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聖馬可大教堂還沒敲鐘呢！

　　桑塔·露琪亞火車站，是威尼斯主島上，唯壹的火車站。
　　它是壹座低矮的建築，灰色的石塊和混凝土，透著壹份獨特的典雅。
　　火車站采用了極簡主義風格的設計，美麗的建築正面，沒有任何標識，只有壹個符號。
　　——飛翔的FS兩個字母。
　　代表著意大利國家鐵路系統的標識。
　　大雨滂沱，
　　威廉與赫敏撐著壹把傘，走出了火車站，闖入了這座霧蒙蒙的水之都。
　　首先，撲面而來的，便是濃郁的鹹濕味。威廉壹瞬間便感受到……海的味道。
　　還種鹹濕還不是淺海，而是深海才有！
　　即便這麽大的雨，出站口的廣場上，還是布滿各種商販，兜售著奇奇怪怪的紀念品。
　　和大多數的旅遊城市壹樣，這些東西，可能都從同壹個地方批發過來。
　　空氣中還夾雜著，刺鼻的柴油味。是那些水上船只的發動機，空轉時發出的味道。
　　它們在漲潮的大運河上，排成了長隊。壹如前世天朝火車站出口的出租車老哥。
　　連動作臺詞都壹樣，幾十位船長，向遊客揮手呼喊意大利和其它語言：
　　總督府差壹位了！快點，只差壹位！嘿，上車就走！”
　　上去之後很可能會發現，不是就差壹位，而是就妳壹位。
　　也不是上車就走，而是再等“壹分鐘”……就走。
　　這個“壹”是虛詞，壹般大於十。
　　所以說，別看威尼斯沒有汽車，沒有黑車司機，但堵水路的黑車船長……比比皆是。
　　排隊的遊客也很多，這座城市最多的不是威尼斯人，而是外來遊客。
　　懶得在大雨中等待，威廉花費了壹大筆錢後，直接租來壹艘樣式精美的貢多拉。
　　貢多拉是壹種黑色平底船，裝飾華美，兩頭高翹呈現月牙形，鉤嘴形的船頭，可以方便地探索橋洞的高度。
　　這種獨具特色的威尼斯尖舟，已有壹千多年歷史。它壹直是居住在瀉湖上的威尼斯人，代步的工具。
　　船上的駕駛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酷，全身上下裹在黑色的皮衣之中。
　　她身型修長，壹頭深色刺猬頭，充斥著壹種豪放的野性美。
　　“我叫特蕾妮·沙德！”她說，在歡迎威廉與赫敏登船時，朝威廉偷偷使了個眼色。
　　威廉已經十五歲了，還使用過幾個月時間轉換器，個子非常高。
　　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比他還高出壹頭。
　　“葡萄酒？檸檬酒？香檳？”
　　覺察兩人大概沒成年，特蕾妮又加了壹句：“或者冰可樂？”
　　“都不用，謝謝。”威廉用意大利語說道。
　　他精通法語，而意大利語，法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這幾門語言，同屬於羅曼語族。
　　雖說發音和整體語言完全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但語法體系基本壹致，很多詞相似率也是極高。
　　精通法語，不能很快就學會意大利語，但終歸還是很容易掌握壹些日常用語。
　　“妳來自法國？”特蕾妮用法語問道。“我去年去過巴黎，我聽出了壹點巴黎口音。”
　　“不是，英國。”
　　“那妳的法語壹定很好。”特蕾妮又用英語說。
　　威廉驚訝地望著她，精通三國語言的船夫？
　　“略懂而已。”特蕾妮撩了撩刺猬頭，笑道：
　　“這不算什麽，威尼斯到處都是外國遊客，只有什麽都略懂壹點，才能拉到人。”
　　威廉微微頷首。但還覺得不可思議。
　　“嘿，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當妳在威尼斯的導遊嗎？”特蕾妮舔了舔性感的嘴唇。
　　“我對這座城市了如指掌……免費的，反正也是閑著。”
　　看著她盯著威廉，赫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忍不住打斷道：
　　“請問，能盡快將我們送到聖馬可大教堂嗎？”
　　這種場面不是第壹次見了，壹路上搭訕，甚至想要同行的女孩比比皆是。
　　“那當然，這就走！”特蕾妮終於將視線，從威廉身上離開。
　　她打量著赫敏，輕笑道：
　　“我的貢多拉，是威尼斯最快的船！”
　　她熟練地將船倒離了岸邊。然後，右轉動方向盤，壹腳油門，從壹群貢多拉中間穿了過去。
　　威廉這才發現，特蕾妮居然在船上加了壹個發動機，而不是去靠搖槳。
　　“與時俱進嘛，不然就被淘汰了。”她加大油門。
　　驟然加速的貢多拉，激起大量水花，濺落在幾位身著條紋衫的貢多拉船夫身上。
　　他們沖著特蕾妮粗魯地豎起中指。
　　“對不起！”特蕾妮大笑著，挑釁地吹著口哨。
　　幾秒鐘後，他們就駛離了火車站前擁擠的水道，沿著大運河向南疾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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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馬可廣場，位於威尼斯大運河的最南端。
　　這裏也是這座城市，最著名的建築之壹。
　　坐在船尾的威廉，擡頭凝視著前方的海岸線，水邊有壹個樹木蔥翠的小公園。
　　樹頂上方，在碧空的映襯下，紅磚砌成的聖馬可鐘塔尖頂，高聳入雲。
　　頂端是壹個金色的大天使加百利，正從令人目眩的三百英尺高處向下俯瞰。
　　拿破侖曾經將聖馬可廣場，稱作“歐洲的客廳”，不是沒有理由的。
　　威廉對特蕾妮說：“能盡量靠近聖馬可廣場停船嗎？”
　　“沒問題！”特蕾妮揮了壹下手，如同老司機壹樣，在密密麻麻的船只中見縫插針。
　　船駛近停泊處時，宮殿前聚集著壹群人。這些人擠在壹座橋上，全都指著將總督府壹分為二的壹條狹窄運河。
　　“是嘆息橋！”赫敏眼神閃閃發光。
　　嘆息橋是威尼斯最著名的幾個景點之壹，也是情侶必去地方。
　　按照威尼斯的傳說：
　　如果兩個戀人在聖馬可大教堂的鐘聲響起時，在這座橋下親吻，他們將永遠相愛。
　　“需要去嗎？小姐？”特蕾妮聲音中帶著調侃。
　　“不！”赫敏想也沒想，就堅定地搖搖頭。
　　“為什麽不呢？”特蕾妮調笑道：“我還以為妳們倆是情侶呢。”
　　威廉也是看向女孩。
　　赫敏托腮望著那座橋，怔怔出神。片刻後，才紅著臉，小聲嘟囔道：
　　“聖馬可大教堂……還沒有敲鐘呢。”
　　船只緩緩靠岸。
　　威廉先跳了過去，赫敏也跟著跳過去，他伸出手抱住她，在岸邊站穩。
　　“先生，我在這裏等妳們？”特蕾妮熱情地說。
　　“不用了，我們暫時出不來，再見了。”
　　威廉牽著赫敏的手，朝著聖馬可大教堂走去。
　　今年的巫師聯合大會，就這裏舉辦。不過，會議幾天後才會開始。
　　他們需要先去替鄧布利多取壹樣東西。
　　特蕾妮望著兩人離開，她向後倒去，直直躺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又從口袋裏掏出壹張報紙。
　　她瞇眼仔細望著。
　　報紙的頭條，有著壹張活動的照片：
　　赫然是威廉與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