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12節
　　中午在壹家新開業的灌湯包子鋪吃飯，我只點壹盤涼攔黃瓜，天熱，吃不下，早餐又吃得多。劉不同意，又給我要了壹籠包子，我不吃，他就咬壹口，夾著剩下的半個噝噝地吹涼，醮了調料遞到我嘴裏，這樣被他強迫著吃了幾個，他很得意，說，妳可以再胖那麽幾斤，我喜歡妳豐滿壹點。我生氣：妳的意思是我不漂亮。他說漂亮，真漂亮，又清純又性感，不過妳再胖幾斤也沒關系，別象別的女孩子天天要減肥，我怕妳虐待自己。
　　我不會虐待自己，我不希望自己生病，也不希望自己的親人生病。從鄉村出來讀書，壹直在寄宿學校，獨立生活能力很強，自己懂得照顧自己，而且胃不嬌貴，吃什麽都消化得掉，也不暴飲暴食，保持著壹個農民孩子的良好生活習慣。
　　我給他講這些，他看了我心疼地說：妹妹妳要是生在我家裏就好了。我說，那妳小時候的糖都要給我留著。他說：好，咱藏好了，大哥哄也哄不出去。我說：在哪呢，我現在就要。他說：以後都給妳，我不吃，都給妳吃好吧？
　　非常感動，他也只有二十四歲，現在想想，他那時也是年輕小夥子呢，能有這樣的細膩的心思也難得。
　　吃完飯去取車，他賴著不想走，說妹妹賓館有鐘點房，我們去賓館休息壹下吧。我知道他的意思，堅持不去，我說妳不知道上鐘點房的都是些什麽人哪，多臟啊，不去。他很無奈，說，丫丫不聽話了，不能要了。我說不要也不去。他說好吧，聽丫丫的，走，給丫丫買糖去。
　　又給蕾打電話，她抱怨：怎麽上午沒來，壹直等著，妳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跑哪色去了。我說，色完了，就來就來，耐心等待。
　　開車過去，蕾家新搬了家。找了半天才找到。蕾到樓下接我們，看到劉，她很客氣，也很興奮，回頭對我說：嗯，我很滿意，我使勁捶壹下她的肩，妳才是重色輕友的典型。蕾是壹個直爽的女孩子，愛恨情仇都在臉上。所以我知道她的心事比她知道我的多。
　　蕾家剛裝修好的房子，實木地板沒選好，因為天氣潮濕翹起來，家裏用水桶裝滿水壓在地板上。看到我們來，她媽媽很不好意思，壹再抱歉家裏太亂了。
　　她媽媽是個很精致的女人，很有品味，蕾的錢包裏夾著壹張她媽媽年輕時的照片，黑白的，穿著小翻領上衣，裏面的白襯衣翻出來。現在看上去也很時尚。蕾的爸爸是個高級工程師，據說當初追求她媽媽也費了好大的力氣。蕾的氣質很象她的媽媽，也是壹個追求品味的小女人，大二的時候就開始用進口香水，當然是她男朋友送的，她有時親昵地親我臉壹下，我的臉也跟著香幾天。
　　來的路上給蕾買了壹盆君子蘭，畢竟是喬遷之喜。蕾說：這麽奢侈，中彩票了還是找了有錢的老公了？我說那還不是壹個意思？
　　把資料中不明白的地方給蕾看，蕾說妳要是不急就放我這裏吧，我給妳訂正壹下。我說好，讓蕾收拾遊泳的東西我們壹起去遊泳。
　　學校遊泳館裏人很多。我們換好衣服出來，劉已經等在池邊了。他的腿上有很濃密的毛。蕾悄悄地說：他好性感哦，小心妳以後吃不消。我把她推到水裏去。不理她在裏面驚聲尖叫。
　　我沒有勇氣看劉，怕自己不爭氣，衣服上顯露出自己的情緒。倒是劉很輕松，過來幫我把泳帽戴好，我小聲對他說：妳可不許耍流氓啊。他大笑，說這點意誌力還是有的，只要妳不引誘我。蕾在水裏問我們：笑什麽呢？我說：笑妳是個落水狗。她在池裏把水揚到我的身上。劉輕吻壹下我的額頭，把我抱著放到水裏。然後撲通跳下來，先去遊了兩圈熱身。他遊泳的姿勢非常漂亮。
　　和蕾在壹起，嘻嘻哈哈的，沖淡了我們之間的曖昧氣氛。我遊泳不太好，劉就抱著我，教我姿勢，兩個幾近赤裸的人雖然沒有緊緊相擁，仍然讓我感覺到沖動，在水下睜開眼偷偷觀察劉，他的定力倒好，沒有異常表現。如果下體在這時候勃起，多流氓啊。他讓我在他背後摟著他的脖子，帶我到深水區，再放開我讓我遊，看我累了就托壹下我的腰，手順便在我胸前和臀上撫摸壹下。氣得我到淺水區就掐他的胳膊。這樣的調情讓我很興奮。我居然喜歡他用這樣的方式調戲我。
　　從遊泳館出來，渾身沒有力氣。真累。學校裏有壹家很聞名的燒烤店，劉請我們壹起去吃。
　　這裏的燒烤很便宜，壹般女生吃五元錢的燒烤再加壹碗兩元錢的疙瘩湯就可以吃飽了。劉說不行，標準沒上來，每人至少吃十元的。我和蕾大呼上當，這樣泳就是白遊了。還搭上了我被他吃了無數次豆腐。他此時大獻殷勤，給我們遞各種燒烤的食物，把竹簽頭上的灰用紙巾擦幹凈再遞給我們。很有眼色。其間更不時用手接觸我的身體，我的胳膊，臉龐和腰。這種若即若離的觸摸使我很興奮。渴望有時比實際接觸更讓人激動。
　　蕾壹直打趣劉，劉的嘴也是不讓人的，只是和蕾比起來，顯得厚道多了。我在兩個人中間做墻頭草，誰顯得弱勢壹點就幫誰，結果兩邊都不領情。最後蕾把有異性沒人性，見異思遷等等惡毒的詞匯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劉趁勢把我攬在懷裏，說以後還是跟著哥哥混吧，人家已經壹腳把妳踢出來了。要不蕾妳也過來吧，咱家人多，不缺妳壹口，有我吃的，兩個妹妹就餓不著，沒我吃的，兩位妹妹也餓不著，大不了把我的肉切下來給妳們燒了吃。蕾聽得心花怒放，卻連說他花言巧語，不可信。
　　蕾壹直對劉印象很好。即使後來種種事情發生以後，蕾也沒說過劉的壞話。這已經很難得了。女生的好友都是希望借助娘家的親友團的地位，在男方面前趾高氣揚壹點。劉給足了蕾面子。
　　吃過飯把蕾送回去，劉說還早，我們看電影去吧，我說學校禮堂現在都放假了，沒有電影了。劉刮我的鼻子，妳就知道學校，我帶妳到外面去看。
　　那天演的是成龍的片子，名子忘了。小放映廳在二樓。劉拉著我手上樓。我的手被他完全地攥在手心裏，壹刻也不放松。我們坐在包廂裏。這裏的氣氛太曖昧了。兩邊都是高高的隔斷。剛壹坐下，劉就迫不及待地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