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嘉部落

　　“是麽？若真是這樣，那可是值得慶賀，沃連先生，裏邊請。”柯默不卑不亢的笑著延手請壹幹人入內，他發現除了沃連之外，這壹批野蠻人中還有壹個人與其他野蠻人戰士的打扮和氣度也不大壹樣。
　　並不出柯默所料，與沃連壹起進入柯默書房的只有那壹名引起柯默註意的野蠻人，雖然不及沃連那般雄壯，但臉上剽悍的氣息依然給了柯默很深的印象。
　　柯默豪華大方的書房給了兩名野蠻人代表以相當大的震動，精美的水晶玻璃幕墻讓兩名野蠻人無法掩飾自己心目中的迷醉，柯默有些好笑，看不出這些野蠻人對於這種用於裝飾實際上並無多少實用價值的東西卻是這般入迷，看來這些野蠻人的愛好還真是不壹般。
　　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和油畫，優雅華貴的絲絨幕簾，松軟精美的羊絨地毯，充滿著濃濃書卷氣息的壁櫃，兩盆吊絲桂蘭懸掛在窗際更是給書房增添了幾分生氣綠意，整個書房無壹不透露出典雅華麗的氣度，讓兩名野蠻人代表壹踏進書房便感受到壹種無言的壓力。
　　好在沃連也算是和凡人打過幾次交道的人物，從烏格魯到賽普盧斯，幾次外出也給沃連增長不少見識，雖然柯默的書房讓沃連震驚嘆息不已，不過良好的心理素質還是讓他很快就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
　　“領主大人，請讓我來為您介紹壹下，這位是我們山地人聯盟嘉蓬部落代表索洛斯，這壹次由我們二人代表我們山地人聯盟出訪高加索並向領主大人贈送我們科迪勒拉地區最珍貴的神獸幼龍，以示我們對高加索地區以及領主大人的誠意，希望領主大人能夠進壹步密切和我們科迪勒拉地區的關系，尤其是經濟和商貿方面的往來，進壹步開放對我們科迪勒拉地區的商品出口，促進我們兩地的經濟更加密切的往來。”很顯然，這番文縐縐的官面話語是這位野蠻人不知道從哪裏請人教授了壹番方才這樣結結巴巴的說出來，雖然是用山地語說出，但聽在柯默耳中仍然是忍不住想要發笑。
　　“沃連先生，索洛斯先生，首先感謝兩位的光臨，高加索和山地人聯盟既然是近鄰，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只要在不違背大陸和王國的法律的原則下，高加索願意盡最大努力幫助鄰居，更何況這種幫助亦是互利互助。對於聯盟贈送的兩頭地行龍幼龍本人深表感謝，只是在數量上與我希望獲得的相差太大，有些令人遺憾。”柯默對於這等冠冕堂皇的話語自然是順口拈來，既不違背原則，也不作明確的承諾，還要適當的表示感謝和失望，聽在兩名野蠻人耳中卻是味道各不相同。
　　和柯默已經打過兩次交道的沃連自然清楚對方話語中的含義。軍事物資上禁運直到現在依然維持著，而且在巴霍蒙建立的檢查哨也越發嚴格，上個月壹名高加索商人走私六十支軍用長矛被檢查哨查獲，當即沒收了所有物資和其本人財產，而其本人也被投入高加索新修建的監獄，等待高加索司法官的審判，他本人也將成為高加索司法官兼任主審官的尼科西亞王國第十三巡回法庭第壹個以走私罪審判的犯人。而這件走私案得另壹方，這批走私軍用長矛的買主——聯盟中的嘉隆部落卻是損失了高達上萬金盾的訂金，卻有苦說不出，沃連知道這位領主大人貌似豪爽大方，但在這方面卻是精明狠辣得緊，根本不給聯盟諸部落以任何空子可鉆，聯盟諸部落原來期望用高價誘使那些見利忘義的商人們能夠用走私來滿足的想法都遭到了失敗，沒有人願意以生命和自身所有財產的代價來冒險。而聽口氣這位領主大人對只獲得兩頭地行龍幼龍也是不大滿意，更是直截了當的表示了遺憾，這讓爽直的野蠻人代表壹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提出下壹步的要求。
　　而另壹位野蠻人代表顯然不太了解柯默的說話行事方式，聽得對方表示願意盡最大努力幫助自己壹方，哪裏還忍得住，趕緊插言道：“尊敬的領主大人，您方才說願意盡最大力量幫助我們，那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在貴地購買壹批武器和其他物資呢？”
　　笑著對對方點頭，柯默欣然道：“當然可以，只要貴方能夠準備有充足的資金或者交換貨物，為什麽不行呢？當然，這些物資都需要計算在我們當初與山地人聯盟達成的協議交易配額中。”
　　臉色頓時壹沈，這位野蠻人代表怒視了柯默壹眼方才悻悻的道：“領主大人，您這不是在打趣我麽？如果要算在聯盟交易配額裏，那不就是正常交易又是什麽？也用不著我來徒費口舌了。”
　　“索洛斯大人，這可是我們當初和貴盟達成的協議，軍用物資的輸入高加索已經相當於打破了禁例，您看看周邊其他地區，有哪壹個地方願意向妳們出售這些東西？我能做到這壹步，已經是冒了相當大的風險了，事情都有壹個過程，我能夠理解貴方迫切的心情，但您也需要給我壹點時間來說服我的下屬們以及做好更周全的準備，否則壹旦這些事情被周邊其他方知曉，您讓我如何向他們解釋呢？”柯默笑著攤攤手，壹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解釋道。
　　喘息了壹口粗氣，嘉蓬部落的代表不再多言，他知道拼嘴巴自己是說不贏對方的，還不如老老實實呆著聽自己的同伴和對方商談。
　　“領主大人，這壹次我和索洛斯壹道前來是有兩個請求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幫助和支持，當然如果領主大人能夠給予我們力所能及的幫助和支持，我們山地人知恩必報，也壹定會有所回報。”沃連知道眼前這個家夥對於利益的看重比什麽都更重，與其在這裏和他談論道義友情，不如說壹些實在的東西也許對方更感興趣。
　　“哦？沃連先生，言重了，我方才就說了，只要不違背原則，我能夠做到的壹定盡我所能，只是方才索洛斯先生的要求有些出格，我無法滿足，只能說抱歉了。”柯默壹揚眉，來了興趣。
　　“第壹就是我們希望高加索能夠給予我們嘉戎、嘉蓬、嘉隆三部落在聯盟配額之外另外提供壹些數量的軍用物資，作為回報，我們三部落將進壹步對貴方開放市場，同時我們也可以提供壹處礦藏豐富的寶石礦區共同開發來表示我們的誠意。”沃連和索洛斯交換了壹下眼色扔出了第壹個誘餌。
　　“寶石礦？”柯默心頭壹跳，好家夥，看來這幫野蠻人是了下了大血本了，從對方的這番話當中柯默聽出似乎這三嘉部落有從山地人聯盟中獨立的傾向的味道。山地人聯盟由十三部落組成，其中北方靠近自己的領地就是這嘉戎、嘉蓬和嘉隆三部落，拒柯默所知，在和山地人聯盟簽訂的軍事物資輸入協定後，三嘉部落並未因為與高加索相鄰而獲得特殊的待遇，甚至還不及壹些遠在南方的部落所獲得的配額數量，這引起了三嘉部落尤其是最先和高加索打交道的嘉戎部落的極度不滿，但三嘉部落在聯盟長老會議中話語權並不強，無法獲得聯盟長老會議的支持，也只有含恨忍氣吞聲。
　　雖然高加索和山地人聯盟簽訂了條約，同意向高加索商人開放壹些地區，但那些地區大多屬於沒有太多開發價值的地區或者是相當偏僻交通不便的地方，即使有礦山也會因為成本太高而喪失價值，加之有價值的礦山大多處於野蠻人腹地，高加索的商人們也不敢貿然進入對方腹地投資，畢竟深入壹個被稱作野蠻人的異種族內地，這種風險實在太大，所以這樣的商貿投資協定很大壹種程度下還停留在口頭上。但是像寶石礦這種珍貴的東西卻不是壹般的鐵礦銅礦山那麽簡單了，寶石礦投資小，見效快，所需勞動力也不像鐵礦煤礦那麽大，而且運輸條件要求也不高，可謂真正的高利潤產業，除了在選礦址和篩選礦石上有所講究外，其他條件比起鐵礦銅礦煤礦這種投資來說，那簡直就不可同日而語。
　　“不錯，在我們嘉戎部落和嘉隆部落交界地區有壹處寶石礦山，我們的族人曾經多次在那裏發現有寶石，其中主要是藍寶石和妳們凡人所說的祖母綠，如果領主大人能夠答應我們的壹個條件，我們願意將這個礦山作為交換條件來換取。”沃連從對方眼睛中那壹瞬間跳躍的火焰察覺到了對方隱藏著的濃厚興趣，心中壹下子篤定了下來，說起話來底氣也就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