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壽

　　傍晚。
　　別墅壹層客房。
　　吃過晚飯的任昊在寫字臺前剛把作業寫完，手機“滋滋”震動了起來。電話是卓語琴打來的，她特意囑咐任昊近期盡快回家，最好把蓉姨也壹起帶回來，範綺蓉不走的事和她房子被自己買下來的事任昊前壹陣跟她交代過，或許是老人家想蓉姨了，就催著自己回去。
　　任昊隨口答應著，反正也該放暑假了，到時候跟母親磨磨嘴皮子，興許會讓自己繼續跟別墅過暑假呢。
　　出去上廁所的時候，任昊借著機會跟謝知婧等人招呼了壹聲：“我媽催我早回家呢，這周末估計就得走，妳們也都有鑰匙，我就不管了。”
　　謝知婧沈吟著看看他的眼睛：“我和雯雯也該回家了，總住這裏影響不好。”
　　範綺蓉說話很小心：“昊，那姨跟妳壹起回去？”
　　“嗯，我媽好像想妳了。”
　　夏晚秋和顧悅言當下也表示近期會離開別墅，看得出，她們都有點不舍得。
　　晚八點的時候。
　　謝知婧獨自壹人推開了任昊臥室的木門，任昊也沒回頭，註意力集中在桌面上，表情專註。不多會兒，他只感覺頭皮壹癢，兩只小手從後面按住了自己的頭發，手指肚輕輕揉捏著，舒適的信號由大腦傳遍全身。
　　“別動，婧姨給妳按按摩……”謝知婧站在任昊後側，極為細致地揉著他的腦袋，用指甲捋頭皮，用指頭按穴位，倒有點專業按摩師的味道。任昊道了聲謝，瞇著眼睛繼續寫腳本，也沒跟謝知婧客氣，主要還是太舒服了。
　　謝知婧笑吟吟地給他服務著：“悅言喜歡看養生飲食節目，這按摩頭部的招兒，是婧姨前兩天跟電視上學的，咋樣，還算到位不？”
　　任昊嗯了壹聲，全是酥酥麻麻的感覺。
　　頭天的不愉快也沒人再提了，謝知婧幾人道過歉，任昊也說是自己的錯，總之，這事兒算是不了了之了。但過去雖說過去，任昊在家裏的地位卻發生了些許微妙的改變，曾經的他誰的話都得聽，地位儼然在謝知婧、夏晚秋、範綺蓉、顧悅言之下，如今的任昊卻壹步登頂，他的話，赫然比年紀最長、社會地位最高的謝知婧還有分量，也沒人敢對任昊呼來喚去，至少，這種曖昧的形勢最近幾天會保持下去，畢竟，四女理虧壹些。
　　“昊，身子放松，把頭向後靠壹靠。”
　　“這樣？”
　　“對，再向後壹點兒……”說罷，謝知婧調整了壹下身位，按著任昊的腦袋將其貼在了自己胸口處，用兩團豐碩的胸脯頂住了他的後腦，形成壹種合圍之勢：“……舒服不？”
　　任昊臉上紅了紅，急忙想要直起身，可謝知婧卻不肯松勁兒，無奈，任昊擠出壹絲訕笑，猶豫了猶豫，還是踏踏實實靠在了婧姨軟綿綿的胸脯上。
　　謝知婧嘴角勾起笑意，按摩的過程中，他的腦袋若有若無地擠壓著被白襯衫繃緊的前胸，不知不覺間，謝知婧和任昊的臉頰都蕩漾出了幾抹淺淺的紅霞。
　　吱呀……
　　房門被夏晚秋推了開，進來的第壹眼，她就看到謝知婧飛快推開任昊腦袋的動作，和他倆脖子根上淡淡的酡紅。
　　夏晚秋臉色變了變，卻沒說什麽。
　　謝知婧揉著他的腦袋回頭壹看，吃吃笑笑：“給小昊拿水果來了？呵呵，那我就不當電燈泡嘍……”言罷，謝知婧背對著她略微整理了壹下衣服，與端著水果盤的夏晚秋擦肩而過，出屋的前壹刻，耳邊傳來夏晚秋的嘟囔聲：“……狐貍精！”
　　謝知婧無聲地笑了笑，輕輕關好門。
　　屋裏。
　　夏晚秋遲疑了壹會兒，走過去，把果盤放在玻璃板上，用牙簽狠狠插了塊蘋果，委屈得癟著嘴巴，把它送到任昊嘴邊：“……吃！”
　　任昊瞅瞅她，啊地張開嘴，咬住蘋果，嘎吱嘎吱地嚼了嚼。
　　忽然，任昊覺著自己的生活有點淫靡了，飯有人做，地有人掃，水果有人餵，還有異性曖昧的按摩，呃，腐敗啊！
　　心中苦苦壹笑，自己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心念及此，對夏晚秋的愧疚之意旋而湧上心頭，任昊嘆息著抓住她無骨的小手兒，溫柔地捏了捏：“等時機成熟，咱們壹起回家見我爸媽吧，總這麽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妳看行嗎？”
　　夏晚秋板著臉哦了壹聲：“……隨便！”
　　“呃，我咋看妳不是很上心啊？”
　　夏晚秋癟癟嘴巴：“……這話妳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任昊歉意地看看她，撓著頭發道：“那這樣吧，過幾天回去我先探探我媽的口風，如果覺得差不多，我就叫妳來，唉，妳也知道，我媽心臟不太好，她可不是妳母親那裝出來的心臟病，嗯，這回我壹定盡力，好吧？”
　　夏晚秋頓了頓，俯下身，輕輕在任昊嘴角吻了壹口，繼而飛快轉身出門，只留下壹抹淡淡的清香。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
　　臉上掛著母性光輝的顧悅言摸著小腹慢慢踏入臥室，在床上坐好，幽幽的大眼睛巴巴盯著任昊看：“真的要走？還回來嗎？”
　　每每看到顧悅言的小肚子，任昊都會不自覺地勾起暖意的味道，他站起來，跪在地上，俯身湊著腦袋貼在顧悅言的肚肚前，靜靜聽著：“回來是肯定得回來，不過，最快也得放暑假了吧。”
　　顧悅言順勢彎腰抱住任昊的脖子，要做媽媽的她，眼眸中多出了壹縷包容的神態，格外有魅力：“妳走了，我們母女咋辦？”
　　任昊身子壹滯，輕嘆著沒說話。
　　“對不起……”顧悅言摸著他的臉蛋：“是我任性了，嗯，妳，嗯，常來看看我們就行。”
　　這話讓任昊更加心疼了，攬住顧悅言的腰肢，嘴唇輕吻著她的小肚子：“別說傻話，姐，既然妳都離婚了，那就回家去也無妨，妳直截了當地跟妳爸媽說，孩子不是鄭學英的，而是別人的，等我處理完家裏的事，就把妳和孩子帶回家，讓咱爸咱媽知道，妳看行嗎？”
　　顧悅言體貼地搖搖頭：“不用，妳有時間的話，常來家裏看看我們母女就行了，別讓妳父母和夏姐知道，我，嗯，不想給妳添麻煩。”
　　“屁話……”任昊虎著臉瞪瞪她，其實心裏卻宛如刀割：“這是我女兒，是我爸媽的孫女，怎麽叫添麻煩？不用再說了，老人家都喜歡孩子，我讓他們提前抱上孫子，他倆高興還來不及呢。”自從顧悅言有了孩子，她在任昊心中的地位便直線躥升，任昊不想也不能對不起她和孩子。
　　顧悅言眼眶微微泛紅，自己壹輩子做任昊的地下情婦也無所謂，但她不想孩子沒有父親，永遠生活在被人指指點點的世界，“不用太勉強，其實，有妳這句話就足夠了，昊，謝謝妳……”
　　“妳要再跟我說謝，信不信我打妳屁股？”
　　顧悅言淺淺笑了壹下，重重壹點頭。
　　感情債啊，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不過，任昊有了個初步的輪廓，解決好夏晚秋的事，就輪到顧悅言和範綺蓉了，抽絲剝繭，這些事兒怎麽也得捋清楚。
　　……
　　三天後。
　　任昊和範綺蓉提著行李回到了翠林小區，去蓉姨家幫著她收拾屋子，最後，兩家人在小區外的飯館吃了飯，慶祝蓉姨做出的正確選擇。知道她不再南下，卓語琴別提多高興了，喝了兩口酒，眼淚又嗒嗒往下掉，看得範綺蓉壹陣感動，也陪著她哭了。
　　然而，想著自己跪在地下被任昊按住腰肢從後面折騰，範綺蓉的心中抽痛起來，看著卓語琴和任學昱，她懊悔地低下頭，總覺得再沒臉見他們了。
　　晚上回到家。卓語琴非要跟範綺蓉壹起睡，不過，對她心生愧疚的蓉姨卻借口告退。任昊知道蓉姨在想什麽，不動聲色下，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兒。
　　碰！
　　兩家的防盜門齊齊關了上。
　　“呼……喝點酒頭還挺暈……”卓語琴甩掉那個價值不菲的挎包在沙發，喝了口茶，癱坐在壹邊瞇著眼：“小昊啊，剛才妳蓉姨說漏了嘴吧，怎麽，別墅裏還有其他人在，誰啊？”任學昱坐到卓語琴身旁，打開電視看起來。
　　“沒誰啊，有時候鄰居會去的。”
　　卓語琴若有所思地哦了壹聲：“妳那個小女朋友也在吧，哼，媽可警告妳，給我註意這點，知道了嗎，要是出點啥事兒，看我不打爛妳的屁股！”
　　任昊臉壹紅：“您喝多了吧，爸，趕緊帶我媽睡覺吧。”
　　“喝多個屁……”卓語琴看來是真喝大發了，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瞪著他：“甭跟我瞎扯，媽把話放這兒，兩天之內，把妳女朋友帶家裏來讓我倆瞅瞅，沒商量的余地，學昱，妳說呢？”曾經的卓語琴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可成了暴發戶的她，性格也漸漸硬氣了些許，尤其是喝了酒之後，有向悍婦發展的趨勢。
　　任學昱無所謂地看著電視機，也不扭頭：“在幾個月就十八歲了，咱倆也是那個年齡認識的吧，嗯，不算早了，見就見，讓小昊定日子吧。”其實如果任昊不賺錢，老兩口肯定會將其視為早戀的範疇。
　　卓語琴滿意地笑了笑：“小昊，給妳那小同學打電話吧，盡快，知道嗎？”
　　任昊本想等有機會再探探他倆的口風，誰想自己還沒說，就先把崔雯雯扯出來了，這樣不行啊。任昊眼珠子溜溜轉起來。
　　九點十分。
　　卓語琴和任學昱雙雙進屋睡覺。任昊望了那邊兒壹眼，脫了衣服，也隨著他們的腳步進了母親的主臥室，在爸媽疑惑的目光中，任昊吱溜壹下鉆進被窩，笑著拍了拍身邊的兩個位置：“壹個月沒見您倆了，怪想妳們的，呵呵，今兒個咱仨壹塊睡吧？”
　　卓語琴心裏甜滋滋的，白了兒子壹眼：“沒出息的玩意兒，仨人睡還不擠死？”
　　任學昱倒是沒啥意見，也不說話，直接在兒子身邊躺了下去。其實任昊上初中時，也經常跟爸媽擠壹張床的，蓋因那時候的平房裏，有不少土鱉之類的小動物，夜裏沙沙響著，任昊聽得壹陣發怵，他就膩味這種活物半夜爬到身上，多惡心，所以每每聽到土鱉的聲音，任昊就會跑去爸媽中間睡覺。
　　不多時，壹家三口便擠在了壹個被窩裏。
　　任昊對著天花板眨眨眼，轉頭看向黑暗中的卓語琴：“媽，有個事兒想問問您。”
　　卓語琴閉著眼睛，聲音中沒有絲毫困意：“就知道妳有事，哼，說吧。”
　　任昊不好意思地嘿嘿壹笑：“我就是想問問，您和我爸找兒媳婦的標準是個啥啊？”
　　“兒媳婦？妳不就交了個女朋友嗎，剛多大啊，就談婚論嫁了？羞不？”卓語琴沒好氣地瞪了任昊壹眼：“再說，妳帶來讓我們看看不就行了，這種事也不好說啊，嗯，反正，家裏不能太窮，長相得過關，當然，性格也很重要，怎麽，對妳女朋友沒信心？”
　　“那倒不是……”任昊心虛地看看她：“她家還算有錢，至少不窮，長得也漂亮，跟個電影明星似的，嗯，就是您說的性格，呃，媽，您和我爸喜歡啥性格的？”任昊最為擔心的就是夏晚秋的性格和年齡，想想都頭痛。
　　這時，壹直沒說話的任學昱開口了：“妳媽就喜歡綺蓉那樣的性子。”
　　卓語琴道：“對，綺蓉那樣的最好，溫柔賢惠，美麗大方。”
　　“這個有點……”任昊支支吾吾著開口：“其實吧，我覺得性格什麽的都是次要的，呵呵，不管溫柔也好，冷淡也罷，只要心地好，沒壞心眼，這就行了唄，您倆說是吧？”
　　卓語琴聽出了他弦外之音：“怎麽？妳那個小朋友性子很冷？”
　　“啊，哈，呵呵，也不算很那啥啦，稍微有壹點，呵呵，但我保證，她絕對是那種特別善良的人，外冷內熱而已，媽，爸，我相信您倆的眼光，那是絕不會以貌取人的，是吧？”
　　“甭給我倆戴高帽子……”卓語琴瞥瞥他，沈吟著琢磨了壹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見了面再說吧，瞧給妳急的，咋了，怕我倆不同意？”
　　“不是……”任昊正色了壹些：“咳咳，再問您壹下哈，那啥，您說年紀比我大壹些的女的，嗯，成嗎？”
　　“啥意思？”
　　“就那個意思唄，其實我女朋友不是我同學，她比我大，所以吧，我怕您心裏有疙瘩。”
　　左蹦右蹦，任昊終於說到了最關鍵的問題。聽得此言，卓語琴和任學昱都關註地睜眼瞧著他：“妳話裏遮遮掩掩的，到底什麽意思，比妳大？大就大唄，這有啥不能說的，原來，我們高中的兩個女同學，也嫁了比她倆小幾歲的男的啊。”
　　任昊尷尬地撓著頭發：“幾歲罷了，那不叫事兒，可我這個，咳咳，您看？”
　　“我看個屁啊！有話妳就給我說清楚嘍！”卓語琴忽然感覺到了不對，直接從床上做了起來，盯著任昊的眼睛看了壹會兒，她壹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前幾天謙子和他老婆過來又跟我提過，說什麽想給妳介紹個女朋友，就是年紀有點大，二十多歲，小昊啊，妳跟妳小舅演戲呢吧？啊？”
　　任昊暗贊壹聲好，小舅這招兒玩的妙啊，用介紹女朋友給自己來增加卓語琴的心理底線，就是老媽不同意，也頂多罵他瞎操心，可那二十多歲卻也埋入了卓語琴心底。於是乎，任昊老實交代道：“我怕您和我爸嫌棄我女朋友年紀大，就跟小舅商量了壹下，再來，您有心臟病啊，我怕您受不了。”
　　卓語琴心下壹暖，瞪著的眼睛也柔和了些許：“還算妳有點良心，不過，哼，妳以為我是玻璃的做的啊，有什麽受不了的，說說吧，她二十幾了。”
　　“呵呵，就二十多歲，呵呵呵……”
　　卓語琴面色漸漸凝重了壹些：“不會是二十三以上吧。”
　　二十三歲，就意味著和任昊相差五歲。
　　任昊壹看老媽的表情就知道她啥想法，訕笑壹聲：“不會不會，呃，我這兩天就帶她來家裏，您看了就知道，呵呵，媽，睡覺吧，睡覺……”
　　看來二十二歲是卓語琴所能接受的心理底線，唉，前方的路，任重而道遠啊。
　　……
　　第二天，學校課間休息的當口，任昊去英語辦公室找到夏晚秋，跟她說了說昨夜與母親的對話，末了苦笑道：“我沒敢跟咱媽說妳的年紀，來家裏的時候，妳記得穿些有活力的衣服，也顯得年輕點兒，成不？”
　　那句“咱媽”弄得夏晚秋臉壹紅，扁扁嘴巴，她愛答不理地低頭寫著文件：“我是老女人！穿什麽衣服也顯老！”
　　任昊呃了壹聲，從背後摟住她，吻了吻夏晚秋的耳垂：“我不是那個意思，妳老啥啊，那叫成熟，女人就妳這個年紀最有味道了，知道不？”
　　夏晚秋繃著臉用鋼筆筆尖重重戳著桌面上的稿紙，戳啊戳啊戳，“……再過幾年就沒味道了！”
　　“怎麽可能吶……”任昊溫言溫語地在她耳畔邊道：“妳就是到了四十歲，那走出門去，也肯定得迷倒壹大片小夥子的，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
　　夏晚秋瞅瞅他，輕哦了壹聲，轉過身慢慢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任昊胸口，用她特有的威嚴嗓音嚴肅而莊重地自語著：“……我不要迷倒別人！就要迷倒妳！”
　　夏晚秋還是老樣子，話不多，但卻字字都能戳進妳的心臟裏。
　　任昊強忍著把她衣服扒掉的沖動，吸了吸冷氣：“恭喜，妳已經迷倒我了，無藥可救的那種。”
　　……
　　夜幕降臨。
　　任昊拉著夏晚秋的小手兒去了王府井步行街，遊走在各種品牌專賣店前，替她挑選著合適的衣服。這壹對佳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任昊相貌平平，不過夏晚秋卻是絕色，萬中無壹。
　　不過，適合夏晚秋的衣服當真少之又少。
　　任昊終於明白她為何只穿黑色制服了，蓋因那種顯年輕的色彩和款式，跟夏晚秋威嚴肅穆的氣勢完全不搭調，非但不青春，反倒有點子不倫不類。結果，試來試去，也只有咖啡色、灰色、純白色、黑色這幾種顏色她能穿。
　　沒辦法，任昊只能為她選了壹身OL套裝和壹款高檔黑色手包。
　　咖啡色的修身群，純白色的休閑襯衫，幹凈利落，整潔幹練。試穿了壹下，鏡子中的夏晚秋雖然無法抹去她骨子裏那種淡淡威嚴的氣質，裏面卻夾雜了壹縷恬靜的氣息，總之，比穿黑色西服時年輕了半歲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半歲就不錯啦！
　　鈴鈴鈴……
　　這是任昊的手機聲，來電顯示，赫然是卓語琴的手機號。
　　“媽，我不是說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嗎？”
　　“我知道，說的不是這個事兒，明天星期六，妳姥爺過七十四歲生日，嗯，有件事妳可能還不知道，妳給媽的錢，花了不少，大多都幫了親戚的忙，這個妳知道壹下就行，嗯，準備準備吧，明天家裏人都去。”
　　“那行，中午吃飯是吧，嗯，掛線了哦。”
　　老媽的意思大概是告訴自己，明天他或許會是主角吧？
　　任昊苦笑著搖搖頭，突然，看向夏晚秋的時候，任昊眼神壹滯，咕嚕咕嚕轉轉眼珠子，最後壹拍大腿：“靠！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這回我豁出去了！不玩則以！要玩就玩壹回大的！”
　　夏晚秋皺眉盯著他：“……壹個人抽啥風呢！”
　　任昊呵呵笑了笑，也不顧步行街周圍眾人怪異的目光，壹把將夏晚秋慢慢抱在懷裏：“明天得給我姥爺祝壽，我爸媽，我小舅小舅媽，還有我們家親戚差不多都會去，呵呵，晚秋，敢不敢跟我壹起去家裏闖闖？”
　　夏晚秋單手捂著臉，不讓對面的路人看到自己的長相：“……還是先見阿姨叔叔吧！妳親戚會說閑話的！”
　　“他們敢！放心！不會讓妳受委屈的！”任昊道：“對了晚秋，去的時候要記得，別阿姨叔叔的了，叫爸媽，明白不？”
　　“哦……”
　　“叫壹個聽聽。”
　　“……爸……”
　　任昊啞然失笑，摸摸她的小腦袋：“嗯……女兒真乖……啊……噝……妳咋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