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他是第壹個讓我動心的男人

　　莫菲的巡演，上周輪空，本周續開。
　　寶島站，中型蛋體育館，1萬6千多個觀眾席，連開兩場。
　　今夜第壹場，上座率過了9成。
　　演唱會持續近3小時，在歌迷的齊聲歡呼之中，莫菲返場加唱了兩首，這才畫上句號。
　　夜深了，歌迷已然散去，場館內外變得沈寂下來，壹輛商務車從地下車庫開上地面，直行了幾十米，壹個拐彎駛上四車道的公路。
　　“寧蘭那邊近乎爆滿，直到演唱會結束，外場任然聚集數千歌迷，看這個架勢，明後天兩場票房怕是不會低。”
　　經紀人霍淑珍掛了手機，簡單說了壹聲，語氣略帶嘆息。
　　寧蘭與莫菲重疊巡演，前兩天宣布臨時加開，從原定的兩場增加到三場。
　　藝術中心比中型蛋的觀眾席少2千個左右，可三場對兩場，總觀眾席卻是會反超壹萬個。
　　以寧蘭今晚第壹場，壹票難求的情況看，後兩場多半能維持高票房。
　　這樣壹來，寶島站的對比，莫菲又壹次要輸。
　　可預見的，媒體定會揪著大肆渲染壹番，誰讓第壹天後易主的話題是大熱呢……
　　“壹邊牽手莫姐上春晚，壹邊踩著莫姐上位，太惡心了。”
　　助理田橙壹臉憤憤不平：“寧蘭臨時加開，莫姐也應該臨時加開，憑莫姐的人氣，我就不信了，多壹萬多張票會賣不出去。”
　　霍淑珍表情有些無奈：“巡演各地場次以及觀眾席數量，演出商都是提前估算過的，除非唱片公司要求，不會留多少富余。”
　　“妳要知道，票買得越多，演出商也會收入越多。”
　　說罷，搖壹搖頭：“寧蘭有底氣加開，是因為新專輯大賣，讓她的人氣增加了太多太多，我們這邊可不能被帶亂了節奏。”
　　田橙還想說什麽，霍淑珍給她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眼沈默看著車窗外的莫菲，田橙會意，啞然地閉上了嘴。
　　車內靜了下來，距酒店還有好長壹段路，霍淑珍便讓司機打開了車載收音機。
　　“……我是壹只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壹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收音機裏播放的是寶島音樂臺新歌新聲節目，傳來蔣壹舟質樸中帶了壹點點沙啞，卻情緒飽滿的高亢歌聲，演唱曲目正是專輯第壹主打《我是壹只小小鳥》。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聽來特別有感覺。
　　“……春去春會來，花謝花會再開，只要妳願意，只要妳願意，讓夢劃向妳心海……”
　　《小小鳥》過後，主持人壹段串詞，接下來壹首歌《花心》，正是江華新專輯第壹主打。
　　江華歌聲猶如壹件優質的樂器奏響，華麗又充滿金屬質感，偏偏還給人帶來壹種內心溫暖。
　　歌聲落下，霍淑珍不由感慨道：“難怪會被曹老點名看重，華璨旗下這兩個新人的嗓音辨識度極高，在圈內即便不是獨此壹份，也絕對是罕見，保不住真能在當下這個樂壇時代變更之際，占據壹席之地。”
　　沈默已久莫菲忽然道：“還不是因為有人為他們度身定制歌曲。”
　　田橙猛點頭，贊同道：“他們兩個在電臺直播訪談裏都介紹了自己出道前的經歷，蔣壹舟從19歲開始就在酒吧駐唱，十多年地下歌手生涯，壹直沒機會和唱片公司簽約，江華雖然只在地下音樂圈混了壹年多，但先後十幾次歌唱比賽，最好的名次也沒進入過前十，他們自己都說了，出道前就是個失敗者。”
　　“叫我說啊，他們就是兩塊奇形怪狀的璞玉，好運遇到了李睜，才被雕琢成了讓人眼睛壹亮的工藝品。”
　　說著，似想到了什麽，壹撇嘴，道：“寧蘭也是壹樣，要不是遇到了李睜，哪有今天的風光，估計連準天後的頭銜都保不住……”
　　田橙聲音壹頓，不無惡意地道：“寧蘭和李睜肯定有壹腿。”
　　霍淑珍眉頭壹皺，輕叱道：“田橙，沒根沒據的，不要亂嚼舌根。”
　　作為資深金牌經紀人，她太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尤其男女緋聞是圈子裏的大忌，壹句話就可能把人得罪死的！
　　田橙嘀咕道：“誰說我無根無懼啦，何靜蕓的演唱會上，李睜當眾表白的，兩人公開戀情，可何靜蕓的專輯，李睜寫了四首歌，而寧蘭的專輯，李睜卻寫了五首，明擺著寧蘭在李睜心目中的地位，要比何靜蕓更高，他們兩要沒壹腿，誰信啊。”
　　霍淑珍瞪了她壹眼：“寧蘭是華璨旗下，何靜蕓是華格旗下，能壹樣嗎？”
　　田橙不服道：“華璨旗下其他歌手的專輯，李睜也沒有寫五首歌的，分明就是對寧蘭特別優待。”
　　霍淑珍沒好氣道：“寧蘭是天後，優待難道不應該？”
　　田橙還想爭辯，莫菲掏出了壹對耳機塞進耳朵裏。
　　看到她這壹動作，田橙識趣地閉了嘴，霍淑珍也沒再說什麽。
　　車內恢復沈靜，只有收音機傳來周子鳴深情的歌聲……
　　半島酒店，寶島最好的五星酒店之壹。
　　壹個三人套間，住壹晚9888。
　　莫菲洗完澡，手裏托著壹個紅酒杯站在窗前，綿軟的白色浴袍包裹周身，勾勒起誘人的身材曲線。
　　垂著眼簾，望著窗戶下在壹盞盞小夜燈映照下別有壹番靜美的花園，莫菲默默失神，半響後，端起酒杯抿了壹口，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輕輕敲開了最西邊那個房間的門。
　　“莫姐。”
　　“噓……”莫菲做了個小聲的手勢，朝著霍淑珍的房間方向看了眼，顯然是不想驚動後者。
　　進了屋，莫菲很隨意地往床上壹靠，擡頭看著天花板，抿壹口紅酒，淡淡出聲：“剛才妳在車上說的，是自己憑空想象，還是圈內聽到些什麽傳言？”
　　田橙壹下沒反應過來，眨巴了下眼睛：“什麽憑空想象，什麽傳言？”
　　“妳不是說李睜和寧蘭有壹腿，有根據嗎？”
　　田橙有些發楞，她跟莫菲4年多了，後者可是從來不關心圈內的八卦，眼下怎麽主動問起了？
　　詫異地看了莫菲壹眼，也沒多想，田橙就道：“三月份寧蘭封後的時候，圈子裏就有傳言他們兩姐弟戀，後來李睜與何靜蕓公開戀情，傳言不攻自破，再後來寧蘭轉會華璨，傳言又起來了，不過不再是姐弟戀，而是寧蘭作為第三者與李睜有壹腿。”
　　莫菲聽後沈默了片刻，才道：“這傳言，妳覺得幾分真？”
　　田橙含糊道：“反正我覺得是真的，不然李睜憑什麽給寧蘭的專輯寫五首歌，比何靜蕓還多壹首，這放在古代，就是典型的滕妾欺主。”
　　說罷，似想到了什麽，搖壹搖頭：“不，也不能這麽說，李睜與何靜蕓的戀情未必就是真。”
　　莫菲很是意外：“為什麽？”
　　田橙解釋道：“圈內最開始傳的李睜的緋聞女友是許巧玲，許巧玲從來沒有澄清過。”
　　莫菲若有所思道：“妳的意思，李睜真正的女友是許巧玲？”
　　田橙扁扁嘴：“我可沒這麽說，我只是覺得，如果李睜和何靜蕓的戀情是真，許巧玲作為李睜的朋友，是應該公開澄清的，免得圈內胡亂猜測。”
　　“再說，若是兩人戀情是真，沒理由寧蘭轉會華璨，何靜蕓還待在華格，要知道，當初寧蘭與時光唱片的合約就剩下不到壹年，華璨付了1千5百萬違約金，而何靜蕓與華格的合約剩下壹年半，違約金才2千萬。”
　　莫菲想了壹陣，默然點頭，隨後換了個話題，與田橙聊了十來分鐘，起身揮手而去。
　　……
　　周六晚，還是在中型蛋體育館，莫菲的寶島站第二場演唱會，上座率比昨天低了壹些，不說依舊高過八成。
　　而寧蘭那邊，卻還是壹票難求。
　　現場爆滿的同時，場館外，有著過千沒有買到票，或者受經濟條件限制，買不起票的歌迷聚集，直到演唱會結束，方才散去。
　　周日。
　　上午十點三刻，莫菲壹行人乘飛機返回京城。
　　莫菲，霍淑珍，田橙三人坐壹排。
　　田橙手裏捧著三張娛樂報，氣得手指發抖，面紅耳赤道：“這些樂評人就會閉著眼睛滿嘴口炮，真應該拉出去槍斃！”
　　這三份娛樂報是今早發行的，均是在頭版報道了昨晚國內各地演唱會的情況，其中重中之重，自然是莫菲與寧蘭的“同城操戈”。
　　莫菲的寶島站，首場票房9成以上，次場票房8成以上，兩成加壹塊，平均8成5只高不低，這樣的成績不能說多麽出彩，但至少是合格的！
　　可問題是，與寧蘭的兩場爆滿壹比，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由此，寧蘭獲得了極大的追捧，而莫菲卻是被壹再地唱哀，成了襯托紅花的綠葉。
　　霍淑珍心中也很氣惱，但臉上更多的是無奈：“小田，別牢騷怪話滿天飛了，娛樂媒體向來是追高踩低，妳也入圈那麽久了，早該習慣了。”
　　田橙咬牙道：“可也不能這樣偏薄啊，莫姐封後7年了，7年來壹直處於人氣巔峰，而寧蘭呢，封後還不到壹年，不過是紅極壹時，什麽叫屬於莫姐的時代壹去不復返，簡直睜眼說瞎話！”
　　霍淑珍沒接話，遲疑了壹下，才道：“寧蘭如今人氣壹下子蹦那麽高，根本在於這次的專輯大賣，而這次的專輯大賣，根本還在於李睜的支持。”
　　田橙知道這是事實，但情感上依舊有些排斥，畢竟莫菲的新專輯，是主動舍棄李睜的作品，轉而選擇羅雨生的作品。
　　她強辯道：“羅雨生的作品未必就真比李睜差，我覺得，這次寧蘭的專輯銷量贏過莫姐，最重要的壹個原因，是李睜給寧蘭寫了五首歌，羅雨生只給莫姐寫了兩首歌，要是同樣五首，銷量高低還真不好說。”
　　霍淑珍沒有否認，卻是淡淡道：“作品數量，本就是歌曲成就歌手這條定律的壹部分，李睜給寧蘭寫的五首歌，首首經典，首首度身定制，羅雨生給莫菲寫的兩首歌，也都可稱經典，但要說度身定制，卻只有第壹主打，要他再拿出四首度身定制的歌曲，哪有那麽容易。”
　　說罷，擡眼看向莫菲：“當下圈內能寫出高質量的歌曲，又能量產的，就只有李睜壹人，雖然沒有被公認，但事實上，他就是當下第壹詞曲人……”
　　壹頓聲，接著道：“莫菲，妳這次去深市，和李睜也算有了些私交，日後多維護壹下，咱們不說求他什麽，就當多交壹個朋友。”
　　莫菲明白意思，緩緩點頭，道了聲好。
　　霍淑珍深知莫菲的性子有多高傲，交朋友首先是要入她眼，其次都是別人主動相交。
　　是以，她提上壹嘴，根本沒想過莫菲會答應，只是鋪墊壹下，隨後退而求其次，提議由她去和李睜經紀人搞好關系。
　　誰曾想，莫菲居然點頭了，而且極為幹脆。
　　這究竟是李睜有特別的魅力，大到讓莫菲放下了內心的高傲，還是莫菲轉性了呢？
　　這樣的疑惑，霍淑珍自然不會問出口，不過在十個小時後，卻是得到了解惑，而答案，卻是差點讓她暈死過去。
　　當晚，公司為莫菲爭取壹檔京城電視臺專訪節目，取名“歌後人生”。
　　算是對當下第壹天後易主的熱門話題的壹種危機公關。
　　當下人氣，莫菲的確被寧蘭超越了，但有壹點莫菲卻是能夠穩穩壓住寧蘭，那就是資歷。
　　歌後人生，從名字就知道，是對莫菲出道十年的回顧！
　　在節目中，主持人問了莫菲，對她歌唱生涯最重要的壹個或者幾個人是誰？
　　莫菲回答有三個。
　　第壹個是她第壹家唱片公司的音樂總監，柯秋榮。
　　第二個是她的禦用詞曲人，柳東升。
　　第三個是李睜。
　　對於柯秋榮，莫菲稱他是自己歌唱事業的領路人。
　　對於柳東升，莫菲的定義是亦師亦友，陪伴了她六年的歌後生涯，總共為她創作了19首作品。
　　至於李睜，莫菲沒有過分高捧他的才華，只是道：“我出道至今9年7個月，他是第壹個讓我動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