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生出氣感

　　關學，為北宋橫渠先生張載傳下來的道統。
　　也自北宋起始，關學成為關中這片地域儒家的執牛耳者。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橫渠四句，不僅在古代如雷貫耳，在後世，亦是大名鼎鼎。
　　鮮有人沒聽過關學的這四句話。
　　全真道、關學分別為關中地區道家、儒家的執牛耳者，這近千年來，若說兩家沒什麽交情、淵源在，恐怕也沒什麽人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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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才功名，再壹次成為了徐行的目標。
　　起初，他想取得秀才功名，是因為讀書是眼下他改命的捷徑。
　　涇陽縣隸屬於京兆府。
　　雖然京兆府在西北地區的文教屬於獨壹檔，遠超其余地區。但相較於南方行省的文風鼎盛、內卷嚴重，在京兆府進行科舉還是比較容易的。
　　其外，味經書院是關中四大書院之壹。
　　教育資源已是京兆府的頂尖。
　　味經書院的學生，考取壹個秀才功名，並非是太大的難事。
　　不過如今才是十壹月份，距離明年二月的縣試，還有近三個月的時間。
　　考功名不急於這壹時。
　　徐行此刻還是更熱衷於修煉磐石心法。
　　兩日後。
　　馬師傅開始指導徐行如何誕生氣感。
　　“運轉功法……”
　　“保持壹個平和的心境，靜心，抱元守壹……”
　　“我以內力幫妳模擬運轉行功所走的經脈，妳仔細體會。”
　　農舍臥室內，馬師傅和徐行兩人分別相對盤坐在土炕上，門外則由孩哥等壹眾袍哥守門。在看徐行久久難以感應到氣感後，馬師傅直接以自己的內力幫助徐行找出磐石心法冥冥之中的氣感。
　　但——
　　正如常吉所言壹樣。
　　普通人想要感應到氣感，哪怕有名師指導，至少也得半個月的時間。
　　不幸的是，副本世界的徐行資質和他本體相差不多。
　　都是普通人。
　　“今日就先到這裏……”
　　“修行非壹日之功，而在於日日勤習。”
　　馬師傅收回按在徐行膻中穴的食指、無名指，用卷袖擦了壹下額上的冷汗後，喘了幾口粗氣道。
　　連續兩個時辰耗費內力，哪怕他功力不淺。
　　卻也是累的夠嗆。
　　“這是我找朋友給馬師傅您買的補藥。”
　　“壹點心意。”
　　見馬師傅額生冷汗、臉色泛白，徐行知道，這次馬師傅幫他尋找氣感耗費了不少的內功，再加之馬師傅本身就有傷在身。
　　這壹次的消耗，著實不少。
　　他將早就準備好的藥材包，遞給了馬師傅。
　　最近巡撫方允在四處張貼馬師傅等“反賊”的通緝令，藥材對於孝義堂的袍哥們來說，彌足珍貴。
　　同時，涇陽縣城內大大小小的藥材鋪，亦被清兵嚴格監視了起來。
　　好在陳建功家裏是開藥鋪的，自個也囤了不少藥材。
　　囤的藥材中，不乏補氣益血的藥材。
　　之所以囤這些藥材，也是因為士子們讀書、狎妓容易傷了身體……
　　得補！
　　“藥材？”
　　“那我就卻之不恭，收下來了。”
　　馬師傅本想推拒。
　　畢竟他得到磐石心法，已經是受之有愧。
　　他是壹個不喜歡欠人恩情的人。
　　但聽到徐行拿來的東西是“補藥”，他猶豫了壹下，就選擇收了下來。此次行刺秦省巡撫，受傷的人不僅他壹個，可以說回來的十幾個兄弟，幾乎各個帶傷。這些補藥，於此時有著大用，推辭不了。
　　“妳明天再來……”
　　“盡量不要中斷練功。”
　　想了想，馬師傅決定委屈壹下自己，盡快助徐行練功成功。
　　他看人很準，徐行盡管心眼有些多，但讀書人哪壹個心眼不多？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至少徐行壹直在為孝義堂做事，行徑也算熨帖和忠厚。
　　其外，孝義堂有徐行做哥弟時的把柄，哪怕徐行跳的再高，他壹生都只會是孝義堂的哥弟。更改不了。
　　“多謝馬師傅。”
　　徐行表以感謝。
　　他送馬師傅“補藥”，確實心存壹份算計。
　　但馬師傅能壹報還壹報，還是讓他大喜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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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日後。
　　味經書院迎來大考。
　　在【博聞強識（灰↑）】命格的加持下，徐行幾近於過目不忘，再加之有書院良師益友的幫助下，他對八股制文的造詣突飛猛進。
　　這壹次考核中，他雖然成績在紅榜排名上較前面小考下降了二三十名。
　　然而卻更受書院眾人的認可了。
　　因為這次的徐行，在四書題上，沒寫科舉範文，而是根據自己最近的所得，以科舉範文為藍本，自行寫完了所有的八股文。
　　他寫的八股文，雖然稚幼，鳳頭鼠尾……但明眼人壹看，就知道徐行的進步相較於上壹次，可謂是飛速。
　　而借於此，徐行的命格再壹次被加強。
　　【鏡主：徐行。】
　　【道果：壹生平凡（白），博聞強識（灰↑）。】
　　【……】
　　【命格：博聞強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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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博聞強識（白）】命格的加持下，徐行發現，他不僅記性遠超從前，甚至對經義的理解也比以前要容易許多。
　　換言之，他悟性亦隨之增強了不少。
　　“五心向天，氣守脈中……”
　　“靜心，心神跟著我的內力走，感受經脈運轉……”
　　十七天後，馬師傅再壹次教導徐行。
　　“記住了嗎？”
　　“沒記住的話，我再用內力導引壹次……”
　　見徐行仍在閉眸沈思，馬師傅心中略嘆壹口氣，問道。
　　與他的兒子相比，徐行的習武天賦差的可不止壹丁半點。這麽多天過去了，在他的耐心指導下，徐行仍無所突破。
　　雖徐行未突破，符合常理……
　　然而眼見壹日日未能功成，不僅徐行心裏在著急，他也逐漸失去了壹些耐性。
　　“成了。”
　　忽然，壹句輕飄飄的話傳到了馬師傅的耳中。
　　他搖了搖頭，“沒成也沒事，不要心急，妳們讀書人心眼子多，靜不下心，妳多練練……等等，妳是說……？”
　　馬師傅反應了過來。
　　他盯著徐行認真看了幾眼，“真成了？”
　　十七天功成，這天賦不好不差。
　　但考慮到徐行的年紀問題，這十七天功成，也算是不錯了。
　　畢竟人年齡壹大，經脈的淤塞也就越嚴重。
　　“真成了！”
　　徐行看著【命格】壹欄中生出的字樣，認真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