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人力有時盡

　　從資料裏顯示，焦懷正的專業就是合成化學。當然，這是焦懷正自己說的，實際上到底屬於哪個分支，焦懷正沒有說清楚，警方這邊也不懂。
　　關於這個案子，四隊這邊想從遼東大學找壹名教授過來當專家輔助人，目前還在申請階段。
　　估計是申請不下來，除非找到了焦懷正的實驗基地。
　　從訊問錄像裏來看，焦懷正非常瞧不起警察。
　　焦懷正可能前陣子還玩過壹些東西，但是警察的驗尿板根本就測不出來。
　　四隊已經保留了焦懷正的尿液，甚至還采了血、采集了毛發，壹並送到沈州市進行檢驗。
　　從現有的情況來看，焦懷正不僅能合成GHB，還能合成PCP，這個社會危害性是非常大的，但現有證據，要麽給他拘留十五天，要麽就是取保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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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講壹下PCP。這東西也有壹個俗稱，天使粉。
　　出現的歷史有六十多年，最初也是作為麻醉劑使用，但是會產生幻覺。因為效果和麻葉子差不多，又有點像LSD（麥角酸二乙基酰胺），再加上這個東西制造簡單，在西方經常被販子混賣。
　　對中樞神經有興奮作用，而且能產生幻覺，暫時讓人力大無窮、沒有痛感。
　　但與此同時，他又被認為是最有害的毐品之壹，經常造成壹些無法控制的自我毀滅行為，不僅如此，戒斷癥狀還很強。
　　陸令這也是查了壹些資料，然後就大概分析，這個焦懷正應該是沒玩，如果他玩了，那被抓了這麽久，早就不是這個狀態了。
　　術業有專攻，在化學合成這方面，陸令是肯定不及焦懷正的，但他學習能力還不錯，很快地對這些化學物質有了足夠的了解。
　　看完訊問錄像，陸令去找了汪隊。
　　“這種人絕對不能放出去，這是炸彈。”陸令道。
　　“嗯，”汪隊點了點頭，“但是即便是我們找檢察院商量，給他逮捕，最終也很難訴出去。通過現有的證據想拿住他非常困難。”
　　“那就只能放出去，對他監視居住了。”陸令道。
　　因為有昨晚抓的男子的指控，可以對焦懷正采取刑事強制措施，除了拘留之外，還有取保候審和監視居住。監視居住可以安排他在家待著，並且可以依法采取電子監控等手段。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怎麽說都是大雷，這個焦懷正可真不是簡單人物，妳看過美劇《絕命毒師》嗎？他有點像老白那種人物。”
　　“看過。但這還是有些誇張了吧，”陸令搖了搖頭，“這不是壹個環境啊。”
　　“其實並不誇張。遼東市地理位置挺特殊的，過了河就是新義州，這些年，從對面過來、從我們這裏過去的貨都不少。他有能耐搞出來PCP，想搞冰並不難，無非是原料更難獲取罷了。”汪隊嘆了口氣。
　　接著，汪隊道：“他被抓了還好，但是這個人很難審出來東西。我說他是老白，妳記得那部美劇裏，老白還有壹個手下叫‘小粉’嗎？焦懷正雖然性格比較孤僻，但不能肯定他就沒有同夥、沒有手下，而現在我們壹點線索都沒有。”
　　“汪隊，那咱們隊裏有什麽打算嗎？”
　　“晚上，去沈州的車就回來了，會帶回來壹些這種比較罕見的試紙。今天晚上我們打算去壹些酒吧等場所檢查，看看有沒有新的東西。”汪隊對陸令倒是沒有藏私。
　　四隊這種工作比較特殊，對保密性要求是很高的，從汪隊對陸令的言語上可以看出，汪隊非常信任陸令。
　　“這倒是個好辦法。”陸令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妳有什麽不壹樣的方案嗎？”汪隊問道。
　　“我想和焦懷正聊聊，但不是現在，明天吧。到時候我和我們李所說壹下。”
　　“可以。”汪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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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刑偵大隊這邊回所，陸令腦子裏壹直在想最近的兩個案子。
　　壹個是焦懷正的案子，還有壹個就是覃子從的案子。
　　昨晚的那個案子，只是個引子，引出了焦懷正，而焦懷正這裏也面臨著證據不足、要釋放的情況。
　　覃子從的案子已經結案，現場被定性為意外死亡。焦懷正這個，從現有證據無法判斷他制造了壹些非法的物質。
　　而且因為他搞的這些東西都不是常見的東西，警犬都沒辦法分辨出來。
　　這兩起案子，風牛馬不相及，但放在壹起，證據上的事情可以好好說道說道。
　　回去的路上，陸令接到了遊少華的電話，因為此事不方便電話溝通，二人約定了壹個地方見面，陸令把昨晚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都跟遊少華講了壹下。
　　“我今天聽說妳昨天辦的案子，已經報到市刑偵支隊了，就想恭喜壹下妳，沒想到這個案子後面還有這麽多事。妳說的這兩樣東西，我接觸過GHB，PCP聽都沒聽過。”
　　“這個會和之前追的案子有關聯嗎？”陸令問道。
　　“還能這樣？”陸令有些納悶。
　　“現在的面粉，裏面摻啥的都有，摻真面粉的都有，要我說，摻這個GHB，都算是良心了。”
　　“那您說的案子是什麽時候的？最後查的結果怎麽樣？”
　　“線索斷了。這種案子妳也知道，就比如說今天妳們辦的這個，很可能從這個焦懷正這裏，線索就查不下去了。”
　　“您要這麽壹說，我覺得這裏面壹定有蹊蹺。”
　　“說實話，就以遼東市為例，遼東市並不大，很多他們的人，都有千絲萬縷的牽扯，但是不是那麽容易挖出來的。妳這已經立功了，就很不錯了。就好像覃子從的案子，最終不還是無罪釋放了？這個案子，讓他們四隊掛著監居，有沒有進展再說唄。”遊少華道。
　　“可是，這種人不是很可能有極大的危害嗎？”
　　“陸令，妳這幾個案子還是辦的太順了。妳該不會覺得，警察就是萬能的，每個案子都能連根拔起吧？這當然是理想狀態，可太受到客觀因素制約了。我們盡全力就好，剩下的交給客觀規律。”遊少華看著陸令這個樣子，也覺得該給陸令壹點苦頭嘗嘗。
　　所有辦理的案子全部偵破？
　　這當然是好的，但是這不現實。
　　陸令是很了解遊少華的，他聽到這裏，也最終是點了點頭。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