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壹個風韻女人的性愛歷程 by 女人三十二
2018-8-21 06:01
第25節
想想,這裏有五千,還有壹萬五不知如何著落。劉的戰友不會去借,他們都是創業初期,再說也沒有和蕾壹樣可以交心的。姐姐家也不能借,父母那裏自己不操心,上學已經花了姐姐的錢,想著攢錢先還姐姐的,姐姐說不要,把供我讀書成才當做將來給我的嫁妝,但還有姐夫,這錢也不是姐姐壹個人的。是不能再向她開口借錢了,不知什麽時候能還上呢。想想讓人信任的大哥,和他的經濟實力,我想還是向他借吧,況且我在他那裏打工,也可以慢慢還上。
生病是壹種很可怕的東西,象壹個大海,辛苦積攢的錢流水壹樣地流進去流不出來,不僅要壹些人放棄心中多年積存的願望,甚至會把壹些人的理想,自尊,體面全都帶走,因為所有這些和生命比起來都顯得微不足道。但沒有自尊的時候,生命又算什麽呢?
想想城現在有多苦,壹直沒有過上幸福的日子,又得這樣的病。
忽然特別感謝我的父母,他們雖然沒給我錦衣玉食,但他們盡自己的力量讓我活得健康快樂,他們不能給我壹個富足的家,但他們給了我豐富的感情。晚上給姐姐打電話,家裏壹切都好。那我就放心了。
劉讓我寒假到大連去,他要和我故地重遊,去北京玩幾天再和我壹起回老家。他說:我們去度蜜月。我說是旅行訂婚,他在電話裏大笑:還是老婆聰明。
第二天下午沒有課,我把蕾和我存折上的錢都取出來,去超市買了兩袋奶粉。我不知道腎炎應該吃什麽東西,而且住院病人有什麽禁忌。我自己從沒住過院,醫院都很少去,只有上大學以後體檢和看望同學去過。我把錢放在包的底層,拿著欣留給我的地址,壹路上註意觀察周圍哪個人象小偷,避免給他們行兇的機會。我不是沒有見過錢,但這錢不僅是我辛苦攢的,還有蕾不舍得花的,最主要是救人的錢。
門開著,病房裏有三張床位,另外壹個上面有個病人在打吊瓶。城躺在床上,床邊立著壹個鐵的支架,壹個吊瓶的瓶子已經快空了,城在床上喊:護士,護士。向門邊張望,這時他看見了我,他的眼睛亮了壹下,臉上充滿愧疚和自卑。他壹直是自卑的,所以他才沒有勇氣和我坦白。
很多天沒見了。城又瘦了些,消去浮腫的臉顯得老了很多,更白了,可能是在病房裏不太見到陽光。我真不希望在這樣的情境下和他見面,我寧可與我原來的情人再見面,會因為他更優秀而嫉妒甚至憤恨,也不願意看到這樣落魄的情景讓我同情。我的眼圈紅了。壹個鮮活的生命因為疾病變得如此不堪。
護士從我身邊過去,幫他拔掉針頭,他用另壹只手按住棉球,對我說:進來吧,我下午的針打完了,壹會我們到外面去。
我進去,坐在他的床邊上,把奶粉放在床邊的小桌上,上面有中午的飯盒,我問妳吃什麽,城說是欣送來的。她中午來壹下。我說怎麽會得這樣的病,他說很久了,沒敢和妳說。我說如果早些治是不是會好壹些。他說早沒有錢。我的眼淚掉下來。他當初的隱瞞和如今的真實都令我痛苦。我說:城,如果妳要隱瞞,妳就瞞著我壹生不好嗎?寧可讓我恨妳,我也不希望妳生病。城的眼淚也掉下來。這種時候,沒有更好的排泄傷感的方法。
我說妳現在怎麽樣,他說每天打兩次藥,每次五瓶,尿蛋白是壹個加號,我不懂尿蛋白是什麽,大概就是壹種檢測指數吧,我記得這個名詞是因為他說只有壹個加號的時候的表情,好象這是很重要的數據,我就覺得那就好,只要是在好轉就好。
他說壹起出去走走吧,妳沒來過這種地方,不習慣這的味道。醫院壹直對我來說太陌生,神秘,甚至有點KB。我說扶妳吧,他說沒事,我正要曬曬下午的太陽。那時天氣已經冷了,我給他披上外套,扶著他的胳膊下樓,我覺得做這壹切那麽自然。
在外面花壇邊的長凳上,他給我講了他家裏的事。和欣講的沒有區別,只是在欣講的時候,我只顧得上震驚,可從他嘴裏說出來,聽他那樣壹種宿命的語氣,我的心狠狠地疼了。這麽壹個勤奮聰明好學的人,怎麽有這麽悲慘的命運呢,這命運怎麽這麽不公平,我們向誰要壹個公平呢?
以前他只給我講過小時候上樹去掏鳥窩摔斷了胳膊,他的爸爸背著他到壹個老中醫那裏給他接骨的故事,我已經哭得稀裏嘩啦,他今天給我補充這麽多內容,我又壹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抑制不住地掉下來。我握著他的手,他的手也很瘦,而且沒有了以前的力量,他只是讓我握著。他說他現在無法對未來有任何打算,就是借妳的錢,我和欣說也不要向妳提,我這個病,怕是要拖延壹輩子了。我說妳不要這樣說,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什麽病都能治了,妳得有信心,這麽多人站在妳身邊和妳在壹起呢,妳不能這樣想。妳看看欣為了妳,做了多少,妳放心,我們會努力的,別當回事,妳是男子漢呀,妳比我堅強,我壹直認為妳會比我堅強的,要有信心。我盡量快樂地說,我要讓城感染我的情緒。
我告訴城我現在可以賺錢了,這兩個月就攢了五千多,留了點生活費,其他的都給他送來了。我沒告訴他我借了錢。我給他講我當翻譯和在班級的事,講外教讓我做演講的事,講那些同學們聚會的時候聽到的新鮮事。我陪著他在花園裏轉了幾圈,扶著他。
城也快樂起來。說過半個月穩定下來,就出院,回學校看看,我說妳出院的時候我給妳接風。
城說上次我看到的妳的男朋友,我聽人說了,很好,妳真應該有個人好好照顧。我說城妳都不愛我了,當然老天看我可憐,就派個人來照顧我啦。城笑了,他笑起來還是有壹點壞壞的樣子。他說那我就放心了。我說妳憑什麽放心?妳對我又不好。不過幸虧妳沒和我好,要不我還得照顧妳,象欣這樣,好麻煩。城說:妳就嘴硬,妳不心疼我,妳哭什麽?我說我願意呀,我經常哭妳又不是不知道。
傍晚看看欣要來了,我送城回病房,把錢給他讓他收好。告訴他我最近會有發財的可能。他問怎麽發,我說不告訴妳。回頭再說吧。我不想讓他擔心我。
出醫院大門的時候看到壹個熟悉的背影。我不確定是不是大嫂。如果是,她應該看到我了,怎麽不和我打招呼呢?
離開醫院,我自己跑到江邊大哭了壹場。
晚上接到劉的電話,他說傍晚的時候給宿舍樓打電話沒有找到我,問我到哪去了,我沒告訴他去看城了,我想我會有機會和他講,他也壹定會理解我。說不定還會誇我懂事善良呢。劉又和我說那些綿綿情話的時候,我的情緒怎麽也上不來,打斷他說今天累了,要去睡了,他有點沮喪地說:好吧,親親我的小丫頭,去睡吧,我的小丫頭累了,哥哥也不能給妳捶捶背。他在電話裏響亮地吻我。他把我的情緒從痛苦中拉回來,我知道有壹個這樣的男人在遙遠地愛著我。我幸福著,回去睡覺。
somewhere,somebody
featuring guest vocal composed performed by max carl
bass:jorge cxalderon
percussion:lenny castro
background vocals:max carl,perla batalla jannifer warnes
must be a million boys
living in the great big city
i know that one of them
is just right for me
i look uptown downtown
all around searching
i know he’s out there
waiting for me
(i know) somewhere,somebody’s looking longing
somewhere,somebody’s waiting for me
somewhere,somebody’s searching praying
tell me where in the world
you know the streetlights shine
in passing faces
i’m just trying to catch somebody’s eye
but all the should have beens
the would have beens
might have beens
and the could have beens
and they walk right on by
i walk through the rain that’s falling
a voice in the distance calling mine
i run through an empty doorway
waiting for the sun to shine
when will be love be m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