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下馬威

　　“沒必要，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他們不敢的，並且在審判會上，面對我們的進攻，昂熱必然不會被動的挨打，也會主動過得進攻，那個叫做路明非的學員就是我們手中的籌碼，他自身的血統存在值得懷疑的地方，沒有經過3A考試便進行有了S級的評級，是昂熱利用的權限為他開的後門，在程序上，昂熱天然處於弱勢。”
　　“在屠龍的過程中，路明非也必然受到龍血的汙染……”
　　說到這裏安德魯忽然明白帕西在說什麽，路明非是個能夠在正面打敗次代種龍族的強者，年輕氣盛的，如果路明非被他所激怒，對自己動手，那麽除非是校長昂熱親自動手，不然自己鐵定是無法在那個叫做路明非的學生手中活下來的。
　　畢竟他的背景再硬，有著董事會賦予的權限，但是那並不能轉化為硬實力，他的命絕對沒有次代種硬。
　　而從利益方面考慮，安德魯認為昂熱並不會阻止路明非的，不過是犧牲壹個優秀的學生。
　　即便出現了這種情況之後，校董會肯定會將路明非處理掉，因為秘黨壹開始就是奉行著“屠龍”事業而聚集而成的壹個團體，除了卡塞爾學院這個暴力培訓機構，每個家族都掌握著獨屬於自己的力量。
　　雖然他的死能夠為董事會，能夠為家族帶來更高的話語權，能夠在這次的利益的交鋒中占據上風，但是，他雖然是家族的壹部分，但是家族並不是他的全部，他又何必用自己的命來為家族奉獻呢。
　　他又不是家族的繼承人。
　　先是用表情感激了帕西的提醒，安德魯說到：“即便這次的調查審判會的目的是為妳打掩護，但是，該爭取的也應該爭取。卡塞爾學院壹開始成立時的初衷，是培養與龍族戰鬥的士兵，但是在昂熱的縱容下，學院竟然奉行起了快樂教育，這是不行的，是時候讓它回歸正軌了。”
　　帕西只是默默地看著安德魯，這個文職人員從來沒有參與過於龍族的戰爭，並不知道混血種與龍族的戰爭是個什麽樣子的，身經百戰壹路殺戮過來的昂熱將卡塞爾學院改組成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任何人根據資料上的信息對卡塞爾學院的指手畫腳都會被校董會所否決。
　　不過是壹個工具人，剛才的提醒已經算是帕西仁至義盡了。
　　隨著汽笛聲的響起，列車到達了它的目的地，專供卡塞爾學院而開放的站點。
　　作為明面上的調查團團長，安德魯第壹個踏出車廂，迎接他的是壹隊士兵。
　　雖然月臺上的是壹隊俊男靚女，年歲都不大，應該是學院內的學生，但是給安德魯的感覺，他們就是壹群鐵血的士兵。
　　他們無論男女皆是身形壯碩，穿著相同款式的大衣，腰間由腰帶紮起，手上戴著鹿皮手套，腳上蹬著高幫作戰靴，腰上挎著儀仗刀，神情幹練，壹看就是那種精英中的精英。
　　“鋒芒畢露！”
　　這是安德魯對這隊少男少女們的評價，他們就像是壹柄柄出鞘的利刃，等著壹聲令下，揮砍向敵人，將敵人變得七零八落的。
　　直到這時，安德魯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卡塞爾學院的確是混血種中的精英所聚集的壹所學院，即便是快樂教育，出來的學員也是個定個的精銳。
　　僅僅是站在這裏，安德魯的小腿肚都有些發顫，什麽叫做氣場，什麽叫做殺氣，安德魯今天是體會到了。
　　而這，便是卡塞爾學院為調查團準備的歡迎儀式中的第壹道，俗稱的下馬威。
　　這群俊朗靚女，全部來自於獅心會。
　　之前楚子航的“白帝城托孤”，可是把獅心會交給了路明非，讓他擔任“總教頭”，在屠龍歸來之後，路明非沒有推辭掉這個頭銜，繼續教導著獅心會的成員們。
　　或許是有路明非成功屠龍的事例在前，這次，獅心會的成員們學習得格外認真，在會長楚子航的帶領下，發了瘋似地磨礪自己，將自己的註意力提到了百分之兩百。
　　除了最為基礎的體能鍛煉之外，各種格鬥技巧的鍛煉也加倍。
　　直到肌肉在震顫，直到骨骼在哀嚎，直到意誌在哭泣，當天的訓練才算結束。
　　再之後，就是路明非親手負責的實戰訓練，雖然因為校長下發的禁令，禁止學院內的任何人向路明非提供殺傷性的武器，別說真刀真槍了，就連訓練用的木刀都不行。
　　但是即便是拎著兵擊泡棉劍，路明非依然砍得獅心會的那些人哭爹喊娘的。
　　被路明非施加了強大力量的泡棉劍砍在身上，他們先是感到麻木，接著疼痛才會湧入大腦，讓他們失去判斷力，行動也變得不便。
　　壹開始的時候，壹部分的學生甚至會因為路明非釋放的殺氣連木劍都握不住，與他面對面，連揮舞武器的力氣都沒有。
　　再後來，面對路明非時，無論自己內心是怯懦、是憤怒還是別的什麽情緒，都能成為他們揮劍的動力。
　　在路明非的實戰特訓下，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時間，獅心會的人進步飛快，至少磨礪出了自己的殺氣，然後今天就派上了用處，他們身上的殺氣成為卡塞爾學院向著調查審判團的第壹次反擊。
　　獅心會的這群人對調查審判團的敵視是實打實的，不是人為培養出來的。
　　剛剛完成屠龍之跡的路明非卻要受到自己人的審判，類比到歷史上，就是風波亭，心中的英雄人物遭到如此對待，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為了表示自己的意見，他們效仿著路明非屠龍時的裝扮，找裝備部定做了全身的護甲，穿在風衣之下。
　　隨著兩聲短促的哨聲，獅心會的成員們分列兩邊，讓出中間的壹條通道，同時腰間的儀仗刀出鞘，帶起淩冽的寒風，然後刀尖向上，刀刃對外。
　　壹個大腹便便、雖然和獅心會的成員們有著相同的打扮，但是完全沒有精幹氣質的人出來了，他上來就是壹個熱情卻生硬的擁抱。
　　熱情是那個人的態度，生硬是安德魯的觸感。
　　這個時候安德魯才明白那群少男少女們為什麽看上去是那麽壯碩了，因為他們在風衣下面都穿著壹層護甲，這個看上去和壹個酗酒的中年紅脖沒兩樣的人也是壹樣，在風衣下也套著壹層甲胄，量身定做的護甲為他圓滾滾的肚子專門做成了弧形。
　　安德魯想要把這位熱情得過份的大叔推開，但是帕西上前半步，對安德魯低聲說到：“這位就是守夜人先生，掛名卡塞爾學院的副校長。”
　　然後安德魯的動作就變得輕柔起來，原本推開的動作反而轉變成了擁抱，熱情地回應著副校長，好像兩個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壹般。
　　廢話，在混血種的世界當中，“守夜人”這個名號代表的價值安德魯是了解的，自己費勁心思也不過是在家族中處於壹種二流人物的行列，那還是因為他替加圖索家族處理了很多事情，直接間接掌握了不少信息的緣故，放在整個混血種的世界根本就是三流開外的邊緣人物。
　　而守夜人的地位，放在整個混血種的世界，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只是，無論如何，安德魯也沒辦法將副校長和資料上的那個人對上……雖然對方的資料已經很多年沒有更新了，資料上配的照片還是上個世紀的，距今已經七十多年了。
　　在副校長熱情的簇擁下，安德魯半推半就地跟著上了壹輛老爺雙排敞篷汽車，車身方正扁平卻有著流線型，看上去就非常有設計感。
　　只是這款車的造型，安德魯怎麽看怎麽覺得熟悉。
　　1963款林肯敞篷汽車——美樂宗腦洞大開的時候就是坐的同款車。
　　而調查團的其他人也安排的有車輛，當然，就沒有安德魯坐的那輛那麽有指向性了。
　　獅心會前來迎接的人也沒有閑著，壹人壹輛摩托車，將調查團的車隊圍了起來，看上去是為車隊保駕護航，只是那體型龐大的摩托車怎麽看怎麽暴力，安德魯甚至在摩托車的車頭看見了兩挺機槍。
　　在路明非屠龍的事跡傳開之後，卡塞爾學院內掀起了壹陣對路明非的模仿風潮，可以當成是壹種追星的行為。
　　風衣之下穿護甲，騎著由裝備部制造的超大號摩托，都是模仿行為。
　　這導致裝備部的自動機床某段時間壹直在連軸轉，以此來生產足夠的零件，幸好學院內開始的煉金機械課程，讓學生們掌握著壹定的動手能力，才能按照裝備部給出的圖紙拼裝成功。
　　而且裝備部給出的圖紙完全是傻瓜式的，就像拼高達壹樣，將零件按照圖紙說明安裝到壹起就可以了，連螺絲擰幾圈都有說明。
　　按照裝備部那群穿著火星紅長袍的人說，這是機械教的設定，只要有壹定的讀寫動手能力就可以了，用抽象化崇拜的形式來保留科技的火種。
　　敞篷汽車上，安德魯承認自己之前太年輕，太過武斷，只是通過資料上的信息就對昂熱的教育方針進行了判斷，認為他浪費掉了大量的資金，沒有將學院帶領到正確的方向上。
　　什麽軍事化管理，將學生培養成士兵，這些都是狗屁，昂熱培養出來的才是真正的暴力。
　　畢竟自己只是壹個玩弄法律的，昂熱才是壹個教育家。
　　下馬威的效果很好用，安德魯之前的判斷沒錯，卡塞爾學院必然會對調查團進行反擊，只是反擊的手段並不是在審判會上，而是雙方碰面就開始了。
　　壹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卡塞爾學院的歡迎儀式，就是要殺殺調查團的銳氣。
　　並且為了讓卡塞爾學院能夠同仇敵愾，昂熱早早地就布局了，校董會對路明非的調查審判的消息壹直被壓著，讓學院內壹直沈浸在路明非這位屠龍英雄所帶來的榮耀當中，然後在前兩天才把消息透露出來，這時候爆發的情緒才是最為激烈的。
　　安德魯已經有點手足無措了，雖然副校長守夜人壹直在喋喋不休地和他說些什麽，但是他完全沒有心思聽進去，余光壹直留意著車隊之外的摩托車上，唯恐那車頭上的機槍突然開火，將他打成篩子。
　　不，以那機槍的口徑，自己會被直接撕碎的。
　　雖然鼎鼎大名的守夜人就坐在自己旁邊，但是對於壹個唯恐不夠暴力的機構來說，以下克上未免不可能做到，他們國家在二戰時期的盟友就有這樣的傳統，什麽二·二六。
　　在某輛摩托車上，獅心會的副會長蘭斯洛特通過頭盔內置的通訊器撥打了壹個電話，電話那頭是校長昂熱：“校長，那個來自加圖索家族，叫做安德魯的人我已經見了，他雖然是名義上調查團的團長，並不是這個審判團的重要人物，他只是壹個小人物，並不重要。”
　　昂熱說到：“在調查團當中，哪個才是校董會派來的真正主力。”
　　“接觸太短了，沒有辦法判斷。”蘭斯洛特說到：“安德魯還是副校長出手，才試探出來的。”
　　“很好，那就用緩兵之計，將調查團進行正式調查的時間拖延幾天，這段時間之內試探出調查團真正的主力，然後再針對性地進行斬首。”昂熱說到：“妳們會長正在和路明非壹起進行著大胃王比賽，看起來路明非的心情不錯。”
　　“校長，我能問壹下他們吃的什麽？”蘭斯洛特忽然問道。
　　訓練量加倍，消耗大，吃的多，獅心會上下最近各個胃口大開，尤其是會長楚子航，壹個人的飯量頂得上三個人，總教頭路明非更不用提了，只要他願意，仿佛可以壹直吃下去。
　　現在這兩個人進行大胃王比賽，蘭斯洛特好奇地他們吃的什麽。
　　“包子。”昂熱說到：“是我的私人廚師專門搭飛機去東方學的，從和面，到剁餡，壹步壹步學來的，甚至他後來還專門請學院裏的園藝師去學習種菜，將學院花園裏的壹塊草地給鏟平了開墾種菜，說只有最正宗的大蔥盤出來的餡才最好。”
　　“然後他們知道了這個消息，把我的私人廚師拽去蒸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