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千多壹發啟行程

　　春節之後的壹段日子，張勝和秦若蘭之間的關系發展的很快，沒怎麽刻意經營，兩個人就成了理所當然的情侶。
　　這之後，張勝由秦若蘭口中知道，為了她出國的事，她和父親還曾大吵過壹架。她的父親在省外經貿廳工作，因為她突然辭職執意出國，為了這個任性的二女兒，他托關系走門路，費了好大勁兒，總算給她辦好了，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又不走了。
　　秦若蘭性子拗，還不說理由，不管妳怎麽問，就是三個字：“不去了！”
　　為這事，她的老爸氣得壹佛出世，二佛升天，父女之間少不得壹場爭吵。不過爭吵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的爺爺，那位離休在家頤養天年的秦占魁秦副司令，非常寵愛他的小孫女，這個大靠山壹見小孫女被罵哭了，吹胡子瞪眼的便掄起了拐棍，管妳誰有理，先把兒子揍壹頓再說，秦父只好忍氣吞聲了。
　　張勝自然深知秦若蘭這麽做的原因，她當初想出國，是想避開自己結婚的時間，離開這個傷心地，那壹夜後她忽然又不想走了，是因為和自己有過水乳交融的壹夜，她無法再割舍這個城市留給她的美好回憶。
　　張勝思及此事心生憐意，由性入情，情本綽約，自然發展的就快，由是，他們跨越磨合期直接駛入了戀愛的高速公路。
　　秦若蘭壹時還沒有找工作，家裏也不催她。
　　秦家的兩個孩子都很特性，不喜歡倚仗父輩的余蔭庇護。而那位老將軍壹方面寵溺兩個可愛的孫女，壹方面傳統觀念又比較重，覺得女孩子用不著太重視工作，女人嘛，女人的金飯碗當然是他的男人。他的壹對孫女這麽可愛，還愁嫁不著個如意郎君？所以壹向由得她們自己選擇。
　　秦家長女選擇了警察這壹職業，而二女則懷著偉大的理想投進了南丁格爾的懷抱，壹個想除暴安良，壹個想濟世救人，都和她們的人生理想有關。
　　只不過理想是壹回事，現實又是另壹回事，兩個人現在對自己的職業都有些失望：警察常常有心無力，佩上壹把槍不代表著就能伸張正義；而護士，白衣天使也食人間煙火，書面上的神聖在生活中很快就褪去了光環。
　　如今和張勝正是戀情熾熱的時候，她壹時還不想重新就業，於是照顧張勝就成了秦若蘭的工作，她成了張勝的專屬小護士。
　　這件事在匯金公司盡人皆知，人人都知道董事長張勝不過兩三個月時間就換了個漂亮可愛的新女友，他們不禁暗暗贊嘆金錢的魔力，女工中不乏自覺姿色妖嬈的女孩，為自己沒有及早向張勝下手而懊悔不已的人。
　　春節之後到正月十五，壹直到整個正月結束之前，業務都不是那麽繁忙，張勝趁著這段時間的清閑，正在策劃今年逐步成立屬於自己的運輸車隊，壹方面可以解決冷庫采購和運輸、銷售的問題，壹方面可以從水產批發市場開拓客源，為他們做好配套服務。
　　這天，張勝按照計劃好的車隊規模，給幾家汽車銷售廠商打了電話，先了解了壹下行情，最終圈定三家銷售商，準備改日再登門實在研究購買事宜。紅藍鉛筆在單子上剛剛註明壹些備忘事宜，鐘情便走了進來：“張總，去吃午飯吧。”
　　張勝瞟了眼掛表，伸著懶腰道：“妳先去吧，我歇壹下，想東西想的腦袋發熱。”
　　“哦？在想什麽？”鐘情嫣然笑著，款款地走了過來，俯身看向桌上的東西。壹陣幽香撲面，眼簾映入她領口壹截雪膩，從那縫隙再看進去……，太近了，仍是壹片雪膩，張勝不自在地仰了仰身。
　　男女之間就是壹場追逐的遊戲，以前張勝享受於那種暖昧的感覺時，鐘情若即若離，欲拒還迎的，現在張勝有意疏遠，她卻偏要主動靠過來。
　　“當當當”，有人敲門，張勝擡頭看去，只見秦若蘭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壹手提著保暖飯盒，絲毫沒有因為兩個過度靠近的身體而慍怒。
　　“秦小姐，妳好。”鐘情若無其事地直起了身：“張總，我覺得第壹款車型比較好，價位適中，功能也全面，稍加改裝，就能分別適應批發市場和冷庫以及其他運輸用途的需要。”
　　“嗯，我覺得也是。”張勝言不由衷地為自己解圍。
　　辦公間開著空調，很暖，鐘情穿的不厚，站直的時候，背後的腰心可以見到壹條清晰的溝子，這種身材的女人腰臀曲線是最美的。不過……，眼下看，顯然是門口站著的秦若蘭更勝壹籌。
　　她的身材不及鐘情火辣，不及她女人味十足，不過她很會打扮，穿出了她自己的風情特色。白色水貂皮草夾克，天鵝絨長褲，粉色中筒麂皮靴，朝氣、活潑、高雅、大方。
　　她用黑漆漆的眼珠溜著鐘情，似笑非笑地說：“哦，還在談工作？我以為已經到了午休時間，不打擾妳們了，我去裏邊等。”
　　說完，就拐進了張勝的臥房。
　　鐘情臉上微微壹紅，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她的背影，嘴角慢慢彎了起來，那笑容讓人覺得很甜，不過也有點假：“張總，看來妳今天不需要下去吃飯了，那我先走了。”
　　“嗯，好！”張勝把玩著手中的紅藍鉛筆，如釋重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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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情轉身走出去了，張勝急忙跳起來沖進了臥室。保溫飯盒放在桌子上，秦若蘭已經脫了上衣，穿著件小V領的針織羊毛衫，正彎腰給他疊著被子，壹見他進來，就埋怨道：“妳看妳呀，這麽大人了，起了床被都不疊，弄得這麽亂，讓人看見好象以為妳整天都在睡覺似的。”
　　張勝輕松下來，調笑道：“妳來了，本來不是也是了，還疊它做什麽？”
　　秦若蘭滿臉紅暈，扭頭瞪了他壹眼，嗔道：“美得妳，給妳送吃的呢，別胡思亂想。”
　　張勝走過去，攬住了她的腰，笑著說：“沒有胡思亂想啊，這不是吃的已經送上門了嗎？秀色可餐。”
　　“去妳的，我可不習慣白晝宣淫，人家好心來看妳，要是……要是那樣，還怎麽好意思再來？被妳公司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也羞死了。”
　　“性是愛的潤滑劑，是這麽說的吧？怕什麽，誰不是飲食男女？”
　　“喲，知道的還不少，對性，妳老人家還有什麽看法啊？”
　　“看法沒了，不過做法倒知道很多。”
　　“去！別壹天到晚盡想這事。”秦若蘭直起腰，仰靠在他的懷裏，抓住他在自己胸口活動的手指，似吟似嘆。
　　她穿天鵝絨長褲，曲現盡顯，豐盈性感地臀部恰好抵在張勝身前，貼身觸動，柔媚的感覺產生壹股電流，令張勝的強硬更加挺拔。
　　“妳不喜歡？如果我這麽放開妳，妳會不會失望？”張勝咬著她的耳朵說。
　　秦若蘭悶笑，在他身上打了壹下，喘息道：“妳去洗澡。”
　　張勝不管她，仍放肆地上下其手，霸道地說：“現在就要。”
　　秦若蘭身子軟得仿佛被抽光了骨頭，那抓住她的手，已是被動地隨著他的手在移動。
　　忽然，張勝的手僵住了，突然問道：“我的臺歷呢？”
　　那種水晶相片框似的臺歷，壹面是臺歷，壹面鑲照片，那背面的大照片，是小璐站在桃花下笑若初綻桃花的壹副照片，是張勝親手拍的，那張照片記錄著張勝過去的記憶。
　　秦若蘭的身體也僵住了，半晌才說：“我……收進抽屜了。”
　　張勝松開了手，像個負氣似的孩子似的走過去，把相片從抽屜裏拿出來，重重地又擺回床頭櫃上。
　　秦若蘭眉宇間閃過壹絲怒氣，她忍了忍，壹屁股坐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勝，聲音僵硬地問道：“妳還愛她？”
　　張勝無意識地擦拭著臺歷，沒有說話。
　　“妳愛我嗎？”秦若蘭又輕輕地問了壹句，聲音忽然變得滿是柔柔的嫵媚。
　　小璐的壹鼙壹笑重又浮現在張勝的腦海裏，他無法對小璐說不愛，他無法對若蘭說愛，反之亦然，於是他選擇沈默。
　　秦若蘭突然跳起來，壹掌揮出，那只保溫飯盒被重重地砸了出去，摔在地上，摔得汁水淋漓，飯菜混淆。
　　秦若蘭的身子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我不逼妳這麽快忘記過去，我只要妳承認我們之間的感情，這都不行？哪怕妳騙騙我，哪怕是騙騙我，我也信的，我也信的……”
　　她的淚如泉水般地湧了出來。
　　張勝眼眶中也突然溢滿淚水，仿佛壹下回到了稚嫩的童年，受到無限委曲的時候，他把臉埋在雙膝裏，肩頭聳動，悲慟無聲無息，來得無可遏制。
　　秦若蘭愕然望著哭泣的他，眼中充滿了不可理解的復雜神色，先濃後淡，最終被壹股水壹般的溫柔所代替，她從背後抱住了張勝，輕輕地說：“不哭，老公不哭，我不問了，不問了……”，說著，她的淚也灑了下來，灑落在張勝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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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備營，張二蛋被徐海生舌燦蓮花地壹番吹噓慫恿，不由大為意動，在徐海生的撮合下，與上海的老卓電話聯系，並互發傳真文件，簽訂了投資合同，並開出了壹張電匯憑證交給徐海生。
　　三千萬，張二蛋把這次集資投入煤礦開發之後的大部分流動資金都拿了出來。按照徐海生的說法和他看過的文件，這筆生意成功與否只在壹個半月之內，如果成功，他的投入資金將至少翻壹倍，如果收購失敗，那麽他的本金也可以在兩個月內轉回來，這個險值得冒。
　　徐海生中午和張二蛋共進午餐，席間還有壹個粉嫩的小女生做陪，想必這是張二蛋的新歡了。小女孩活潑可愛是有的，但是既不會調節氣氛，又不懂善解人意，雖然年輕稚嫩，徐海生卻不甚喜歡，也許只有張二蛋這種歲月漸去，暮年蒼老的男人才會喜歡這種女孩子身上的朝氣。
　　現在還在正月裏，女孩正在放寒假，托口去同學家住兩天，這幾日吃住壹直都在張二蛋的辦公室，除了睡覺就是拿著張二蛋當擺設的電腦打小遊戲，過得倒是十分滋潤。
　　吃過午飯，徐海生帶著三分醉意出了門，前腳剛出去，就聽到屋裏傳出張二蛋和那小女生調笑的聲音，他不禁苦笑搖頭。
　　下樓上車，剛剛開到大門口，徐海生突然看到大批警車停在門前，警笛沒有鳴響，但是警燈全都閃爍著，閃的人怵目驚心。
　　徐海生急忙把車停在壹邊，放下車窗，緊張地向外看去。
　　此時警察已經迫使傳達室打開了電子大門，警車壹輛輛呼嘯而入，貼著徐海生的車向寶元集團公司總部大樓駛去。
　　“出了什麽事？”徐海生快步跑過去，向傳達室保安人員問道。
　　“不知道……，警察說……董事長犯了啥案，要拘捕他。”
　　“怎麽能這樣，張總是人大代表，他們想抓就抓，還有沒有王法啦？”
　　保安幹笑著，有點失魂落魄：“他們那頭兒告訴我了，讓我乖乖合作，還說已經得到了縣人大的批準。”
　　徐海生心裏壹驚，哦了壹聲，扭頭看看停在辦公大樓門口，正快速沖進樓去的警察，忽然返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上車後開出大門，風馳電掣直撲市區。
　　“餵，老卓，寶元公司的匯款最遲24小時就到，妳讓人隨時關註銀行賬戶，資金壹到，馬上把我的錢轉出來。”
　　“妳說妳這麽膽小，能幹什麽大事？風吹草動心便驚，兔子脾氣。”
　　“呵呵，兄弟壹場，最後再勸妳壹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少做壹樁生意只是少賺壹筆錢，不要孤註壹擲，此乃兵家大忌。”
　　“得得得，別教訓我啦，放心吧，錢壹匯到，在我賬戶裏走壹圈，我就給妳匯過去。”
　　“好！”
　　摞下電話，徐海生迅速按響了第二個號碼：“餵，陳局，我是老徐啊，哈哈哈，是啊，過年好。我要去日本壹趟，妳先幫我弄張機票，放心，出境手續都全著呢，今晚六點的？成，好好好，見面再說。”
　　第三個電話，這回是日語，徐海生的聲音柔和起來：“麗奈，妳好嗎？”
　　“啊，天吶，徐……主人”，電話裏聲音變小了：“您來日本了嗎？”
　　“呵呵，還沒到，今晚11點左右我就會到，想我了嗎，親愛的。”
　　矢野麗奈俏皮地回答：“嗯，好想妳，我們日本的男人，沒有妳……那麽好，好懷念妳的懷抱……”
　　“嘿嘿，哪裏沒有我好？”
　　手機裏吃吃地笑：“……沒有妳挺，沒有妳持久嘛，那些渾蛋……用手和舌頭的時間，占去了大半的時候，用真家夥的時間，小小的。人家好想妳……”
　　“哈哈哈哈，小妖精，乖，幫我在OOIKE酒店訂間房，就上次那間吧，我要在那邊住段時間，這段時間妳別出去應酬了，好好陪著我。”
　　“好啊好啊！主人，我等妳，不不不……我去機場接妳。”
　　“好，就這樣，晚上見面再說。”
　　關掉電話，徐海生獰笑壹聲：“小婊子，是想我的錢了吧。”
　　眼睛閃爍著想了片刻，徐海生從西裝口袋裏摸出電匯憑證，看了看開戶行，摸起電話，又打給壹個人……
　　車子開到了寶元公司開戶的那家銀行，徐海生急匆匆地走了進去，把票據遞給窗口工作人員：“同誌，這筆款子非常急，請馬上處理壹下，否則對方會扣罰違約金，壹旦影響了合同執行，損失太大。”
　　會計窗口的壹個女職員接過壹看，是大客戶寶元公司的，不敢怠慢，忙道：“好的，您別急，我馬上處理。”
　　“謝謝！”徐海生摸出壹方手帕，擦了擦額頭隱隱的汗水，長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