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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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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壹聲清脆的鞭響在空曠的郊外中回蕩著。 牛車上的趕車人,不時地把手中的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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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恢復

大明鐵骨 by 無語的命運

2019-5-18 16:38

  “買不盡松江布,收不盡魏塘紗。”
  這句民間的諺語道盡了松江的繁華,曾幾何時,在這松江城內外,織戶十數萬家、織場千間,壹艘艘烏篷船把數以百萬計的松江布運往各地,甚至出口到歐洲以及美洲。
  只不過,這壹切都隨著清軍的屠殺嘎然而止,即便是戰後幸存者試圖恢復生產,但在滿清的壓制下,也再不見昨日的輝煌。
  “……後來雖有時興,可滿清卻要求織工互相作保,“五人連環互保,取結冊報。壹人犯事,四人同罪,日則做工,夜則關閉在坊,如有拐布盜逃、賭博、行奸鬥毆、聚眾插(歃)盟、停工科斂、閑闖花鼓、糾眾不法者,坊長報明包頭,會同甲長,填簿交坊總,申明拿究。如有徇隱發覺,互結保人,本坊坊長壹體同罪。……””
  坐於船頭,聽著孫葉臣講述那種名為“工”實為“囚”、為“奴”的用工方式,朱明忠點頭贊同道。
  “建奴之所以如此,究其原因,不過只是為了避免百姓聚集,聚二十人者為逆,這織場之中,名為“工”,實際上也不過就是比囚犯稍好,如此,但凡是良家子,又怎麽可能願意進工場,沒有了工場,又怎麽可能再現昨日的興盛……”
  想到後世居然有些漢人中的敗類在那裏否認什麽明末的資本主義萌芽,還辯稱不過只是自然發展,即便是沒有滿清入關,也會自然消亡,甚至說什麽清初經過順治時期的休養生息,康熙初年的重新整頓,在經濟上已基本恢復至明末的水品,隨著“康乾盛世”的到來,商品經濟逐漸到達壹定的高度。而所謂的“工場”雖然存在,但仍然無法發展成為現代工廠。可是他們顯然忽視了壹點,清代那些擁有數百張織機的工場內的工匠,從來都不是工人,而是“奴隸”是“囚犯”。
  就像羅馬時代的奴匠營永遠不可能發展成為工廠壹樣。所謂的工廠主,其實不過就是奴隸主,他們所關心的並不是機械的改良、生產效率的提高,而是如何對“奴隸”極盡壓榨,面對不堪忍受壓榨“叫歇”罷工的織工時,他們的反應是與官府壹同鎮壓,將罷工者視為“叛逆”砍頭、誅連不說,滿清皇帝更是以“上諭”要求對其“嚴懲”,地方官府也於各地樹立《奉各憲永禁機匠叫歇碑》。
  在這種官商壹體的壓榨與奴役下,工場永遠不可能發展成為工廠,所謂的“工人”不過只是壹群有壹定人身自由的奴隸。
  “這位先生所言極是,孝烈皇帝那會,大家都願意到工場裏幹活,因為在工場裏不僅能掙著錢,還能學著東西,等手藝學好了,自己就能單幹了,東家若是想留妳,還會給妳加銀子,可到了虜狗那會,除非是家裏揭不開鍋了,但凡是個人都不願意過去,為啥?還不是因為進到工場裏,就像進了牢房似的,壹個不小心,挨板子是小,甚至都能丟了腦袋……”
  搖槳的船夫在那裏說道著那些工場的時候,朱明忠笑點著頭,他的目光隨之又轉向了往來的船只,因為江南的河道並不寬敞,所以河中大都是烏篷船,甚至就是朱明忠自己,也是在吳淞口換乘的烏篷船,相比於大船,這些小船在江南的河道中更為靈活。
  在那些駛過的敞船上可以看到捆綁成包的棉布,那些棉布將會在吳淞口被裝上大船,或是經由江河運往各地,或是經海船遠銷至海外。
  “……現如今,也是咱大明又中興了,皇帝領兵打跑了那些狗日的,老百姓才重新過上好日子,這幾年的功夫,咱們這松江布也跟著又回來了,雖說現如今咱松江還沒有像孝烈皇帝那會有織機千張的工場,可有個四五百張織機的工場,那城外沒有十家,也有七八家……”
  船夫的話,讓朱明忠的心裏頗是壹陣得意,不過只是幾年的時間,大江南北在戰亂中被清洗壹空的經濟就已經得到了恢復,資本主義萌芽再壹次與大明出現,並且得到迅速的發展。
  紡者踩著踏板,輪軸飛速滾動,紗錠歡快地唱起歌,潔白的棉條越來越小,棉紗卷卻逐漸變得圓滾滾……這樣家家紡紗、戶戶織布的場面,再壹次成為江南壹帶城鎮的盛景。當然,紡紗是不可能了,水力紗機的出現,使廉價的機紗取代了百姓自紡的土紗。
  “船家,壹會不要去直接去松江城的碼頭,在離松江城最近的市集,我們就下船。”
  因為這次來松江,就是想要感受壹下這個已經慢慢恢復昨日盛景的“布都”,所以,朱明忠並不想直接進城,城裏並沒有什麽可看的,除了雲集於松江的收購布匹的商號之外,工場、織戶,都在城外。
  “好嘞!”
  約莫三個多小時後,朱明忠便來到了壹處市集上,說是市集,可是繁華卻不遜於北方的小城,置身於這座市集上,可以看到街道兩側,盡是布線莊,松江布正是通過這些布線莊銷往各地。
  “東家,妳瞧這些布線莊,從莊號上,就能看出他們是那裏的線莊,您看,那邊那幾家,肯定是廣東那邊的,還有……”
  作為松江人的孫葉臣對松江的壹切似乎都很熟悉,雖然已經離家數年,但這壹切都刻在他的記憶中,畢竟,四年前,在他離開這裏的時候,松江的壹切都在慢慢的恢復。
  “擎東,這次既然到了松江,妳便回家看看吧。”
  陛下的話,讓孫葉臣壹楞,他連忙搖頭說道。
  “在下不能和東家分開。”
  孫葉臣是軍人,同樣也是侍從官,按傳統再過幾個月,他就會離開宮廷,前往部隊,而宮廷侍衛的身份,將會有助於他未來的發展,不過,作為侍衛的他必須要和其它的同僚壹同保護陛下的安全。
  以學業優異的軍校生為侍衛,是朱明忠制定的壹種制度,其目的是為了通過這些青年軍官掌握軍隊,畢竟,每壹批宮廷侍衛,都是學業最優秀的軍官,他們之中有貴族有平民,而最終,他們都會成為軍隊的中高級軍官。在他們年少時施加影響,可以確保他們未來的忠誠,幾十年後,“皇家化”的軍隊中高層將會充斥著這些出身宮廷的將校官佐。
  “沒事,不礙事的,朗朗乾坤下,誰又能傷得了我,況且,這街上也有巡捕不是?”
  對於早就習慣了微服出行的朱明忠來說,他從不曾擔心過自己的安全,在這個時代,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可又有幾個人見過他?
  “就是,擎山,即然東家有意,明天進城後,妳就回家呆上壹天就是了。”
  壹旁的姚勝笑說道,每壹次出行的時候,都是像現在這樣“壹主兩仆”,在市集上既不招搖,也能讓屑小不敢生出惡意。
  “到時候,再說吧。”
  其實,孫葉臣也想過回家看壹看,只是他必須要保護“東家”的安全。
  在市集上閑逛著,偶爾朱明忠也會以客商的身份,進入那些布莊與他們談上幾句,雖說那些商人也能看得出他並不是什麽商人,可也沒有人敢慢怠他,這些久經商場的人壹眼就瞧出來,這位絕不是什麽尋常人。雖說沒有人會往那方面想,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人肯定是個大人物,既然是大人物,那就得客氣的恭維著。也正因如此,在街上逛了壹個小時後,對於這裏的情況也基本上有了些了解。就在他們走著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的壹個布線莊門口圍著不少數人。
  “那裏怎麽圍那麽多人?走,過去看看去?”
  看到那邊有熱鬧可看,朱明忠頓時來了興致,說實話,每次微服出行的時候,他總希望能夠像後世那些辮子戲裏的那樣,或是來個英雄救美,或是來個艷遇,懲治個惡霸什麽的。可每壹次的結果都讓他極為失望,別說是救美了,就連熱鬧也見不到多。
  到了那家布線莊的時候,見門外的路旁站的有人,朱明忠便問道。
  “這裏是怎麽回事?”
  那站在路邊正在觀望的青年二十出頭年紀。看上去眉清目秀,壹副精幹狀,聽朱明忠這問,便嘆了壹口氣說道。
  “哎,是對壹家母女倆,她們兩人的手藝巧,壹直都是承接線莊的活,今年接得和往年壹樣多,今年開春當娘的壹下子病倒了,母女倆個人的活,都落到閨女的身上,壹個人怎麽幹兩個人的活?這不到了交貨的時候,交不出貨,就要倒賠線莊,這壹倒賠,這幾個月可就等於白幹了,這不,正求著線莊的東家能開開恩哪……”
  聽人這麽說,朱明忠並沒有說話,而沒是言聲,徑直朝線莊走去。孫葉臣、姚勝自然知道東家的心思,互相交換了壹下眼色,稍快壹步,在前面不露聲色的推住前面的人,讓東家不用別人推擠。
  “實在不是我不開恩,這規矩,就是規矩,廖某人不能壞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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