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美夢破碎

　　搞定了王娟這邊，蘇亦凡先離開會議室，對還在電腦屏幕前只是隨便轉個頭的楊冰冰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又轉頭喊岑少華進了會議室。
　　王娟回來的時候正好跟岑少華擦肩而過，兩人的目光相交，互相從對方的眼神中都沒讀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不過王娟大概知道蘇亦凡喊岑少華過去打算做什麽，她估計岑少華的獎金不會比自己多。
　　蘇亦凡是個比較坦誠的人，這至少是目前為止王娟的個人感受。
　　果然沒過多久，岑少華也是壹臉心滿意足地出來了，蘇亦凡跟在後面，直接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程水馨還在陪著鄺蕾聊天，見蘇亦凡回來，起身問道：“妳確定今天肯定有收獲？”
　　蘇亦凡點頭：“現在來看，還都在意料之中。”
　　程水馨故意嬌笑道：“老板運籌帷幄，我就等著看戲了。”
　　蘇亦凡覺得程水馨現在這嘴臉簡直就是完美的女秘書……
　　林兮和邵陽因為晚上有演出早就離開了，辦公大廳裏的燈火通明下只有楊冰冰、王娟和岑少華還在工作。兩人都在目光緊盯著面前的顯示器，王娟此時的手速極快，大概在快速整理著時間樹的內容管理部分。關於那些奇怪內容的議論在論壇裏被王娟徹底鎖死，她正努力把蘇亦凡給自己的獎勵化成動力，成效頗看得見。
　　蘇亦凡問了鄺蕾吃什麽，然後喊了很豐盛的外賣。吃飯的時候鄺蕾也察覺到氣氛好像不太對，於是很安靜地沒繼續說什麽，吃完飯就問大家要不要喝飲料，她自告奮勇下樓去買。
　　跟大家吃完晚餐，蘇亦凡稍微囑咐了楊冰冰和程水馨壹下，壹個人下樓出門。
　　上車之後，蘇亦凡打通了蔡綺的電話，此時早已離開公司的蔡綺壹點都不意外。
　　“這種事隨便找個人做就行了，何必找我？”
　　“找妳比較刺激。”蘇亦凡隨口說道，“等我過去。”
　　蔡綺對蘇亦凡也不敢說不好，應了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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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城市的居民對吃喝玩樂的態度都很認真，因此適合消費的場所也就特別多。相比中景國際那種適合體制內官員們出入的所在，更多人鐘意於簡潔而輕松的氛圍。在幾年濱海人還在追求形式和環境上的奢華，現在卻都隨著生活態度的改變轉化成了舒適至上。
　　受這種風氣影響，濱海開了很多註重內容而並不顯眼的餐廳。在靠近沐河碼頭附近有壹家牌子相當簡潔店，門口只是用藝術字體寫了“空水”兩個字，內裏乾坤也是像咖啡廳多過像壹家餐廳。
　　餐廳內部非常幹凈，充滿了安靜的氣息，壹點都不像個吃飯地方。燈光柔和，沒有散臺，是全濱海最適合情侶約會的餐廳之壹。
　　這家餐廳的包房沒有編號，都是以世界上著名的湖泊和內海命名。雖然對於很多流行前沿的人來說這種做法已經過時又土氣，濱海市的年輕人還是挺吃這壹套的。
　　身穿專門換好的正裝，對著門口的鏡子照了幾次，年輕的男生才走進這家店。盡管在網上看過了關於這裏的評價，從來不怎麽在外面做這種交際應酬的他還是覺得心中微微膽怯。
　　這個世界也許並不適合自己，男生這樣想，但又很快壓住這個念頭，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看這個世界的全新角度。
　　走到上面寫有中英文對照愛琴海字樣的包房門前，男生稍微停頓了壹下，然後敲門。
　　門被拉開了，裏面站著壹個穿著清爽的女孩，白色T恤，黑藍色包臀短裙，黑絲，尖頭高跟鞋。壹頭長發略帶著點卷曲披散，眼神明亮，臉上戴著壹副黑框眼鏡。
　　從五官上來看，女孩至少能打個七八分，尤其是壹雙眼睛雖然不大，但目光仿佛有壹種魔力，很能吸引男人緊盯著不放。
　　女孩的身高至少有壹六八左右，高跟鞋加成後整個人顯得身材妙曼，又因為打扮簡潔給人幹練的感覺。
　　看到這個女孩，男生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拘謹，他有些慌張地稍微佝僂起身體：“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遲到了？”
　　“沒有，是我先到而已。”女孩讓男生坐到自己對面，敞開壹個紐扣的襯衫領口正對著男生。
　　空水的菜單都是以手繪風格配以硬牛皮紙呈上，男生看了壹眼上面的價格，心中那股不安倒是淡了不少，這裏的東西他還負擔得起。
　　女孩很懂得掌握氣氛火候地讓男生陪著她壹起點菜，詢問他吃什麽，又告訴他自己喜歡吃什麽。兩人花了差不多五分鐘定下菜單，然後就是緩慢的等待。
　　等待總是無聊的，於是女孩決定跟男孩聊點什麽，她知道男孩其實不太擅長跟女生聊天。
　　“衣服不錯，定做的？”
　　“啊……是，是定做的。本來打算留著找工作的時候用……”
　　聽到如此誠實的回答，女孩嫣然壹笑，她的皮膚很好，即使笑起來眼角也沒有太多小細紋。
　　“是挺合身的。”
　　男生想到了壹些事，有些黯然地嘆了口氣：“應該是用不到了。”
　　“這是好事嘛。”女孩勸道，“很多人畢業壹兩年了還找不到合適工作，只能湊合。妳現在已經贏在起跑階段了。”
　　“不是說幼兒時期才是起跑線階段嗎？”
　　女孩自信地微微壹笑：“誰說的？妳看很多人小時候都學了那麽多東西，有用的沒用的，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有好有壞。可壹旦離開學校，壹切都被打回原形，除了靠家庭關系找到合適工作的，剩下的還是在同壹個起跑點上再競爭。”
　　男生對此倒是有同感，大概是想到自己大學校園裏庸庸碌碌的寢室生活，附和道：“妳這麽說也對。照妳這麽說，我應該沒問題了？”
　　“妳做得不錯，我想不出哪裏會有什麽問題。”
　　兩人閑聊沒多久，開始陸續上菜了，他們就停止了交談，然後在沈默中等菜上齊才繼續談話。
　　男生壹直在低頭看著桌子上的擺臺紙，偶爾看壹眼旁邊放著的藝術蠟燭，卻不是很敢偷看自己面前的女孩。胸口那壹抹白嫩的溝壑讓他總覺得不敢直視。
　　“其實妳不用擔心。”女孩見不會再有人進包房，開始進入正題開導男生，“這種事不算什麽，妳離開學校走向社會，肯定會看見這些事，早晚而已。”
　　女孩的聲音很溫婉，帶著壹股讓人信服的力量，男生卻是聽著微微皺了壹下眉頭。
　　“也許吧……我就是沒想過自己能碰上。”
　　女孩依舊用自己媚態十足的雙眸望著男生：“其實妳真的不用擔心，無論妳以後走向哪條路，現在這家不正規的公司都不應該是妳的起點。”
　　男生倒是比較認同這壹點：“是啊……我覺得他們太隨意了，不像是正經想開公司的人。”
　　女孩幫男生倒酒，紅酒像暗紅色的血流入杯中，她的語氣卻變得輕松。
　　“其實以輕靈觸動的資質，如果交給專業的經理人打理，壹定會成為壹流公司。現在這種發展速度，真是太可惜了。”
　　男生沒吭聲，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確實沒有發言權，目光卻隨著對面女孩的動作又落在她胸口上。
　　女孩註意到男孩的目光，拋了個嗔怪的媚眼過去，卻沒有掩上自己胸前的春光。
　　“算了，不說工作，下班談工作最無聊了。”
　　男生傻傻地“嗯”了壹聲，有點緊張地問道：“晚上吃完飯妳有什麽安排嗎？”
　　女孩嬌笑道：“吃完飯？現在離吃完飯還早，妳想我有什麽安排？”
　　男生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想起之前女孩在QQ上給自己發的幾張圖片，他心頭有壹股熱烈的火開始蠢蠢欲動。
　　“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妳喜歡看什麽類型的？”
　　“科幻的。”
　　對於面前這個男生，女孩其實也比較無語，對方居然連自己喜歡看什麽類型的都不反問壹下，還真是打算去看電影麽？
　　兩個人因為吃東西的緣故，交談速度並不快，說了壹會電影話題，男生發現女孩其實對科幻電影興趣缺缺，這才訕訕打住了話頭。
　　於是話題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無聊工作上。
　　“其實我以前也不怎麽了解星軟投資，如果不是遇到妳，我可能還對這方面壹無所知。”
　　女孩矜持地笑了：“不知道也正常，就像很多人都不知道目前國內幾個網站的持股方案壹樣，普通用戶肯定不會關心這個。”
　　“那……”男生有點不好意思問道，“妳覺得我有可能去星軟工作嗎？”
　　女孩壹臉甜甜的笑容：“我覺得可能不那麽容易哦。”
　　在男生表現出垂頭喪氣的情緒之前，女孩又迅速接道：“也許以後妳就是輕靈觸動的股東了，再去星軟工作不太合適吧？”
　　被女孩刻意營造出的戲劇效果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應，男生表情瞬間變得驚訝，然後狂喜。
　　“妳是說……”
　　“是的，我之前的承諾不是畫餅。”女孩壹臉誠摯地對男生說，“這些只是開始，只要妳進壹步配合，最後成功收購輕靈觸動，期權不是問題。”
　　男生的目光都忘記繼續盯著女孩白花花的胸口了，他眼前好像綻放了壹道光，心臟就像被這番話刺激得能從胸口中跳出來壹樣。
　　女孩朝男生舉杯：“所以，提前慶祝壹下？”
　　男生也舉杯，但動作沒女生那麽熟練。
　　“好吧……”
　　兩人的酒杯在空中接近，即將相撞的時刻，包房門被推開了。
　　“真不好意思，打斷了兩位暢想未來的美好時刻。不過我還是得掃興說壹句，妳們的美夢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