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陸令

奉義天涯

都市生活

  人格心理學碩士畢業當警察,是壹種什麽體驗?   人,可以貌相。對於真正的專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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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自殺救女

警察陸令 by 奉義天涯

2024-4-6 10:02

  3月22日,星期壹,農歷二月初十。
  陸令、石青山、王福才壹起前往縣局刑偵大隊接受培訓。
  遊少華並不在這裏,也不知道去忙什麽去了,壹上午的培訓,就是這裏的壹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在講壹些基礎的刑偵課程。
  這課程比較適合初學者,基本上就是對不同現場的勘察方式等。公安工作說難是真的難,有些人工作十年無法入門,說簡單也很簡單,很容易上手。
  三人學了壹上午,刑警劉師傅還給大家拿了壹些案卷,分析了兩個案子。
  在陸令看來,目前破案的方式越來越依賴科技,這些能夠量化的東西還是穩定、好用,壹上午的授課就讓他學到了不少。
  下午,主要工作就是看案卷,三人坐著聊了聊案子,有人過來喊他們:“剛剛黃隊說,讓妳們三個人配合處理壹個警情。”
  三人陸續站起,穿好了衣服。
  接110報警,三分鐘之前,有壹名中年男子在縣城的五交化大樓五樓跳了下來,頸部著地,自殺身亡。
  這麽說不太嚴謹,目前轄區派出所的警察已經到了,認為人死了,但醫生還沒到,不能認定跳樓者死亡。
  跳樓原因暫且不詳,派出所已經開始拉隔離帶,但收效甚微,不少群眾拿手機已經開始錄像。
  刑警已經去了不少人支援,遇到這樣的案子,陸令三人也被派了過去。王福才還是五交化大樓那邊的轄區派出所民警。
  三人跟著壹名年輕的刑警,也奔赴現場,等他們四個人到的時候,現場警察已經有十幾個了,群眾都被隔離在遠處。
  “遊隊”,陸令看到遊少華,連忙打了個招呼,來這大半天了。
  “小陸,妳們來了”,遊少華點了點頭,看了看三人:“自殺案,還沒搞清楚咋回事。”
  “咋每次我壹來,總有命案。”陸令有些無奈。
  “自殺太正常了,哪個月都有兩三起,不過這種跳樓確實不多……”
  正說著話,現場搭建的小棚子裏出來壹名法醫,跟遊隊說道:“遊隊,這位口袋裏有身份證。”
  “我看看”,遊少華接了過來,看著看著,眉頭皺了起來。
  “黃隊”,遊少華喊了壹句,接著走了過去:“這個自殺的,和我們最近在辦理的案子有關。”
  “哪個案子?”
  “汽車站盜竊案”,遊隊道:“他摔成這樣子我沒認出來,但是身份證我有印象,他上次被盜了5500元。”
  “現在誰還帶這麽多現金出門啊?”有刑警在壹旁說道。
  “他是回家找親戚借了些錢,我記得,好像是他兒子還是女兒,在市裏住院,需要做手術,要差不多十萬塊錢。”遊少華道:“他有點殘疾,在……我也忘了他在哪上班。”
  “就是這個五交化的員工,是個保安”,派出所的宋所這會兒走了過來:“剛剛問了壹下五交化的員工,這個自殺的就是這裏的人。”
  “因為啥自殺,知道嗎?”
  “好像是他想找老板預支兩年的工資,這邊企業情況特殊,壹個月都沒辦法預支……估計是這個原因,這邊員工說的,需要進壹步核查。”
  “那就是了,被錢逼的……”遊少華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壹名婦女沖破了遠處的警戒帶,往這邊沖了過來。
  婦女往這邊跑,不少人就在拿手機拍,警察也沒有阻攔,等著婦女跑過來,才過去攔住了她。
  “妳是誰?幹嘛的?”遊少華問道。
  “我是他老婆啊……我們家老王,啊……”婦女直接癱坐在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
  “我們家苦命的女兒啊!醫院要十幾萬,這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啊……”
  “我今天就怕他!就怕他想不開,我說,就壹定要去求求經理,不用多,多開半年工資就行,壹萬多,也能頂點事,啊啊啊~”
  “還有啊,錢包被偷了,找不回來就找不回來,啊……”
  婦女邊哭,邊壹句句地說,嘴巴是壹點沒閑著,周圍的群眾都能聽得到。
  這下群眾算是炸了鍋了,大家紛紛討論了起來,基本上就把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孩子生病,找領導預支工資,不給,錢包還被偷了,活不下去了,跳樓自殺了。
  壹時間,不知道多少人發了抖音。
  黃隊等人都是明白人,也知道這個婦女的想法,此時也不好說啥,只能派人上去安撫。
  很快地,屍體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這邊需要把商場負責人、目擊證人等帶回去,包括死者的老婆,但死者的老婆死活不走,就坐在地上,壹直喊著她也不想活了。
  這還真是個麻煩事,現在男人已經死了,他老婆在這裏喊著要自殺,警察還真的不能說她什麽,只能抓緊安撫、再安撫。
  看破不說破,這婦女顯然是知道丈夫要自殺,這是逼著五交化公司給錢賠償,然後拿著錢去救孩子的命。老警察都知道婦女在做什麽,但面對這樣的家庭,誰又能怎麽說?妳能批評人家?
  五交化的領導現在腦袋壹個有兩個大,幾個領導壓根就沒有開出壹個像樣的會,就被公安的帶走了。
  看著五交化的領導都被公安帶走,婦女這才願意跟著走,接著後面的警察開始仔細地打掃現場,不多時,這裏恢復如初。
  回到刑警隊,陸令三人沒有看到這個婦女,也不知道這都去了什麽地方,但這不重要,遊少華把他們叫到了壹起,同時還有幾名老刑警。
  “輿論的風向現在壓在五交化那邊,但很快就會有人把風吹到公安這般,這個盜竊案,我已經跟了好幾天了,但是壹直沒有太多的進展,公交站那邊的監控不夠多,過於老舊,但這都不是理由。壹會兒開完會,所有人穿便衣再去探壹探,今天必須有成績。”遊少華說完,開始講這個盜竊案的情況。
  時間還要推到壹個多周之前。
  過年之後,過了正月十五,就是返城的高峰期。東安縣雖然也是城區,但是工作太少,比起遼東、沈州、天華、上京,根本就不是壹個概念。
  東安火車站已經暫停營運了,現在出去最好的方式就是坐汽車。東安汽車站有壹棟五層的大樓,後面是壹個大院,院子裏有很多汽車,有的能直達沈州。
  從正月20,壹直到農歷二月十五,這都是返程高峰期,基本上壹票難求。農民工兄弟們雖然現在也都有移動支付了,但是每個人出遠門,身上都會帶壹些現金。少則二三百,多則兩三千。
  這就吸引了壹夥專業的盜竊團夥。
  有多專業呢?
  連續作案十余起,目前警察壹個都沒抓到,甚至已經派了便衣跟車,也沒有抓到!
  之前是派出所在盯著,後來刑警隊也插手進來,今天上午遊隊在這邊看了壹上午監控,也沒有什麽收獲。
  說到底,汽車站的監控還是太少,尤其是大院子裏,雖然說有監控,但是清晰度遠遠不足,稍微遠壹點就看不清。
  目前,懷疑這些小偷都不壹定是在汽車站上的車,而是在汽車的必經之路上臨時招手上車。
  這種情況很常見,司機也會停車拉客人。長途汽車,在汽車站上車的話是必須要用身份證買票的,然而在半路上上車的,就不需要身份證。
  半路上車的,也有很多人,不是那麽好查的,除非警察派出足夠的人手,每輛車都跟車,而且還必須要有卓絕的眼光,不然真的難搞!
  “遊隊,有個問題”,陸令現在也是辦案小隊的壹員,在這種場合可以隨意說話:“這些小偷,是突然出現的嗎?”
  “目前看來是這樣,第壹個報盜竊案的,是在3月11號,也就是11天之前,從那開始,就幾乎每天都有報案。”遊少華解釋了壹下。
  “這麽短的時間裏,有這麽多案子,這肯定是個團夥,而且還是個流竄的團夥,這就有兩個問題。第壹,是不是有很多報警人是到了目的地才發現自己的錢包被盜,報案地點在其他地市?如果這個推理是正確的,那我們掌握的盜竊案,可能僅僅占三分之壹甚至更少;第二就是,這幫人如果都是半路上攔車上車的話,他們為什麽這麽熟悉路線?”
  陸令接著說道:“既然是流竄作案,在東安縣這樣的縣城,壹待就是十多天,這其實風險挺大的,他們既然是坐車走,那麽自然有很強的流竄能力。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不走,大概率是覺得東安縣這裏好得手。東安縣其實和其他地區沒什麽不同,如果硬要說,那就是火車站停運了。這是個理由,但結合壹下,我們能不能猜測,他們在東安縣盜竊,有什麽特殊的優勢,以至於他們不想離開?”
  “特殊的優勢?”遊少華發現陸令推理這些東西的邏輯是真的好:“妳在分析犯罪人的心理嗎?”
  “流竄犯最大的優勢就是流竄,能讓他們放棄流竄……”
  “小陸妳的意思,是汽車站有內鬼嗎?”遊少華聽明白了。
  “嗯。”陸令點了點頭。
  “這個說法……倒是有可能,不過也不壹定,畢竟妳剛剛也說了,這裏火車站停運了,而且還有壹個問題就是我們至今壹個人也沒抓到,估計抓到壹個,剩下的就全跑了。”遊少華嘆了口氣,說白了,就還是欺負警察不行。
  遊隊的話大家都同意,畢竟現在就是這樣,抓壹個說實話並不難,抓到之後,剩下的都會跑掉。
  “遊隊,能不能讓司機在路上檢查身份證?如果司機全部都檢查,這些都是慣犯,說不定不少人都被抓過,壹查身份證不就出來了嗎?”有老刑警問道。
  “我今天就和派出所商量過這個事,要求司機檢查身份證,而且中途上車的人的身份證,司機統壹拍照傳給派出所,派出所再查,但是這樣做還是會打草驚蛇,我怕這些人發現這個情況全跑了。今天最好是能夠拿出壹個方案,不能說壹網打盡,起碼也要抓壹大半,還得把主事的人拿了。”遊少華考慮的不是趕走問題。
  趕走這夥人,只要刑警隊嚴查嚴控,最多三天,這幫人全得跑,但是中國這麽大,他們哪都能去,只是趕跑,就沒意思了。
  聽遊少華這麽說,所有人都陷入了沈思之中。
  “我還是覺得,得和周圍縣市取得聯系,盜竊案件得並案偵查。”陸令再次強調了壹下自己的觀點:“我覺得說不定可以得到什麽規律。”
  “陸令說的有道理,壹會兒我把周圍縣市區的電話給大家,壹起核查壹下,把線路摸清楚,看這些人盜竊有什麽特點,有沒有特殊的方案。”東安縣的十幾起案子摸不出來規律,要是再多壹些,就不那麽難了。
  人多幹活就是快,不到兩個小時,包括沈州終點站在內的十幾個縣級公安機關,都被大家聯系了壹遍,又拿到了差不多40起案件的信息。
  這……真的有點猖狂了。
  經過統計,至少有90%的盜竊,發生在南線和西線。
  東安這邊沒有東線,東線就過江了,但是有北線,北線也有不少大城市。
  尤其是南線,至少占了60%的盜竊量,這絕對是有針對性的。
  “我開始認可陸令的說法了,這個公司可能有內鬼,有人拿好處了。現在很多長途車的車次在網上就能查到,但壹些中短途的,網上根本看不到,發車時間也是比較靈活的,這些基本上都是來候車大廳才能看到具體的情況。”遊少華琢磨了壹會兒:“陸令,妳歲數小,而且也不怎麽去汽車站,沒人認識妳,妳換上便衣,壹會兒去看看,不要打草驚蛇。”
  “沒問題”,陸令點了點頭。
  對於陸令的本事,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是了解的,也沒人說啥,陸令壹個人就走了。
  汽車站現在人來人往,陸令手裏拿著壹份工作人員的名單和照片就出發了。到了站點之後,他就開始到處轉悠,背著壹個大書包,頗像壹個要返程的大學生。
  因為受到病毒影響,各地開學時間非常不壹致,別說這個季節開學的了,四月份開學的也多的是,所以陸令這身行頭倒是很正常。
  眼神迷茫,戴著壹個沒有度數的眼鏡框,陸令到處走走看看,給人的感覺就是不熟悉車次的樣子。
  轉了幾圈,陸令看到了壹個眼熟的人。
  壹名中年婦女,也就是當初那個欺負胡指導女兒的小女孩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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