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所得補所缺

　　金剛石半導體材料突破了！
　　超出預期！
　　張壹凡的聲音，在陳舟的腦海裏回蕩著。
　　這壹次，陳舟倒沒有去懷疑張壹凡的話。
　　只是，陳舟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好消息居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停頓了片刻，陳舟出聲誇贊道：“不錯啊，壹凡！不枉妳過年也沒有回來，把時間全給了實驗！功夫不負有心人，幹的漂亮！”
　　聽到陳舟的話，張壹凡頓時喜笑顏開的。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承認嗎？
　　要不然，他怎麽會壹拿到實驗結果，就急急忙忙的給陳舟打電話的？
　　他也想在陳舟面前，證明自己壹把！
　　現在，張壹凡的心裏，可以說是異常的暢快和滿足。
　　只不過，張壹凡嘴上卻說道：“怎麽樣，陳舟，這算不算是個好消息？是不是沒想到，我們這群毛頭小子，也能做出如此優秀的科研成果？”
　　陳舟輕聲笑了笑，連連說道：“是是是，妳們的能力都很不錯，都做的很棒！”
　　陳舟自然是知道，張壹凡是故意這麽說的。
　　但誰讓他今天的心情挺好的呢？
　　既如此，那就遂了張壹凡的意，好好誇誇他唄。
　　果然，張壹凡聽到陳舟這話，簡直是身心舒暢。
　　上壹次，他剛跟陳舟說了壹句話呢，就被陳舟逮著說了半天。
　　說什麽，基本上沒有差別，就是還有差別。
　　害的他本來興致滿滿的匯報工作，卻最終搞得有些小難受。
　　以至於，他在後續的實驗研究中，都不太敢跟陳舟打電話匯報研究進度了。
　　這也是造成他春節都沒回家過年的主要原因。
　　他憋著壹股勁，就想成果完成實驗，證明給陳舟看。
　　事實也證明，他們還是可以的。
　　這不就成功制備了符合陳舟理論預期的金剛石半導體材料嗎？
　　他也完成了對陳舟的“諾言”，在第二次實驗中，便成功完成了實驗。
　　甚至於，從目前獲得的金剛石半導體實驗品來看，其性質還要遠優於陳舟理論研究的預期。
　　“哎，過獎過獎，這還是妳這個諾獎大佬帶領的好，我們才能做出這麽優秀的研究成果嘛……”
　　收起思緒，張壹凡旋即跟陳舟嬉笑著說道。
　　“行啦，別跟我皮了。”陳舟打斷了張壹凡的話，轉而說道，“趕快把實驗數據發我壹份，還有新制備的金剛石半導體材料的性質，妳們全部檢測完畢了嗎？”
　　“那必須的！”張壹凡回道，“要不是制備的金剛石半導體材料的性質，超出理論預期的話，我會這麽激動的給妳打電話嗎？那個實驗數據的話，我先發妳壹份，等回頭他們處理完了，我再發妳壹份，行吧？”
　　“嗯。”陳舟應了壹聲，就看到自己的郵箱裏多了壹份郵件。
　　陳舟不禁微微壹笑，看來壹凡這家夥，早就把相關數據整理好，放在郵箱裏等著我呢。
　　這麽想著的陳舟，果然就聽到張壹凡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
　　“已經發妳郵箱了，妳註意查收壹下。”
　　“我已經看到了。”陳舟邊下載郵件，邊調侃道，“看來妳的網速很不錯嗎？這麽大的文件，壹下子就上傳好了嘛？”
　　“咳咳……”張壹凡自知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不由得輕咳了兩聲，岔開話題道，“那個，妳先看壹下實驗數據，我把剩下的實驗原料清單，再給妳整理壹下……”
　　張壹凡說完，頓時就沒了聲音。
　　但是電話卻沒有掛斷。
　　陳舟輕笑壹聲，也不再調侃這家夥，轉而看了眼電腦的下載速度。
　　按照這個速度，還得10分鐘左右，才能把文件下載下來。
　　趁著這個間隙，陳舟打開文件夾，尋找著上壹次張壹凡所發來的實驗數據。
　　他打算將兩次實驗數據進行對比，再從理論研究上，更進壹步的去挖掘半導體材料這壹領域的內容。
　　當然了，在這之前，他還得先把這壹次研究的論文，給完成了。
　　只不過，這篇論文，陳舟並不打算和以往壹樣，將他的名字填在第壹作者上。
　　他打算只掛壹個通訊作者的名字。
　　至於第壹作者第二作者的名字，陳舟打算讓給張壹凡他們。
　　陳舟之所以這麽做，壹方面是為了更好地培養張壹凡他們。
　　另壹方面則是因為，他其實也不差化學界和材料學界的這點學術成就，來提升自己的學術聲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外界看到通訊作者上是他的名字後。
　　大概率仍然會將這項金剛石半導體材料的突破性研究成果，給歸功到他的身上。
　　唯壹令陳舟不確定的壹點，其實是他的沙雕系統。
　　畢竟，以往完成的任務，他都是以第壹作者的身份，去發表的論文。
　　他不確定這次以通訊作者身份發表的論文，能否獲得系統的認可。
　　又或者，是否會影響到系統的評判機制，導致他所獲得的任務獎勵，比實際的要少。
　　但是，陳舟考慮到任務2的任務獎勵，是根據他在研究過程中，所取得的學術成果，進行綜合考量，然後進行獎勵這壹點後。
　　他又覺得，任務2的獎勵，貌似跟論文的第壹作者，還是通訊作者的關系不大。
　　本質上還是看最終的學術成果的。
　　在經過再三權衡之後，陳舟還是決定按照既定的想法來。
　　“叮！”
　　壹道清脆的聲音，將陳舟的思緒拉了回來。
　　電腦上，張壹凡發來的郵件，已經下載完成了。
　　陳舟移動鼠標，快速點擊，解壓文件夾。
　　然後打開文件夾，點開裏面的word文檔，查看了起來。
　　剛開始還好。
　　陳舟看著相關的實驗數據，臉上的表情有些自得。
　　壹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他用理論，完美預言了壹切。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陳舟越來越往下看時。
　　他的眉頭，下意識地便皺了起來。
　　直看到最後，他握著鼠標下拉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慢。
　　陳舟開始認真的核驗起了實驗數據。
　　這次的實驗，確實如張壹凡所說的那樣，超出了預期！
　　隨著數據的核驗，陳舟發現，這個“超出”，似乎有點“超出的太多了”。
　　實驗結果，遠遠比預期要完美。
　　也直到這會，陳舟才恍然明白，張壹凡之所以這麽激動的原因。
　　這結果，值得激動壹把。
　　“餵，陳舟，妳還在嗎？”
　　這時，張壹凡的聲音，再壹次從電話裏傳來。
　　“我在看妳們的實驗數據。”
　　被打斷思緒的陳舟，隨口說道。
　　聞言，張壹凡頓時挑了挑眉：“怎麽樣？這實驗數據，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也超出了妳的預期？”
　　陳舟倒是很坦誠地說道：“確實，這份實驗數據，超出了我的預期。光從這份實驗數據來看，妳們的這份研究成果，十分優秀！”
　　頓了頓，陳舟問道：“妳們對實驗數據的處理，大概還需要多長時間？”
　　張壹凡想了想，回道：“大概還需要壹周時間吧。”
　　陳舟說道：“行，到時候記得發我壹份，我再梳理壹遍，給妳們打個論文的框架，然後妳們來撰寫這次研究成果的論文，進行投稿。至於第壹作者、第二作者這些署名權，壹凡，也就交給妳來確定了。”
　　“好……啊？”張壹凡應了聲“好”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陳舟這句話的意思。
　　論文給他們來撰寫？
　　還給他們打好論文的框架？
　　還把論文第壹作者第二作者的署名權，交給他來確定？
　　這……這不等於把研究成果，送給他們嗎？
　　可這個研究成果，不管是理論上，還是實驗上，都可以說是，完全屬於陳舟的。
　　即使他們最終完成的實驗結果，超出了預期，那也還是壹樣。
　　他們只不過是相當於被雇傭的研究員而已。
　　只是在給陳舟這位老板打工。
　　可現在，老板要把研究成果的署名權，給他們這些打工人？
　　張壹凡壹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陳……陳哥，妳……妳剛才說的話的意思是……”
　　沒等張壹凡結結巴巴的說完，陳舟便笑著說道：“妳沒聽錯，這次研究成果的論文，我只掛個通訊作者的名字就行了。剩下的第壹作者、第二作者這些，妳們自己確定。”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可張壹凡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想不明白陳舟這麽做的原因。
　　換做他是陳舟，肯定不會這麽做。
　　本身理論研究的突破，已經確定了相關的實驗參數。
　　他們基本上就是依樣畫葫蘆，嚴格進行實驗的操作，確保實驗的結果。
　　確實只能算是老老實實的打工人。
　　而且，實驗室也是陳舟提供的，實驗經費也是陳舟提供的。
　　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值得陳舟去這麽做。
　　難道僅僅是因為實驗的結果超出預期嗎？
　　這樣想著的張壹凡，下意識地便搖了搖頭。
　　良久，張壹凡默默吐出壹句：“陳哥，謝謝妳。”
　　“不用謝。”陳舟輕輕壹笑，“真想謝我的話，在今後的實驗研究中，多註入壹些自己的想法，還有就是，實驗原料給我省著點用。”
　　聽到陳舟的話，張壹凡不由得會心壹笑，但旋他便對陳舟保證道：“放心吧，陳哥，妳這激勵措施，比什麽都管用！”
　　“還有，我保證！以後我們的目標，就是壹次性實驗成功！絕不浪費壹點實驗的原料！畢竟咱們現在不富裕嘛，嘿嘿……”
　　“知道就好！”陳舟笑著回道。
　　張壹凡則依舊嘿嘿的笑著。
　　稍微停頓了壹下，陳舟又說道：“對了，壹凡，妳們的論文寫好之後，記得發給我壹下。壹方面我需要幫妳們校核壹遍，另壹方面，我可能還要補充壹些內容。”
　　張壹凡頓時奇怪道：“補充內容？”
　　陳舟解釋道：“理論研究的內容，算是順著這次的實驗，更深入的研究吧。”
　　張壹凡微微壹楞，有些話很快到了嘴邊。
　　但他還沒說出來，陳舟便又說道：“別想那麽多，只算是理論研究的補充，這樣才能是整篇論文顯得更具體壹些。此外，妳們在分析實驗數據，以及撰寫論文的時候，也可以深入的思考壹下，將自己的思考寫入論文之中。”
　　張壹凡張了張嘴，最後說道：“那我們要是想錯了呢？”
　　陳舟微微壹笑：“這不是還有我呢嗎？”
　　和張壹凡又聊了壹會，陳舟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電話已經掛斷的手機，張壹凡怔怔出神。
　　他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他覺得陳舟對他太好了！
　　他覺得自己當初去毛廠高中復讀，簡直選的太對了！
　　要不然，怎麽會有陳舟這麽粗的壹根大腿可以抱？
　　但與此同時，張壹凡也在想著，該如何才能回報陳舟的這份信任。
　　自己和這幫同學，在獲得與自身不匹配的學術聲譽後。
　　又該如何，才能配得上這份學術聲譽？
　　總不能讓陳舟失望，使得陳舟的心血白費吧？
　　握了握拳頭，張壹凡默默在心裏做了個決定。
　　對於陳舟而言，這壹通電話，也算是將實驗完成後的事情，基本安排妥當了。
　　相較於論文而言，在看了實驗數據之後。
　　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更進壹步的深入研究，才是更吸引陳舟的事。
　　陳舟隱約有壹絲預感。
　　他總覺得，這些超出預期的實驗數據中，埋藏著壹些令人驚喜的秘密。
　　就看他能不能將它們發掘出來了。
　　看了壹眼先前中斷的數據核驗內容，陳舟並沒有繼續下去。
　　轉而打開了另壹篇word文檔。
　　是關於此次實驗所制備的金剛石半導體材料的性質檢測結果的內容。
　　陳舟越看越是驚喜。
　　這玩意的理化性質，遠遠超過壹般的半導體材料。
　　作為以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為目標，所進行研究的這個金剛石半導體材料。
　　已經遠比現有的，所有粒子加速器半導體探測器的材料，要優秀的多！
　　陳舟忽然就想到了這壹次的中微子振蕩相關課題的實驗。
　　在理論研究時，他是以現有的半導體探測器為基礎，進行的預測。
　　可以說是壹種不足。
　　而現在，他是不是可以再次優化相關的實驗內容了？
　　說幹就幹！
　　原本已經打算睡覺的陳舟，因為張壹凡的這通電話。
　　頓時，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又興奮了起來。
　　金剛石半導體材料的實驗，也被陳舟關聯到了中微子振蕩相關課題的實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