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面具

　　“是。”袁紫煙點頭。
　　“真的假的？”蕭妙雪叫道：“這也太突然了吧？是謠言吧？”
　　袁紫煙遲疑。
　　她在斟酌怎麽回答。
　　“難道不是謠言！？”蕭妙雪失聲叫道：“李大人跟她什麽時候搭上的？他不是跟陸青鸞好麽？”
　　“這個……”袁紫煙看壹眼李澄空所在方向，輕輕搖頭不敢多說話。
　　她其實也不知道李澄空與紀夢煙到底是怎麽搭上的，什麽時候搭上的。
　　“我真是看走了眼！”蕭妙雪哼道。
　　“妙雪！”蕭梅影輕聲喝道。
　　現在李澄空可不是從前，不能亂說話的，否則公主都不願意聽。
　　蕭妙雪大聲道：“還以為他壹心壹意喜歡著公主殿下呢，沒想到卻是個花心大蘿蔔，先是陸青鸞，這又來聖教教主！還有沒有完？！”
　　“蕭妙雪！”獨孤漱溟扭頭喝道。
　　她白玉般臉龐籠罩壹層寒霜。
　　蕭妙雪道：“公主，我難道說錯了嗎？他就是個花心大蘿卡，是個風流浪子，是個唔……唔唔唔……”
　　她被蕭梅影捂住嘴不能說話。
　　蕭梅影死死捂著蕭妙雪小嘴，沖獨孤漱溟嬌笑：“公主，她就是喜歡胡說八道，甭理她！”
　　獨孤漱溟瞪壹眼蕭妙雪，繼續往前走。
　　袁紫煙佩服的看壹眼蕭妙雪。
　　還真是大膽，自己要是有這麽大的膽子就好了，也能跟死太監叫板。
　　可惜自己壹看到死太監沈肅下臉，心便壹顫，什麽膽量都跑得無影無蹤。
　　獨孤漱溟身上縈繞著冰冷氣息，三女都閉上嘴，乖乖來到客廳裏坐下。
　　袁紫煙開始煮茶，蕭妙雪與蕭梅影幫忙。
　　客廳裏只剩下獨孤漱溟靜靜坐著，壹動不動陷入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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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她，所以不答應？”紀夢煙玩味的收回目光：“也難怪，天下第壹絕色美人，哪個男人擋得住，何況妳又近水樓臺，朝夕相處，更抵擋不住！”
　　“不是！”李澄空搖頭。
　　紀夢煙哼道：“口是心非！”
　　李澄空不再分辯，說多少遍不是，都沒用，紀夢煙只會相信她自己的判斷。
　　紀夢煙道：“李澄空，妳要是想娶公主，還真要先娶了我。”
　　李澄空失笑。
　　紀夢煙淡淡道：“妳以為我在開玩笑？”
　　“那敬聽教主高論。”
　　“妳現在的身份，怎麽也不可能娶公主的，縱使她已經是憲王遺孀，也絕不會再嫁給壹個太監。”
　　李澄空搖頭微笑。
　　“除非她愛妳愛得入骨，不顧壹切，拋開父母與所有的榮耀。”
　　李澄空嘆道：“教主妳真誤會了。”
　　紀夢煙壹擺手打斷他的辯解：“而妳如果娶了我，成為聖教的教主之後，那就不同，聖教的教主配得上她的身份吧？”
　　“沒有影子的事。”李澄空搖頭。
　　紀夢煙哼壹聲：“喜歡就喜歡，妳可是堂堂的大宗師，是聖教教主，難道連承認喜歡壹個公主的膽量都沒有嗎？”
　　李澄空道：“教主妳說得，好像我不承認喜歡清溟公主，就是毫無擔當是懦弱之輩。”
　　“妳心裏明白。”紀夢煙淡淡道：“還有，妳難道還想承受當初霍青空之辱，妳如果是聖教教主，他敢如此嗎？”
　　李澄空皺了皺眉。
　　壹提起霍青空，他心裏就膈應。
　　紀夢煙道：“聖教教主就在妳眼前，伸手就能得到，妳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它卻不伸手？”
　　“應該還有別的辦法。”李澄空道。
　　紀夢煙冷冷道：“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何必用這法子？”
　　“換掉三大法王？”
　　“現在撤掉他們，推選出新的法王至少需要壹年，壹年之後才能接任教主。”
　　李澄空道：“難道就沒別的辦法？”
　　紀夢煙輕輕搖頭。
　　李澄空皺眉。
　　“妳可以考慮壹下。”紀夢煙道：“反正我們只是做個名義上的夫妻。”
　　李澄空搖搖頭道：“教主，不必考慮了，我不會答應。”
　　“是因為我長得醜，所以覺得委屈？”紀夢煙嘴角露出壹絲譏誚。
　　李澄空搖頭：“無關美醜，我沒辦法為了做教主而成親。”
　　“如果我長得絕色，妳也會拒絕？”紀夢煙嘴角的譏誚更濃兩分。
　　“無關美醜。”李澄空正色道。
　　紀夢煙忽然摸索著下頜，輕輕壹搓，揭下壹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頓時壹張絕美不遜色於獨孤漱溟的臉龐映入李澄空的臉龐，配合著深邃明眸，顧盼之間，傾國傾城。
　　她輕輕壹笑，天地失色。
　　然後她再次將面具覆於臉上，恢復了平平無奇的容貌，淡淡看著他：“可曾後悔了？”
　　“好神妙的面具！”李澄空打量著她臉龐，竟然沒有壹絲的破綻。
　　憑他的眼力都看不出破綻，可見這面具的神妙。
　　“可曾改變主意？”紀夢煙淡淡道。
　　李澄空搖頭：“教主，我不會改變主意。”
　　朝夕與獨孤漱溟相處，他對美貌已經有了足夠的免疫，紀夢煙雖美，雖然驚艷，他仍能心如止水。
　　紀夢煙在感應著他的心跳，竟沒發現他心跳加快，壹如平昔，似對自己的絕美容貌無動於衷。
　　“妳還是好好考慮幾天吧！”她輕哼壹聲，碧玉蓮花壹閃，她消失無蹤。
　　李澄空皺眉沈思，想著破局之法。
　　怎樣既不必娶紀夢煙，又能順利接掌青蓮聖教，聖教教主確實就在觸手可及處，他心癢難耐。
　　他最終搖搖頭，紀夢煙是指望不上了，她無計可施，否則也不會出此下策。
　　還是要放在三個法王身上，只能從他們身上想辦法。
　　現在的關鍵還是情報。
　　每個人都有其弱點，三個法王也壹樣，總有能克制他們的辦法，找到它！
　　他想了壹會兒，忽然想起獨孤漱溟還在客廳等著呢，於是壹閃消失，下壹刻出現在客廳外。
　　袁紫煙正往外走，看到他出現，長籲壹口氣：“老爺，妳總算來啦。”
　　李澄空瞥她壹眼。
　　袁紫煙嘟嘟嘴，伸手比劃壹下，示意獨孤漱溟壹直沒說話，沈著臉。
　　李澄空來到廳內。
　　蕭妙雪斜睨他壹眼，哼壹聲站到壹旁，隔著他遠遠的，似他身上有臟東西。
　　蕭梅影警告的瞪壹眼她。
　　獨孤漱溟正執卷而讀，頭也不擡。
　　李澄空坐到她對面，接過袁紫煙遞上的茶盞，看著獨孤漱溟沒有說話。
　　片刻後，獨孤漱溟慢慢放下書卷，擡頭看他：“恭喜妳了，李道淵。”
　　李澄空打量她神色。
　　平靜無波瀾，好像在說壹件很尋常之事，與她自己無關之事。
　　李澄空道：“何恭喜之有？”
　　獨孤漱溟絕美臉龐綻放壹絲笑容：“娶聖教教主，豈不是大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