳還能從生活中找出線索來證明自己是李承澤而非姜晨嗎？”泗
　　李承澤張了張嘴，臉色微白沒能說出什麽來。⑨
　　他突然想起前陣子風靡壹時的電腦遊戲，只要在後臺輸入人設和基本背景、故事框架，點擊開始以後電腦會自動生成人物形象，按照設定好的故事開始生活、發展。紦
　　建模時輸入的信息越詳細，人物就越逼真故事情節越合理。
　　遊戲壹上市備受追捧，最重要的壹點就是讓人能體驗到造物主的快（不行）感。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只是設計更加精巧、宏大的虛擬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