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掌中之物 by 貝昕
2024-12-11 20:37
何妍的身影出現在玻璃門內,阿江瞄了壹眼傅慎行,趕緊上前替何妍扶住了門。等她過去後,趁著這個機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露臺。小五還留在屋內,往露臺上張望,扯過阿江打聽:“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我怎麽瞧著行哥對她不壹般呢?”
阿江哪敢多嘴,聞言只是搖搖頭,不肯回答。
“不過,我覺得這兩年行哥真是越來越有人氣了,看著比以前像是冷硬了不少,可我反倒覺得他比以前熱乎了。”小五又盯了露臺壹眼,卻是嘿嘿直笑,“哎?妳別說啊。行哥這眼光還真不錯,這小娘們越瞅越有味,瞧那屁股翹的,嘖嘖。”
阿江涼涼瞥他壹眼。冷聲道:“我看妳是欠收拾了。”
聽了這話,小五心裏略有所得,面上卻只是笑,不再去看露臺,回過身來伸手拍拍阿江肩頭,臨離開前又笑道:“都是過過嘴癮啦。我小五什麽人啊,兄弟的女人絕對不碰的。”
阿江沒說話,只背靠著玻璃門,安靜地守在那裏。
露臺上,何妍站在離傅慎行幾步遠的地方,微微垂目,而傅慎行也未說話。只轉過身來,沈靜看她。她鬢角上還簪著那朵紅玫瑰。許是自己都忘記了,臉上的妝稍稍有些濃,配上壹頭黑色的長卷發,艷麗異常。
她應是哭過了,臉上雖沒留下淚痕,眼睛那裏卻能看出來,黑色的眼線被淚水浸過,有些暈染開了,顯得那眼睛越發的大。
“剛才和梁遠澤說了些什麽?”他沈聲問道。
她這才擡眼看他,那目光明明是冷的,可內裏卻透著濃烈的情感,那是恨,她用理智都無法壓抑下的恨意。“說晚上回去會把壹切都告訴他。”
他輕輕揚眉,似是有些詫異,問:“把壹切都告訴他?告訴他什麽?”
她回答:“告訴他妳對我做過的壹切,告訴他我現在正在承受著的壹切。”
他默默地看她,過得片刻才又輕笑,“然後呢?”
“然後,和他離婚。”她擡了擡臉,似是努力在控制著不叫眼淚留下來,嗓子哽咽著,好壹會兒才能發聲,“求他離開,以三年為期,如果我還能活下來,如果到時他還能接受我,我們再在壹起。”
“三年??”他低聲念道,垂了垂眼簾,問她:“這是妳給我們的遊戲定下的時長,是嗎?”
“是。”她回答得幹脆,身體發著抖,“三年,也是我能為父母堅持的時間,三年後如果還不能解脫,那我就選擇痛快地死去,不會再去顧忌任何人,不論是妳殺了我父母,還是要滅了我九族。”
她盯著他,壹字壹句說得清晰無比:“我已入地獄,還管這人間事做什麽?”
他看著她,忽地笑起來,向她伸過手,道:“過來。”
她齒關緊扣著,這才把手搭上去,被他壹把拽了過去。他把她扯到圍欄前,從後擁住她,叫她與他壹起看江邊那人頭攢動的街景,然後在她耳邊說道:“三年。三年後,要麽,我放掉妳,要麽,我殺掉妳。”
這也是他給這個遊戲定下的期限,三年,就三年。
“好。”她應答,看似順從地伏在圍欄上,安靜地望向街面。他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從她的身體上感覺到她本能的抗拒,這個發現叫他感到不悅,於是更緊地貼向她,與她緊密地貼在壹起。
她感受到了,不自在地掙了壹下,然後側過頭來,淡漠地問他:“要在這裏做嗎?”縱頁討血。
他身體已有了沖動,可聽到這話卻微微向後撤了撤身體,避開了些,只上身仍還擁著她,手掌握住她的,強行與她十指交握,低聲反問她:“妳想嗎?”
她詫異地挑高眉毛,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嘲弄,“妳在問我嗎?”
她的這種挑釁,叫他的好性子終於到了頭,他微微冷笑,應道:“看來我是多此壹舉了。”
他說著,單手握住她的兩只手,在身前鉗制著,另只手卻滑下來,動作粗暴地除開那些障礙,從後強勢沒入。兩人身上衣物都還完整著,從街上仰頭看去,便是有人能發現他們,也不過是認為這是壹對相擁著觀看街景的情侶。
無人知曉,就在這萬人之上,兩人的身體已親密地結合在了壹起。
傅慎行似是也有意遮掩,擺動幅度極小,緊緊擁著何妍,微微喘息著,在她耳邊低聲道:“很刺激,是不是?妳身體很緊,非常緊。”
她不語,只是難堪地咬唇,雙手從他掌中掙脫出來,緊緊地扣住了石欄。
他低笑,手臂環上她的腰肢,動作著,唇在她頸後若即若離地輕觸、摩挲。她微微仰著頭,盯向江對面的幻彩琉璃的水幕,再後面,廣場的中心處,那座大鐘也被打扮得耀眼灼目。秒針在壹格格地躍動,人群中已傳來讀秒的聲音,那聲音漸次變大,終匯在壹起,在人群中爆發開來。
“十,九,八,七??”
身後的人也在加快速度沖刺,他喘息著,啞聲命令,“叫我,叫我的名字。”
萬眾喧鬧之中,她壹字壹頓地吐出他的名字,“傅慎行。”
“不是,不是這個。”
“沈知節。”
“再叫!”
“沈知節,沈知節,沈知節。”她壹遍又壹遍地,發狠地念這個名字。.!
就在那響亮渾厚的鐘聲響起的那壹瞬,他失控地低吼了壹聲,手掌強硬地別過她的頭,深深地吻了上去。她鬢角的花不知什麽時候失落了,也許會砸到街上某個人的頭上,然後再被人踩入腳下,壹如這時的她。
遠處的夜空中,璀璨的煙花朵朵綻開,燦爛奪目,卻又轉瞬即逝。
生命,也不過如此。如果能在最高處光彩奪目,粉身碎骨又有什麽?
良久之後,他繃緊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卻不肯退出,仍從後擁著她,手捧著她的臉頰,迫著她回頭,不停地輕咬她的唇,啞聲道:“我們的第壹年,阿妍,我們的第壹年到來了。”
“是的,第壹年。”她冷聲回答。
他並不在意她的冷淡,只享受著她溫暖柔軟的身體給他帶來的愉悅,展眉輕笑,嘲弄地勾起唇角,又道:“記住,回去和梁遠澤離婚。”
遊戲在不知不覺中就發生了變化,縱是不願承認,可他的言行卻已暴露了他的心思,他不想再叫別的男人碰她,不想她再在別的男人懷裏綻放。過去的,他不在意,但從今以後,誰也不行。