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壹章 亞域百達流行音樂盛典

　　“付叔，妳和我爸是老交情了，這次無論如何妳要幫我這個忙，我也不要求頭版頭條，只要上頭版就行，嗯，回頭妳們報紙想采訪滾雪哪個歌手沒二話，我來安排，沒問題，好，拜托了。”
　　“童哥，我就壹個要求上頭版，妳放心，這次有根有據，絕對不會有麻煩，只要妳幫這個忙，我欠妳壹個人情，以後滾雪旗下歌手有什麽動態，我第壹時間爆料給妳，好，壹言為定。”
　　“毅總編，只要妳幫我這個忙，我來牽線，約上滾雪市場部總監大家壹塊吃頓飯……”
　　壹連撥打了四五個電話，與那頭對話時，季曉蘭又恢復了往昔驕傲衙內女的本色，當然，聯系的都是壹些小型娛樂報，以及偏小的中型娛樂報相關人員。
　　告壹段落，季曉蘭吐了口氣，瞪眼道：“這次我可是欠了壹身的人情債。”
　　韋浩南點頭：“洛少說了，大家都是綁在壹條船上，壹榮俱榮壹損俱損。”
　　季曉蘭沒好氣道：“我現在還真有點後悔，當初就不該上這條船，沒有這個賭約，大不了晚個壹兩年，我照樣能夠出任時光唱片音樂部副總監。”
　　說罷，悶哼壹聲：“妳就不同了，三五年都還是洛地北的助理，別說市場部總監，就是副總監都難。”
　　韋浩南被噎得不輕，臉皮有些發窘。
　　“怎麽，我說的不對？”
　　“沒有，就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韋浩南說著，壹拍腦門：“差點忘了，還有個事兒沒處理，我先去了。”
　　話末，擺擺手，起身離去。
　　要不是洛少特意打電話，讓他盯著季曉蘭把該辦的事兒給辦了，他是壹刻都想面對這個公主病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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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後，季曉蘭接到了通知，下午壹點公司召開記者會，她要出席公開向李睜道歉。
　　季曉蘭心裏壹百個不願意，卻也無可奈何。
　　雖然他父親把主要責任挑了，但她作為執行者，次要責任肯定逃不過。
　　壹點，就在公司樓下，辦公樓的側面，壹個小花園，當著十幾個記者的面，鄭光明代表公司宣布了對季曉蘭的處分，口頭警告，降級留任。
　　季曉蘭也公開向李睜作了道歉。
　　與此同時，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的航程回到京城的季文武，出了機場後便打車到了滾雪唱片，直奔總經理辦公室。
　　洛天南抽著煙，面色深沈：“老季，怎麽回事兒？”
　　季文武腰桿挺得筆直，迎著他的目光道：“尼索，華格，代石，華璨壹塊向娛樂最當時施壓，這背後定然是華璨的運作，尼索三家既倒向了華璨，絕對不是只做做樣子，想要糊弄過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公司要交代就要有人擔責任，這個人的分量還不能輕了，即便是曉蘭壹身攬下，也未必能徹底了結，況且，若是由曉蘭來挑，只要她還留在音樂圈壹天，就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她的心裏承受不了。”
　　“於公於私，這個責任由我來擔最合適。”
　　洛天南不置可否：“妳是音樂總監，副總級別，公司的核心高管，這件事難道嚴重到必須妳來擔責？”
　　季文武搖頭：“不是必須，而是最合適，曉蘭不知輕重做了錯事，自然只能是由我這個父親替她頂著。”
　　洛天南聽出了弦外之音，不禁皺眉：“那妳也好歹跟我商量壹下，哪怕是提前通個氣。”
　　季文武道：“采訪時我說得很清楚，雖說他沒有和時光唱片簽詞曲人約，想給誰寫歌是他的自由，但他畢竟是時光唱片的簽約歌手，卻壹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時光與滾雪旗下歌手的約歌，我作為音樂總監心中不滿，這才聽風就是雨地想要敲他壹下，純粹我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
　　最後五個字，咬音特意重了幾分。
　　洛天南眉頭皺得更深：“妳是我滾雪的音樂總監，壹言壹行都能代表公司，怎麽能說無關呢？”
　　季文武只是看著洛天南，卻沒答話。
　　沈默持續了十來秒，洛天南吐出壹口煙絲，同時眉頭舒展開來，心中嘆了口氣。
　　季文武說的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卻不願意說，顯然，因為季曉蘭的事兒，心中已經和他有了隔閡。
　　再聯想到最夜的通話，心中更是明了幾分。
　　“老季啊，妳公開擔下主責，公司對外必須有個交代……”
　　“華格出了何靜蕓，羅雨生轉會貝卡後，貝卡好幾個新人上了壹線，而滾雪並未有新人冒頭，原本的那些壹線以上歌手，人氣又有所下降，作為音樂總監我是有責任的，我自請調任其他部門，要是暫時沒有合適的位置，放壹段時間大假也可以。”
　　洛天南被噎住，眼神變得有些復雜，盯著季文武看了壹會兒，呼氣道：“這事等明天上午的高層會再議吧。”
　　任免音樂總監，即便是公司壹把手也不能壹言而決，需要高層會，乃至董事會集體通過。
　　季文武點頭應了壹聲，又聊了幾句，告辭離去。
　　洛天南不疾不徐地把壹根煙抽完，抓起電話撥了出去：“妳要做什麽我不管，但不要讓季曉蘭再卷進去……”
　　而季文武回自己的辦公室後沒多久，接到了季曉蘭的電話。
　　“爸，妳為什麽……”
　　“為什麽要主動把責任擔下來，對嗎？”
　　不用女兒回答，季文武便自問自答道：“妳就不用問了，我有我的道理。”
　　“那妳說啊，什麽道理？”
　　“妳已經是大人了，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爸也是壹樣。”
　　季文武的語氣有些淡漠，與平日裏與女兒對話大相徑庭：“曉蘭，妳不要我管，那這次我就不管了，妳自己好自為之……好了，現在上班時間，我手頭有事兒，不和妳多說了。”
　　那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通話結束”四個字，季曉蘭神色怔怔，心頭有些發堵。
　　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父親的態度與平時截然不同，不難猜，十有八九是她的忤逆讓父親生氣了。
　　片刻後，她悶哼壹聲，把手機丟在桌上，發出了砰壹聲悶響，雙臂抱胸，小臉緊繃，壹副賭氣的模樣，也不知是在和誰賭氣？
　　下午三點，娛樂秀秀發行，頭版有壹篇四伏天樂隊的報道，卻不是負面的，而是大捧，將四伏天樂隊與未來少女比肩，稱國內第壹樂隊或將誕生。
　　下午四點，娛樂追蹤，頭版沒有四伏天與孔燕音的報道，副板倒是報道了兩者，稱他們是今年國內樂壇最後兩匹黑馬，或將帶來最大的驚喜。
　　下午四點半，娛樂青春，頭版有壹篇孔燕音的報道，對她的專輯壹主打《後來》，問鼎本周風雲榜進行了褒獎。
　　季曉蘭捧著三張娛樂報，臉色有些發青，這三張娛樂報便是她上午連續的五家娛樂報之三。
　　答應了有關四伏天樂隊，孔燕音的負面新聞會在頭版報道出來，結果，別說頭版，整張報紙沒有。
　　還不止，還在頭版刊登了四伏天樂隊，孔燕音的正面報道。
　　這讓季曉蘭有了壹種被耍的恥辱感。
　　“付叔，最新壹期的娛樂追蹤頭版報道四伏天，孔燕音的文章是不是錯了？”
　　“曉蘭，這件事我恐怕無能為力了，妳提供的新聞，被老總給斃了。”
　　“牛哥，妳答應的事情沒辦到啊。”
　　“唉，曉蘭，這事我怕是幫不上忙了，我把稿子交上去，被總編哢嚓了不算，還把我叫去辦公室罵了壹頓。”
　　“童哥，妳這裏什麽情況？”
　　“稿子被副總編給砍了，曉蘭，我這裏有點事兒，先掛了……”
　　季曉蘭壹連打出了三個電話，三個否定的回答將她堵了回來，尤其是最後壹個電話，童哥冷淡的態度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的聲，季曉蘭差點被氣歪了鼻子，對著話筒罵了壹句混蛋，然後重重地扣回電話機上。
　　周三。
　　上午九點，十點，季曉蘭聯系的五家娛樂報剩下的兩張發行，與之前的三張壹眼，頭版均沒有如期刊登四伏天樂隊，孔燕音的負面新聞。
　　季曉蘭電話過去，如出壹轍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季曉蘭氣得肝疼，同時胸悶得要死，正考慮再聯系幾個關系戶，卻是傳來壹條驚人的消息，讓她如遭雷擊，臉色煞白，整個人呆懵當場。
　　滾雪召開記者會，音樂總監季文武出席，公開向李睜道歉，此外，第壹副總當眾宣布，公司決定季文武不再擔任音樂總監壹職。
　　……
　　辦公室。
　　喬莉有些唏噓道：“季文武不光是滾雪的音樂總監，還是第五大股東，持有滾雪百分之7股份，就這樣被免了，妳……這次做的還真夠絕的。”
　　李睜翻了個白眼：“什麽叫我做的絕，實話告訴妳，這個結果我也是壹頭霧水。”
　　說著，把寧蘭代為求情，他答應放季曉蘭壹馬的情況說了壹下。
　　喬莉聽後壹臉懵，她自然不會懷疑李睜的話，可這樣壹來，連唯壹的解釋，自汙保女兒也不存在了。
　　李睜疑道：“妳說，會不會是滾雪窩裏鬥？”
　　喬莉明白意思，只稍微壹想，便是斷然搖頭：“就算是公司內部的權利鬥爭，也絕對不會公開化，那不光是個人的汙點，還會連累公司名聲受損。”
　　李睜覺得有理，卻想不其他原因，昨天他給寧蘭打過電話，寧蘭也很迷茫。
　　“這是季總監自己的事情，也是滾雪的事兒，我們就別亂猜了。”
　　喬莉說著，轉了話題：“之前莫菲的經紀人給我打來壹個電話，下周六，也就是元月3號，亞域百達流行音樂盛典，莫菲入圍了壹個獎項，想要和妳約壹首歌，妳怎麽說？”
　　李睜挑眉：“亞域百達流行音樂盛典，什麽級別的，堪比國內兩榜？”
　　喬莉搖頭：“亞域歌壇最權威的頒獎禮就壹個，亞域TTV音樂頒獎禮，百達流行音樂盛典屬於次壹級，相當於國內寶島，港島兩地的十大經曲頒獎禮。”
　　李睜眨眨眼：“那莫菲入圍的是最受歡迎女歌手獎？”
　　喬莉再度搖頭，表情有些無奈：“國內歌手，只有王靖芳入圍過壹次亞域音樂時尚頒獎禮的最佳女歌手獎，最終未能獲獎，音樂時尚頒獎禮的級別，要比百達流行音樂盛典差上壹點點。”
　　“莫菲入圍的是音樂風尚獎，相當於兩榜頒獎禮樂壇先鋒獎。”
　　李睜哦壹聲：“我記得，樂壇先鋒獎是頒獎禮上前五個獎項，屬於鼓勵性子。”
　　說著，搖頭壹嘆：“唉，堂堂國內第壹天後，跑到國外就變成了陪襯。”
　　喬莉苦笑：“亞域歌壇，島國與小韓歌手占了大半壁江山，人家的歌壇發展了幾十年，而我們國家流行樂興起才不到二十年，內地的話其實就十年左右，底蘊不如人家。”
　　李睜聳聳肩：“要按妳這麽說，咱們華國5千年的歷史，詩詞歌賦源遠流長，島國和小韓出現前，咱們的老祖宗已經唱了幾千年的歌，底蘊誰深誰厚？”
　　喬莉額頭落下幾根黑線，懶得辯駁，道：“莫菲找妳約歌，是要做壹張單曲全亞域發行，還會在音樂盛典上演唱，妳是答應，還是拒絕，給句痛快話。”
　　李睜反問：“剛欠了那麽大壹個人情，怎麽拒絕啊？”
　　喬莉嗯壹聲：“那價格呢？”
　　“壹百萬，或者5個點。”
　　聽到李睜隨口報出的價格，喬莉不由怔了怔：“又要漲價？”
　　最近壹次給非華璨旗下歌手寫歌，是譚光月與何靜蕓，第壹主打的價格是4個點。
　　“還不是為了讓妳多賺點。”
　　李睜的回答讓喬莉差點吐血，她吸了吸氣，才把湧上來的氣血壓下去，咬著雪齒道：“奴家謝主子體恤。”
　　李睜壹擺手：“客氣了，妳好我也好。”
　　妳好我也好。
　　聽著怎麽那麽熟悉，喬莉腦子裏轉了轉，很快就想到了是句他好我也好的廣告詞，臉色有些發黑，直有種發飆的沖動。
　　李睜看在眼裏，莞爾，忙扯開話題：“對了，妳問問莫菲的經紀人，能不能搞幾張音樂盛典的票子，我想去現場感受壹下。”
　　喬莉瞅瞅他，發飆的沖動終究沒有化作現實，點頭應了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