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齷齪

　　如果澤林能夠為自己提供法師團那就太好了，菲利普臉色陰晴不定，也許自己該親自走壹趟古登堡，看看澤林這個家夥究竟在想什麽，甚至自己還應該再去費迪南那邊壹趟，壹勞永逸的解決南邊這個禍患，這個念頭從菲利普腦子裏冒出來就再也揮之不去，即便是付出壹些現在看起來有些過大的代價也值得，如果放任這個家夥繼續下去，也許有壹天自己真的會變成這個家夥的階下囚。
　　想到這兒菲利普忍不住打了壹個寒噤，讓自己成為對方可以隨意輕侮的對象，這簡直令人難以忍受，他寧肯對澤林和費迪南讓步也決不接受這種可能。只是想壹想費迪南家族那個貪得無厭家夥的嘴臉菲利普又有些沮喪，難道真的要走那壹步？
　　猶豫再三的菲利普始終拿不定註意，直到壹陣細碎的腳步聲來到自己身後，才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父親，妳找我？”往日嬌媚的聲音今日卻讓菲利普有些煩躁，他沒有回頭，只是沈聲應道：“霍夫曼那邊怎麽說？”
　　“他同意幫我們作工作，但是他也說了他的難處，現在光明教會壹直沒有明確表態，宮廷法師團剩下來的力量就顯得有些單薄，現在西南那邊壹直在蠢蠢欲動，所以……”特蕾茜有些膽怯的道，她已經聽出來自己父親的心情不太好，自從那個鬼鬼祟祟的海盜來過這裏之後，父親心情就處於極度煩躁中，經常莫名其妙的大發雷霆，幾個侍從官都挨了鞭子，而政務官們都盡量避免向父親報告工作，這不是壹個好現象。
　　“哼，西南那邊能夠鬧出什麽亂子來？他們羅曼諾夫家族的人都是壹幫誌大才疏的膽小鬼，霍夫曼更是壹個目光短淺的蠢貨，難道他看不出離開了我們的支持，他就什麽都不是？！”菲利普有些口不擇言，臉上的輕蔑之色毫不掩飾，“妳馬上去哥德堡，告訴霍夫曼，他必須要把宮廷法師團給我派過來，我需要這幫法師！妳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他，如果他做不到這壹點，他就休想得到荷馬的支持，我會選擇卡姬雅！”
　　特蕾茜有些驚慌，自己父親似乎有些亂了陣腳，竟然用這種語言去刺激霍夫曼，完全沒有了往日表面上的矜持和傲慢，這會出亂子的，霍夫曼不大可能同意這種近乎威脅的要求，現在卡姬雅在西南那邊折騰得厲害，而光明教會又自顧不暇，霍夫曼怎麽敢輕易將法師團這支力量放手？
　　“父親，我恐怕做不到，霍夫曼不會聽我的。”特蕾茜搖搖頭，與其去作這種毫無意義的嘗試，還不如早壹些讓父親接受現實。
　　“做不到？哼，那妳能做到什麽，告訴我？”火冒三丈的菲利普扭曲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只是多了壹些老人斑的臉上因為這壹段時間心情不佳而更顯憔悴，眼睛中的火氣壹點點在提升，“當初妳去和霍夫曼鬼混的時候我就提醒妳那不是妳能夠掌握的，妳不是告訴我妳可以控制他麽？現在怎麽樣？柯默那邊如果不是妳當出招惹出來的禍事，又怎麽會弄出來這樣大壹個禍患？現在妳居然給我說做不到？！”
　　“父親，我當初就提醒過您，柯默是壹個麻煩，要您果斷處置，可是您聽了我的麽？”這個時候特蕾茜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臉上露出淡淡的悲哀，“霍夫曼那裏是我壹時昏了頭，但是我自己的事情，妳本來也沒有抱什麽希望才是，所以現在您也沒有損失什麽，對不對？”
　　菲利普壹陣語塞，自己當初還不是抱著壹絲僥幸希望特蕾茜能夠成為羅曼諾夫王朝的女主人才會最終默許特蕾茜和霍夫曼交往？現在要講責任推到特蕾茜壹個人頭上的確有些過分，不過現在自己急需外力支持，能夠給予自己助力的努力壹點也不能放棄，哪怕只有百分之壹的希望，那也得去試壹試。
　　“特蕾茜，不是我要求太高，而是眼下局勢吃緊，高加索正在大規模組建野蠻人軍團，看來是要對付我們荷馬，而我的法師團又在上壹次討伐戰中損失殆盡，所以我急需法師力量的幫助才能擊敗那些野蠻人，妳要理解我的心情。”菲利普盡力控制住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緒，壓低聲音道。
　　“可是父親，妳知道這不可能，羅曼諾夫家族中都是自私無比的人，您想霍夫曼在這種情況下他會不顧哥德堡危險來支援您麽？”特蕾茜絕望的搖搖頭，“那種可能性還不如我去高加索懇求柯默寬恕來得更大。”
　　菲利普臉色壹連幾變，目光中陰毒的光芒閃動，“特蕾茜，我不奢求妳能讓柯默回心轉意，但是如果妳能夠去高加索壹趟幫我拖住高加索軍隊北上的時間，我就心滿意足了，不過，妳有把握麽？那個家夥現在可是心狠手毒，他還會對妳戀戀不舍麽？”
　　滿臉驚慌的特蕾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不過是隨口壹句無心之言卻被父親聽了進去，這真是自己父親說出口的話麽？
　　看見特蕾茜不敢置信的神色，菲利普惱羞成怒，“特蕾茜，妳得幫我壹把，我要馬上去古登堡和費迪南那裏，我有壹種預感，如果我們這壹次不認真應對，恐怕真的會有麻煩，柯默對我們積怨太深，壹旦他得了手，絕對不會放過我們，與其那時候來仰人鼻息，不如現在忍辱負重，妳去高加索壹趟，不管妳用什麽手段，勸說他罷手我估計很難，但是他對妳不是壹直懷有不測之心麽？那好，妳就利用這壹點套住他，消磨他的鬥誌，只要拖上壹段時間，我就有把握徹底把他解決，到時候，我們可以百倍的收回他施加給妳的。”
　　特蕾茜沈默了，她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悲哀了，壹個可以將自己女兒的尊嚴和人格作為物品送給仇人踐踏和蹂躪的父親，這樣的父親還能叫做父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