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黑心師尊

修真武俠

“徐大人,妳家裏人看妳來了。”
天牢,丁二十四號房。
昏暗陰沈的牢房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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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長生殿裏……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by 黑心師尊

2023-11-13 23:03

  飛羽仙宮。
  寶象國、攬月國等各種國度的人物風情。
  以及各種層出不窮的體質。
  包括蝶鳳體歐陽盼安的際遇等等。
  徐行雖沒有註意修飾壹些言辭,但以他的學識,說的這些故事,卻也像說書人說書壹樣,講的有滋有味,跌宕起伏,簡單幾句就勾勒出了壹個修行大世。
  “想不到歐陽小姐竟然也和妳壹樣去求仙了。”
  “那時還是崇明帝在位,我和歐陽兄是好友,有壹次去拜訪他家,聽到傳聞說歐陽家的小姐不見了,就有心打聽了壹些……”
  “沒曾想,歐陽兄也瞞了我。”
  蘇學士搖了搖頭,神色隱隱有些失落。
  想及此,他雖意興闌珊,但詩興卻大發。於是將茶盞裏的茶水駢指汲出,在八仙桌上寫道: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草色全經細雨濕,花枝欲動春風寒。”
  “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蘇學士寫完詩後,壹甩心中垂喪,他對店家小二大呼幾聲,要了壹盤牛雜碎和壹盤紅燒肘子。
  不寫詩詞,是不為權貴寫。
  不再將詩詞這科舉正途視作牟利的手段。
  他這等文豪,出口成章,不需要刻意去做詩,就能隨意妙手得文章。
  此時他在八仙桌上,以茶水作詩,是將徐行視作了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德帝,那等權貴之流。所以這詩,寫的自然,臉上壹點也沒有赧然。
  “歐陽宰執,到底當官久了。”
  徐行見此,搖了搖頭。
  歐陽盼安比他早入飛羽仙宮三年多的時間。也就是他剛占領關西道不久,歐陽盼安就被飛羽仙宮的接渡使帶走,入了宗門。
  而壹個大活人平白消失……
  蘇學士和歐陽叔達又是密友,兩人是忘年之久,蘇學士與歐陽盼安也是認識的。見歐陽盼安失蹤,蘇學士自然要過問幾句。
  不料,歐陽叔達騙了蘇學士壹次。
  按照飛羽仙宮的規定,歐陽叔達所為,固然情有可原。可蘇學士和歐陽叔達相交多年,被輕易蒙騙,心中失落亦是在所難免的。
  “徐大人……”
  “我這個侄女本性不壞。妳對她多包涵壹些。我記得,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說過壹句話,戰亂嫁將軍,盛世嫁文士。也算是個奇女子。”
  詩詞隨著茶水的幹涸,消失不見。
  蘇學士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寫詩後可能給歐陽家留的後患,連忙補了壹句,以圖拉回徐行對歐陽家的感官。
  到底是世交。
  帝王壹念,就可能使歐陽家的仕途從此在天德壹朝告終。
  而以如今徐行的在飛羽仙宮的地位,哪怕只是隨意表壹個態,稍有壹些傾向,就足以使歐陽盼安的日子步步難行。
  這等事非什麽天方夜譚。
  上位者的喜惡,致使下位者家破人亡的例子並不罕見。
  他盡管內心對歐陽叔達瞞他不滿,卻也不想歐陽家的後輩,還有歐陽盼安因這點事情受到牽連。
  “是個奇女子。”
  徐行點頭,贊嘆壹句。
  說話間。
  茶館小二端著紅木漆盤,上了蘇學士叫的壹盤牛雜碎,以及壹盤紅燒肘子。這兩道菜都是硬菜。牛雜碎上鋪了壹層辣椒重料,而紅燒肘子亦是燉得軟爛,盤底子澆了壹大勺勾的芡,又撒了壹些紅白絲。
  二人開始吃飯。
  固然食五谷雜糧會影響自己的修行,可僅是壹頓,就無傷大雅了。
  修行忌的是,日日食凡物,影響自己修煉。
  日上響午。
  約莫吃了壹刻鐘左右。
  兩盤葷菜,還有壹壺靈茶,盡皆入了二人肚中。
  “店家……”
  “算賬咯。”
  蘇學士從袖口取出壹根黃銅剔牙棒,右腿搭在長條板凳上。和街頭的癩子很是相似,壹點也不像是名譽滿天下的大文豪。
  “請徐大人吃壹頓飯的錢,我蘇某人還是能掏的出的。”
  “在監獄中,妳請了我數頓飯。”
  “壹飯之恩,我已經報了,可不想再欠了。”
  “當然,朝堂巡夜司給我這說書人塞的錢,算不上欠妳的錢。畢竟我也給妳編了故事,吹噓了妳壹陣,有勞有得。”
  眼見徐行準備起身掏錢付賬,蘇學士叫住徐行。
  他從腰帶取下了壹個褐色錢袋。
  這褐色錢袋拳頭大小,袋子口紮得緊實,裏面鼓鼓囊囊。然後蘇學士拎著錢袋口子,晃了壹下,示意自己有錢。
  銅錢相碰,脆聲若銀鈴。
  “不欠了!”
  徐行點頭,他起身,對蘇學士抱拳作揖,然後大步離開茶館。
  兩人相交是因為壹頓飯。
  而友盡……
  亦應該是壹頓飯。
  這次凡俗相見,只是壹次偶遇。按理說,不管是皇帝,還是仙人,都不會路過坊市口,聽壹個說書人的胡謅亂語。
  神京的夏雨。
  不知何時而來,起先是壹些牛毛般的細雨,可還未等上幾息,雨水便劈啪的打在了青石板街道上。厲風驟雨不絕。
  茶館的檐外掛上了雨簾。
  疾風壹吹,舞動若銀蛇。
  天色發黃發暗,徐行腳步停在道旁壹間木構三層的樓檐上。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被無形的氣罩擋住,然後匯聚成水流,順著屋頂瓦楞匯聚的水流壹同流入街邊的渠道。
  不久,蘇學士壹手用大袖擋著雨,壹手提著用竹杖串起來的“說書”幡旗,急匆匆的從茶館裏跑了出來。
  然而路邊的雨太大。
  他擋了沒多久,渾身就被淋濕的不成樣子。
  索性他也不擋雨了,手握竹杖壹步步的踽踽緩行。
  此處街巷乃是繁華市井,路上的青石板早被百姓腳底板蹭磨的光滑。壹下雨,就更濕滑了。待走了壹小會,蘇學士直接壹個不慎,屁股騰空摔倒在地。
  “世人號我詩中仙……”
  “我笑他人看不穿。”
  “重口重鹽重辛料,肘子肥雞牛雜碎。”
  蘇學士發癲大笑,語無倫次。
  雷聲轟鳴不絕。
  壹道閃電劃破長空。
  隨閃電而走的,還有壹道遁光。
  ……
  ……
  神京,皇宮。
  長生殿。
  宮外天色暗啞,宮內卻燈火通明。
  走廊處,點著壹排排的長明燈。
  處理完政務的趙蕓娘,乘坐鳳駕,不顧宮人勸阻,來到了長生殿。
  “娘娘……”
  “左右也不差這壹天的功夫。”
  “陛下要是知道了娘娘,也會心疼娘娘,而不是去責怪娘娘。娘娘忙於政務,又要每日來這長生殿內為陛下祈福……時間久了,娘娘妳的身子骨,也會吃不消的。”
  伴在鳳駕旁的,不是旁人,而是趙蕓娘以前的心腹仆人秀蘭。
  在趙蕓娘被冊封為皇後之後,秀蘭地位亦隨之水漲船高,先是成為了坤華宮的管事,三品的女官。後來在趙蕓娘的攝政後,秀蘭亦成為了後宮的大管事,官位為二品內司,此職位可比朝中的各部尚書。
  “走廊濕滑,萬壹……”
  秀蘭揭開鳳駕窗簾,又勸了壹句。
  “不用多說。”
  鳳攆裏端坐的趙蕓娘,姿態雍容華貴,鳳眸間比以前多了壹絲威嚴。她語聲輕慢,從中聽不出什麽情緒。可這番話後,在旁的女官們卻紛紛垂下了螓首,不敢多言,只是靜默的跟隨鳳攆,朝長生殿方向走去。
  天德三年,天德帝告恙稱病不見百官。
  隨後,在天德四年,趙蕓娘命工匠開辟皇宮西北邊角修築了壹座宮殿,賜其名為長生殿。殿名,顧名思義,就是為了讓天德帝長生不死,永世留在人間。
  長生殿裏內分多重殿宇,供奉不同的神佛。
  以此為天德帝祈福。
  不久後,鳳攆停在了長生殿外。
  壹名名宮女魚貫而入,點燃了長生殿各重殿宇的蠟燭。漆黑的長生殿,不消片刻,燈光直沖雲霄,照亮了大半皇宮的宮墻。
  “陛下……”
  “蕓娘來看妳了。”
  入殿,趙蕓娘屏退了身邊女官、宮女,只留了秀蘭壹人在側。她跪在壹面香案前的蒲團上,鳳眸含淚,訴說著心事。
  “今日刑部尚書余慈又再次發難,說長生殿損耗民脂民膏,要求廢止長生殿燈火,理由是天家應該節儉,來作為萬民的楷模……”
  “可臣妾知道,這余慈要的不是天家節儉,而是看陛下妳久久沒出來,想要逼宮。關閉長生殿,就是他的壹個由頭,逼我們母子退位的壹個由頭。”
  她手撚繡帕,壹邊哭訴,壹邊擦著眼淚。
  縱使她有徐行留下來的壹些後手。
  可現在朝廷還屬於鬥而不破。
  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朝廷的百官在軟刀子割肉,而不是硬刀子明晃晃的逼她還有徐璋退位。而她再有手段,可皇後幹政,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暫代還可,可若壹直垂簾聽政……
  天下生民豈能服她?
  歷代太後垂簾聽政,靠的是孝字大義。皇帝為幼主,為母者垂簾聽政,暫攝國政,沒有什麽可指摘的理由。但皇後到底差了壹些。
  “璋兒也不長進。”
  “臣妾就算是想要讓權給他,他也接不住。前幾日,璋兒和臣妾吵了壹架,說他想要親政……璋兒十六歲了……”
  “壹旦璋兒親政,必定會改元換朝。”
  “這樣,豈不就是說陛下妳駕崩了……”
  “陛下……”
  趙蕓娘伏地,痛哭不止。
  攝政……
  兒子怨她管的太多,百官憎她牝雞司晨。
  朝堂逼她,親子逼她,她落得世間皆敵了。而她,想的只是守好徐行留下來的家業,不使其在她有生之年喪亡。
  她不是不想將江山交到徐璋手中,而是徐璋還未成大器。根本算計不過徐姓藩王和這滿朝的臣子。而且徐璋親政,就意味著徐行“駕崩”,到時候這些外人將再無忌憚,天子失國可能就在這短短壹瞬之間。
  有徐行這天德帝在,徐姓藩王為羽翼,滿朝文武皆忠臣。
  但天德帝壹死後,難說!
  “娘娘……”
  “悲慟傷身。”
  “娘娘身系社稷,不可有損鳳體。”
  壹旁的秀蘭見趙蕓娘傷心欲絕,連忙上前扶住趙蕓娘,開始了勸說。
  秀蘭知道,令趙蕓娘心痛的不是百官緊逼,而是徐璋的不知事。
  這花花江山,趙蕓娘壹個婦人還能奪了去?
  徐璋為趙蕓娘獨子,又是天德帝的獨子。只要徐璋安分守己,時日壹到,這皇帝之位自然而然就會落到徐璋手上。
  可徐璋這壹逼迫,就大大傷了趙蕓娘這當娘的心了。
  “秀蘭,本宮知道。”
  趙蕓娘揩幹清淚,嘆息壹聲道:“此般倒是讓妳看了笑話。”
  “娘娘切勿如此說……”
  秀蘭連忙欠身壹禮,“娘娘也是人,在外辛勞,回到家後,自然會對陛下哭訴。娘娘的懦弱,是對陛下壹個人的,而不是對秀蘭的。”
  在宮中多年,秀蘭這個仆婦也學會了嘴甜。
  “此話有理。”
  趙蕓娘螓首微點,贊同了秀蘭的說辭。
  接著,她叮囑道:“太子若向妳打聽壹些消息,妳切記不可對他說。他在東宮結交了不少學士,這些人雖說都是有才華之人,可太子到底心性不如他父皇太多,難以禦下,相反還會讓這些學士誘導,去做錯事。”
  陪在徐行數年,趙蕓娘也學了壹些徐行的處事手段。
  知道評判官員僅靠忠奸善惡去評判,太過狹隘。固然有的官員更傾向於忠臣或者奸臣,可只要懂得禦下之道,這奸臣亦能是忠臣……
  故此,她沒著急裁撤太子徐璋東宮的群臣,而是只叮囑了秀蘭幾句話,讓宮中的事不至於泄密。
  “處事井井有條。”
  “蕓娘,我選妳為國後,沒選錯!”
  站在梁上的徐行聞言,躍步而下,出口贊了壹句。他在離開外城前往皇宮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和趙蕓娘碰面,而是先打探了壹些宮中消息。
  在得知趙蕓娘準備前往長生殿為他祈福的時候。
  他就站在這梁上,等待趙蕓娘前來。
  趙蕓娘所言的每壹句話,都入了他的耳中。
  包括對太子徐璋的處置……
  倘若裁撤東宮班底,就證明趙蕓娘這個皇後是真有野心把持朝政。而不裁撤東宮班底,那麽證明趙蕓娘只是代徐行、徐璋暫掌朝權,待時機成熟後,就可將權力還給徐行、徐璋。
  話音落下。
  趙蕓娘和秀蘭先是壹驚,然後著急下拜,叩見皇帝。
  “陛下,您……”
  “您怎麽在此地?”
  趙蕓娘施禮後,粉臉多了壹些羞紅。
  吐露心事,恰好被徐行聽到,她再是歷經風雨,寵辱不驚,此刻也是難堪的緊。不過她到底是徐行的內人,稍稍羞澀片刻,也就面色如常了。
  “仙道有所小成,所以回凡俗看看親人。”
  徐行沒有瞞著趙蕓娘,說了實話。
  “這……”
  趙蕓娘聽到這壹番話後,頓時失落了不少。
  她能聽出徐行的言外之意。
  這壹次只是暫回鳳溪國。等探親完後,徐行還會再返仙宗,而不是繼續留在凡俗。
  “璋兒只是壹時處事錯誤。”
  “他心性還是好的。”
  忽的,趙蕓娘想起了自己的剛才所言,於是連忙對徐行進行解釋,來挽回徐璋在徐行心目中的形象。
  不孝,可是大罪!
  休說帝王家,哪怕是百姓家,也不會容忍不孝子。
  “這是小事。”
  徐行擺了擺手,沒有過多在意。
  他對趙蕓娘的情感多於對徐璋的情感。畢竟趙蕓娘和他有肌膚之親,共處過不少時間。而徐璋與他的相處時間,就很少了。
  在關西道的三年裏,他多閉關修煉。
  攻下神京後的三年裏,他亦是多閉關修煉。
  根本就沒時間管這個兒子。
  其外,徐璋的“叛逆”、“不孝”,何嘗不是成為壹個帝王的基本修養。帝王若連這點想法都不敢有,談何統禦天下。
  沒點野心的皇帝,還算皇帝嗎?
  不過話……雖如此說,但在徐行的心裏,還是對徐璋有了不滿。只不過他對徐璋沒有太多父子之情,所以才將這壹點不滿,壓在了心裏。
  “秀蘭……”
  趙蕓娘見徐行正在深思,連忙對秀蘭使了壹個眼色,讓秀蘭退出宮殿,不要在殿內幹擾她和徐行二人。
  剛剛,她看到徐行對她起了壹絲情欲。
  “是,娘娘。”
  秀蘭後知後覺,退出長生殿,並關上了殿門。
  ……
  沒過盞茶時間。
  長生殿內,傳來了燕好之聲。
  在殿外等候的壹群宮女,瞬間神色詫異,臉上興起了莫名之色。
  她們忽視壹眼,皆知了各自的想法。
  難怪皇後這麽急匆匆的來到長生殿,原來是在長生殿裏……
  以前她們怎麽沒察覺到。
  “大膽!”
  “來人,將這幾個人拉下去,掌嘴。”
  身為二品內司女官的秀蘭在宮中混跡久了,哪裏不知道這幾個宮女心裏在想著什麽事。她面泛怒色,直接下令處罰這幾個宮女。
  腹誹罪,雖然苛刻,可若這幾個宮女真的去亂說。
  皇後再清白,身上也難免多了臟水。
  此外,盡早處罰,也是對她們這些底層宮女好。真有風言風語傳出,這幾個宮女定然是會掉腦袋的。
  “內司大人饒命……”
  宮女們跪地求饒。
  但沒過多久,就有壹群女官將她們押到了別宮,施展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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